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赐见十三少要与张源辟室密谈,心底满是不甘,更糟的是,十三少似乎气还没消,就不知会怎么惩罚他、于是他左右张望了下,打算偷偷溜人——
“你要去哪儿?”齐劲突问。
“呃——十三少,奴才想帮您到厨房弄碗参茶,您的身子刚好,该好好补上一补。”他赶紧说。
“可我不想喝参茶。”
“那十三少想喝啥尽管吩咐,奴才马上去弄。”他又是打躬又是作揖,那嬉笑样还真是令齐劲没辙。
“我要你准备一下,三天后请文济前来一聚。”瞧他前阵子寄人篱下被他打压到底,甚至被他毛手毛脚的,他能不扳回一城吗?
“什么?您要请文济那王八羔子,他……他不知道玩过多少姑娘家的清白身子,让他进府可是危险……”小赐立即反应。
“那好,你很有正义感是不?文济进府后,府中所有女眷丫鬓的安危都交给你负责了,”齐劲勾起嘴角,便摇著纸扇与张源一块儿离开大厅。
“啥?十三少——”小赐皱起眉,眼看齐劲离开,他也只好认了。“唉,十三少就会欺负我。”
才打算将齐劲刚刚用过的杯子收走,哪知道却看见一枚翡翠戒掉在茶碗旁!
这……这……这不是他最喜欢的一枚戒吗?每每看十三少戴上,他总是目不转睛地盯著瞧:心想哪天他若揽够了钱一定要买个一模一样的!
而桌面上还落了个沾了水的字——赠小赐。
天呀,他小赐虽识字不多,可跟在十三少身边久了,学问也提升不少,这是赠送的赠字准没错,那小赐就是他的名呀!
没想到十三少早知道他的心思,将这翡翠戒赠给了他。
呜……小赐感动莫名。待会儿他一定要向张源献献宝。
对了,办事,他得快点去办十三少方才交代下来的事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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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莹儿与小静莫名消失,最心急的莫过于文济了。
莹儿不见,他的病情就无法控制,而没能将小静纳入自己的猎艳名单中,他更是不甘心哪!
可当时他被莹儿给击昏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问了在那里的人,却全是齐家的手下,没一个肯告诉他,难道这跟齐劲有关?
就在他疑惑之际,突然有下人来报。“少爷,齐府的人刚刚来咱们府中下了请柬。”
“哦,在哪儿?”
下人递上前。
文济赶紧抖开一瞧,随即眯起眸。“原来是齐劲邀我去齐府一叙。”
“大少爷去吗?”下人问道。
“我还怕他杀我吗?当然是去了。”文济眯起眸。“现在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我得好好想个法子,看看怎么应对这场饭局。”
“是,小的现在就去准备马车。”下人恭谨道。
“快去。”文济烦闷地挥挥手。
“是。”
下人离开后,文济左思右想,不懂为何齐劲今儿个要请他过去,莫非是鸿门宴不成?即便方才在下人面前表现得无畏无惧,可他心底却害伯得要命,如今爹又不在府中,若发生什么事谁来救他?但不去的话肯定会惹来非议……
就在他这般琢磨下,时间缓缓流逝,眼看赴宴的时间将至,他只好换上一身上等华服,硬著头皮前往了。
搭上马车,车子直往齐府迈进,虽然齐文两家都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文济却下在“江南六少”之列,在气势上便输了他一截,他自然想在其他方面胜过齐劲!
沿路上,他不停想著主意,然而到了齐府门外,他脑袋仍是一片空白,压根想不出半点甚子,
不管了,还是先进去吧,剩下的只好看著办了。
一进府邸,便在门房的带领下住大厅走去,绕过几处雕梁画栋的建筑后,便闻到一股百花馨香。
可就在这时,他竟瞧见远处亭子内坐著的人儿居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小静!
“小静!”他快步定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不能在这儿呢?”‘小静’娇媚一笑,令他看得失了魂。
“该不会是齐劲将你劫来这儿的吧?那莹儿呢?”他气愤地握紧拳。“快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带你们走。”
“不行!” ‘小静’甩开他的手。“十三少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
“果真是他。”文济眯起眸心,“好,我去找他理论。”
“这里是齐府,你以为你理论有用吗?”‘小静’轻轻拨了下头发。
“可——”
他还没将话说出口,张源已走了过来。“小静说的没错,你找咱们十三少理论根本没用,但有件事可以让你交换她们?”
“你……你说。”一见到虎背熊腰的张源,不会武功的文济顿时软了气势,连说话都在发抖。
“告诉我你父亲文择的去处。”
“我爹……我爹去为我找药材,这个莹儿知道。”文济开始支吾其词。
“据我所知,这虽然是原因之一,可更重要的是你爹被那些杀害莹儿姑娘的‘密洛派’人士给带走了?”这全是张源调查出来的。
提起这事,得谢谢老天爷帮忙,本来他要前往北方查采,可就在他出城后下久,竟遇上一人要进城向贵族六少告状,正好为他所拦下。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那人便是密洛派的手下!
密洛派乃北方蛮夷所成立的敦派,以寻求长生不老为宗旨,经常诱拐童男童女为制药药引,年前十三少得知此讯后,便呈报给皇上,并亲自率兵数千前往剿灭。
可恨的是余孽难消,由于以他们的技术根本练不出这样的药丸,于是便想到‘药学大师’田聪。
田聪不愿让众多孩童因而丧命,死不就范,于是他们一气之下杀了他,并宣称自己是“金弓派”的人。因此,田聪才会在临死前在地上写上“金弓’二字。
可以想见,他们根本就是故意将这罪栽赃给十三少。
更可恶的是,由于密洛派强行掳掠童男童女,许多人家都搬离该地,在找不到足够药引下,他们居然将脑筋动到众弟子子女身上。此人无法接受,于是携子女一双逃至南方,并打算将密洛派找上文择勾结害十三少一事说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他倒吸了口气。
“这个嘛……我想不只我,就连皇上也将知道。若你想保命,就将事实招出,这是唯一减轻罪刑的方式。”张源笑说。
“减轻!”文济开始动摇了,目光又转向齐劲。“可我要小静可以吗?”
“你要我?”“小静”眉头一扬。“怎么个要法?”
“我要你陪我一晚。”文济激动地看著她那亮眼的微笑,心底的鼓噪也愈来愈强,继而刺激了他体内的狂欲因子。“若你答应我,我就将全盘供出。”
“你无礼,可知他是——”
张源正欲开口,却被齐劲阻止。“张源,你别说了,我答应他。”
“什么?”张源蹙起眉。
“不过睡个觉嘛,有何不可?” ‘小静’走向文济,一手搭在他肩上,“说呀,我正等著听呢。”
“密洛派当初要莹儿她爹制药不成,于是杀了他,并留下金弓这个模糊的线索,企图让田家找齐劲报仇。”文济望了眼‘小静’又说:“可他们没想到莹儿会单独来南方……”
见他说到这儿就不说了,只是用一双迷醉的眼看著『小静’,张源这才明白他的病状不轻呀!
“你还没说完,快说!”他及时换醒文济。
“我说到哪儿……哦,对了,事后他们又得知莹儿住进我府中,是想借由我们的力量对抗齐劲,于是他们在半路上堵住我爹,请我爹过去一叙。我也只收到他这么一封信,其他的就不知情了。”
文济说到这儿,不禁带苦笑走向‘小静’。“那我们是不是?”
“别急,现在你就留在这儿和张源喝两杯,晚上我等你啊。” ‘小静’露出最妩媚冷艳的笑容,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地离开了。
“喂……”文济想追上,却慑于张源的威迫,只好乖乖的坐下来喝酒。
第七章
齐劲回到房里,捺不住一身女人的装扮,忍不住扯了扯头发。“梅香……梅香……你去哪儿了?快来把我的头发给拆下来。”
唉,他真的很倦,倦极了,这几天为了查出杀害田聪的真凶,他都没好好睡过,如今答案揭晓,他才感受到倦意。
看著铜镜里满睑浓妆的自己,齐劲忍不住干呕了声,想吐。
久等梅香不来,他索性自己走到水盆前,拿起布巾用力将睑上的浓妆给洗掉,接著又褪下这身碍眼的东西,只著内衬来到铜镜前,拆著发上的珠钗银簪。
可不知是不是这些东西跟他作对,他硬要拔下,它们却缠得愈紧,就在他扯得头皮发疼:心浮气躁之际,门扉开启了。
听著开门的声响,他直觉是梅香进来,于是喊道:“你还站在那儿干么,快……快来帮我忙啊。”
站在门口的纤影徐慢走上前,俐落地为他卸下头上的发饰,并拿起银梳轻轻为他梳开纠结的发丝,替他绾上一个属于男人的髻。
然而,这时齐劲才发觉在他头上整弄的小手似乎与以往梅香的不同,梅香的动作已经很轻巧了,可这位丫鬟的更是令他舒服,连一根头发都没拉扯到。
“你不是梅香,你是?”俯低身,透过铜镜他望见身后那模糊的倩影,随即张大眸猛然回首。“莹儿!”
“你真是的,我在你身后站了那么久,你现在才发现啊?”她温柔微笑。
齐劲抚额一笑。“对不起,这两天我处理一些事情,感觉有些累,所以没有特别注意。”
“累?”她扬眉望著他,眸底漾著丝丝水气,更含带著—抹齐劲无法理解的东西。“是为了我吗?”
齐劲—愣,疑惑地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为了替我找出真正的杀父凶手,忙得彻夜不眠,而今天你终于找到结果了。”
当文济进入齐府,那时她正在园子里走动,便见他从她眼前走过,于是蹑手蹑脚地跟在后头,亲眼目睹了齐劲与张源和文济的对话。
原来她当真误解了齐劲,什么也没调查清楚,便来到文府要文济替她报复,想想自己还真是幼稚。
所幸他不怪她,反而一心三思地帮她,让她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
“你别想太多,他们既然针对我,我当然得查清楚,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而且我不是也答应过你,一定要查出真正的凶手洗刷我的罪名吗?”
他哂笑,眸光温柔得让人动容。
“可是……”
她有好多话想眼他说,可见他这么疲累,也不好再打扰,于是说:“那你休息吧,我先离开了。”
她才转首,齐劲便开口喊住她。“别走,有话就说啊。”
“你累了,改天再说。”她有丝尴尬地一笑。
“看见你我就不累,怕的只是你不肯听我解释,仍误解我,那我才冤呢。一见她仍站在门内踌躇不前,于是站起来走向她,双手紧紧揽住她。“莹儿,相信我了吧,我不仅要你相信我的清白,更要你相信我的心。”
莹儿心一动,眼眶泛出浓热。“你……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傻瓜,我说的当然是真心话,这辈子我从没对任何女人说过这么恶心的话。”他眼底满是笑意,并用大拇指轻拂去她眼角的泪。“可千万别让我这些话给害了,哭了可丑了。”
“劲!”莹儿忍不住抱住他,窝在他怀中低泣。
“你是喊我‘劲’还是‘静’?我只想当你的男人,不想作你姊妹呀!当女人太累了。”想起那累赘的发饰,睑上的粉妆,还有那故作妖娆的走路方式,他简直决疯掉了!
她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会笑就好,快来这边坐,我们好久没好好聊聊了。”齐劲握住她的手走向圆几。
“你想聊什么?”坐在他身侧,莹儿似乎有些害羞。
想起自己以往对他的凶样,他肯定会笑她吧?如今演变成这样的关系,怎能不令她尴尬呢?
“对了,我担心密洛派那些人会找你麻烦。”毕竞她是田聪之女,又会制药,
“我不怕他们,他们最好找上我,那我就不用费工夫找他们了。一说起这事,莹儿心头不免又浮上深深的仇恨。
“万万不可,你以为他们真那么好惹吗?”齐劲提醒著她,要她绝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你别为我担心,”抬起眼,她竞瞧见他眸匠的欲念,
这种眸光她曾在文济眼中看过好几次,可文济显现出来的是邪恶、丑陋的,
而他散发的是动人的深情。
然而,此刻身负仇恨,她又如何能接受呢?
“我……我该回去了,你休息吧。”或许是起身太过急促,她一个下注意绊到他的鞋,整个人扑跌在他身上——
“啊!”她错愕地抬起脸,瞧见的便是他那独具魅力的笑脸!
“对不起,我是该——”
“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否则也不会在我重伤时为我准备汤药,对不?”他手劲儿并不大,却刚好圈住她纤细的腰。
“让我起来,”莹儿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偏下,这回是铁了心了?”齐劲扯著笑站起,手腕俐落一转,便将她抱起一块儿走向床榻。
“齐劲!”躺在床上,她愕然地凝睇著他那张带了抹狂浪笑痕的脸孔。
此刻的他似乎有些不同,一身白衣散发出冷然与清逸,可又不失刚猛,给人一种慑人的气度。
他真是美……美得深具男人味,让人无法控制地臣服在他那洒脱闲逸的飒爽之中!
然而,就在一炷香之前,他还浓妆艳抹、身著女装,在文济面前搔首弄姿呀。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神秘、内敛又带著调皮的特性,让她一颗心在他多变的样貌中断渐沉沦了……
“嗯,要我做什么?”他的声音软似丝绒,直揪扯著她的意识。
“没……我想离开。”莹儿发出颤抖的音调。
“别傻了!我不放。”
像是宣誓般,他紧紧束住她的纤腰,压根不让她离开,随即以火辣的吻衔住她的小嘴儿,细细舔舐、品味著。
“嗯……”莹儿倏然张大美丽的眸,双腮浅露小女儿腼觍的红晕,更加深她的美妍与纤丽。
“好想尝尝你的滋味儿。”接著,他竟扯开她的衣领,啃嚿她细滑的颈项,其中含带著兰花的清香。
“你很喜欢兰?”齐劲眯起眸笑问。
“嗯,在北方没见过这种花,来到江南发现她是般孤傲清雅,让我非常喜欢且动心。”
“那有没有让你动心的男人?”他勾唇笑问。
“我……”她的小脸赫然覆上红云。
“是文济还是我?”他掬起她的下颚,下容她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