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你愿不愿意给我?”秉着最后一丝理智,牧凡问她。
丁文琪愣了愣,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主动的把唇凑了上去,问:“你是指这个吗?”
这个行为比回答还诱人,早已受不住的牧凡用力的回吻过去,舌如灵活的小蛇霸道的长驱直入。
她不自觉的轻吟出声,那低低的带着压抑的声音,像一根导火线燃烧了他的神经。牧凡抬手拉开她礼服身后的链子,那曼妙迷人的身姿,慢慢的出现在眼前。
低吼一声他俯身亲吻,从颈间到胸口再到腰腹间,一路下来密密麻麻,如狂风暴雨又如绵绵细雨。
小小的车厢里,爱火随着yu/望越烧越热,越烧越热……
那一晚,丁文琪是累着睡过去,又是痛着醒过来,眨眼间还有些迷茫,直到身边的牧凡好心提醒,“要不要来个尖叫?”
她才回过神想起发生了什么,当场毫不吝啬的奉送了响亮的尖声给牧凡。也就是那一天,牧凡把她的东西搬了过来。
搬之前她还抗议过……
“我们生活习惯不同,会吵架的。”丁文琪一脸为难。
牧凡皱眉,“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哪里习惯不同?”
丁文琪立刻转身指着自家凌乱的客厅道:“你看,我家乱得跟猪窝,你家却干净得像样品屋,我打赌住在一起不出三天,我们就得吵架,还有……”
哗啦一下,丁文琪推开衣柜的门,里面跟垃圾堆一样乱,除了外套是一件件被挂着,其余的全是能堆就堆,一眼望去根本不能分辨哪件是哪件。
丁文琪看着一脸呆滞的牧凡,拍拍双手,重新关上衣柜门,“看到了吧,这就是不同。”
不能怪牧凡太惊讶,而是他这么多年来,还真没看过哪个女人不爱整理到这地步的,只不过这难不倒他。
“不是有专门处理这种事的钟点佣人,以后我定期请人来就行。”
她愣了愣,呆呆道:“现在钟点佣人不便宜的。”
牧凡长腿一跨,大手一搂,对着那还微张的红唇重重的吻了一下,“放心,你老公这点钱还是有的。”
老公?
稍微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丁文琪低低的呢喃着,嘴角的笑似有若无的漾着一抹苦涩。
她看了看时间,把戒指和那张存了一千万的提款卡并列放在茶几上,然后拉起行李箱走到门口,转头再次瞧了一眼,然后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大半个小时后,牧凡连闯数个红灯回到家里,面对一室的冷清和茶几上那枚婚戒,一向高傲的他,此时却像一下子被掏空了,眼神绝望到了极点。
便利商店外,一辆小型货车停下,“文琪,货到了,出来签收一下。”
“哎,就来。”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丁文琪忙放下手头的抹布,轻快的走出来,“王财叔,这次怎么是你来送货,上次那个小刘呢?”
“哦,他不做了。”王财叔边说边把单子递过去。
丁文琪接过翻了翻,然后对着车上的货点了点数量道:“数量对了,麻烦王财叔帮着搬进仓库。”
“行。”王财叔应了一声,扛起一个纸箱,丁文琪在后面帮忙托着,两人费了十几分钟才算全部搬完。
她递给王财叔一瓶水,“刚才你说小刘不做了,为什么不做了啊?”
“哦,他家给找了一门亲,女方家里满有钱的,这次回去把酒席一办,以后就在岳父那边帮忙了。”
丁文琪闻言笑笑,“那还真是个好事啊,可惜没来得及恭喜他。”
“可不是个好事。”说着,王财叔打量了下丁文琪,“你这丫头也该好好挑个人家了。”
她再次微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还有人要?”
“怎么没人要?”王财叔瞪眼,“我都知道咱们公司的小王在追你。”
丁文琪微微尴尬,正巧这时有客人过来,她佯装忙碌的把王财叔给打发了。
两年了,搬到这个小镇上,一晃眼竟然两年过去了。
她靠着收银台,静静的望着外面的人行道,人来人往中,却没有一个她所熟悉的身影。
当年离开时,她胡乱买了一张车票,终点站下来又随意上了一辆巴士,再次下车时就是现在这个落脚的小镇。
小镇不大,人口也不算多,但每到市集的时候倒也热热闹闹。说起这个市集,这些年在大城市生活惯了的她还真没见过,这种淳朴的风俗让她有种回到过去的感与见。
她花了大半年时间来恢复心情,然后找了现在这份便利商店的工作,一做就是一年多。不要说,经历了以前那种拚命三郎的工作强度,现在这份轮班制的工作对她来说真的非常轻松。
轻松得以致她还是不断的想念着牧凡,就像刚才那个一脸尴尬来买卫生棉的男顾客,曾经牧凡也帮着她买过,而且还是在很尴尬的时候。
那时候她和他情浓意动,牧凡正压着她,褪去她的底裤时,才惊觉身下有些不对劲,原来她竟是没注意到自己的大姨妈来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身下一股热流快速的涌了出来。
她急急推开牧凡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浴室清理。
牧凡在错愕中看到床单上的红印,郁闷之际又想起她之前微皱的眉头,担心她是否痛经。
“文琪,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牧凡站在浴室门口问道。
“我……”丁文琪欲哭无泪,怕没有人会像她这么倒霉了,在这种时候遇到大姨妈不说,家里还没有卫生棉了。“牧凡,我来大姨妈了。”
“我知道。”牧凡应声,语气微微尴尬,“我看到床单上的血了。”
丁文琪闻言脸红了红,小声道:“可家里没有卫生棉了。”
“什么?”也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小,还是他真的没听清楚,牧凡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家里没有卫生棉了。”丁文琪鼓起勇气,虽然两人早已住在一起,这种每月必备的东西在家里也堂而皇之的出现了好几次,可这样提起还真的是第一次。
“哦,哦。”牧凡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脸色一阵尴尬,但也开口道:“没事,我现在去给你买。”
丁文琪闻言尴尬的同时也有点小感动,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去买没事吗?”让他一个堂堂企业集团总裁去帮她买卫生棉,她实在颇过意不去,但当初牧凡搬出来自己住,就是因为在国外习惯了独立的生活,所以除了定期请钟点佣人来打扫,并未另外聘请佣人,因此也没别人能帮她买。
“总不能你这样子出去买吧?”牧凡笑问,“别担心,你不是老说我脸皮厚着嘛。”
丁文琪轻笑,嘱咐了一下要买什么品牌后,牧凡才拿着钥匙出门。
因时近凌晨,附近的店面都关了门,所幸牧凡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一阵尴尬询问后,却发现店里没有丁文琪所要的品牌,于是只得讪讪继续找寻。
在牧凡终于买到她常用的品牌时,离出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丁文琪差点就在马桶上直接睡过去。
那一天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没有你不会随便买一个啊。”
牧凡嘟囔,“你又没说可以随便买。”
难得一向精明的他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丁文琪毫不吝啬的扑过去,重重的吻了他一下,“牧凡,我爱死你了!”
牧凡虽然因这东西尴尬了一晚上,可听到这句话时立刻咧开了嘴,“要是买个东西就能让你爱死,那以后都交给我买好了。”
“这家伙……”
丁文琪靠着柜台,不由得从回忆里笑了出来。
这时叮的一声,走进来两位客人,她忙回过神扬起笑脸招呼。
“欢迎光临。”
“你好。”其中一个扎着马尾,一身干练装扮的女士微笑的走近丁文琪,“请问丁文琪在这里上班吗?”
第10章(1)
“文琪,那两个人又来了。”同事丽华伸手捅了捅正低头数钱的丁文琪,有些好奇的盯着门外那两个西装笔挺的男女。这么正规的装扮在这小镇上还真不多见,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从哪来的。
丁文琪抬头瞟了一眼,又重新低下头,等到把早班的营业额结算清楚后,把本子往丽华一推,“我对好了,你对一下。”
“你对好就行,我懒得再算了。”丽华忙摆手,拿过笔在交接单上签了名,“哎,文琪,那两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一直找你?”
丁文琪弯身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皮包,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跟他们说认错人了还非得一直过来找。”
“哦,原来这样啊。”丽华点点头,冲着走出柜台的丁文琪挥了挥手,“骑车要注意安全啊。”
“是。”丁文琪回头应了一声,推开门,一直站在外面的两个男女立刻围了过来。
“丁小姐,刘董说了你要是不想去他那里,他可以过来和你相认。”穿着深色套装的苏秘书赶紧开口。这几天她费尽了口舌,也不知道这丁文琪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有钱的老爸不认,非得要待在这小便利商店做苦工。
若是她,早在第一时间赶回去认亲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点两点的钱,而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
丁文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锲而不舍的两人,“我说过了,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丁小姐,麻烦让让,我得赶回家洗衣服。”
“丁小姐。”一边的男人忽然开口,“你不用一直否认,来之前我们就找过了一直收养你的姨妈,她亲口证实你就是我们刘董的女儿。”
丁文琪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拿过安全帽熟练的套在自己头上,然后单脚一跨,转动钥匙,轰轰几下发动车子。
“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刘董,想认亲也要双方愿意,我不愿意他认什么亲啊。”接连几天的骚扰让丁文琪忍不住爆了下粗口,有钱了不起,有钱她就要痛哭流涕的去认亲吗?
“丁小姐,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苏秘书对着绝尘而去的丁文琪匆匆喊道。
好运?丁文琪冷冷的嗤笑一声。如果真是好运,那么她就不会痛失所爱,孤寡一人了。在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出现对她来说有意义吗?没有,一点意义都没有。
既然没有一点意义,那么她需要去在乎吗?
答案很明显,不需要。
牧宅里,打扮雍容的牧太太面色不满的瞪着赖在沙发上的儿子,“你说说你都几岁了,你身边的朋友哪个还没结婚、还没小孩的?”
牧凡懒懒的抬了下眼,不甚在意道:“关我什么事。”
牧太太气得差点倒仰,她用力的深呼吸后道:“妈妈帮你约了程阿姨的女儿,你明天去看看。”
“好啊。”牧凡无所谓的耸耸肩。
看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牧太太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发疼,“你别应得这么快,等会又不去。”
“你说的我哪次没去。”牧凡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牧太太只觉得牙龈发疼,“是,你是去,但不是去早了,说对方没来甩头就走,就是去晚了说对方不在。”
牧凡用力的打了哈欠,“这你就得怪交通,路堵着开不过去有什么办法……妈,我昨晚通宵加班,先去睡了。”
牧太太盯着儿子的背影等到他完全消失在楼梯上时,才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的坐在沙发上。
两年前本以为儿子和那姓丁的女人分开后,就会和李渃在一起,不想儿子不同意不说,李渃也忽然转嫁他人。
这结果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让她有种枉做恶人的感觉。不过……想起两年前她找到丁家人时,他们那副贪婪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所做是完全正确的。自己家怎么能和那样的人家结亲,先不说家世不相当,就是人品也不匹配。有这样的父母,教养出来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不,五百万就轻易的让那女人露出了真面目,离开了牧凡,值,非常值。
只是……想到两年前儿子暴怒回家,质问她为什么表面不一,两面三刀时,她的胸口似乎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没错,她是瞒着他使了手段,可那又怎样?她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
这种没身分没背景,还爱慕虚荣的女人,怎么能成为牧家的儿媳妇?
“她根本不是为了钱。”想起儿子当年怒吼的声音,牧太太又一阵失神,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女人为什么又要同意和儿子分手?
可若是为了钱,儿子说的那个一千万……
牧太太拧眉……
可是不管如何,丁家拿走五百万是事实,丁文琪和他儿子分手也是事实,所以归根究柢那女人还是为了钱。
牧太太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牧凡躺在床上,本就沉重的眼皮却始终合不上来,两年了,她离开他两年了,这两年里他没有一天不想她的。她走了不久后,他就把公司总部搬到了这边,甚至把他们当时住的房子也卖了。因为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那些熟悉的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她的气息。
他想她想得发狂,每当夜深人静时那种被抛弃、钻心刺骨的痛便会袭来。当年他想不明白,现在他依旧不能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她要和他分手,而且断得如此彻底。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那种一边思念、一边疼痛的感觉,让他选择逃离,可是离开那里,他却发现非但没有一点改善,反而越来越难受。因为他看到的客厅不是和她生活过的,因为他睡的床不是和她拥抱过的,因为他所在的屋子不是她笑声布满的。
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不是不懂父母的心焦,可是他就是不想开口,也不想理人,只想就这么一个人活在有她的回忆里。
直到……直到那天李渃给他送来请帖。
“我要结婚了。”李渃站在他新装潢好的办公室里。
他微微有些诧异的接过请帖,新郎的名字为外国人名。
“艾伦是我在美国认识的,他上个月忽然追到这,让我嫁给他,我答应了。”
李渃解释着。
“恭喜。”牧凡淡淡的说,自从那天醉酒醒来,知道李渃给丁文琪发过暧昧照片后,他和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因为他总觉得丁文琪会走得这么干净利落,和李诺的照片有很大的关系。
李渃抿了抿唇,神色之间充满了挣扎,“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认为是我的照片拆散了你和丁文琪。不错……我不否认你们的分手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但肯定不是那次的照片。”
牧凡静静的抬眸,有种你在说笑的感觉。
李渃深呼了口气,定定的看着他,“我今天来除了告诉你我要结婚的消息,还有就是告诉你丁文琪离开你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