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爱吃!”她用最后的毅力忍住摔碗的冲动。
“辰辰!”戴明力沉下脸,不怎么高兴地哼了一声。
“乖,吃点。不能总不吃鱼的。”唐凌涛不怕肉麻地夹起一块就往她嘴里送。
崩溃了!彻底崩溃了!
辰辰摔下碗,“不吃了!我走了!”
“那——”唐凌涛一副坚忍不拔的表情直起腰,作势要追,“我和她一起走了。”
辰辰一听加快脚步,却听见爸爸无奈地说:“去吧,涛子,难为你了。”
她简直想抱住脑袋大声尖叫了,小跑着从房子里冲出去。
“走那么快干什么?”他是故意等她到了院子里才从容地跨前几步抓住她,果然,口气都变了,嘲讽又冷漠,“那个小男孩在家等着你?”
辰辰被他抓住脱不开身,只能乱挥另一只自由的手,是打着他还是挠着他都好,她要气疯了!
他轻松地制住了她的双手,她又想用脚踢,他嘿嘿一笑,像抬人体模特一样拦腰一夹,她人横过来,双脚离了地。
“放下!放下!内裤都露出来了!”她失控地喊,真气哭了。
“放下可以,你给我老实点!”
她都想活吃了他了,却只能屈辱地点点头,眼泪成串的流下来,倒不是别的,纯粹是气的。
他往地下一顿她,把她的脚脖子震的生疼,没等她缓过气来就拖着他往车边走。
“松开,松开!我自己回去!”她都想扑过去咬他了。
“就那么想回去?!”他冷哼一声,她觉得他钳住她的手更用了劲儿。
嗯?难道……
“那当然,他等着我呢!”
手更疼,她死死忍住,他该不是吃醋了吧?
“那个半男不女的小男生有什么好?”他冷笑,已经把她拖到了车门边。
“哪儿都好,长的比你好,脾气比你好!他才不是半男不女的小男生,技术好着呢!”
他开门把她扔上车,她还想往下跳,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辰辰一愣,又是那种吓人的表情。
“你跳下来试试。”他平静地说,“我可什么都干的出来。”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因为咬牙,双颊显出了刚毅的轮廓,眼睛里凶横的神色让她害怕起来,她知道的,他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
他砰地甩上车门,辰辰觉得迎面来的都不是一阵风而是杀意。
他真的吃醋了?还是感觉男性骄傲遭到践踏?看来以后还是少说他技术不好,或者别的男人比他技术好了,为这再挨他一顿揍多冤啊。
辰辰缩在座位上,气呼呼的一声不吭。
唐凌涛开着车,用眼角瞥了瞥她,“还生气?”
辰辰像看怪物一样侧过头来瞪他,吓人的表情已经收敛了,微挑着嘴角,似乎还有了些笑模样。每次他都这样,发完火就成没事儿人。也不继续气她,也不解释,把刚才的那页擅自翻过去,直到下次再吵架。
“别气了,送你漂亮的衣服。”
他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枣?
“那本来就是我们戴家的,什么时候轮到你送?”她刻薄地冷笑。
显然这句话不是他的罩门,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觉得她说的很在理似的笑了笑。“再给你三张钻石卡,你可以送给你的朋友。中心百货的钻石卡现在是什么行情你比我清楚吧?”
“喂!唐凌涛!”她真是忍无可忍!他以为她会因为收了原本就是自己家的东西而感激他,被他哄的眉开眼笑吗?“送我回家!”她耍横。
“你觉得可能么?”他看也不看她,笑着问。
“反正我要回家!”
他笑着不再说话,她吵也好,骂也好,他来了个充耳不闻,置之不理,直到车开进中心大厦他的专属车位。
“不上去!不上去!”她这回倒是赖在车上不下来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我不介意抱你上去。”他微笑着扶着车门看她,“你自己看看,从这里到电梯有多少个摄像头,反正我不在乎明天大家会怎么说这事儿。”
她恨入骨髓的瞪他,拼命踩人痛处的本事他是越来越拿手了!突然她媚媚一笑,“好啊,我也不在乎。抱抱。”她赌一次,毕竟他也要在员工面前保持下形象吧?现在她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吧?
他嘿嘿一笑,探过身来一把搂住她,作势就往车外抱,还得意扬扬地“嗯”了一声。
“放开!”她崩溃尖叫,再一次彻底溃败。“我自己走!”
“来嘛,抱一个。”
“唐凌涛!”
电梯一直攀升,辰辰的五脏六肺都要燃烧了,因为他一直在闷笑,挑着眉坏坏的看她束手无策的样子乐不可支。
“无耻!下流!”她努力维持自己正常的表情,怀疑中心监控室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她和唐凌涛。
“没错。”他大方承认,原本靠在镜壁上的身子直了直,好象要靠过来。
“你干什么!”辰辰有些着慌,不敢看角落里的摄像头,恶狠狠地威胁他,“别过来!不然我真宰了你!”
他呵呵笑起来,十分愉快,她握紧拳,戏弄她真让他这么高兴吗?!
电梯出口是他休息室的后门,这是一条完全与前面办公区分隔开的道路,倒是真的方便他往回带女人!
一进门,她还没等快速窜到安全区,已经一下子被他从后面压在玄关的墙壁上,那么用力,她觉得胸脯都扁了,有些疼,呼吸因为压迫而急促。
“你干什么!你要敢胡来我就告你强奸!”她气得就差用头撞墙了。
“那也等‘奸’了再说。”他笑,相当无耻。手也没闲着,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利落地掀起她的裙子。
她用手死死按住内裤的边缘。“我不愿意,我不想!”
他的呼吸已经加快,有些喘,“我想!”
“我恨你!”她快哭出来了,被他压的一动都不能动,只能随他摆布着自己的身体。
他顿了下,抬起身体不再压住她,她刚想趁机挣脱,却被他翻过身来面对他,他用力的按住她的双手,她刚想骂,他炽热的唇却堵上来,她去咬,他却机警的闪开。
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似压制又似宠溺,她的眼睛离他的眼睛那么近,第一次在他的深幽眸子里看见了微弱的无奈,她愣住了。
“辰辰……”
第一次,他用这样的语调喊她的名字。
“辰辰,别去其他男人身边。”他轻声说,极度压制着某种情绪。“辰辰,留在我这里。”
她的心突然跳的好快,“你吃醋了吗?”她傻傻的问。
他从胸膛里发出一声低笑,松开了她的双手,获得自由的她却忘记挣扎,直直的看着他漂亮却深冥的眼眸。
“嗯,我吃醋了。”他大方的承认。
“唐……啊……”
她还想再问,他却皱了下眉,终于压制住了自己。
她颓败地趴在他的肩头,任由他把她抱上床,狂肆的要她一遍又一遍,她被他一次次的带入天堂,身体比心要诚实,她喜欢他的身体,喜欢和他做爱。
直到她尖叫着晕厥过去,他才释放了自己……
他轻柔地擦去她染着红晕的俏美小脸上的汗珠,不,他不能让她继续问,他不能让她触碰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至少……现在还不能。
第5章(1)
辰辰醒来时唐凌涛已经不见了,她起身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腰肢,昨天他也太卖力了吧?她看了看表,已经9点多了。
对面的沙发上放了几套全新的夏装,她瞟了两眼,全是柔美精致型的,唐凌涛和谷姨一样,偏向于把她打扮成公主类型,可她不喜欢!
耳朵有些不适,她无心的抬手摸了摸,指尖被微微刺痛,竟然戴了一对儿耳环。是他替她戴上的吗?她的心浮起一些奇怪的感受,离婚后他倒是时不时做些讨她欢心的小举动,只是还没等她感动他却又本性大发,把她气的半死。
身上粘腻腻的,腿间尤其狼狈。她看着小几上的花瓶,连续两次她都没做防护,没离婚之前他倒是很自觉的,她从未对怀孕担忧过,现在呢……
她甩了甩头,跳过这个恼人的问题,下床去洗澡,这才发现浴室外的小桌上放了个精致的纸盒,里面是全新的内衣内裤,盒子旁边是她的车钥匙……她的心又酸酸一痛,只要他想,他真的有本事把她哄的开开心心,可是他却偏偏不肯和她好好相处!
终于恢复一身清爽,她裹着浴巾梳头发,站在沙发前挑选要穿的衣服,还是穿那套浅灰色的雪纺套裙吧,上面的装饰好漂亮。她对剩下的粉红,浅蓝衣裙嗤之以鼻,他当然想让她打扮的像个笨笨的洋娃娃,更显出他的深沉强干。
她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刚才她在镜子里看见了这对耳钉,是他赔给她的吧?淡紫色的水晶雕琢成玲珑的款式,真的很漂亮。总是接触流行时尚的衣物饰品,他的品位也好些了。
穿戴利落,她偷偷走到连着他办公室的那扇门后拉开了一道缝,果然,他不在。他这是成心躲她,怕她继续昨天的话题。他……竟然承认他吃醋了,她忍不住抿嘴笑,有些得意。他还能躲她一辈子么?
买了束白菊,从昨天她就一直很想妈妈。驱车来到墓园,今时今日的戴明力当然有能力把妻子葬在风水最好的地方,辰辰缓慢的走着石阶,葬的再好……有什么用?她还是失去了妈妈,爸爸身边还是有了另一个女人。
华丽石碑上镶着妈妈的照片,辰辰默默地看着,她没老,永远也不会老了。不知怎的,她越是长大越是想妈妈……如果昨天家里迎着她的是妈妈,一起吃饭的是妈妈该多好?
她有很多话想对妈妈说,只想对妈妈说,可是,看着冰冷墓碑上的照片,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不是休息日,墓园的人很少,她下山的时候竟然在山腰的那排墓地里看见了唐凌涛。她停下脚步,确认的睁大眼,真的是他!
他静默的站在一个不甚起眼的墓碑前,她从没看见过他如此沉肃的脸色。他直直地盯着墓碑一动不动,也不像是在祝祷。
她偷偷的走过去,到了近前唐凌涛才发现了她,原本无心的一瞥竟让她发现他的眼睛里有湿湿的泪光。辰辰一惊,他……哭了?
唐凌涛显然没想到走过来的人是她,被她看个正着竟有一丝狼狈,生硬地转开头,躲避她惊骇又直接的目光。
辰辰愣愣地去看那墓碑,是他很重要的人吗?难道是他的妈妈?墓碑上的照片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应该说死的时候非常年轻,还有些生涩的眼睛微笑地看着这个已经不属于她的世界。
她的心一拧。他过去的恋人么?念念不忘,还哭了?
她冷冷一笑,若无其事地掏出手机,扯出嬉皮笑脸的语气窜过去对着唐凌涛猛拍照片,“哇!唐大经理哭了呢!真是铁汉柔情啊!赶紧留个纪念,谁说唐总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多长情呀……”
“够了!别闹了!”他忍耐着说。
她不理他,把手机都快砸到他的脸上。
“戴辰辰!”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挥手,她没防备,手机被挥落在石板地上发出一声大响滑出了很远。
她懵住了,被他脸上的怒色刺伤,在别的女人面前,不管死的活的,他永远是斥责她!
哆嗦着嘴唇,她转身就走。他的心里有一段不允许她触摸的过去,原本她以为那全是不堪的回忆,现在她看明白了,是个女人,就是那照片上的女人!
她才不哭呢,他是她抛弃的男人!
他是喜欢猪也好,喜欢狗也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恨他,今天尤其恨他,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床上那么卖力的要她,现在却到另一个女人的坟前哭泣。
提上裤子就变一个人,难道就他能做到么?
她吸了吸鼻子,好!她决定了!就算要和全世界宣战,她也不再让唐凌涛占她半分便宜!
一气跑到山下,她看见了他的车,太气了,她冲过去一胳膊砸在后视镜上,名车果然很结实,警报响了,镜子没什么事。主人欺负她,狗车也欺负她!她红着眼四下看,看见了几快路基的碎石散落在角落里,冲过去拣了一块她搬得动的,举起来就是一下,镜子终于颓然断开,就靠几根电线连着,狼狈地摇晃。
哼!她累的大口喘气,胳膊撞的也很疼,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她气哼哼地摸到耳钉,扯落的时候都弄疼了耳朵,亏她还感动了一下下!把耳钉摔在地上还不解气,她用高跟鞋的尖跟使劲跺,一个碎了,另一个十分顽固,全是划痕却怎么也不肯碎。
她也烦了,不再理会地上的耳环,开了车风驰电掣的进了市区。第一件事就是找家药店买了事后紧急避孕的药,生他的孩子?这辈子她都不想!买了瓶水大口大口的把药冲进肚子,她才解了气,放了心。
捂着被子,辰辰皱紧眉头躺在床上,什么事只要和唐凌涛联系上准没好结果。吃了那个事后避孕药她居然第二天就来了月经,放心倒是放心了,可这人为的催化竟让一向能安然度过那几天的她痛起经来。
手机也摔了,电话号码都想不起来,能想起来的又不愿意打。又疼又黏腻的感受让她真是快厌烦死,强打精神去附近的小超市买了很多卫生巾,回来就一头躺倒,脑袋也晕,肚子又涨又疼,床单竟然都弄脏了。
三天来,她简直就是靠喝水活着,连饭也没胃口吃,天天躺在家里没人理没人问,不像是养病,倒像是等死。更恨他了!就是他把她害的这么惨!她又病又弱,他却不知道在哪儿快乐逍遥!
那个女人……是谁?她望着天花板,思绪又混乱了,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还哭了?
敲门声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会是他吗?辰辰哼了一声,费力的下了床,潜到门镜前偷偷看,要是他就不开门!
敲门的是柯以颉,她的心莫名其妙的一疼,她不许自己失望,无精打采的拉开门。
她的样子让柯以颉吓了一跳,“你病了吗?”他的眉头蹙起来,她不理他,转身进屋倒在沙发上。“我打了好多电话给你都打不通,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他跟进来,细心的关好门。
“手机丢了。”头靠着沙发扶手,她无力地应付道。
“你这样不行!”柯以颉走过来拉起她,仔细看她的脸色,“我带你去医院。”
“都快好了。”她翻了个白眼,最疼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她已经在恢复期了。
“哪儿好了!”柯以颉发急,她的气色着实不好,脸白成那样,嘴唇都没颜色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快,走!”他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