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
上官任阳优美的唇形上扬,起身走至客厅,就见欧阳依依文静端庄地被爵阳安置在沙发上坐着。
「依依,好久不见了。」
见到上官任阳出现,欧阳依依淡淡回以一笑,上官家除了上官爵阳外,她都不熟,比她小上几岁的上官凝凝她更难得聊上一句。
「来找爵阳?」
优雅的他坐在欧阳依依对面,赏心悦目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不是,我来看小狗。」
「小狗在后院,要我带你去吗?」
「好。」她手里拿的饼乾等不及要喂小狗了。
两人才离开客厅,上官凝凝嗅到一抹不对劲的阴谋,大哥何时如此好言悦色对欧阳家的人,还好心带人家去后院看小狗。
未几,上官爵阳精瘦的身躯风似地矫捷冲下楼,大手多了件外套,一见客厅没人,斯文的脸上露出紧张地问:「人呢?」
「跟大哥走了。」
「去哪里?」不是要她好好待在这里等他吗?
「到后院去看小狗了。」
「它为什么不吃饼乾?」
「它应该只能喝牛奶。」
上官任阳陪她蹲在她身边,见她只手撑着脸颊百思不解的模样,他这才好心为小狗解危,怕她硬将手里的饼乾塞给小狗,噎死一只来不及长大的小狗。
「可是我没带牛奶。」她沮丧的摸了摸小狗。
欧阳依依露出失望状,任谁看了都要不舍,更何况向来最懂怜花惜玉的上官任阳了,可惜他还来不及出声安慰,身后即传来气急败坏的叫嚣声:「我不是要你在客厅等我吗?你看你连外套都没有穿就到后院,你想感冒是不是?还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身体好?」那人一出现即啐啐念了一串话,连换气都省了,「过来!」
上官爵阳瞪了大哥一眼,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要他哪边凉快哪边去别在这里碍眼,怎知上官任阳就偏偏没理会。
「依依,你要不要跟我去厨房泡杯牛奶喂小狗喝?」
欧阳依依见上官爵阳的脸色铁青,像是生气了,,她嘴唇掀了掀还未出声,那人恶霸地先声夺人,「她不去!」
恶霸走上前,拉过眼前只及他肩头的纤细人儿,「手伸出来。」活像老妈子帮欧阳依依穿上外套,扣上扣子后才问:「我不是叫你在客厅等我?」
「我拿饼乾来给小狗吃。」
斯文的脸挑了一眉,饼乾?那只小狗可以吃吗?
上官爵阳同情地瞄了眼那只缩成一团的小狗,希望它在欧阳依依的淩虐下还有机会长大,「我想它还不会吃饼乾,顶多只能喝牛奶。」
上官任阳伫立一旁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底,爵阳的真情流露及受挫在在都瞒不了人,不过欧阳依依似乎单纯的没发现爵阳对她压抑的感情,秀气的嘴唇细声地回了句,「那我回家了。」
「你、你要回去了?」失望之情在他脸上浮现,欲言又止地伸手又作罢地垂在身侧,看得出来心里十分挣紮。
「嗯。」穿着上官爵阳偌大的外套,欧阳依依显得更为娇小,「我跟同学约好看电影。」大学生闲来无事不是逛街看电影,就是卖命地窝在图书馆里看书。
「男生同学?」他酸酸地问着,完全没注意自己问话里的语病,人家跟男同学出去看电影又关他啥事。
「女生同学。」
上官爵阳这才吁了口气,斯文的脸上乌云一扫而空,温和的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没想到他的好意却被欧阳依依给推拒了。
「为什么?」他皱眉问。
「今天我四个哥哥都在家。」
上官爵阳喉头滚动,「四个都在家?」
「嗯。」
好一会儿不出声的上官任阳这时解危的开口了:「天空好像又要下雨了,你没带伞,我看还是快回家比较好。」没给两人多说话的机会,上官任阳推着欧阳依依往大门走去,「记得帮我向你家兄长问好。」
一等欧阳依依消失在大门口,上官爵阳才怒火冲冲地瞪着大哥,「大哥,你竟然赶依依回家?」
「我只是送她到门口。」上官任阳避重就轻地搭着弟弟的肩,两人迈步走进屋子里。
「我……!」
他还想说什么,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你想她家兄长若是见依依穿你的外套回家,会有什么反应?」上官任阳问,大有等着看好戏的态度,相信欧阳家兄弟不会如他家依依那般迟钝才是。
是的,就是那件无辜的外套,才进欧阳家即被人拿去焚毁举家上下消毒,还扬言上官爵阳再靠近人家妹妹一步,幸者要他断手断脚,不幸者小命自己留心,赶快烧香祭祖祈求平安。
第3章(1)
「大哥,大哥!」
午夜过后,拍门呼喊声划破午夜宁静,上官凝凝伫于大哥上官任阳房门外,急切地喊人。
一分钟后,上官任阳打开房门,慵懒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上官家唯一掌上明珠。
工作一整天,好不容易可以抱着老婆躺在床上温存,头才沾枕,棉被还没盖暖,老婆的身子才一贴上,凝凝的叫声像是牛头马面声声催他归魂,本不打算理会,却被老婆硬生生的给推下床,这会儿教他能有好脸色吗?
「凝凝,你说是不是又有那个野男人骚扰你了,还是哪个不知长进的兄长又走错房间醉倒在你床上了?」修长的手指一触,划过妹妹水嫩白皙脸颊,嘴唇上扬,带些邪魅地问着:「或是你想趁着夜黑风高的夜晚要大哥陪你赏月去?」
上官任阳衣衫不整只手撑在墙边,优雅身躯如捷豹立于眼前,尽管他心里一肚子火,慾火加怒火,烧得他全身强强滚地几乎要冒烟了。
但他明白,眼前这人不是别人,她可是上官家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众家族长辈兄长大声都舍不得吼一声的妹妹,所以上官任阳强压心头一把火气,试着以他平日温和的优雅举止站在房门口与妹妹闲话家常。
「大哥!」
「凝凝,大哥已经在听了,你别大哥大哥直嚷,应该是跟大哥说,到底怎么回事,让你半夜不睡觉跑来找大哥?」
他老婆还在床上等他,趁老婆还未睡着,睡衣还在床底下时,他希望凝凝说完快点走人。
夜,已经去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他只想搂着心爱老婆的柔软身子,继续未完的缠绵激情。
上官凝凝小脸急的哇哇叫:「大哥,怎么办,出事了!」
「凝凝,你只说出事了,大哥怎么知道怎么办,你是不是应该尽责一点,多少也跟大哥说出了什么事?」
如果眼前的人是他家族里任何一个弟弟,上官任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保证,那个人已经被他给揍得不支倒地,那还能在这里嚷叫。
上官凝凝这才想起,她还未跟大哥说明原委,「是二哥啦,二哥离家出走了!」
「爵阳离家出走?」
这样也好,免得家里因为他动不动就爆发的脾气,动不动就上演全武行,尽管家里钱财不缺,但爵阳自大学毕业回家后,破坏力已增强到一不顺心即如蝗虫过境,屍首遍地,绝无完好,再这么下去,外头人还以为上官家出了败家子,兄弟阋墙。
「大哥,那怎么办?」上官凝凝一脸焦虑,她怕二哥在外头出事。
「这样也好。」
「大哥!」
「他书房的书还在不在?」
「嗯。」
她刚去书房找过二哥,书没有少。
「那就好了,爵阳爱书成痴,书在人在,书丢人亡,所以你不用担心爵阳,他不会想不开,小乖乖,听话,赶快回房间上床睡觉,女孩子的美容觉很重要,否则明天你可爱的小脸又要出现黑眼圈了。」
上官任阳拍了拍妹妹粉嫩的小脸,同时低头吻上她发际,凝凝一头长发早过腰,乌黑亮丽的发丝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大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二哥是真的不见了!」
「凝凝,你知道二哥几岁了吗?」
「呃……二十八岁。」
「那就对了,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你不要担心太多。」
上官凝凝嘟着小嘴,鼓着腮帮子,不谅解大哥的若无其事地说笑,分明一点都不在意二哥失踪的事,「大哥!」
这时房里另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任阳,怎么回事?」他老婆锺可薇一听上官爵阳不见了,穿好衣服上前询问。
「大嫂,二哥不见了。」
「爵阳?他去哪里了?」锺可薇紧张的问。
「不知道,二哥这几天怪怪的,而且还一直喝酒。」上官凝凝拉了大嫂的手,急得都要哭了。
「爵阳已经怪了好几年,只是这几天怪得离谱,不会有事。」
上官爵阳的事身为大哥的虽看在眼里,心里虽盘算着如此助他一臂之力,奈何感情的事,一方不动,另一方再怎么前进也无济于事。
「任阳,怎么办?」
「不怎么办,爵阳的事我们无能为力。」
锺可薇若有所思的看了丈夫一眼,再回头对上小姑欲哭的小脸,「凝凝,你不要担心,爵阳没事,你先去睡。」
「可是……。」
「别可是了,爵阳为了欧阳依依,不会舍得那么早死,他会活着回来。」
「任阳!」
上官任阳搂了老婆,讨好的在她颊上轻吻,「凝凝,明天大哥会想办法找回爵阳,你先去睡,嗯?」
上官凝凝听了大哥的保证,再看了看大嫂,这才点头离开。
上官任阳关上房门,搂着老婆打算再回床上温存,「任阳,爵阳跟依依是怎么回事?」
将老婆抱回床上,上官任阳嗅着她清香的身子,满足地闭上眼,「听说她过不久要订婚了。」
欧阳依依要订婚了?
那爵阳呢?
「她要订婚了?」
「今天早上听到的消息。」
「为什么?」
「家族联姻,人家兄长看得起对方,看不起咱们家,为了欧阳家的未来,正好成全两家共同的丰功伟业。」她知道老公故意这么贬自家身价,也明白他是过于简单诉说欧阳上官两家的恩怨了,嫁进上官家几年,上官及欧阳两家的宿怨,她不知其一也知其二,亏他们几个大男人,都玩了几年你追我夺的游戏了,还能这么乐此不疲,她这个旁观者看了都累。
「那依依呢?她愿意吗?」
重点是,依依跟爵阳的情史,那才是她关注的。
「她没心没肝,我想她不在意跟谁结婚,只要对象不是咱们家爵阳就好。」
「她不喜欢爵阳?」
「她对爵阳的态度很冷淡。」
「那爵阳怎么办?」
「等他累了,应该会回家。」
上官任阳本想继续刚未完的温存,奈何老婆不愿意,将他有意往她睡衣下摆探入的大掌拍开。
「爵阳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情?」
大叹口气,上官任阳只有认命将手抽回,双手交握环在老婆纤腰,双唇倚在她耳垂低语,「那你要我怎么办?」
「当然是帮爵阳了。」
「怎么帮?」
「亲自上门求和。」
「什么?」
上官任阳这下子也想要大吼捉狂了,要他上欧阳家求和,那不如教他找来众家兄弟在自家宅子前切腹上吊来得痛快些。
第3章(2)
风和日丽的午后,欧阳依依蹲在院子里,她身边多了只年迈的狗──破军,前几天被上官凝凝送来家里说是要退货,搞得她一头雾水。
还记得大哥第一眼见到破军,从不在他面前动怒的大哥轻视地睨了一眼,当着上官凝凝的面扬言送破军去屠宰场。
「凝凝!」
一大早开门见来人,欧阳依依不能说不吃惊。
「我帮我二哥来退货。」平白帮人家养了十年的破军,也该是完璧归赵了吧。
「退货?。」
「没错,我是专程来还狗的。」这时欧阳依依才发现了上官凝凝身边的破军。
「爵阳不要破军了?」欧阳依依淡淡的问。
「不是我二哥不要,是我们上官家要不起。」想起二哥对欧阳依依的痴情,上官凝凝心里想到就不平。
欧阳依依才蹲下身摸破军,上官凝凝的话带刺,全是冲着她来,她还未及再问,远处低沈的男声传来。
「我还在想,哪来的狗骚味,原来是对面传来的。」低沈嘲讽的声音由楼梯口传来,那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家的老大欧阳起。
瞧他一身休闲打扮,脱下严肃正经的西装,平时往上梳的头发而今随意垂在额前,看来年轻有生气不少,只是那张经商多年的已是百毒不侵的薄唇,正吐着犀利难以入耳的讥谑,听得上官凝凝火气直冒。
欧阳起走下楼梯,高大修长的身形一站,直让人感到胁迫,不怒而威的脸庞教人肃然起敬,上官凝凝每见他一回,心里对他的不满就加深一回。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对猫狗过敏的欧阳家老大。」她也不客气的回讽,不亚于依依的美貌混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及少女纯真的神情,欧阳起眯眼锐利地打量着一身清凉打扮的美好身段。
她是怕人家不知道她是女人,还是怕人家不知道她一身穠纤合度的曲线,非要把自己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不可吗?
不赞同的目光及表情全落入上官凝凝的眼眸里,上官凝凝兴起一抹捉弄故意地将背后长发一拨全散落于一侧,侧了侧身整片白晰无暇的美背尽入欧阳起眼里,诱得他移不开视线。
这女人该死的不知道什么叫含蓄吗?
一大清早穿这身衣服是想勾引谁?
目的达到,上官凝凝扬起红唇,淡妆的小脸闪过一丝得意。
「上官凝凝你没事一大早带破军来我家,难不成以为我家是动物收容所?」
「我只是来物归原主。」她低头看着依依,「破军我今天还回来,以后你跟我二哥就一刀两断了。」
欧阳依依拍着破军思忖着那句一刀两断,大哥的话冷不防又响起,「原来是为自家兄长抱不平来的,那就难怪了。」
「欧阳起,你少得意,当年不知道是谁在情场上哭丧着脸败给我大哥。」尽管美人已香消玉殒,当年他跟大哥的较劲她至今难忘。
欧阳起一脸怒意,曾经的一场感情败战再被提及,心里的忿恨自是不在话下,深眸射出的锐利眸光似要置人于死地冰冷。
「我限你一分钟之内,把这只半老不死的狗带走,否则我马上打电话要人送去屠宰场杀它痛快。」被踩及痛处,欧阳起狰狞的脸色难看得死黑,声音冷飕飕地不带一丝温度。
「野蛮人!原来输不起的男人只会口出要胁,那我可要记得下回选男人时,眼睛绝对要睁大些,别碰上那种只会秋后算帐的垃圾。」男人最要不得的是输不起,欧阳起当年那场感情确实是败得凄惨,难怪不愿他人提起。
上官凝凝虽然同情他的情场失意及那时不堪的堕落,又想起他为此事一再阻挠二哥与依依的好事,她火气难消的直想为二哥伸张正义,要不是欧阳起,二哥今日哪会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