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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九龙杯(上) page 6 作者:小谢

  马脸的狱卒搭拉着眼皮儿,看也不看纳兰小七,转身就朝大牢外面走。纳兰小七正急得没办法,忽听上面有人啧啧长叹,“我说老罗,你也太不够义气了,这么标致的人,怎么就便宜他了。难道我们就出不起银子?”

  门吱吱哑哑打开,走下来四个中年人,一色都是衙役打扮。马脸的狱卒咧嘴一笑,打了个千,“哟,您四位回来了?四位去凤江公干,一路上还顺利吧?”

  “顺个屁。那个骚娘们是好招惹的?差点把命丢到那儿。”其中一个黑瘦的男人一面剔牙,一面晃到纳兰小七面前。其它三个笑吟吟地跟在他后面,三双眼睛滴溜溜在纳兰小七身上转来转去。

  胖子直起了身子,笑道:“得,今儿个这头汤我是喝不着了?”乖乖站到一边,“郑头儿劳苦功高,我排个第2的号。”

  “有乐子就成,兄弟一起玩。又不是玩女人,分什么头汤二道汤的!”那黑瘦的衙役嘿嘿地笑,上上下下把纳兰小七捏了一遍,下作地笑起来,“这就是名震江湖的纳兰公子?不错不错,真他妈漂亮。”握住纳兰小七的性器量了量,啧啧称赞,“这玩艺真不小,精神起来就更有趣儿了。”

  纳兰小七一向脸皮厚,也一向以自己的身体为傲,但被几个男人吊起来赏玩还是叫他觉得受不了。他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因此他虽然觉得羞辱,倒也没乱叫,只是笑了笑,“看你们不像生手,不过,你们真的会玩儿这个吗?”

  “不愧是风月队伍里的状元,”黑瘦的衙役望了纳兰小七一眼,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纳兰公子到了这个时候,说出的话还这么风雅有趣。”

  “我一向有趣。”纳兰小七无赖地笑,身子挂在半空,骨头仿佛是软的,眼睛更软,湿湿的,仿佛浸了水,“有趣的男人,不但女人喜欢,男人也会喜欢。被人喜欢,是我最大的乐趣。”

  “你讨好讨好我,郑爷我今后好好待你,保你在这应天府的大牢里过得比皇帝还舒心快活。”黑瘦的衙役笑得更下流,拧住纳兰小七的脸轻咂了片刻,舌头一顶,伸进了纳兰小七嘴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酸中带臭,又带着腐气,纳兰小七一阵呕心,牙齿猛地一合。那黑瘦的衙役早有防备,不慌不忙地捏住纳兰小七的下颌,舌头在纳兰小七嘴里肆无忌惮地扫荡了一遍,才慢慢地退出去,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滋味不错。”

  纳兰小七几乎把吃的那一顿饭给吐出来,脸上却不动声色,笑嘻嘻道:“你的滋味不太好,又酸又臭。不漱口可不是好习惯。等你老了,牙会掉光。”

  “放心,美人儿,你活不过这个秋天,看不到我牙齿掉光的样子。”黑瘦的衙役笑着,撕开纳兰小七的衣服,露出赤裸的胸膛。平坦、光滑,在跳动的火光下,仿佛是铺开的锦锻,华丽得不可思议。

  “看看,多漂亮。”黑瘦的衙役笑了笑,抱着手臂缓缓后退。一张手,旁边的一个衙役递了根鞭子在他手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纳兰小七胸膛上多了条血淋淋的鞭痕。很痛,像被火舌舔了一下,纳兰小七眼角微微一跳,淡笑道:“手法不错,很有经验。”

  “你练上十年,也能到我这个火候。”那黑瘦的衙役微笑着,又挥出了第二鞭。每一鞭换一种力度,时间和上一鞭隔了点距离,既能使纳兰小七充分感受上一鞭的痛楚,又给他时间调整自己,做好迎接第二鞭的准备。每一鞭的角度也很有讲究,打出的鞭痕纵横交错,红得刺目,很能激发人的兽欲,而兽欲和性欲有时候其实难区分。除了纳兰小七,几个衙役的下身都硬了,顶起个小小的帐篷。

  纳兰小七觉得胸膛上点起了火,不停地烧烧烧,痛到极致,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不能容忍自己孬种一样蜷起身子,哀嚎着求饶。然而,实在是太痛了,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法子将身子打开,或者站得更直一点,他只能尽一切力量咬紧牙关,强忍着不痛哼出声。然而身子不受想法的控制,在鞭子的淫威下不停地颤粟,甚至不由自主地扭动,好避开刚才受过鞭打的地方。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人的胸膛不过这么一点儿地方,长时间的鞭打,旧的伤口上势必要重新撂上新的鞭痕。更糟糕的是,这种扭动给他凭添了一种说不出的媚态,柔弱与阳刚,痛楚与美丽,鲜红的血肉与缎子般的皮肤——被摧残中的美丽,带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妖魅至极,几乎令人无法逼视。

  纳兰小七眉尖紧蹙,牙齿几乎要咬碎,满头都是冷汗,仿佛刚被泼了一瓢热水。汗水缀在男子气的、英挺的脸上,格外显出一种惊心的炫丽,脆弱而刚强,仿佛不屈服的瓷器,随时会跌得粉碎,但在跌碎之前,他是如此坚硬,如此璀璨。

  那黑瘦的衙役盯着纳兰小七,被情欲浸染成血红的眼神仿佛攫住小动物的鹰隼,犀利而残忍。深吸了口气,握鞭子的手紧了紧,挥出了轻轻的一鞭。然而这一鞭的目标不是纳兰小七的胸膛,而是毫无生机的性器。

  “啊——”纳兰小七爆发出一声惨叫。头猛地后仰,身子虾米般蜷起来,剧烈地抽搐着,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隔了很久,又是一鞭,抽在刚才的位置上。

  纳兰小七惨叫着,痛苦地蜷起身子,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夹紧修长的双腿,想将那脆弱的部位藏起来。两只手抓住他的腿,强迫他打开。纳兰小七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他哆嗦着嘴唇,细微地呻吟着,眼前一片蒙蒙的水雾。竟然流眼泪了……这令他感到羞耻,于是,他微弱地笑了笑,嘟囔道:“还真他妈的疼!”

  那黑瘦的衙役盯着他,眼睛益发的亮,仿佛发现了什么宝物似的,一扬手,又是一鞭落在纳兰小七的性器上。这一次,纳兰小七连叫也叫不出,只是张大了嘴,绷紧了身子,仿佛在表演一场哑剧,而这哑剧的题目是:痛苦。

  那黑瘦的衙役轻轻吁了口气,扔下鞭子,气定神闲地走到纳兰小七身后,扶住他的腰。纤长的腰,线条很美,下面是窄窄的臀,饱满结实,有着好看的形状。他“啪啪”拍了几巴掌,叹息似的呻吟,“宝贝,你可真是尢物啊。”

  纳兰小七喘息着骂道:“不用你说,老子自己知道得比你清楚!”

  黑瘦的衙役嘿的笑了几声,高昂的性器在纳兰小七身上摩擦,“怎么样,我这家伙也不错吧。爷会好好疼你的。”一抖手,吊着纳兰小七的绳子落下来一截。纳兰小七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一只手揪住他的头发,迫他仰起脸。纳兰小七微微眯起眼,看见一张被欲望染得通红的眼,仿佛某种嗜血的动物。纳兰小七望着他,恍惚地笑了笑。那黑瘦的衙役微微一怔,纳兰小七主动攀上他的腿,将他的性器含进嘴里。那人正觉不可思议,纳兰小七忽然一口咬了下去。腥的液体涌入纳兰小七嘴里的同时,那黑瘦的衙役发出惨痛的叫声,弯下了身子,痛苦地蜷起来。纳兰小七觉得快意,呸得吐掉嘴里的血肉,胃里翻了翻,一道热流涌上来,呕了一地。

  “贱货!他妈的不想活了!”围在四周的几个人都跳了起来,拳风脚影里,一样东西砸下来,击在纳兰小七头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炸开,纳兰小七有好一会儿什么都不知道了,仿佛有一道白光亮起来,把他笼罩,一会儿又变成黑的,黑暗的尽头仿佛有白光,然而离得远。疼痛也远了,咒骂声也远了,依稀觉得头上湿了,什么东西热腾腾得淋了下来。

  隐约似乎有惊呼传来,热闹了两声就静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一字字地问。

  第六章

  纳兰小七有些迷茫地睁了睁眼,看见一张脸出现在面前,清丽的面孔,带着愤怒和惊怖靠近。纳兰小七微微有些奇怪。这张脸太眼熟了,然而就是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拼命地想,脑子里一阵裂痛,他啊了一声,捂住头。手上湿湿的,放下一看,原来是血。

  铁星霜呼吸急促,瞪视着纳兰小七,脸色白得可怕,一双眼睛黑得糁人,仿佛要喷出火来。

  “铁……铁大人……”姓罗的牢头嗫嚅着,眼光在铁星霜和地上的郭元标身上来回移动。郭元标背上有一个血洞,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着。铁星霜手里抓着一把长剑,血珠正淋漓地从剑脊上往下滚落。此刻的铁星霜,仿佛一头困在笼中的野兽,震怒的,杀气腾腾,凌厉而可怖。铁星霜盯着郭元标手里染血的钢条看了一会儿,缓缓转头,望向姓罗的牢头。那一眼冷而锐利,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有着某种神经质的疯狂。那姓罗的牢头一阵脚软,回身就跑,突然觉得心头一凉,然后就看见了那一截雪亮的剑锋。

  “铁星霜,你你,你竟敢杀……杀人……”余下的人这才回过神来,颤声指住铁星霜。腿打着颤,一步步往后移。

  姓郑的衙役捂着下体,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滚到铁星霜脚边时,铁星霜反手一剑,正钉在他心口上。他挣了挣,便断了气。铁星霜缓缓回头,盯住他们,眼光幽幽的,仿佛两簇鬼火。他微微地喘息着,握剑的手在轻轻颤抖。好一会儿,他扭曲的面容上突然现出一丝微笑。苍白的面孔,喷溅一身的鲜血,诡异的惨笑——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凄厉惨烈!

  剩下的三人心头一阵颤粟,陡然间失了所有的勇气。知道此事万万不能传出去,有铁星霜干涉,只怕要惹来泼天大祸,其中一个大声叫道:“铁星霜劫狱了!弟兄们,拿下他!”当先向铁星霜扑去。另外两人被他一鼓动,纷纷扑了上去。铁星霜脸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丝表情。也没见他怎么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看见自己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轰然倒下。

  那高声呼叫的人作势一扑,等别人朝铁星霜扑去时,他一矮身已倒退着掠到牢房门口。陡然看见铁星霜一剑之下,三人一齐被削去头颅,吓得打了个激灵。被铁星霜抬头瞪了一眼,七魂去了六魄,急忙朝外飞奔。奔出去老远,突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两条腿竟然没了。心里猛地一空,身子已经轰的跌倒在地上,这才觉出爆炸般的痛来,放开喉咙嚎叫起来。

  喧哗声由远及近传来。铁星霜静静听着,只觉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地跳动。好一会儿,抛下剑,扶起纳兰小七。纳兰小七赤裸裸地瘫在地上,一身是伤,头上被砸了个洞,血直往外涌,头发已被鲜血浸湿。铁星霜连点他几处大穴止住血,撕下一片衣服包住他的头,解下自己的衣服裹住他,扛在肩上站了起来。零乱的脚步声已到牢门外。铁星霜微一晃,扛着纳兰小七奔到牢门处,一把揪住迎面赶来的人的领子扔出去,一路飞掠,扬长而去。大牢外拴着他的马。跃上去,打马扬鞭,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夜色里。

  ***

  铁星霜带着纳兰小七出了应天府,先是往南走,再折往西,傍晚的时候,停在一片小树林里。铁星霜脱下自己染满星星点点血迹的衣服,又去解裹在纳兰小七身上的衣服。血渍干了,粘住了衣服,微一动,纳兰小七就呻吟颤抖起来。铁星霜不敢再动,迟疑了一会儿,拿出一杯短剑,细心地把粘连的衣服割下来,尽量不弄疼他。一件衣衫足足解了小半个时辰才解下来。纳兰小七腿上颈上是淤伤,有吻痕咬痕,还有拧出来的掐出来的,胸前的鞭伤撂成一片,惨不忍睹。

  对着面前伤累痕痕的身体,铁星霜面孔僵硬,看不出什么感情的波动,只有黑不见底的瞳孔在微微地收缩,仿佛有鬼魅在里面游荡,带着某种近乎颠狂的情绪。隔了好一会儿,他扶起纳兰小七的头。血已止住,但里面究竟伤到没有,一时也看不出来。怔了一会儿,将纳兰小七抱到马上,继续往前走。

  纳兰小七一路上只是昏睡,请了几个大夫看,都说:“头受了震荡,只怕里面有淤血,什么时候能醒来,那可难说。”

  缉拿他们二人的海捕公文早已贴得到处都是,给铁星霜定的罪名是:劫狱杀人。然而铁星霜为什么要劫狱杀人,上面不曾提上一句。铁星霜头罩斗笠,抱着昏睡中的纳兰小七坐在马上,从压得低低的斗笠下沿望了公文两眼,掉转马头继续上路。

  这天晚上,露宿在一条小河边。铁星霜升了篝火,抓了几条鱼,剖开洗净,烤熟了,又打算像从前一样一口口嚼碎,喂给纳兰小七吃。刚捧起纳兰小七的头,他的眼皮忽然滚动了一下。铁星霜心里微微一跳,定定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纳兰小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瞪着铁星霜,眼神微有些迷茫,仿佛想不起他是谁似的。铁星霜几乎疑心纳兰小七的脑子给打坏了,纳兰小七却突然轻笑了一声,喃喃道:“铁星霜……怎么是你?”

  铁星霜问:“你还记得我?”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这小混蛋……”纳兰小七喃喃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语声渐轻,又昏睡了过去。铁星霜怔怔地望着他英挺苍白的面孔,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后来纳兰小七又醒了几次,人并不十分清醒,说着前面忘着后面,颠三倒四的。又过了两天,才渐渐清楚起来,也把发生过的事一桩桩想了起来。糊涂的时候,他对铁星霜百依百顺,叫吃就吃,叫睡就睡,人一清楚,立刻闹起别扭来。铁星霜总躲着他,他便趁铁星霜给他胸口涂药的时候对铁星霜冷嘲热讽:“妈的,差点被一群色狼大叔强奸!你们六扇门里的人都这么饥渴吗?”

  铁星霜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纳兰小七不肯放过他,又问:“我说……我该谢你把我送到他们手里呢,还是该谢你救我呢……嗯?铁星霜?”

  铁星霜一声不吭,只是安静地替纳兰小七抹药。那些人都混得成精了,一条鞭子使得出神出化。鞭伤看起来可怕,其实不是十分深,已结了痂,看样子等痂脱落,不会留下什么伤痕。他指骨修长,下手又轻,纳兰小七很享受,但一想到一身的伤都是拜他所赐,还差点被轮奸,那个气呀,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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