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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夫君惹的祸 page 10 作者:元绫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已经僵硬到几乎没有感觉了,但她还是努力旋转着木头,她紧握的地方出现了点点血迹,就在她快要放声大哭时,终于看见地上摆放的枯枝开始冒出一点点烟。

  这白烟振奋了她,她更卖力的转动,终于,一丝微弱的火光从枯枝里冒出,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旁干爽的稻草放上去,火势开始缓慢的变大,她这才将着火的木头放入方才堆积起来的柴火中,又丢了许多干稻草下去。

  红色的火焰开始蔓延,微弱的火光慢慢变大,季书瑆这时才感觉到疼痛,翻开手掌一看,柔嫩的手心早让粗糙的木头磨破,磨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没有时间喊疼,撑起无力的身躯,蹒跚的走到床旁,开始将于慎身上的衣物脱下来,在生死交关之际,她完全没有空感到脸红,只想快点救他。

  等到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扒下,季书瑆几乎要晕过去,于慎身上的伤口居然开始泛黑,这一定是华姒芸死前所泼的毒药的关系,深吸了好几口气,她决定一步一步来!

  她要自己冷静,先拿起一旁的干稻草堆到身无寸缕的于慎身上,再拿起他换下的衣服走出门,过了许久,她才带着洗净的衣服回到屋内。

  木板上的于慎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将衣服披挂在火堆旁,她也褪下一身沉重的湿衣,仅留下一件已经半干的内裳和亵裤。

  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她又折回床上,拨开方才覆上的稻草,拿起方才她小去时顺路采回来的药草,她很庆幸还好在十岁之前,她有跟爹娘一起学了些医理,一些药草和简单的医术她都会,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她将苦涩的药草放到嘴里咬着,等咬烂才吐到手心,将药汁挤到于慎背后有一尺长的剑伤上,再将药草仔细敷上;她脱下身上的内裳,剩下一件肚兜,用力的将衣服撕成一条一条,仔细帮于慎把伤口缠好。

  她一直重复做着这样的动作,小嘴因为嚼着坚硬的药草而变得麻痹,额际的汗水也不停滑落,等她将于慎身上所有的伤都包扎好,外面的天色早已全黑了。

  累了一整天,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瘫软的倒在于慎身旁,将稻草覆上两人,她在闭上眼睛的同时已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隐约听见呻吟声,勉强睁开眼,发现是于慎。

  于慎在睡梦中开始不停的呻吟梦呓,他浑身滚烫,季书瑆爬起来,“慎哥,慎哥!你怎么了?”伸手为于慎把脉。

  但是……把脉需要的是日积月累的功夫,她顶多只能诊出于慎体里的内力乱窜,还有身体不正常的有着高温。

  梦呓中的于慎倏地睁开眼,眼里赤红,“瑆儿……”他的神智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感到燥热的感觉让他像是被地狱之火焚烧着一样,而身旁柔嫩冰凉的东西勉强能够抚平他一身的火,但是还不够!

  季书瑆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慎哥!”

  她尖叫,于慎已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火烫的身子覆上她,唇也覆上她的小嘴,贪心的吸吮着她嘴里的琼浆玉液,大掌在她纤细的身躯上游移。

  “慎哥!慎哥……慎哥!”季书瑆不停哭喊着,但她的双手被于慎钳制着,她好怕,慎哥到底怎么了?

  她的哭喊声终于让于慎恢复了一点神智,松开她的手,一阵又一阵的火热感从他的丹田窜出,该死的……

  “快、快走……”那个该死的女人在他的身上下了两种毒!

  季书瑆狼狈的抱紧自己,“慎哥,你怎么了?”他的神情痛苦,脸色奇异的一下变白,一下又突然变得红艳,这样的变化让她看了好害怕。

  “快走!那个疯子在我身上下了两种毒!”于慎使劲往墙板撞,他快要扑上季书瑆的身体了。

  身体的毒沿着血脉流动,另一种引起他火热反应的应该是一种淫毒,那疯子好狠的心,不但要他死,也要书瑆死!

  只要季书瑆为了救他而与他交合,那他身上的剧毒便会因为两人交合时的血脉交融而将毒性过给她,这是要藉着他的人除掉书瑆!

  “我不走!慎哥到底怎么了?”他这个样子,季书瑆怎么可能走得开?

  “我不要伤害你……我快要忍不住了!快走!瑆儿!”眼底又开始充斥着血丝,他痛苦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

  季书瑆不懂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但她知道慎哥口中的忍不住,一定跟刚才他的举动有关系,“慎哥……你中了淫毒?”

  毕竟是在宫廷中打滚过,她也知道这些东西。

  于慎没有回答她,只是粗暴的又将她扯回身下,像刚才一样狂吻着她每一寸肌肤;这次她没有反抗,还伸手紧抱着于慎的身子。

  “瑆儿……我的瑆儿,我不要伤害你。”动作虽然粗暴,但话语却又是这么的温柔。

  “慎哥……慎哥……”呓语着他的名字,只要能救慎哥,她什么都不怕。

  失去神智的于慎再没办法阻止她的牺牲,只能像头野兽一样对她强取豪夺,掠夺她每一寸清甜跟柔嫩。

  “唔!”季书瑆感受到双腿间传来的剧痛,红唇同时让人狠狠啃咬着,身子也感受到他的律动,伸出双臂缠在他颈后,她柔弱的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她不知道的是,当于慎在最兴奋的时刻在她体内释放着热源时,也同时将身上的毒性传给了她。

  这一夜,从天黑到天亮,小屋里的声音始终没有间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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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吗?”季书玥黯然的询问,这十来天下来,她已经问了不下百次。

  他们现在一群人就站在季家的祖坟,这些天禁卫军日以继夜,不眠不休的沿着河岸找寻坠崖的于慎跟季书瑆,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风哮仁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他身边跟着一个胖老头,老头的神情悲伤。

  “呜呜呜……我的不肖徒弟……该不会真的死了吧?”乐允不相信,照理来说那样的山崖对于慎来讲根本不是问题,但是……沿着崖下的河岸找了好几天,却连个屁都没找着。

  最麻烦的是,崖底的河流到某处后又分成好几个支流,这样又将人手分散开来,也让搜救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别哭!”风哮仁没好气的低吼,“只要没见到尸首,就还有机会找到师兄,你不要在这边哭衰!”

  他这几天根本睡不到三个时辰,忙到焦头烂额,又要追缉凶手,又要分出心神去找郡主跟师兄的下落,这死老头还敢在这里鬼叫!

  “我难过也不可以哭啊!”乐允大吼,他快气死了!这死小子跟冷脸徒弟一样,就会对他没大没小!

  季书玥捂住脸,“我要怎么向爹娘交代……瑆儿……瑆儿!”她自责的痛哭失声,都怪她,要不是当年兰贵妃的事情,也不会惹来她对季书瑆的报复。

  “都给朕住嘴!”皇上的火气也恁大,他已经下令将华府一干人等全部关进天牢,但华府的掌权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凶手至今没着落,他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发。

  现下都什么情形了,还在这儿哭啼、吵架?

  “皇妹。”皇上伸手想要安慰季书玥。

  季书玥却狠狠的拍开他的手,“都是你!都是你!当年我爹跟我娘为了救你一命,居然搞得我们季家家破人亡……这样还不够吗?这样还不够吗?瑆儿……瑆儿要是有个万一,我……”

  狠厉的指责对上了皇上苦闷的眼神,她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泣不成声。

  “都是朕的错。”皇上难受的低语,一切……都是皇室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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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真是误打误撞,原本于慎所猜想的是两人会一起毒发身亡,没料到这毒却不是将毒性过给季书瑆,而是一人一半,也因此让两人身上都存有毒素,却又不致死,这真是他料想不到的。

  对季书瑆是不致死,但对于慎来说,却仍然是个颇重的负担。

  从那天起,到底过了几天,她都已经算不清楚了,这些天来,于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所有的一切都是季书瑆一个柔弱女子在忙。

  季书瑆掀开于慎身上的布条,伤口久久不愈,她可以肯定是毒素所致,伤口处不但不愈合,反而开始溃烂。

  “瑆儿,你先离开吧!”要不是因为他,季书瑆应该早就离开这种困境了。

  难受的哽咽,“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离开!”不理会他所说的傻话,她拿起准备好的新布条再为他缠上。

  抬手轻抚过她变得更加清瘦的脸庞,“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带人回来救我。”再这样下去,最后只会是两人一起死在山中。

  这小女人痴傻得可以,平时的柔弱都只是骗人的外表,在必要时,她比任何人都来得坚强,就像株小草,用柔韧的身躯承受外界给予的一切,最后仍然静静伫立在土地上,不轻易让风雨击倒。

  幸好两人都因为她的牺牲而一起存活下来,不然要是到了黄泉,发现她的身影,他一定会心碎。

  “我不要!”这跟放着他一个人在这里等死有什么差别?她是不会答应这种事的,而且她相信大姐一定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

  她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天,大姐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那天的惨状,还有和草……

  一想到和草,一股心酸从心底冒出,这些天来,她无时无刻不想到和草,和草死前的那一幕一直深刻在她的脑海中。

  摇摇头,她不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她暗忖只要能熬到大姐来,他们就可以得救了,“万一我碰上之前想杀我的人,那该怎么办?”

  与其在山林中一个人乱窜,还不如就在原地等待,一方面也可以让慎哥休养,另一方面也能减少危险。

  这话也是事实,于慎不忍心逼她离开,但一日拖过一日,身体的衰败他自己很清楚,以他的情况,顶多只能再撑上半个月,万一半个月后季书玥还没赶到,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离开的样子。

  季书瑆也有话没有对他说出口,其实这几天她发现她平常摘取野果的地点,出现了除了她以外的脚印,不知道是谁的,但她希望不是追杀他们的人。

  她的忧心终究成真——

  这天的深夜,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沉睡中的于慎突然醒来,眨眨眼,他对自己半夜突然醒来也觉得讶异,自从伤重后,他几乎有大半时间都在昏迷中;屋外有着微弱的声音响起。

  他先是凝神仔细听着屋外的声音,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爱怜的凝视着躺在他身边的季书瑆。“瑆儿、瑆儿。”用很轻的声音唤着,一手摇摇躺在他身旁熟睡的她。

  季书瑆缓缓睁开眼,“怎么了?”慎哥怎么会突然醒来?

  于慎拍拍她的脸,想让她快点儿恢复神智,“瑆儿,你走吧!”

  他听到屋外杂乱的脚步声,原先还希望是季书玥能早一步找到他们,但如果是季书玥,应该早就推门光明正大的进来,而不是像屋外的那些人一样,蹑手蹑脚的靠近小屋。

  他的话让季书瑆立刻清醒过来,“有人来了?!”屋外传来有人踩到树叶的“啪沙”声,她心底有底了。

  是谁?会是她早上所猜测的那些人?于慎催促着她离开,季书瑆马上猜想到来者不善,应该就是追杀他们的那批人。

  该来的,躲不了!

  “快走!”他的身体只会拖累她,只有两人分开,她才有一线生机。

  季书瑆看着他,星眸水光灿烂,轻摇螓首,“我不离开你了。”不仅不离开,她还伸手紧紧抱住于慎的腰。

  于慎一震,“你……真傻!”抱住怀里娇小的身子,眼眶热辣辣的。

  两人紧紧相依,时间一直流逝,屋外的人也准备好冲进屋里了。

  “砰!”脆弱的门板让人用脚踢飞。

  踢飞门板的就是当日在崖顶重创于慎的男子,他阴沉的瞪着躺在木板床上的两个人,嘴角嘲讽的扬起。

  “于慎,季书瑆!”有些惊讶的瞧见还活得好好的于慎,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飘散,虽然和他猜想的有些出入,但看样子于慎也没好到哪去,身受重伤,绷缠着仍泛血的布条,看他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根本没解掉毒素,而且离死期不远了。

  季书瑆扶着于慎缓慢坐起,于慎一样是冷然的神情,季书瑆则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兰贵妃要你取走我的性命是吗?我大姐呢?”知道于慎光是坐起就已经很吃力,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季书瑆开口问,临死前,她一定要清楚知道兰贵妃的意图。

  男子喑哑的声音难听的笑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季书玥……她会步上你的后尘的!”长剑缓慢扬起,都是这男人杀了姑娘,害得他没办法向主子交代。

  “你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的!”虽然视死如归,但她临死前也要留给他一句警惕的话,她相信大姐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男子无动于衷,季书瑆见状,也不再白费唇舌。

  闭了闭眸子,季书瑆没再看他一眼,“慎哥……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好吗?”此生无缘,那就等来世吧!

  于慎点点头,无力的头靠向她的额际,“等下辈子。”他许下诺言。

  噙着泪水,季书瑆抱紧他,两人的身躯交叠在一起,这样她应该能为慎哥挡着疼,不让他再多受苦。

  男子冷冷一笑,长剑一扬,他要让他们两人也跟华姑娘一样的死去!

  长剑射出!

  于慎跟季书瑆都闭上眼,等待长剑穿心时的剧痛。

  “当!”嗡嗡的铁器交击声霎时回荡在屋里。

  就在长剑飞射到季书瑆的背部那一刻,一把长枪破窗而来,硬生生将长剑震开!

  “师兄!”咆哮声传来,从破裂的窗口处也旋飞出一道人影,人影一个翻身站在床前——是风哮仁!

  第九章

  于慎瘫软身子靠向背后的木墙,终于赶来了!

  “不准动!”一队又一队的铁甲禁卫军冲进破屋里。

  团团人马围攻,男子恨恨的咬牙,没机会了!下一秒,他又抽出藏在怀中的短刀,想也不想就往脖子一抹!

  长枪击出,迅如闪电将短刀挑飞,长枪飞转,风哮仁将枪刀往后转,用没枪刀的那一面狠狠戳向男子胸前的睡穴。

  男子闷哼一声中招,毫无招架之力,身子在飞跌出去的同时也晕了过去。

  风哮仁手持着长枪,站在床前,“拿下!”长枪震地,咆哮声响。

  “是!”禁卫军手脚俐落的上前擒住所有的人。

  风哮仁这才矮身靠近床上两人,“师兄,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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