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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奴 page 11 作者:楼雨晴

  她为他吃的苦、流的泪难道还不够多?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感觉到她异常的沉默,娇躯微微颤抖,却不是激情之故,屈胤碁微仰起头,才发现她已泪流满腮。

  「怎么了?」他旋即撒手,将她搂进怀中。

  「你……可不可以找别人?」她抽抽噎噎。虽然想起他和别人缠绵的画面,心会好痛好痛地滴着血,但至少她还能承受,因为她再也不要尝一次数月前那股毁天灭地的凄绝之苦了。

  屈胤碁沈下脸。「妳知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我……知道。」在那样的注视下,奴儿没来由地瑟缩了。

  「妳倒大方啊!」那他为她「守身如玉」了半年又算什么?她当是笑话吗?

  他的冷言冷语,又让她眼眶凝满珠泪,一颗颗地往下掉。「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都是他自己不好,他还怪她。

  一见她的泪,再有冲天怒火,也全化成一摊柔水。

  「别哭了!」屈胤碁有些拙乱地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我不碰妳了。」

  「真的?」奴儿意外地睁大了眼。

  她明明已经感觉出他张狂的情欲,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委屈自己?别人的感受,他一向都不会在意的。

  「半年都忍了,还差这一晚吗?大不了牙一咬就过去了。」他自我解嘲地苦笑,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

  「别动!」在她挣扎前,他低声威胁。「多少给点抚慰,否则我真的会兽性大发。」

  此言一出,她果然不敢再妄动,任他温存地轻吻着她的眼、眉、鼻尖,以及朱唇。

  「告诉我,奴儿,妳在怕什么?」

  「我……没有啊!」

  「没有会哭成这样?鬼才信妳。」他扣住奴儿小巧细致的下巴,逼她与他相视。「和我上床没这么可怕吧?我记得妳以前不是这样的,妳很热情、很……」

  「不要再说了!」奴儿愈听愈无地自容。这种事有什么好讨论的?

  「那妳说不说?」

  奴儿抿紧唇,不语。

  「真倔!」本以为他会发怒,谁知,他只是低声一笑。

  无妨,他多得是耐性,她要耗一辈子,他都可以奉陪到底。

  屈胤碁佣懒地伸了下腰,他索性往床上一倒,闭上眼养精蓄锐去了。

  奴儿微愕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伸手推了推他。「少爷,你不能睡这里。」

  「闭嘴,我累得要死。」她难道不知道,欲火的折腾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很伤身的。

  「可是……」奴儿欲言又止,要让人看到,她该怎么解释啊?

  「妳再呱呱叫地吵我,害我没了睡意,我们就另外找事情『做』。」

  不用想都知道他会找她「做」什么「事」。

  这下,奴儿反倒呆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屈胤碁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只得探手将她拉进怀中。

  「少——」

  「闭嘴!睡妳的觉,孕妇不要这么多话。」又不是第一次相拥而眠了,还表现得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受不了她。

  一靠上他温厚的胸怀,本欲抗拒的心,全化为不由自主的依恋。明知是随时能让她尸骨无存的龙潭虎穴,她仍是深深沈醉

  第九章

  房门一打开,宋香漓突然顿住步伐,害身后的朱玄隶一时停不下来,朝她撞了上去。

  「哎哟!妳——」

  「嘘,小声点。」宋香漓突兀地又将房门关上,拉着朱玄隶离开。

  「干什么啦!妳不是要去找奴儿吗?大白天的,别拉人家去做『那种事』,我会不好意思的。」

  香漓瞪了他一眼。

  瞧他说的是什么鬼话,好像她无时无刻都在觊觎他似的。

  「没心情跟你鬼扯,朱玄隶,你听好。我答应嫁给你了,但是有个条件——」

  「哟!妳『答应』嫁给我?」他干笑两声。「妳有脸说我还没脸听呢!前几天不晓得是谁声泪俱下地跑来说爱我的哦!妳想嫁人家都还未必肯娶咧!还『条件』?」

  「朱、玄、隶——」宋香漓开始磨牙。「就冲着这句话,你这辈子休想娶到本姑娘了!」

  就在她甩头想走时,朱玄隶片刻不差地张手将她搂了回来。

  「拿开你的贱手!」

  朱玄隶不禁摇头叹笑。「妳呀!脾气这么冲,要真娶了妳,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那么,我建议你去娶那个温婉似水的太子妃,如何?」

  「只怕到时某人又会哭得天地变色给我看。」

  「你——」她简直呕死了!

  「好了!好了!承认爱我入骨又下是什么丢脸事。」他像安抚小狗似地拍拍她的头,说得反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宋香漓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没关系,这回算他厉害,不计较了。

  「是!我爱你入骨,请你娶我行吗?」

  「那个——我要考虑一下。妳知道的嘛!妳脾气不好,长得又不怎么样,再加上……」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男人实在很有这方面的可耻天分。

  「朱、玄、隶!」宋香漓大叫,隐含杀人怒焰的声音响起。

  对,她承认,她脾气是不好,因为她现在就很想踹死他!

  「好、好、好!我娶、我娶!不要再逼婚了。」朱玄隶急忙点头。听听,那是什么声音?别说会让他作上三天的噩梦,连母猪听了都会难产。

  算他倒霉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是啊!你好委屈嘛……」宋香漓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

  「妳知道就好。」他摇着头直叹气,好像那是多惨绝人寰的不幸。

  「好!很好!朱玄隶,用不着你委屈!本姑娘就不信除了你便没人可嫁。」

  哇!她这回气坏了耶!

  朱玄隶开怀地朗笑出声,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抱得更紧。

  「早就是我的人了,不嫁我还能嫁谁呢?妳一定要我承认我也爱妳入骨,才能心理平衡啊?」

  宋香漓一征。「你说什么?」

  「我说,妳的脾气真不是普通的差,成亲之后,一定得找间牢固一点的房子当新房,否则,肯定三两下就被妳给拆了。」

  被他这么一逗,她反倒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好了。

  「讨厌!」

  「好了,妳刚才说有什么条件?为夫的洗耳恭听便是,只要别叫我禁欲就好。」

  宋香漓瞪了他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想说的是奴儿。」她和奴儿感情这么好,尽管奴儿有心隐瞒,但是奴儿被一个不要脸的男人暗地里缠了两个多月的事,她怎么可能完全没发现。

  「怎么?要让她嫁我作妾吗?」朱玄隶不正经地调笑。

  「如果你不怕被屈胤碁剁成十八块喂狗的话。他现在就在奴儿床上,我很乐意替你转达刚才的话。」

  「没想到这家伙的手脚还挺快的,我本来还打算等奴儿临盆时,再将他揪到奴儿面前纤悔认错呢!」

  「真搞不懂这烂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奴儿这般死心塌地。」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床上两人亲密交缠、倚偎而眠的模样,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朱玄隶闷笑。「娘子,请别忘了,你家相公以前和他一样烂。」

  言下之意便是:奴儿有多没眼光,她宋香漓也差不多,半斤也别笑那个八两啦!

  「问题是,这天下第一贱男人对奴儿是认真的吗?」朱玄隶对她,也只有这点可取,所以她勉强可以说服自己节哀顺变,但是奴儿呢?

  「我想,应该是吧!」朱玄隶忍着不笑出声。

  天下第一贱男人?亏她说得出口。

  「应该?」宋香漓对这答案不满到了极点。

  「我不过才贼笑两声,他就威胁着要打落我的门牙,妳想,我还敢再问下去吗?」朱玄隶道。能得到一个「应该」就偷笑了。

  「我们来试试如何?」

  「怎么试?」朱玄隶跃跃欲试地凑近她。

  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当然是无聊时打发时间,消遣兼陷害用的,他老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

  「既然奴儿还是不能没有他,那么,我当然要确保再一次将她交给屈胤碁后,她不会被亏待,不过,也多少想玩玩那个薄情郎就是了。」

  「对呀、对呀,所以说……」

  两人交头接耳,讨论得不亦乐乎,偶尔也停下来亲个小嘴。

  呵!呵!两人的浓情蜜意,可不输房内的交颈鸳鸯呢!

  ※※※

  宋香漓突然公布了她与朱玄隶的喜讯。

  当然,这当中最为她感到开心的,莫过于奴儿。

  不过呢!她也开出了条件:除非王丞相收奴儿为义女,代她承欢膝下,她才能安心出嫁。

  这事儿,小姐已经不是第一回提出了,可是她自认出身卑微,不敢高攀,只想安安分分当她的小奴婢,伺候着小姐就好。

  如今这样……岂不教她为难?

  接下来,朱玄隶看奴儿的眼神,总会充分地表达着:妳要是不答应,真的会害我娶不到老婆。

  坏人姻缘的事,奴儿岂敢去做?

  万不得已,她只好点头了。

  王丞相夫妇是对很慈蔼的父母,也极喜爱她,于是她也在心底默默地感念着小姐的恩泽。

  犹记小姐出嫁前,曾对她说过:「奴儿,如今的妳,已不再是孤苦无依的小孤女了,妳是相府的二小姐哦!所以,受了委屈千万别暗自隐忍,记得,妳还有我这个姊姊,以及一个当王爷的姊夫、更有丞相府这个娘家可以让妳靠。这么显赫的身家背景,谁敢欺负妳?」

  小姐……噢!不,姊姊的话,听得奴儿一知半解。

  她为什么会受委屈?大家都对她很好呀!

  还有,什么叫「娘家」?她又没有「夫家」。

  「姊姊呀!要嫁的人是妳又不是我,这些话,应该是我对妳说吧?不过我相信,姊夫会好好疼爱妳的。」本就单纯的心思,不会去多想什么,那番话,奴儿全当是宋香漓出嫁在即,太过紧张的缘故。

  之后,香漓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而屈胤碁,仍是不间断地时时出现在她身边,不过,白天却鲜少再见到他,她想,应该是她身边总是有几名小婢女转来转去,他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吧!

  ※※※

  夜晚,再一次来临。

  挥退了身旁转得她头昏的婢女,奴儿悄悄推开了窗。

  期待夜晚,成了她的习惯,不得不承认,潜意识里,她其实也在盼着他。

  「在等我吗?」屈胤碁低抑的嗓音在耳畔轻回,由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

  奴儿惊喘了声,偏过头看他。「你——」他这回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妳以为我每次都会跳窗进来呀?」屈胤碁总能轻易看穿她的想法。「小笨蛋,妳房门又没锁,我当然会选择大大方方地开门走进来。」

  她偏头想了一下。「对哦!」

  娇憨的神态,看得屈胤碁满腔爱怜,俯下头温存地轻吻她。

  「我好想妳——」

  一声盈满感情的话语,令她浑身酥软口「少爷——」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再三告诫自己,别再靠近他,却总是情难由己地一再深陷,难以自拔。

  「看在我是妳孩子的爹的分上,改一下称呼。我早就不是妳的少爷了。」看着朱玄隶抱得美人归,他竟也有了某种悸动与渴望——「那——我该喊什么?」奴儿一脸为难,小脑袋瓜老实得不会转弯。

  闻言,屈胤碁挫败得直想撞墙!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唉!早该对她的资质绝望的。

  「至少喊我的名字。」没关系,他多得是一辈子的时间和她磨,就不信不能让她主动开口喊声夫君!

  「胤……胤碁……」她喊得僵硬。

  他又不满了。「妳那什么口气?委屈妳了吗?」

  「人家……不习惯嘛!」又凶她?他脾气真坏。

  她扁扁嘴,可怜兮兮的。

  「我……」屈胤碁揉揉额际。「为什么妳总能让我觉得我好像欺侮弱小的恶霸?」

  什么「好像」?他本来就是。

  楚楚堪怜的风韵,足以教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感到羞愧。他低低叹道:「好了,别破坏气氛,好几天都无法靠近妳,让我好好看看妳。」

  「我有什么好看的?」他从来都只会笑她「丑奴儿」,才不会想看她呢!他应该是要看他的孩子吧?

  「别像个怨妇。」他笑谑地亲了下她的唇。「那不是我的错,我也想来,但总不能让妳惹人非议呀!」

  他几时也会在意她的名声问题了?

  奴儿忍不住好奇地仰首看他。

  「那群人到底在搞什么?一天到晚绕着妳打转,他们都没事做了吗?」说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满腹抱怨,害他每次想亲近他孩子的娘都好困难。

  「是香漓姊,她说我大腹便便,得有人随时在旁照顾才成。」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没反对,愈近临盆,很多情况都不是她能预料的,她得为她的小宝贝着想。

  但屈胤碁可就不这么想了。

  他连连冷哼了数声。「我倒觉得那女人不怀好意。」

  他才没有奴儿的单纯,宋香漓这么做,绝对是冲着他来的,搞不好朱玄隶也掺了一脚。

  「你别这样说嘛,香漓姊也是为我好……」

  「又替别人说话?」屈胤碁沈下脸,开始不爽了。「是不是连那个女人都比我重要,我根本无足轻重,是不是?」

  「那……那个……」他在生什么气啊?什么重不重要的,他的脾气真是愈来愈怪了。

  还犹豫?屈胤碁正在抓狂当中。

  随便一个闲杂人等都能把他比下去,那他到底算什么啊?

  没错,他正在做着最可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发生的事——吃醋!

  「奴——儿——妳给我说清楚,妳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我——」

  他非常、非常的凶,同时也把她给吓到了。

  「哇——」奴儿抚着肚子,低喘了声。

  好像动了胎气,连宝宝都受到惊动,抗议地直踢她。

  屈胤碁察觉到她的异样,脸色一变。「怎么了?」

  「我——」奴儿蹙起秀眉,哀怨地望着他。

  「我看看。」他拉开她的手,贴上腹间,感受那一波波的震动。

  「小家伙又捣蛋了?」

  刚开始,他真的是被她给吓出一身冷汗,一直到后来,才渐渐习惯。

  「嗯。」奴儿点了下头。这阵子,她真是被折腾惨了。

  屈胤碁体贴地扶着她回到床上,大掌轻柔绵密地抚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再半个月就临盆了吧?」

  「对。」她有些讶异他记得这么清楚。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安稳地偎靠在他胸怀。「其实,我很意外妳会怀孕,这明明不太可能发生。」

  奴儿倏地僵直背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紧张。」屈胤旧安抚地拍了拍她,柔声道:「我绝对相信这是我的骨肉。我只是不明白……妳没喝药,对不对?」

  「药?你说的是那些补药吗?」她到现在都还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它真的好苦,我最怕喝药了,每次喝完都会吐出来。」

  「所以妳就干脆不喝了?」他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心虚地点了下头,自觉有愧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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