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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玫瑰 page 7 作者:寄秋

  “你……你趁火打劫呀!我喜欢的是女人。”

  风展翔耸了耸肩取出衣领翻层内快溶化的小冰块。“无妨,人要有多项选择。”

  “你要玩开放式的游戏,各有各的伴?”除非他转性,不然……

  “玩字拿掉,专一,You  and  me”一个她他就穷于应付。

  “不太公平吧!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藏花习性,男人可以在十分钟内打上一炮。”买包烟的时间就足够“饱餐”一顿。

  男人的心思全用在下半身,他们可以无爱而性,满街都是金钱买得到的宣泄品,偷吃一口谁晓得。

  何况以他迷死人不偿命的外表,手指一勾便是成队的痴迷者愿敞开大腿恭迎圣驾。他会专一是不可能的事,比台湾一夕沉没还难。

  信他不如自打耳光,天下没有不采蜜的蜂儿。

  风展翔似笑非笑地轻捏金玫瑰的美人尖,“试试二十四小时和我绑在一起。”

  金玫瑰皮笑肉不笑的咧开嘴,“那我比较吃亏。”二十四小时太漫长。

  而他是危险的代言人。

  “我可以拍出你最美的一面,不收分文的任其差遣。”他诱之以利。

  一个男佣?“期限呢?”

  “宝贝,你真心急。”他嘲笑她的迫不及待,但……

  “我是说什么时候结束。”

  结……结束?他的笑容顿时转为狰狞。“和我在一起不好吗?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

  “食物有保存时限,天气有冷暖之分,再见是为了分手,总要未雨绸缪一番,免得晴天打伞的突兀。”

  凡事先预设结局,心才不会若有所失。

  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她是抛弃情人的一方。

  风展翔有被打败的感觉。“你是杞国人吗?”

  “嗄?”

  “忧天呀!”

  “你这个人讲话真不客气,要不是看了先前毛片相得还像回事,我才懒得和你打交道,罗罗唆唆的。”

  她不经意地扬扬发,阳光映在波浪秀发上,那份自然的媚色叫他心动了一下。

  佯装不在意的模样,风展翔的内心有了渴望。“我们交往到你喊停的一刻。”

  “由我主导。”

  “嗯!”

  “是君子?”

  他举起手表示立誓。“绝对。”

  “好,成交!”她伸出手握和。

  风展翔可不想轻易放过她,手一叠握顺势一拉,吻上她不设防的眼。

  “你……”

  “嘘!宝贝,我在签约。”他继而落下更多的吻,在发稍、桃腮、玉鼻、微颤的黑羽扇上……

  这一刻,金玫瑰有种误上贼船的煌恐,她该不会被骗了吧?

  当他的唇宠爱地贴上她柔软香唇时,滑溜的舌夺去她的思绪,脑子轰然地呈现空白,轻飘飘地忘了理智和对白,只有全然的喜悦。

  玉臂随着他吻的深入而悄然揽上,十指狂野地插入他的浓发压近彼此的距离,愈吻愈狂烈。

  一抹小小的火星在吻中擎擦,激起灿烂的火光,她不知不觉释放紧闭的心房,一株嫩芽抽出了绿滩,从心的缺口开溜,

  无声的爱在黑暗中带来光芒,即使金玫瑰不承认。

  听!

  风在吟唱。

  清脆的风铃是爱的回响,风展翔的嘴角扬起一抹细微的诡笑。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她是他的。

  远处的玫瑰花开放了。

  刺骨的痛。

  惟心的恨。

  秋若桐的眼被嫉妒染红了,握着车钥匙的手沁出鲜红液体,然而痛的不是皮肉而是心。

  他怎么可以有心?

  她不甘愿。

  相连的贵宾室没有隐蔽,可窥知另一方,这间私人的俱乐部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也是她献出初次的失心处。

  就在眼前的桌子,她娇喘不已的承受撕裂般的欢爱,一次又一次,直到晕麽。

  她是用了全部心力来爱他,即使身为人妇亦难以忘怀往日的甜蜜,一一收藏在心灵深处回顾,她以为他心的位置一直空白。

  此刻,望着他双瞳流露的迷恋,她无法不恨,这是她渴求多年而不得不放弃的真心。

  他不该让她看见眼底的依恋,知道他有颗平凡男人的心,不再是高不可望的天,他坠尘了,失去天神的尊贵,少了光芒。

  为什么令他痴狂的不是她?

  秋若桐痛苦的瞳孔中映出凌厉的恨,她恨夺走他注意力的妖娆女子。

  她、该死!

  “凝语,你和展翔才是天作之合,人间佳偶,男人的逢场作戏当不了真,他最终的选择会是你。”

  泪流不止的童凝语几乎泣不成声,明明自己说要看开,为何心还是那么痛?非要亲眼见识他的无情才肯断念,伤了自己。

  “傻妹子,你哭什么劲,一个稍有名气的小明星哪能和童家千金相比,商场上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展翔只是和她玩玩。”

  忍住抽噎,童凝语咬住下唇故作镇静。“他有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傻话,你是展翔交往七年的正牌女友,风、童两家早作了打算,过些时候就让你们定下来。”

  “大嫂,你想有可能吗?”透过门缝,她泪眼蒙蒙地瞧着风展翔吻别人。

  秋若桐心机深沉的假意安慰。“别往坏处想,男人婚前花心,婚后定是个忠心丈夫。”

  “我们结识了七年,他的个性我岂有不知之理,他,认真了。”她说得苦涩。

  “认真又如何,风家两老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女同性恋者入门,你安下心。”

  你等着当怨妇吧!秋若桐狠毒的在心中补上一句。

  她自知今生无望,自己得不到所恋之人的爱,恶毒的也不许旁人得到幸福,她要大家都活在痛苦深渊翻不了身,陪她暗自饮泣。

  所以她狠下心推童凝语同溺苦海,更要风展翔尝尝不得所爱的折磨。

  童凝语惊得忘了抽气。“你……你说她是……同性恋?”那么美的女人。

  “是呀!”

  “怎么……可能,她是目前台湾最红的广告明星,应该不会……”她抬眼瞟瞟一脸怒容的女人。

  秋若桐假意的惋惜,“咱们上回走错的那间PUB就是同性恋酒吧,而她是老板。”

  为了这个消息,她花下巨资请徵信社调查,并得知金玫瑰刚甩了两个未满二十岁的小情人。

  “唉!长得如此艳美却是个女同志,展翔这回铁定会受创。你适时展现温婉风度,石心都会受感动的。”

  “大嫂……”童凝语原本放弃的心又燃起希望。

  女人就是傻,爱欺骗自己,只要一点点推力,她们就可以推翻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继续沉溺在虚幻中。

  自误误人。

  “小语,你要坚定点,把展翔拉出错误漩涡,别让他上了那个女人的当。”秋若桐在一旁轻喃细语。

  “可是……不好吧?”童凝语有些胆怯。

  “新语和展翔是多年好友,他不会当面给你难堪,大嫂陪你去和他谈开。”她像个好大嫂一般鼓舞着。

  “万一翔生气,场面会闹得很尲尬。”良好的教养教童凝语懂得顾全。

  “尲尬是一时,若是他和女同性恋者来往的事上报,对他日后的前途是一大致命伤。”

  “这……”童凝语犹豫了。

  “爱他不是口头上说说,拿出具体行动来证实,让他体会到你宽怀的用心。”

  “是这样吗?”她迷惑了。

  相恋七年,两人聚少离多,当时她正在加州大学念经贸,无法时时跟随地四处拍照,只有寒暑假能和他聚聚,平日只有几通电话互问日常。

  爱上他的那年刚好是高三联考前,她的理化不是很有把握,大哥才情商好友来教授。

  少女怀春总是梦,十七、八岁的她很自然的与他亲近,不到一个月光景,她就失去了处子之身,甘心等候他偶尔施舍的一个薄笑。

  可是今日他轻易将笑容予人,说不介意是谎言,她多么希望他展开笑颜的对象是她。

  春蚕吐丝为化蝶,红烛失心成血泪,女人何其无辜,蝶舞烛火都为男人。

  是他寡情?

  还是薄爱?

  或许是她的多情吧!

  “小语,优柔寡断可是会错失好良缘,你不能心软。”秋若桐笑着羞了她的脸。

  童凝语回以不甚开朗的浅笑。“大嫂,你和大哥真幸福,不用经历这些挫折。”

  “呃,是呀!你大哥是硕果仅存的好男人,爱妻国家负责任。”她说得干涩。

  台面上是如此,台面下她清楚得很,因为结婚多年未生育,他早在外另筑爱巢,和一个刚踏出校园的清纯女大学生养了两个孩子。

  说实在话,她并不想童新语,因为在他心目中,妻子才是唯一,每日一下班必回到家中尽其丈夫本份。

  而外面的女人只是他挑来生育下一代的工具,两人之间纯粹是交易。

  大家都以为她贤良、温柔,其实童家每个人的动向都抓捏在她手中,每月只需一张面额百万的支票而已。

  “去吧!小语,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秋若桐戴上面具,面具下的脸孔是仇恨。

  邪恶的力量总是胜利的一方。

  一步跨出去——

  是喜?

  是忧?

  第六章

  女人的第六感最敏锐,尤其是从事水银灯下的工作,人们视线中喜与恶代表舞台的成与败。

  她喜欢成功,喜欢接受众人倾慕的目光,可是吝于付出。

  金玫瑰很诚实的坦言,她是个自私的女人。

  “有人在看我们。”

  风展翔顺顺她的发,笑她太敏感,贵宾室除了进出的服务人员外,谁会无聊地偷看人家卿卿我我。

  这是风家的产业之一,两间相连的贵宾室是为区分男宾与女宾之用,各自可形成一小后,男人在左侧聊事业和时事,女人则谈孩子和衣着。

  只有亲近的朋友得以享特权,不对外开放营业。

  “我说有人在看你还不信,她们不是人呀?”金玫瑰用下巴一努。

  “是她们。”风展翔的好心情在看到推门而人的人影时为之一转。

  她有些在意地勾起臂弯假向他胸口,“风流鬼,人家来讨债了。”

  “吃味了?”他轻啄她微拧的鼻头。

  “我讨厌争风吃醋的场面,你解决好再来找我。”提起包包洒脱地往后一甩,她提着要离去。

  “情侣手册第一章:祸福与共。”他岂会容许她“单”行。

  就像一般热恋的情侣,风展翔毫不费力的揽住金玫瑰瘦不见肉的腰肢,有力的臂膀不放松,不见愧色地迎向前、后任的情人。

  感情的事,合则来,不合则散,他不曾勉强过任何人,也事先说明他不是个专一的情人。

  对秋若桐,他是云淡风清,两人的过去早已是一页黄书,残破不堪,即使嫁为人妇,他们仍然是两条交叉线,交会后便是背道而驰,永无交点。

  至于童凝语的深情付出,他只有抱歉两字。

  “去你的祸福与共,我不是好脾气的人,你最好祈祷她们不要惹毛我。”金玫瑰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风展翔无节制地笑吻她。“我看要先去医院挂急诊,你的暴力拳头我可是见识过。”

  “哼!”当她多狠似的。

  爱情使女人勇敢,高雅柔美的童凝语缓缓走近,她的笑容中不参一丝杂质的恬静,宛如一尊慈悲的圣母像。

  她的眼底有包容与纯善,叫人想摧毁她的平和。金玫瑰唇角有抹淡淡的邪恶。

  “翔心肝,这是谁家供奉的神像,怎么给请下桌?真是亵读哦!”她故作妖媚地舔舔风展翔的食指。

  这一击叫童凝语凝了眉,和善被淡愁取代。

  “玫瑰,你不乖。”他看出她的故意。

  她娇笑地点点他的眉。“你就爱我的坏嘛!贱男人。”女人不坏哪能服众。

  “玫瑰——”

  风展翔音一提,表示不不爱听辱人的字眼。

  “没办法,人家就是坏嘛!”金玫瑰娇哆的眼波横送,春意荡人。

  “你喔!坏得没分寸。”他摇头轻笑,语气尽是骄宠的溺爱。

  “因为你没良心,我只好变成坏女人,一起为恶人间。”她轻佻地挑弄风展翔。眼角轻瞄那两人的表情。

  虽极细微,但是她却笑得如偷腥的猫。

  原来她的对手不是高贵的女神像,而是看似无害的乖巧女。

  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

  这是一个挑战。

  “凝语,这是玫瑰,我的新,女友。”他没有为金玫瑰介绍她们两人。

  童凝语轻轻领首。“你好,我是童凝语,翔的……朋友。”

  她说不出情人两字。

  “傻丫头。你有什么不好开口,展翔是你未来的丈夫,畏缩反而小家子气。”秋若桐好声地搭上她的臂膀。

  “大嫂,你……”童凝语一脸窘困的阻止。

  “女孩子长大终归要嫁个好丈夫,你何必害躁。”秋若桐说话时,眼神不定的瞄瞄金玫瑰。

  看遍人心丑恶的金玫瑰岂会不知她的小举动,手指灵巧地在风展翔脸上轻抚,其实是利用小指指尖刮伤他耳后皮肤。

  风流的后遗症却要她来担太说不过去,总要好好教训罪魁祸首。

  女人不能白玩的,她们都含有剧毒。

  吃痛的风展翔不敢表露“受难”的神情低喃,“你干么又戳我?”

  “我高兴。”她神气地用鼻孔哼人。

  他仍旧窃窃私语令秋若桐不悦。

  “展翔,不是大嫂爱说教,咱们小语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老爱和……那种女人搅和在一块?”

  那种女人?风展翔正要怒斥她的无状,金玫瑰笑得十分虚假地偷掐他的手背抢话。

  “这位不老的小嫂子,我就是那种专门损人家男人的坏狐狸,别人爱得愈深,我抢得愈痛快,瞧你像朵半樵美人蕉,就别妄想当个狐狸精,你不够狐媚。”

  她刻意走走台步,风姿绰约地丢两个飞吻。“唉!我的坏让人难以抗拒,我也是很烦恼。”

  “你!”秋若桐咬得牙龈都发疼,但表情平静得若无其事。“你和他不会有结果。”

  “哈哈,坏女人要的是一时快乐,谁会傻得付出真心,你好严肃哦!”金玫瑰勾起小指嘻笑。

  秋若桐气得眼都快凸了仍在作戏。“既然你对展翔不是真心,就把他还给我小姑吧!”

  “还是一定会还,可是我还没玩过瘾……噢!”死男人,敢捏她。“下辈子再还吧!”

  最后那句是给他面子,因为她趁别人没注意时拧他的大腿报复他的一捏。

  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玫瑰小姐,也许我世面见得少,不如你豁达,但感情是游戏不得的,你并不是坏得无可救药……”

  玩兴正浓的金玫瑰咯咯笑着,扬舞五指。“你这人怪得很,正主儿都不讲话,你倒像荡妇装圣女故作大方,我看你心里恨死我了吧?”

  看似不真心的玩笑话让秋若桐心口一惊,莫非哪里露出了破绽,叫人瞧了去?

  她以文弱的姿态向童凝语求助,隐藏住眼底的精明。

  “翔,可以和你私下聊聊吗?”不和情的童凝语软语温馨的直视着他。

  风展翔深遂的目光一闪,顾忌这一点头,好不容易才突破一点点心防的金玫瑰又缩回原位,当他是个不重承诺的花花公子。

  尤其是她的桃花开得比他茂盛,多金的公子哥儿、腰缠万贯的槽老头、不学无术的帅气男模,个个都今他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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