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发现也不晚,既然知道她也和一般女人一样在那方面会感到害羞,那他就能拿回主控权,保住自己的尊严了。“娘子忙到这么晚一定很累,只是娘子今晚还要为夫宠爱你,还是要好好休息?”嗓音很低沉暧昧。
听他说出这般露骨的话语,莫容容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可她说什么也要克服害羞的感觉,她可是恶毒的兼无耻的毒魔女,她绝不能让易天扬在这方面拿回主控权,否则她担心自己无法在三个月内怀孕,于是她硬着头皮道:“那还用说吗?相公想要解药就得好好宠爱我,这点我已说过不只一次了。”
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她脸都快红透了,嘴上竟然还在逞强,这会儿若非灯亮着,易天扬知道自己又要气坏了。
“相公,休息了。”未等到易天扬回应,她纤手一举,想要挥熄烛火,她实在无法承受害臊的感觉了。
谁知易天扬偏不让她得逞,身形骤转,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也将莫容容拉到他的身前,两人一接近,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霎时又窜入他的鼻间。
注视着莫容容因惊愕而眨动的双眼,掌中小手带给他的感觉亦与前几夜相同,依然暖进他的心窝,撼动他的神经,还有这股熟悉的清香让他的欲望依然很快的反应起来!
“娘子的脸……”改为轻抚她的脸颊,“好烫啊!你是在害臊吗?为夫还挺喜欢娘子这副模样,不如今夜就点灯睡吧!”
莫容容一听,连忙摇头,她可不想羞死在床上!
她也知道易天扬是恶意的,连忙找了个理由,“我……我不习惯点灯睡,会睡不着,我明天还要进制毒室,不能没精神。”
莫容容提到了制毒,易天扬倒想试探试探她,看她对他的防备有多少。“我听小绿、小紫说,娘子制毒是为了救一群人是吗?”
“嗯。”莫容容点点头。
她还真敢点头!易天扬不禁看傻了眼!
莫容容接着又说:“有个村庄正在承受疟疾之苦,已经死了不少人了,而一般的药草已控制不了感染速度,为了避免疟疾再向其他村镇蔓延,朝廷负责这次任务的官员便将这件任务交由莫还谷执行。”
“你说……朝廷官员将这件任务交给莫还谷执行?”莫容容这谎也说得太夸张了吧?制毒医疟疾就已让人难以置信了,她竟还敢扯到朝廷官员?
这女人真的以为她随便扯谎,他就会全盘相信,进而改变莫氏制毒害人的印象,一辈子留在莫还谷与她长相廝守吗?
她也太过天真的,她是以为他没走过江湖,是个没见闻的村夫吗?
莫容容看着他那不敢置信的容颜一眼,“是相公问起,我才说的;相公若无法相信,我也没办法。”
“这么说,无论我问什么,你都会据实回答我吗?”他明知她会撒下天大的谎,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打算继续再试探。
莫容容只是回道:“你我已是夫妻,就算不同心,还是夫妻,所以无论相公问什么,我都会据实回答。”
“所以我在莫还谷里不是奴隶啰?”
“相公怎会是奴隶,况且莫还谷也不养奴隶,相公是莫还谷的姑爷。”
莫还谷不养奴隶?这又是另一个谎言吗?可是……易天扬想起他所看到的景象,那些人好像真的不是奴隶,但江湖上又传得沸沸扬扬……
眼前并非探究那个问题的好时机,在白天,他大可随时找人问个清楚,目前他要问的是,“那我除了可以在莫还谷自由走动外,还可以随时出谷去啰?当然我会再回来,我出谷只是要处理一些事。”
易天扬连忙补充,希望藉由这个保证取得自由出入莫还谷的权利,也才能将他打探到的讯息送回北易山庄。
“我想知道相公要处理的是什么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莫容容会这么问全是基于夫妻之道,她并不担心易天扬会有去无返,因为他尚在解毒的过程中。
就算易天扬解了毒,她也不会箝制他的行动,若他真的一去复返,她也不会觉得讶异,更不会去把他给逮回来,因为她想留住的不只是人,还要有心。
“这些事我得自己来!我毒发后,有几件北易山庄该解决的案子还没处理完,我父亲有气喘毛病,内力常会运不上来,所以这些事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得出面处理,否则北易山庄的能力可能会遭到武林人士质疑,进而让北易山庄遭到逼退四霸联盟的可能。”
听易天扬提到武林中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时慷慨激昂模样,莫容容很清楚他是极为在乎北易山庄少庄主的头衔的,所以他应该不可能会在莫还谷里过着平凡无争的生活,他要离开莫还谷只是迟早的事。
“相公有事要处理,那就去处理吧!届时只须先跟我说一声,我会派人带相公出谷的。”莫容容完全没为难他。
就这么简单?她的回答完全出乎易天扬的意料之外,他不禁想着,莫容容会不会是隐藏着什么恶毒的阴谋?
“相公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们就休息了。”出手就要挥熄烛火。
没想到又被易天扬搁下,她的手再度落入易天扬的大掌中,一股温暖又安全的感觉再次包覆着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执手的感觉总会让莫容容想起那句话,她抬眼深深的看着易天扬,可她心知肚明,他是不会给她幸福的承诺。
迎上她的眸光,易天扬暗咒——莫容容这迷药下得真是太重了,他只不过是握住她的手就起了反应!
“娘子既然想休息了,为夫这就替娘子宽衣。”手指随即拉开她内衫的衣襟,视线同时瞅着她,想看她羞窘到不行,无法再嚣张的模样。
其实此刻,易天扬已经受到生理欲望的折磨,恨不得立刻将她拉上床,可一想到过去几天都被莫容容嚣张了去,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她感到窘迫或是难堪的机会,只好忍着折磨哪她斗了。
第3章(2)
他要帮她宽衣?莫容容很清楚易天扬这么做并不是体贴,而是故意要整她,想看她羞窘的模样,她连忙抓住他的手,“相公,我自己来就好,灯就让你熄吧!”
“灯等为夫帮你宽好衣再熄也不迟。”他说什么都要帮她脱衣服,运用内力震开了她的手,再将她的内衫自肩头脱下,看着她的上身只剩一件肚兜和洁白无瑕的肌肤。
这养眼的一幕让易天扬血液更加沸腾,而他等着要看她羞窘的模样……
现在是怎么回事?她的脸不是该要变得红通通吗?为什么会是惨白一片?她的身子也摇晃得站不稳,难道……
他一个箭步向前,揽住了她的腰,她的身子就这么软软的落在他的怀里,让易天扬沸腾到极点的血液像是随时都在破管而出的可能性!
可尽管生理十分难受,他并未忽略怀里显得十虚弱的她,“娘子……禁不住我刚才那道内力吗?你的武功……不是很好吗?”
“咳、咳、咳……”莫容容先是咳了几声,才有气无力道:“或许……没相公想像的好……”
“怎么会?你的轻功很好,还是我亲眼所见,江湖上传言,莫氏的武功十分了得,且招招狠绝,而要招招狠绝必须有着很强的内力,你不可能受不住我这道内力啊!”易天扬实在是无法置信。
莫容容没做任何解释,江湖上对莫氏有着太多不实,不堪的传言,要解释也解释不完,况且易天扬也不会相信。
“咳、咳、咳……”她又咳了几声,硬撑起身子往房门踉跄走去,“今夜相公就无须宠爱我了……解药明日还是会奉上……”
当他看着因受内伤而虚弱无力的莫容容,他该是无动于衷的;莫容容要走,他也该是求之不得的,可他的心底却不是这样反应的——他真正的感觉是,有股难以形容的滋味从心底逐渐翻湧上来!
他不由自主的举步跟上,“你受了内伤,应该要上床休息才对,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治疗内伤……”莫容容回头看了似乎有点关心她的易天扬一眼,露出一抹欣慰浅笑。“相公请休息吧!不用担惦我了……”随即施展轻功没入黑暗中。
她那抹浅笑显得十分脱俗淡然,就跟她的气质一样的出尘无染,易天扬差点看傻了眼,也撩动起他的情绪!
都这模样了还说没事?她怎么可能会没事!易天扬在心里呐喊着,并立在原地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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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误伤了莫容容,易天扬和她之间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莫容容一如以往,总是摸黑上床;易天扬不会再起床点亮蜡烛,更不会再和她唇枪舌战,只是静静的等她上床挨近他的怀里,等她将小手放进他的掌心,再轻轻扯动他的指头,暗示他要宠爱她。
易天扬也因误伤了莫容容,加上老是想起她那惨白的脸色、虚弱无力的模样,因此只要她想被他宠爱,他就会很温柔的待她。
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可因为莫容容总在天未完全亮就离开,让易天扬看不到她的气色,也就不知她的伤势好到什么程度。
他曾试图询问,但她总是说没事,要他别担心。
易天扬不知为何就是不放心,总会在缠绵过后保持清醒,想听听她的气息是否均匀无滞、是否顺畅舒缓?
他发现她的气息并不是很顺畅,熟睡后会不定时重咳几声,这就表示她的内伤还未完全复原,可她偏说自己没事;他很想下床点灯看看她的脸色,却又担心会吵醒她,会让她觉得羞涩而影响到气血的运行。
最后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同时拉住她的小手,让她能好好的睡。
他还发现莫容容很喜欢将她的手放进他的掌心让他握着,而他竟也很喜欢握住她的手。
莫容容的内伤到底如何,由于他无法确认,于是只能比她早起床,在她去石洞前观看他的气色;为了多看她一会儿,他让阿特到厨房端来早膳,留她与他一起用餐。
五更声响,易天扬从酣睡中转醒,在意识朦胧中,他清晰感受到怀中的柔软,而这柔软竟莫名带给他一种幸福的感觉。
情生意动,加上意识还有些朦胧,他忘了自己与莫容容之间的恩怨,转身寻着她的唇,并轻轻覆上。
与莫容容同床共枕以来,无论他们有多么激烈的缠绵,他都控制着不去吻她,藉此宣示他对她是没有情感的。
唇才刚贴上,气息也才稍融合,一种前所未有的醉人感觉便若有似无的湧上,易天扬像是被烫到似的连忙坐起身,然后跳下床!
他刚刚是在做什么?他竟想吻莫容容!猛然清醒的他被自己的行为给吓了一大跳!
莫容容也赫然清醒,只因他那突来的举动,她摸摸自己的唇,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她的唇,她想着刚才那来不及感受地又已撩动起神经的感觉,多少猜到易天扬为何会反应这么大了。
她不是没感觉到易天扬自从误伤她之后对她的好,说真的,她一度希望他能喜欢上她,希望那位神算老先生的话能成真,可是看到他刚才那样的行为……
她在心里轻叹一口气,看来不管他们之间的情况如何改变,要易天扬喜欢上她这个恶毒又无耻的毒魔女是不可能了,更别说他会跟她廝守到老。
“我出去走走,不陪你用早膳了。”披上衣裳,他的脚步快得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走出屋子,易天扬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会鬼迷心窍的去吻莫容容?又为何要对她感到愧疚,放心不下她的伤势?
他曾告诉自己,莫容容的母亲对他下药逼婚,而她则是拿解药逼他步入礼堂,他不过是误伤了她,根本不需要有这么大的情绪反应。
偏偏他的情绪反应就是这么大,他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是因为莫容容明明受了伤却还说没事,或是因为她的那抹为这人浅笑?
她那抹迷人浅笑,她那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加上每晚与她紧密契合的缠绵,一连半个月来,她的身影始终在他的脑里徘徊不去。
他不明白莫容容为何不怪他伤了她?她可是毒魔女啊!他对她充满敌意,她大可对他用毒报复,让他以后不敢再伤她,可她却没这么做,为什么?
他已搞不懂她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想想与她在一起的所有感觉都是从未有过的,而她也是第一个让他感到魂牵梦縈、牵肠挂肚的女人,难道他……
喜欢上了她?
不!他不容许自己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不管莫容容有多么吸引人,她制毒是事实,他剿灭莫氏的行动也是势在必行!
“主子,你怎么在这里?”阿特从厨房端来早膳,却看到易天扬没在房里,不禁疑惑的问。
“阿特,从明天起不用去端早膳了。”
“为什么?您不陪毒魔女了吗?我还以为您想通了呢!”
“想通什么?”易天扬听不懂。
阿特解释道:“您每天陪毒魔女用早膳,表现出您很关心她的样子,我原来还很担心您会虛情假意不起来,没想到您想通了,可怎么这会儿又想不通了?”
他并不是虚情假意,而是真心想知道莫容容内伤情况,但就因为不是虚情假意,他才不能继续下去,免得愈是接触愈是受到她的影响,到时候因为儿女情长而坏了大事。
易天扬正想把话说清楚,阿特却在这时继续说着,“主子,您应该继续虚情假意下去,这样毒魔女就不会对我们起疑;目前没人在暗中监视我们,我们可以自由出入,以这样的情况,再一个月就可以画出整个莫还谷的约略地形,您就委屈一下吧!”
易天扬将绘图工作交给阿特,因为他和莫容容同住一间房,画起来不方便,而敢交给功夫不强的阿特则是因为他很确定没人监视他们。
“你再一个月就能画出整个莫还谷的地形?你的进度挺快的嘛!”可不知为何,他竟高兴不起来,脑中又浮现出莫容容那足以搅乱他情绪的模样。
“阿特,我每天陪……”毒魔女三个字不知为何突然说不出口,“她用早膳是真的想知道她内伤的情况。”
“我知道了,您怀疑她是装的对不对?我也这么想,她的武功不可能这么弱,她一定是装的。主子,虽然她没派人暗中监视我们,可她也一定在防着我们,我们得小心行事。”
装的?莫容容是装的吗?不!不是装的,以易天扬丰富的经验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