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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出任务(下):小星皇后 page 2 作者:千寻

  「如果真有那种门,可不可以,也送我一扇。」

  「你想去哪里?」

  「去……」她想半天,只想到一个最想待的地点。「去有你的地方。」

  坜熙笑开怀,捧起她的脸,细细审视她的眉目,这女孩的学习能力很强,才短短几个月,就敢表达自己的真心意,勇于对他甜言蜜语,很好,不枉费他的用心教导。

  他的额头贴上她的,笑问:「雅雅,我今天说过我爱你了没有?」

  「还没有。」

  「好,那你要好好记住,我爱你。」

  「记住了,ILoveYou。」雅雅满怀抱歉,因为他那么爱她,她那么想待在他身边,可最终,他们只能劳燕分飞。

  听见雅雅这句,坜熙笑得像贼猫偷了腥。

  他诓她,这洋文的意思是对不起,她被骗了,每回感到歉意,她便说一次「我爱你」。

  「你又有什么事对不住我?」他问。

  「对不住,我还没办法……说出那三个字。」他最想听的那三个字、他天天说几遍也腻不了味的字。

  「没关系,你还有时间慢慢学习。」

  「嗯,终有一天,我学得会。」

  「不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你慢慢学。」她用力点头,用力挤出笑容,然后又在心底轻轻说一声:ILoveYou。「过来,我要送你一个礼物,猜猜看,是什么?」他拉起她走到桌边。「是花吗?」

  上回他送的玫瑰,美得让人心喜,插在瓶子里,她一遍遍想着它们的意义,他说三朵玫瑰代表我爱你.九朵代表天长地久,合起来便是他爱她,天长地久。

  他还要再送她一份天长地久?不必了,那花虽然已经凋零,但那个「天长地久」,始终存在她心底。

  「你喜欢花吗?放心,很快那一大片温室都是你的,想要多少花就有多少花,所以今天不送你那个。再猜猜。」他拿起木匣子,炫耀似地在她面前晃两下。

  「男人送女人东西,不外乎华服、金玉饰品。是哪一种?」她看一眼木匣子,心里猜,大约是后者吧。

  「我这么没创意吗?」他笑着捏捏她的脸,不错,养胖了一点点,以后生儿子才不会太辛苦。

  「创意?」她没听懂。

  「与众不同的意思。」

  「又是洋文翻过来的新词儿?」

  「对,快猜猜,我真的拿了好东西来送你,你一定会高兴得跳脚。」他得意地一弹指。

  「跳脚?我岂会那么没有家教。」她横他一眼,那种行为是小家小户的女子才会做的。

  「谁说跳脚没家教?那叫做真情流露。雅雅,我喜欢你真情流露,不喜欢你压抑情绪,快乐的时候,就跳舞、就大笑;生气的时候就大吼大叫,把满肚子不愉快全吼出来:伤心的时候,就掉眼泪、大声哭号,难受的时候,宁可找个人捶几下,也别偷偷躲在角落里哭,懂吗?」

  茵雅失笑。「我要捶谁啊?」

  「捶我啊,我不在的时候就捶端风,他个头够大,你怎么使劲儿,都伤不了他。」

  茵雅忍不住失笑。「像你这个样儿,怎么教导得出大家闺秀,将来你的女儿可是要当公主的呢。」

  「女儿?」他满脸惊喜。「你打算替我生孩子了吗?好,我们就生个女儿!」

  他说得她满脸通红。「我哪有说这个。」

  「不说也没关系,做就成了!」他一把抱住她,把她收进自己怀里,亲亲她的额头、亲亲她的脸,他的唇停留在她耳畔,缓声道:「记住哦,我不要儿子,我要一个像你这样美丽聪慧的女儿,我不想她当大家闺秀,我要她自由自在、快快乐乐,不受俗世上的无聊礼仪束缚。想要教出这样的女儿,你这个当娘的,得先丢掉那些无聊教条。」

  说完,他很不受教地低下头,用力吻上她的唇,很热情、很激动、很惊天动地的……法式热吻。

  他吻得她心眺加速,呼吸失去频率,他吻得她把女诫、妇德全挤出脑外。

  坜熙松开她时,发现他怀里的小女人,双颊酡红得诱人。

  她傻了,傻傻地盯着他的唇,他呆了,呆呆地望着她的脸。

  一个吻,把两个人的脑子在转瞬间变笨,笨笨的男女就杵在同一个定点、维持同一个动作,回想刚刚的惊天动地。

  不知道两人互看了多久,是一辈子还是一秒钟,没有三朵或九朵玫瑰,他们在此刻找到天长地久。

  坜熙先一步回神,他把木匣子打开,秀出里面两张人皮面具,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紧得很,倒水,喝一口、喝两口,然后把第三、第四口喂到她嘴里,两人才算真正回魂。

  「这是文师父给的,戴上它,你会换上一张新面孔,绝对不会有人认出你,明天下朝之前,我让谨言先过来帮你打扮打扮,然后,我们去军营练兵,然后,去大街上吃吃喝喝,然后,再带你骑马踏青……好不好?」他讲了很多个「然后」,每个「然后」都让茵雅开心到不行。

  「好。」她点头。

  「高兴吗?」

  「高兴。」

  「既然高兴,为什么没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要……怎么表现?」

  「嗯,像我这样。」坜熙想了一下,决定学「少女时代」装萌,他一面小跳步、一面拍手,脸上笑容灿烂,嘴里轻喊:「好棒哦,万岁、万万岁,我终于可以出去玩!」

  看他学小女孩的模样,茵雅再也忍不住,不计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

  终于畅怀大笑……她的「不计形象」扯动了他的嘴角,他在乎她的开心,在乎她的快乐,在乎她的幸福是不是他亲手所给。

  雅雅,他要爱她,三生三世、五生五世、十生十世……他要在每个轮回里,在每个相错身的时机点,找到她、爱上她,并且承诺她——唯一爱恋。

  第二十章 新式练兵

  茵雅揽镜自照,她认不出镜中人是自己,长目稀眉,短鼻薄唇,一张平凡到不会被人注意的脸,在谨言的帮忙下,她身穿小兵的灰色粗布服,打扮成坜熙的随身侍卫。

  「王爷马上就到。」谨言站在茵雅身后,轻声道。

  她轻点头,没有回身,对着镜子里的谨言问:「王爷和茵芳的婚期定了吗?」

  「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皇族婚事至少得有半年时间筹办,这回怎定得那么快?宫中……情况有变吗?

  蹙起双眉,茵雅说:「再过几日,王爷就要送我去温室农场长住,到了那边,我们再行动,成吗?」

  她很想看看梦想中的温室农场,看看以鲜花为毯的土地是怎生模样,更想知道,他为她建造的梦幻小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苦苦一笑,命运待她不知算好还是差,他们花了三年时间苛待彼此,非要一场生死劫难才能开启两人的爱情,本以为幸福将一直延续,谁知,幸福只能是她人生中的小抽曲。

  唉,人人都说她福大命好呢,可她怎地总找不到福大命好的证据。

  「是,王妃。」谨言望茵雅一眼。

  舍不得吗?被王爷这样深待,任谁都会舍不得分离的吧,只是,人生总有太多谁也阻止不来的无奈。

  起身,茵雅走到柜子旁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两个荷包,一个上面绣了金黄菊花,一个上面绣几竿绿竹,她将绿竹荷包交给谨言。

  「这段日子受你照顾,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便做了个荷包相赠,希望你喜欢。」

  「谢谢王妃。」谨言低头,掐了掐荷包。自问:这是对的吗?

  送走王妃……她这个局外人,都会觉得心疼,那么王爷呢?他得承受多大的哀恸,才能接受她的离去?

  「这个荷包,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哑婆婆,随便找个名目交给她,别说是我所赠,这段日子为了怕连累她,始终不敢让她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她定是伤心不已,婆婆那里……」

  谨言愣了下,她知道王妃一直以为婆婆还待在王府里,为了避免王妃担心,她始终没有跟她说婆婆已经离开王府,不知去向好一阵子,现在还要继续瞒下去吗?

  「哑婆婆她……」谨言话没说完,就让白外头进屋的坜熙给接了过去。

  「哑婆婆已经回乡了。」

  他走到茵雅身前,双手搭在她肩膀,前看后看,又把她整个人旋了个圈圈,笑道:「厉害、厉害,人皮面具竟然可以把人改头换面成这模样,实在太厉害了。」坜熙调皮地敲敲她的头。「请问雅雅在不在家?」

  她抓下他的手,皱着眉问:「别转移话题,婆婆好好的,怎么会回家乡?她的家乡已经没有亲人了呀。」

  「你猜,那个杀害黎越屏一家的狗官是谁?」

  「谁?」

  「韦立昌的庶子韦应男。黎越屏的案子不过是沧海一粟,他还涉及不少伤天害理的案子,相信吗?这些年,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竟能搜刮民脂民膏达百万两之多。」

  「百万两?」茵雅不敢置信。

  「没错,我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交给父皇,父皇目前按着不发,但已经一纸派令将他调进京城,派了个还算清廉的官员过去。我没估错的话,父皇不动则已,一动作……肯定惊人得很。韦应男很快就要倒大楣了,不,应该说,整个韦氏很快就要倒大楣。」

  坜熙东拉西扯就是不肯讲重点,他总不能说:婆婆早就死了,你认识的那个,洽好是本人、在下、我。

  他更不能说:我喊三声童女,在她把我送回二十一世纪同时,婆婆就跟着寿终正寝。

  因此他需要一点时间编故事,而且要编得合理、编得顺畅,还要编得把人给骗过去,他是商人、不是编剧,岂能信口拈来就是一篇好故事。

  可茵雅心急了,抓住他的衣袖,急问:「谁问你那个韦应男,我问的是婆婆、是婆婆呀,王府里的人待她不好吗?你那些小妾欺负她吗?不然好端端地,她干么不待王府?」

  「你傻啦,哪来的小妾,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她们全让我送出王府了。」

  坜熙笑着将她搂进怀里,这是他对她表达忠贞的第一步,若非公孙毅死命拦阻,他也想把涂诗诗给送回娘家。

  茵雅推开他,不依。「别顾左右而言他,既然没有人欺负婆婆,怎么……」

  「你真是个心急丫头,总要等人把话说完嘛。事实上,婆婆的二媳妇虽然上吊,却没死成。」

  「怎么可能?」茵雅不信。

  「韦应男府里有个下人,曾经受过婆婆一家子的恩惠,因此上报主子,说二媳妇死了,之后,偷偷将她藏起来,好生照顾。不只如此,她还怀上孩子,黎家有后了。」

  「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此事,我一字不保留地全部告诉婆婆。当时你不在王府里,婆婆对王府没什么好留恋的,一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急着要回去照顾媳妇孙子,于是我让总管挑几个能干的下人,陪婆婆回乡,帮她们盖房子,找人好生照应。」

  「韦应男呢,知道二媳妇没死,他会不会……」

  「色心又起?放心,他已经自顾不暇,恐怕没力气再给自己惹事情,况且我让婆婆隐姓埋名了。」这个点子好,「隐姓埋名」,以后雅雅就算心血来潮,也没办法追出她们的下落,他真想给自己拍拍手,大力点出一个赞。

  「那就好。」茵雅松口气,无论如何,能够和亲人一起生活都是幸福的。

  「看在我为婆婆做那么多事的分上,可不可以把荷包赏给我?」他从谨言手里拿走菊花荷包,细细看着它的绣工花纹。「没想到我们家雅雅手艺这么好,几时给我做一件衣裳?」

  茵雅一笑。「想给王爷做衣裳的大有人在,哪儿轮得到我。」

  「这是在……吃醋吗?哈!你终于为我吃醋,可见得我在你心底有着不能取代的位置,太好了,继续吃醋,越酸越好,知不知?」

  她横眼斜他,这是哪一国的话?嫉妒吃醋可是犯了七出之罪,是女子最最要不得的行为,他怎么能欢天喜地,为她的吃醋而开心。

  她转开话题。「时候不早了,不是要带我看练兵?」

  「嗯,走!」

  他拉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谨言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亲昵的身影,心底愈发沉重起来。

  练兵场上只有千人军队,相较之前坜熙带的数万大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似对黎慕华而言,就算得上大阵仗了。

  他与雅雅站在高台上,身后还有文师父、公孙先生和谨言。

  他们居高临下,看着士兵们两两成对,相互练习跆拳道的情况,坜熙忍不住在心底称赞,比起怕痛、怕摔,娇贵无比的未来人类,他们真的很能吃苦,才短短几天,就已经练得有模有样。

  微微一笑,他想起小时候被父母亲逼着去练跆拳道和空手道防身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好像被人家暴似地,若不是后来练出成就兴趣,恐怕也坚持不下去,这是种很「肉痛」的才艺。

  「他们练的这个叫做跆拳道,可以在近身肉搏战时,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人打倒。」坜熙向雅雅解释。

  「可上战场打仗,有用吗?两军交战,往往是靠兵器、靠阵法以及将军的指挥若定,才能决定胜负。」茵雅问。

  坜熙讶异地望她一眼,不错嘛,还老嘲笑她是宅女,没想到她懂得挺多。

  「那是什么眼光呐,瞧不起人吗?我还有两个哥哥是将军呢。」哥哥疼她,经常说些军队里面的事情给她听,但也是她够聪慧,才能理解哥哥所言。

  她不依地朝他挤挤鼻子,俏皮可爱的模样,和半年前判若两人。

  原来女人的自在、任性全是靠男人宠出来的,只要男人愿意给她们空间,她们可以发展出无数的可能。

  既然如此,他愿意宠她、哄她,让她一辈子骄纵自在。

  坜熙笑开,在背后偷捏她的小手。「不是瞧不起,是太惊讶,你足不出户,竟然能晓待这种事,我猜,这世间没有多少女人说得出这些。不过你说得对,他们这种训练,上战场打仗的确占不了便宜。」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白费工夫?」茵雅不解,转头望他。

  「没有白费工夫,他们并不是要用来上战场的,他们学突袭、学独立作战、学小队合作,都是用来应付临时状况的。」

  「临时状况?」茵雅偏过头想了想,好半晌才想通,她惊吓得双眼圆瞠,微张口,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是指宫变?有可能吗?不……有可能,他们敢在白虎身上下毒,危害皇上,那么弑君逼宫,怎么不……」

  茵雅抬眼,满目的忧心忡忡,她终于理解,为什么皇上把他跟茵芳的婚期定得那么早,原来朝中情势比她所想得更紧张。

  「别担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状况走到最坏的地步。」坜熙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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