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一听妻子没死,大喜过望,忙找来绳索下去救人。
待胡俊下去之后,这才发现那山洞竟就是他俩遍寻不着的宝库!
“这么说宝藏找着了?”云初夏很是吃惊。
她一开始只是希望胡俊不要一心想寻死,这才会想转移他们的注意,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真找着了。
沈雁菱露出一抹苦笑,“算是找着了,也算没找着……”
那偌大的山洞中的确留有大量的金银财宝,但却不足以多到能够复国的地步,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云建帝的亲笔信。
那封信十分的简洁,大意便是,云家后人若被逼到要寻至此处的地步,代表云翔气数已尽。此处的财宝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正好足够让后人生存,至于复国,那就别再想了,好死不如赖活,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顺应天命即可。
短短一句话,让胡俊傻在原地,与妻子两两相望,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两人看着那些金银,仅带了一部分便赶紧回程,一方面是心系胡小妮的身子,一方面则是茫然。
没错,就是茫然。
胡俊这一生,可以说有大半辈子为了复国而忙活,可先祖都这么说了,他还复什么国?
既不复国,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抱持着这想法,他一路不发一语,就这么闷头赶路,想将消息带回来,让云初夏定夺,没想到他话还未说出口呢,云初夏便已做了决定。
“都还没嫁,你的心就向着外人了,你说你胡叔可还需要问?”沈雁菱露出这十多年来最是放松且欣喜的笑容。
她只是个寻常的小妇人,若是可能,谁愿意过着躲躲藏藏、打打杀杀的日子?如今这可以说是最完美的结果了,她自然开心。
云初夏听完,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她日夜担忧之事,竟是如此简单就解决了?她都觉得这事不真实得像是在作梦……
一直到楚离歌出了房门,握着她的手在田野间散步,她都还未回神。
楚离歌见她一脸傻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粉颊,“该回神了,我的姑娘。”
云初夏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颜,这才恍惚的眨了眨眼,问他,“胡叔同你说了什么?”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问我何时迎你过门。”他笑弯了眸。
“还有呢?”她问。
“还告诉我一些事,例如千万不能让你进灶房……”那一双比天上星子更加灿烂的俊眸,承载着无限的笑意。
胡俊当然不只与他说这些,还再三与他确认,是不是真会一辈子对她好,会不会辜负她,会不会嫌弃她……总之,他问了一个父亲该问的事,就是没提过两国之间的恩怨。
楚离歌知道,云初夏担心的事,是彻底不存在了。
听着他细数着自己幼时的漠事,云初夏小脸通红,一颗心却真正的放了下来,蓦地投入他的怀抱。
这一撞,却是将楚离歌给撞倒在满是银霜的麦田之中。
“阿离!阿离、阿离、阿离……”
因为太开心,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直叫他的名字。
楚离歌看着扑在身上的小女人,俊眸柔得能滴出水似的,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抚过她细软的发,嘶哑的在她耳边又问了一次,“阿初,你可愿嫁我?”
云初夏趴卧在他胸膛之外,听着那如鼓声一般急促的声响,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大声的说——
“我愿意!”
番外 有情人终成眷属
太阳从东方升起,山中薄雾慢慢散开,空气宜人。
云初夏揉了揉双眼,一个翻身便瞧见身旁男人,他的睫毛又长又翘,浓且密,甚至比自己的睫毛还要漂亮,让人又羡又妒。
视线下挪,那挺直的鼻、薄厚适中的唇、线条优美的颈、宽厚且结实的胸膛以及那有着人鱼线,令人直吞唾沫的下腹……
色香味俱全!
她忍不住伸手一摸,由着他的胸口一路下滑,来到那结实且平整的小腹,再至那正隐隐蛰伏着的某处……
几乎在她碰着的那一刻,不安分的小手便被抓住了。
“阿初……”头顶传来男人无奈的声音。
“再一回就好?”云初夏见他醒来,立马像八爪章鱼般紧紧巴上他的身。
楚离歌却因她这动作全身一僵,仔细一看,他的额角有着一层被压抑的欲火折磨出的薄薄细汗。
“不成!”虽说忍得痛苦,楚离歌却还是拒绝了,“你肚中有孩子。”
云初夏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两人鱼水之欢一直十分契合,除了刚成亲那时胡闹了些,之后都是平平稳稳,不曾再纵欲,直到她怀有身孕。
“可我难受……”云初夏扭着身子,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凝视着他,直将他那好不容易压下的欲火再次挑起。
她也不知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是重欲之人,可自从有了孩子,却一反常态的对那件事十分热衷,一逮到机会便将楚离歌给压上床。
见她眨着眼,一脸期盼的瞅着他,楚离歌感到自己的下//身更加坚硬了。
谁有能耐拒绝自己心仪之人的求欢?他不是圣人,自然拒绝不了,但他更害怕伤到她,仍是不答应。
“阿初,听话!”
“大夫明明说过,只要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云初夏气得鼓起双腮。
“可咱们昨夜已经……”想到昨夜她在身下婉转娇啼的妖娆模样,楚离歌觉得自己再不从她身上离开,恐会将自己生生憋死。
云初夏见他死活不从,气得跳下床,“行行行,我泡冷水去总得了吧?”
楚离歌闻言连忙将她捞回来,沉声道:“不许!”
她如今是双身子,就是时值春日,也泡不得冷水。
“这也不许,那也不成,你这是要活活憋死我?”她双眸含泪,委屈的瞪着他。
那模样让楚离歌心一软,再也压抑不住对她的渴望,吻上她那红艳艳的唇。
苦肉计得逞,云初夏忍不住弯起唇角,热情的回应他,“阿离,我最爱你了!”
“你这妮子……”楚离歌每每都栽在这招上,偏偏他就是见不得她难受。
床幔内,两具火热的身子交缠着,春光旖旎……
等两人再次起来,是因为南琴的叫唤。
“王爷、王妃,霍世子来访。”
云初夏揉了揉眼,嘟囔着,“那家伙不准备大婚,跑来王府做啥?”
两人目前仍在皇城,尚未回封地,霍子逾才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楚豫认回亲娘之后,自然是要将余紫蓉给迎回去,可余紫蓉却不愿再回去那深宫,再说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不论她变得如何,都一直等着她。
余紫蓉将自己的心事告诉楚豫之后,楚豫虽不舍,却还是忍痛答应让她留在宫外,只不过他也要求她一个月得进宫陪伴他十日。
余紫蓉答应了,并希望他不要将余悦蓉的事揭发,那毕竟是她的妹妹,且她早就知道她是病了才会对她痛下杀手,如今她还活得好好的,也认回了儿子,更有心上人长相厮守,而余悦蓉却成了这模样,她也就不计较了,只希望楚豫好好照顾她,让她颐养天年就好。
楚豫虽有了亲娘的照料,却还是舍不得楚离歌,硬是将两人的大婚一拖再拖,拖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最后还是云初夏冲进皇宫,拎着他的衣领威胁他,他要是再这么拖下去,她就直接把人拐跑了,让他这辈子都见不着楚离歌。
小皇帝迫于淫威,只能赶紧挑日子,将两人的婚事给办了。
本以为成了亲两人就能回封地过上逍遥日子,谁知南吉与胡小妮没多久也嚷着要成亲,两人为了参加喜宴,只能又延半年,可谁也没想到,吃完喜宴没多久,云初夏便被诊出有孕了。
这下好了,就算楚离歌的封地再近,云初夏再三保证自己身强体壮,他也不可能拿妻儿的安危开玩笑,更何况还有沈家庄一群婆婆妈妈的相劝,云初夏被轮番轰炸,只能留在皇城待产,这才会一拖至今还未离开。
两人梳洗完才姗姗来迟。
霍子逾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看见云初夏便朝她奔去,“阿初——”
可惜人还未近身,便被楚离歌一把拉住,“有话边上说就行。”
他这好友一向冒失,要是撞着了他的宝贝妻子该如何?
霍子逾也顾不得他重色轻友了,急忙问:“阿初,这几日婀娜可有来找你?”
“婀娜?”云初夏挑起眉,缓缓的坐了下来,“是来过,出了什么事吗?”
因楚离歌与霍子逾的关系,程婀娜也与云初夏走得近,两人自然而然成了好友,虽说不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可也称得上是手帕交了。
就在三个月前,忠远公再看不下去自家儿子的混不吝,硬是压着霍子逾上程王府求亲,两家的婚约这才赶上日程,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将日子给定下了,就在三日后。
“婀娜她……她不见了!”霍子逾那俊秀的脸上是满满掩不住的着急。
“新娘子不见了,你上我这儿找做什么?”云初夏拉过楚离歌的手,一根根的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楚离歌的手十分漂亮,指甲修得光整,指头白而修长,骨节分明,宛若青葱一般,比姑娘家的手还要美上几分。
程婀娜与自家妻子交情甚笃,然程婀娜失踪,她却不见慌乱,这让楚离歌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伸着手任由她把玩,抿唇不语。
“婀娜可有告诉你她要去哪?”霍子逾忙又问。
“这个嘛……”云初夏转了转眼珠子,没回答他,而是反问:“在回答这问题前,你得先回答我问题。你不是一直嫌她烦,恨不得将她甩得远远的吗?她失踪对你来说岂不是正好,三日后的婚礼也就不必办了。”
这问题让霍子逾脸色发白,最后敛下双眸,“我、我不是烦她,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他喜欢程婀娜,从第一眼看见她,便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给吸引了,老爱闹她,闹得她咬牙跳脚,他更加喜爱了。
当他知道两家有着婚约时,他其实很开心,一天天算着日子,就等着长大迎她过门当自己的新娘子。
直到有一回,他听见她的手帕交与她对话,才知道她竟是这么的讨厌他。不仅如此,她那些好友在得知她要嫁他时,一个个脸上全是幸灾乐祸,同情、可怜、惋惜、嘲笑……就是没有祝福。
他知道她在那些人面前站不住脚、抬不起头,他也知道,她若真嫁给了他,恐怕会遇上比这些还难堪的日子,他如何舍得?
正因如此,他一直将她往外推,以为只要时日一久,她就会放弃,能找个适合她的男子,谁知她竟是这般执着,这一等就是十多年……
那日父亲压着他去程王府提亲时,他表面不甘,其实很是高兴,尤其在他知道程婀娜曾对着她父母说过,若是不能嫁给他,她便出家这样的话。
她都能为了他做出这样的事,他若是再逃避,岂不是枉为男子?
于是他也放开了心,耽误了程婀娜这么长的青春年华,他发誓往后定要好好弥补她,对她好。
谁知他才下定决心,新娘子却不见了!任由他翻遍皇城,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谁说你配不上她的?”云初夏问。
说实话,要是不知他为了程婀娜的默默付出,她肯定也是看不起他的反对同盟之一。
“你该问的是,有谁觉得我配得上她?”霍子逾没了平时的嘻皮笑脸,说这话时有着浓浓的嘲讽,嘲讽的对象正是他自己。
“你为何不亲自问问我呢?”
一道柔美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霍子逾蓦地回过身,看见了亭亭玉立的程婀娜,“婀娜……”
“我没有失踪。”程婀娜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笑意,“是阿初让我替她多做几盒桂花膏,她怕我之后嫁了人后便没了空闲。”
程婀娜在胭脂这方面极有天分,做出的细粉膏脂十分合云初夏的心意,尤其是云初夏总觉得自己怀孕之后变丑了,这才会把她抓来,告诉她配方,让她帮忙多做一些能够美白淡斑的方子。
她来到他面前,又道:“我不过一个晚上未归罢了,况且我已事先告诉过母亲了。”
霍子逾闻言,俊脸倏地一红。他想到了,方才他一听程婀娜彻夜未归,便急得四处找人,就连她的贴身丫鬟在他身后追着大喊,他都没听见。
见他面露困窘之色,程婀娜目光一柔,“别人觉得你配不上我,你为何不问问我?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适不适合。阿逾哥哥,在婀娜心中,你就是那最适合我的人,一直都是!”
这话让霍子逾双眸倏地红了,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突然消散了,“婀娜……”
眼见两人浓情密意,楚离歌与云初夏悄悄退了出去。
“是不是你给嘉成出的主意?”瞧见妻子眼角得意的光芒,楚离歌顿时明白了什么,好笑的问。
云初夏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满的看向他,“都说了别这么聪明,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坏事?”
谁让霍子逾三不五时便来拐她老公?明明是个大男人,还像女人一般多愁善感,她要是不帮这两人把事说开,楚离歌又得让人给占去一半。
“你还想做什么坏事?”他有些哭笑不得。
她嘿嘿笑了声,附在他耳边说:“我想同你回床上继续早上的坏事。”
这话让楚离歌耳根子微红,“阿初!”
云初夏就爱见他这副害臊样儿,真是怎么看都不倦,爱极的抱住他的腰,双眼亮晶晶的说:“走,咱们先吃早膳去,吃了早膳才有力气干活儿。”
干活儿……楚离歌露出一抹苦笑,眼底却是满满的浓情,看着怀中精神奕奕的妻子,伸手捏了捏她的翘鼻,“休想!”
云初夏那带笑的脸顿时一垮,“你以前从不拒绝我的……”
变了变了!这才成亲不过一年,说好的都依她,这会儿竟就变了?怪不得人们常说结了婚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楚离歌见她垮了脸,又心疼又无奈,只得凑到她耳边说:“三日一次,不能再多了。”
要知道美人在怀,还是如此勾人的美人儿,他也是忍得极其辛苦。
“三日?”这怎么成!“不成,少说一日两次。”
她也不想当欲女,偏偏荷尔蒙作祟。
“三日两次。”他道。
“不够!怎么也得一日一次……”
两人就这么讨价还价的往饭厅走去,在日阳的照射下,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身影交缠在一块,一直到两人白发苍苍,都不曾分离过……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