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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当我妈 page 5 作者:季可蔷

  “他是很喜欢看。”他不得不佩服她细心的观察。“他妈给他买了一整套的动画DVD。”

  “那太好了!”她将绒毛娃娃收进一个纸箱里,和盆栽放在一起,命令他仔细搬运。

  他来回两趟,才总算把东西都搬上他的老爷车,老爷车气喘吁吁地上路,她则是开看她那辆娇贵的Minicooper,优游自在地跟在后头。

  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他家山下的超市,她戴上帽子和墨镜,遮去大半张脸,拖他进去买了几大袋食材与日常用品。

  接着,两人才去幼稚园接讥凯回家。

  杜诗凯认出雪雁姊姊的座车,马上把老爸丢一边,兴高采烈地坐上名牌车,方雪雁亲自替他系安全带。

  这小子可好命呢!

  杜信安嫉妒儿子能得到美女温柔服侍,自已只能提看大包小包站在一边当傻瓜,唉,真是待遇大不同。

  谁知回到家后还有令他更呕的,她将从超市买来的清洁用品递给他,要他开始大扫除。

  “你说什么?”他愣住。

  “我说,你屋子里乱成这样像话吗?麻烦打扫干净。”

  “你要我打扫?那你呢?”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我是客人还是主人?当然是你这个主人负责打扫,提供客人舒适的居住环境。”

  她双手环抱胸前,朝他绽开的笑容甜美得几乎可以渗出蜜来。

  但这只是假象,事实上她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甜蜜,甚至可用傲慢来形容。

  她以为她是谁?女王吗?

  “快点打扫啦!还有我住的客房,一定要特别扫干净喔,顺便把刚才买的新床单换上。”

  很好,真的拿他当佣人呼喝了。

  杜信安暗暗磨牙,清锐的眸光射向她。“我打扫屋子,那请问方小姐这个‘保母’要做什么呢?”

  她耸耸肩。“你自已都说啦,我是保母。”

  所以呢?他眯起眼。

  “我的任务当然就是陪小朋友玩啦!”她一把将一旁的小男孩揽进怀里,娇笑地问。“你说对不对,凯凯?”

  “嗯,对!”凯凯猛点头,再同意不过了。

  基本上不论她说什么,这死小子都会毫不犹豫地附和吧?

  杜信安歪歪唇,不屑地扫一眼相当没节操的儿子。

  凯凯才不理他,朝他扮了个鬼脸,仿佛故意要气他似的,纤瘦的臂磅环抱着方雪雁,小脸更不客气地贴在她性感柔软的大腿上。

  这简直是公然吃豆腐啊!

  杜信安不可思议地瞪看儿子对方雪雁实行“性骚扰”,而她一点也不生气,笑得花枝乱颤。

  “走吧!凯凯。”她牵起小男孩的手。“我们到你房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真的吗?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一大一小手牵看手,快乐去玩耍,留下他呆呆站看,一手握看抹布,另一手拿看一瓶清洁剂,面对整间凌乱不堪的屋子。

  很好,非常好。

  今天,杜信安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身为一个单亲爸爸的悲哀。

  第5章(1)

  “雪雁姊姊,我们这样做好吗?”

  回到房间,杜诗凯收到好几个口袋怪兽娃娃自是极为开心,但一阵欢乐地蹦蹦跳跳后,想起爸爸正独自清扫房子,不免有些良心不安。

  “家里很大,爸爸一个人打扫会不会太累啊?妈咪说他以前都不太做家事的,都是请佣人帮忙。”

  “现在家里没有佣人,你爸爸只好自己来了。”

  “是这样没错啦,可是……”

  “可是怎样?”方雪雁柔声问,以眼神鼓励孩子说出心里话。

  “我觉得……”杜诗凯搓弄着双手,好像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半晌,才小小声的吐露,“爸爸有点可怜。”

  “你真的觉得他可怜?”

  “嗯。”

  方雪雁凝望孩子,忽地微笑,拍了拍手。“好吧,那我们就同情你爸爸一下,一起去帮帮他好了!”

  “好啊!”小脸乍亮,露出单纯笑意。

  方雪雁赞许地揉揉他的头。

  于是一大一小又牵着手走回客厅,杜信安正拿抹布用力擦拭蒙尘的家具,转头望见她,不禁出声嘲讽一

  “你不是说要善尽‘保母’的职责吗?怎么又出来了?”

  她满不在乎似地双手一摊。“你儿子想出来,我当然得跟看来了。”

  “为什么?”

  “他说你一个人打扫很可怜,他想帮你。”

  “真的?”杜信安惊喜地看向儿子。

  杜诗凯顿时有些不自在,“老师说在家里要帮忙爸爸妈妈做家事。”他别过头,很傲娇地澄清。“我才不是同情你呢,只是不想不听老师的话。”

  “是这样吗?”杜信安微笑了,无论凯凯是基于什么样的心理,这都是儿子对他久违的善意,他很珍惜,“我知道了!”他拾起一块干抹布丢给凯凯。“那窗户就交给你喽!”

  “嗯。”凯凯接过抹布,很认真地开始擦窗户。

  方雪雁则将杜信安推去清理浴室,自已接手客厅的扫除。

  在三人通力合作之下,两个小时后,屋内总算焕然一新,家具跟玻璃窗擦得亮晶晶的,地板很干净,浴室跟厨房的污垢都去除了,三人的卧房也收拾得很整齐。

  大功告成,杜诗凯累得瘫倒在沙发上,杜信安也颇感腰酸背痛,正想坐下来休息时,方雪雁唤他进厨房。

  她从冰箱里取出一堆食材,排在流理台上,双手又腰,气势凌人地宣布。“从今夭起,你要跟着我学做菜。”

  “什么?!”他怔住。

  “你不想当个每星期便当日都只能给孩子带微波食品的爸爸吧?”她将一件围裙丢给他,自已也系上另一件。

  他接过围裙,狐疑地打量她。“你要我学做菜,但你真的会做吗?”

  “别小看我,我手艺可是挺不赖的。”她得意洋洋地宣称,顺手拿起一把亮晃晃的菜刀。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深怕她一个失手将菜刀往他身上甩。

  “怕什么啊?”她笑。“我又不会杀了你一”

  那可难说。他对她报以不信任的眼神。

  “咕!还真的一副很怀疑的样子。”她懊恼地抿抿唇,菜刀用力往砧板上一剁,清脆的声啊又逼得他往后退一步。“快穿上围裙啦,拖拖拉拉地像不像个男人啊你!”

  她泼辣地呛。

  “是,女王陛下。”他没好气地做个行骑士礼的动作,系上围裙。

  接下来,是一场混战。

  他没想到做顿饭那么不简单,看她洗菜、切菜、倒油、下料,动作轻巧俐落、一气呵成,他模仿起来却是笨手笨脚,错误百出。

  “不对,茄子要这样切,青椒要切成段,像这样。”在监督他切料时,她不停纠正他的刀法。“不对啦!你那样切会弄到手的……”

  话语未落,刀锋己从他指尖划过,破了一道口,渗出鲜血。

  他不禁痛叫一声,急忙收回左手。

  “看吧!我就说你会切到手,真是有够笨的你!”她又气又急,在围裙上擦乾双手,一把便抓过他受伤的食指,毫不犹豫地就用唇含住,轻轻地为他吮血。

  她在干么?

  杜信安证忡地望看她的举动,她看起来好自然,仿佛天经地义,但他却是浑身不自在。

  一股奇异的麻痒顺着伤口透进体肤,流窜至他心口,激起阵阵涟漪。

  老天!他希望自已表清没啥异样,但他的脸似乎已隐隐发热。

  “好点了吗?”她吮了好几口才放开他,扬声问他。

  他困难地自喉咙逼出嗓音。“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的。”

  “这可不行,不能放看不管,你等等,”她交代他站好不动,迁自回房里找来OK绷,替他贴上。

  贴完后,她指挥他。“你别洗菜了,等下让水碰到伤口就不好了,站那边去,我教你怎么炸天妇罗。”

  “好。”他像听话的幼稚园学生,乖乖地站一边。

  她开大火让注锅沸滚,待温度差不多后,将裹了面衣的鲜虾滑进锅里,霎时滋滋作响。

  “你试试看。”她下指示。

  他点点头,学她拈起一只虾子沾了沾面粉,眼看油锅里的注滚滚沸腾,不知怎地有点紧张,手一松,虾子掉落。

  锅里的油倏地溅出几滴,他慌得往后退。

  “谁叫你这么用力丢进去啊?”方雪雁瞧他惊吓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作势踢他一脚,要他让开。“就顺着这锅边把虾子滑进去就好,哪,我示范给你看。”她捏起鲜虾裹面衣,还没来得及放进油锅,侧身意外与他相撞,拿在手上的锅铲因而滑进锅里,激起一阵

  油烟。

  她惊声头叫,幸而他反应灵敏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自已的臂膀护住她头脸。

  他密密地护住她,一面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关掉瓦斯炉,然后抱着她往后退离。

  确定离油锅够远了,他才稍稍推开她,手臂依然揽扶她背脊,低头望她。“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油喷到?”

  她说不出话来,心韵纷乱、粉颊晕红。

  “怎么了?不是烫伤了吧?”他焦灼地审视她全身上下。

  “没有,我没怎样。”她细声细气地回应。

  他感觉到她如兰的气息吹拂在他下巴,这才惊觉两人靠得很近,几乎是暖昧地贴在一起,而她丰盈的椒乳就偎着他胸膛,那触感,异常地柔软。

  一波不识时务的热流瞬间涌向他下腹,他明知自已应该拉开两人的距离,双手却流连于她曲线玲珑的胴体,舍不得放开。

  真糟糕,太糟糕了!

  他暗斥自已,不知为何,她竟然也没推开他,柔顺的偎着他胸怀。

  这绝对是上天给一个男人最严苛的考验。

  杜信安脑子瞬间昏沉,他得连续深呼吸几次,才能收回飞散的理智。

  终于,他松开她,往后退,双手改成捧她脸颊,仍是管不住依恋。“幸好你没受伤,这张漂亮的脸要是被油烫伤了可怎么得了!”

  他是开玩笑,为了缓和过分旖旎的氛围,可她听了,容颜顿时结霜。

  “搞了半天,你只是担心自己的‘资产’受损?”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尖锐。

  他愣了愣。“什么资产受损?”

  “你担心我的脸受伤,没办法上镜头,接不到戏约跟代言,你这个经纪人就赚不到钱了。”她控诉。

  他不敢相信。“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怕伤了自已的摇钱树吗?”她语带嘲讽。

  他蓦地火大,脸色也变了。“在你心里,我是这么市侩的男人吗?”

  她咬牙,明眸焚亮。

  他将她的无语视为默认,更加气恼,一时冲动,忍不住说反话。“没错!我就是担心你这棵摇钱树有什么损伤,害我赚不到钱,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她气得脸色苍白,扬手意欲掌他耳光。

  他及时擒握她手腕。

  “你放开我!”她懊恼地抗议。

  他不放,反而借势将她拉向自已,她反抗地挣扎,两人拉拉扯扯之际,碰落砧板。

  杜信安担心砧板砸伤她的脚,赶忙抱着她躲开。

  她惊魂甫定,扬起眸,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眼神望他,像是疑惑,又有几分说不出口的感动。

  “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他仿佛看透她心意,冷冷地撇唇,“我只是保护自已的‘资产’而己。”

  她愕然,两人目光相凝,谁也不肯先行示弱。

  第5章(2)

  那天晚餐,餐桌上很沉默。

  两个大人都不说话,杜诗凯也警觉情况有异,很识相地低头扒饭,不时抬眸偷窥大人脸上的表情。

  虽然方雪雁的烹饪手艺确实很不错,夭妇要炸得香酥好吃,但这僵凝的氛围仍是令小男孩透不过气,早早吃完饭便回房里。

  方雪雁随后也进房,陪凯凯做功课,留下杜信安独自清洗碗盘。

  接下来几天,两人持续冷战,方雪雁推掉一切杂务,专心闭关研读剧本、揣摩角色,杜信安则是出门四处拜会业界朋友、向银行申请贷款,准备租间小小办公室,重操经纪人旧业。

  有方雪雁做他东山再起的第一个客户,有几位新人及B咖艺人也表现出与他签约的兴趣园虽然暂时还吸引不到其他大咖,但总算是个开始。

  情势会变好的,杜信安如此相信,积极重新理顺业界人脉,大家也都卖他面子,唯一对他不理不睬的就是理论上他必须好好伺候的“女王陛下”——方雪雁。

  他知道自己护树她摆架子的分,他们之间地位谁高谁低,双方都很清蓓,只是要他拉下脸对她摇尾乞怜,很苟怪,他就是做不到。

  是男人的自尊作祟吗?

  杜信安嘲笑自己,都什么地步了他还死抱着这没用的东西不放做什么?所谓的自尊根本不值几分钱!

  想从前他为了替自己闯祸的艺人收拾善后,还曾经不惜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下来向对方求情。那是一个刚出道的女歌手,颇有些才气,但过分骄傲惹来唱片公司跟电视台不爽,决议全面封杀她,她不知所措,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减胁要自杀,他只得拉下脸,替她去恳

  求对方放她一条生路。

  不管那女孩有多么骄纵任性,她终究是他看中的人,只要是他的人,他都会尽全力保护。

  很多人笑他这么做很傻,就连方雪雁也笑过,但他没想过改变做法。

  可如今,或许是该改变的时候了。

  他们若是想跟赞助商或制作人上床求高攀,那就随他们去吧!反正他这个经纪人没损失,他只要确保自己的“资产”不会因此贬损价俏就好。

  从今以后,他不当滥好人,不做傻瓜。

  他不会再宠坏自己的艺人,不会再为他们做牛做马、牺牲奉献,一切公事公办!

  就从方雪雁开始。

  一念及此,杜信安不禁收握手,紧紧掐住方向盘。

  他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副驾驶座放着一纸广告商的代言合约,对方想找方雪雁拍内衣广告,要求她在荧幕上和男主角有大胆的调情举动。

  若是从前,杜信安会劝自己的女艺人别接这种纯粹卖弄性感的广告,尤其想成为专业演员的,更须格外注意经营形象,但现今,他不在乎了,决定放手由方雪雁自己作主。

  她如果想接,就去接,他不会阻止,只要他的经纪抽佣确定能进他银行户头。就这样吧!杜信安告诉自己。这样就好。

  你真的想进演艺圈吗?嗯。确定吗?确定。你会后悔。我才不会呢!你会的。

  当年,她曾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跳针似地冲着他大喊大叫。她好气他对她说这种话,气他瞧不起她。

  没错,她认为他是因为看扁她,才劝她别进演艺圈。

  因为她是那么胖那么胖的一个女孩……

  方雪雁坐在院子里,捧着剧本读,思绪却不觉飘回久远以前,当她还是个小胖妹的时候。

  那天,是他们第几次见面呢?

  她有些记不清了,大概是第五次或第六次吧,那段痛苦的减肥日子,她每天都过得恍恍惚惚、记忆模糊。

  为了快速甩肉,她采用最激烈的绝食方式,整整一个礼拜,她只喝水,每天吃一颗蛋、一盘少得可怜的生菜沙拉,结果体重只减轻了三公斤左右,而她的精神已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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