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救!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想当年,于慎人在长安想习艺,才会拜在他的门下,如今老头自然也是从长安下手。他知道于慎这几年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回去长安看某人,他这个师父也非常乐意帮徒弟打听那个某人的下落。
几天后——
一样的竹屋,端着饭菜的于慎照旧将自己手上的菜肴放到桌上,可桌上已先放了两张纸条,纸上密密麻麻交代着许多事。
眼一眯,他拿起其中一张纸条,上头潦草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那老头的字——
亲亲吾徒: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出发到金玉皇朝去了。
唉……当年真是为师的错啊!千不该、万不该误了你的一生,也毁了你的前途;为此,为师决定到长安去找那位当年促使你学艺的姑娘,好好向她解释一番,希望她能原谅你的一事无成。
最后,不要太想念为师,为师也不会想念你的。
还有一件事,为了怕那姑娘不相信,为师会带着当年你所签下的卖身契当作证据,以表你的清白。
师 乐允 笔
这死老头!
于慎恨恨的咬牙,知道师父是真的抛下他,躲到长安去了!
明知道他一事无成,还有心结,才会迟迟不敢离开山里;那死老头现在这样做,是要赶到长安去告状吗?
看着另一张纸条上则是写满了老头请人去调查的事项,上面还有季家现在所住的地方,更有一些季府的大小事情,这死老头分明就是要逼他回长安。
那死老头最好保佑不要在半路被他追上,不然他就会让老头后悔教了他一身的武艺!
将纸条揣在怀里,于慎还是不放心的四处找寻着老头的踪影,就怕这是老头所设的陷阱。
在竹屋四处翻找时,于慎同时也发现老头的一些衣物亦不见了,藏在柜子里的银票也少了十来张,足以证明老头是真的丢下他跑了!
心里一边咒骂着,于慎快手快脚的开始收拾起衣物,脑海里也回想起当年自己是如何信誓旦旦的在季书瑆面前发誓,会学得一身好厨艺回来。
可恶!他现在除了一身老头所说高强的武艺外,能将饭煮熟都要偷笑了!
于慎沉着一张脸,拿起包袱,桌上的饭菜连收也没收的就离开了。
死老头!就别让我追上你!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而当山顶上的人正气恼的在收拾包袱的同时,山脚下也有一个笑得贼兮兮,长得瘦巴巴的老头,他正满意的坐在山脚下的小茶店里,桌上摆满琳琅满目的新鲜菜色,虽不到色香味俱全的地步,但比起这几年吃过的东西,这些已经算得上是珍馐美味了。
老头满意的一口酒、一口肉,完全不知山顶上已经有人发现他的离开,也开始迈出缉拿他的脚步,在他的脑海里现在只想着要好好祭祭他受苦受难多年的五脏庙。
就这样,这对师徒,一个好整以暇的坐在山脚下大吃大喝,另一个则是怒气冲冲的从山顶冲下来,开始追杀逃师!
原先出发的人还坐在那儿享受着美食,而慢一步出发的人却快了一步,比老头更快的往长安出发。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一个月后——
于慎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踏入长安城里。
长安的街道上依旧是繁华热闹的景象,和当年他离去时并没有差多少,只是一旁的小贩似乎有些变动而已。
于慎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到底算如何,但是他发现自他一踏入街道,路上的人都会抬头看他一眼。
低头打量着自己一身的风沙,连原本素净的下颔也冒出点点胡碴,由于日夜不停的赶路,他一身落魄得跟街上的乞丐没什么差别。
有些疲倦的揉揉后颈,于慎迈开脚步,走向记忆中客栈的方向。
果然,七年前他向老头拜师的那家客栈还在,随便要了个房间,洗了澡、休息过后,于慎才又踏出房门,走到客栈二楼用餐。
洗净后,原本的落魄样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在山上的俊逸外貌,冷然的神情加上斯文的容貌,引起同样在二楼用餐的几个姑娘家一直打量。
看着端上来的菜色,他很用心的品尝着,吃着、吃着,他忍不住拧起眉,食材明明差不多,为什么煮出来的味道却差这么多?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明明他煮这些食材的方式也没差多少啊!
愈吃眉头皱得愈紧,耳朵忽地动了动,他的目光移向大街上;而一群看着他吃东西的人也跟着把目光全移到大街上。
街上一样人声鼎沸,于慎居高临下一看,底下的人潮密密麻麻,他的目光飘向更后方,仔细的搜寻着方才听到的声音。
远远的,一抹桃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底,眸光一炽,于慎看得更加专注!
他眼尖的看到桃红色的人影站在街尾某一个地方,正对着一名妇人说话,那妇人开心得直点头,伸手接过桃红色身影所递去的东西,而后又弯腰躬身的笑着送她离去。
心思飞快转动,于慎转身想要下楼到街尾去找寻那道桃红色身影,才一转身,竟发现身后已围了好几个人,迳自对着他大眼瞪小眼。
这群人尴尬的收回目光,对着于慎笑着,然后红着脸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没空去理会这些无聊人等,于慎随手抛下一锭银子,快速的下楼。
脚步迅速的冲到方才桃红色身影曾停留的地方,看这间房子前面有个像是衙门贴公告的栏架,看样子,这儿是专门介绍工作及人口买卖的牙行。
方才在二楼所看到的妇人正巧走出来,她手上拿起一张红纸,正仔细的将红纸粘贴在公告栏上。
看清楚上头的内容,于慎手一伸就将红纸撕下!
那负责的牙婆马上骂人了。“哎呀!哪来的混小子?敢在老娘的眼皮底下惹事?”她怒火高涨的大骂,原以为会看到来找麻烦的地痞,却没料到入目的竟是位俊俏的公子哥。
“这、这位爷,您这会儿撕下婆子的红单是怎么着?”瞧见俊公子,牙婆的口气也缓和下来,变得又甜又柔。
“这工作有说要多少人吗?”于慎问,一双眼还打量着红单上的征人启事。
“季府是说要一位而已,但这可是他们家小姐的贴身护卫,他们的要求是要功夫好的,这位爷,您恐怕不适合。”虽是美男色当道,但牙婆人看多了,多少有点自制力,知道眼前这位公子八成是打着想要这份差事的主意。
于慎以清冷的眼神直视牙婆,几乎瞧到牙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他抓着红单的右手用力握拳,倏地一股烟雾从他的掌心飘出,而后他再度张开右手。
牙婆简直看傻了眼——方才还让这位俊公子握在手里的红单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红色的粉末。
“我得到这份工作了吗?”于慎冷冷的问。
牙婆吓得连忙点头,“得……得到了!这、这……这位爷,那、那咱们进来说说这工作的事情吧!”开玩笑,再不点头,只怕下一个变成粉末的会是她的头咧!
不敢得罪他,牙婆连忙露出笑脸迎于慎入门。
第三章
拎着随身包袱,于慎跟着牙婆的脚步,让下人们领着他们走向季府的书房。
脚下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弯廊,廊道四周种植着奇异的花卉,四周围绕着小桥流水,这让他心底的感触颇深。
七年后的旧地重游,竟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放眼望去,这里是他年少时唯一一个拥有美好回忆的地方,一个让他情根深种的地方。
有些出神的看着廊道旁一座小花圃,里面种植着一朵朵娇艳美丽的牡丹花,于慎的唇角微微勾起,他想起自己曾经为季书瑆摘下牡丹花当作她的头饰。
好笑的是,牡丹花太大朵,而季书瑆又太过瘦弱,一艳一黯,显得诡异极了,他当时深怕自己无意间的举动会伤害到她脆弱的心灵,但那小小人儿不但没放在心上,还对他笑得又甜又美,将那朵牡丹花当成宝贝似的紧紧抱在怀里。
往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不自觉的轻声叹息,景物依旧,但就不知人事是不是已非了?
当年那个口口声声亲匿喊着他慎哥的小人儿,不知道如今是不是还记着他?
他叹息的声音引得牙婆转头看向他,“于公子?”别跟她说他现在后悔了。
于慎微微摇头,脚步未曾停歇,同时收敛心神,专心面对眼前这一关。
下人领着他们一路走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房前早已站着先前去牙行张贴告示的姑娘,她笑着将手上的绸布交给牙婆,牙婆笑呵呵的接过手。
“于公子,这位是和草姑娘,你待会儿就同她一起进书房去让主子瞧瞧便成,婆子我先走啦!”揣揣怀里沉重的银两,牙婆笑得阖不拢嘴。
于慎对她点点头,眼光移向那位站在书房前等他的女子。
和记忆中的一样,和草——是季书瑆的贴身婢女;她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和七年前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脸上似乎有些岁月的痕迹。
和草讶异的打量他一下,很少看到这么英俊的男子,要不是牙婆拍着胸脯保证,她怎么也不信眼前这斯文的男人有办法胜任总护卫的工作。
“跟我来吧!”和草举手敲房门。“叩!叩!”
“进来。”
房里传来柔美的声音,于慎的心底一紧,忍不住一手握拳,眼神炽热得像是要穿破门窗,看透房里的人。
两人一入到屋内,看到一个穿着月牙色衣衫的女子正低首坐在桌后。
于慎目不转睛,专注的看着那女子的模样,等待着她抬起头,他紧张得连手心都微微在冒汗。
“小姐,人带来了。”和草走到女子身旁。
低垂的头终于抬起,于慎看着那映入眼底的秀美五官,眉是眉、嘴是嘴,是一张秀气姣好的脸蛋,眼神晶莹,气质斐然。
仅是一眼,于慎就可以肯定眼前这女子不是季书瑆,而是多年前他仅见过几次面的季书玥!
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他放开从一进门就紧握的拳头,嘲讽的对自己的举动一笑,笑自己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还是这么容易让情感牵动他的心绪。
两人相遇之际,都是彼此最不堪的时候,当年的她才十岁,而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乞儿而已;年少无知,懵懵懂懂,他心怜她的遭遇,在不知不觉中对她用了心,而她也对他全然信任,冷情的他便将心遗落在那瘦弱的小人儿身上了。
原来……他最害怕的是当两人面对面时,她却已经将他从记忆中遗忘,这个念头像一颗大石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书玥仔细打量着站在她身前的人,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他有这么一点眼熟,他那张俊俏的脸蛋好像在哪儿看过似的?“你叫什么名字?”
于慎没忽略她脸上奇怪的神色,眸光一闪,“于正。”他相信依季书玥的精明,只要报上名,她就可以想起他是谁。
但是目前的他,并没打算让人知道他回来了。
况且……当年离去的原因,跟他现在一身的武艺,实在让人太难以启齿,他要怎么面对这种天大的蠢事?
不行!等再过一阵子,只要他再多磨练自己的厨艺一阵子,一定就可以煮出美味的美食,到时候他也能够在众人面前交差。
“于正?”季书玥摇摇头,这名字跟眼前这人一点都不搭!
怀疑的目光直对着他的眼睛,她想要看他是不是在骗人,但他眼底是一片冷然的清光,实在让人猜不出来他说的是真是假?
和草瞧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叹了一口气,“大小姐,该向于总护卫解释他的工作内容了。”
二小姐派她来盯着瞧是对的,她递出方才牙婆交给她的簿子,上头清楚写着于总护卫来自何方等资料。
季书玥伸手接过,翻开仔细看,“嗯,我先同你说,你入府来主要是负责当我的贴身护卫,任期一年一聘,明年的话就要看你的表现;这工作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你要是怕死的话,可以现在就走人!”
“还有你要负责督导府里的护卫武功,安排他们的大小事项,你的吃住都由府里提供,薪资方面一个月五十两银,这样你有问题吗?”嗯,这家伙并非单纯的武夫,也识字,武功是承袭南皇国叫乐允的人,可她没听过。
“你的贴身护卫?”他的目光移向和草,怎么不是季书瑆的?
季书玥点点头,“对啊!”
她跟着也看了一眼和草,“和草是我二妹的婢女,怎么?你以为是二小姐要征护卫吗?”心底轻嗤了一声,想着又是一名想来招惹她妹子的色胚。
季府二小姐的花容月貌可是名声远播,季书瑆不但擅长精绣中馈,连四书五经、琴、棋、诗、画也都颇有才气,是长安城一些富贵子弟和皇亲贵族趋之若骛的求亲对象。
垂下眼,于慎遮住眼底的光芒。“这份工作我接了。”没有回复她的问题。
季书玥撇撇嘴角,感觉这家伙有点怪,“和草,带他到我的阁楼去挑间房住,并让府里的绣师为他做几件衣裳。”
和草点点头,“是,大小姐请放心,和草会将一切都准备妥当的。”
摆摆手,“下去吧!”季书玥懒得再去猜测于正的心思,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又窝回桌前,很用心的在画些什么。
和草正要带着于慎离开,他却突然出手扯了她一下。
顿下脚步,和草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于总护卫!”话才问出口而已,书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大姐。”清脆甜美的声音传入房中每个人的耳里。
于慎看着推门而入的娇美女子,水蓝色的身影经过他的身边,带来一股馨香。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蓝色身影,看着那名女子转身面对他,他的心湖波涛起伏,呼吸隐约变得急促。
穿着水蓝色绫罗宫装的女子有着一张美丽的小脸,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绛唇黛眉、星眸似水,菱形的红唇一旁还有一个深陷的酒窝,是位少见的美人儿。
是她!是她!于慎认出那嘴角的酒窝,就跟当年在破庙中的笑容一样,让他深深撼动的美丽笑靥。
纵使他的心里再怎么震撼,但他表现得还是如同方才一样,不语的静站在一旁,唯有冒汗的手心才能窥见他内心的感受。
“你怎么来了?”季书玥不解的看着她。
“我来看看新护卫来了没?”清澈的美眸转向房里唯一一个男子,看样子他就是大姐新上任的贴身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