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要她怎么做,就是让她去和那个小少爷下跪她也愿意,现在她是绝对不能被赶出府的,要不然她不是被抢去身上所有活命的银两,就是让她爹给逼着去嫁人换银两,两种其实没有什么差别,都是逼着她们母女俩去死。
她握紧双手,感觉胸口还隐隐的刺痛着,出门前,她先是温柔的再看了躺在床上的妮儿一眼,接着满脸坚决的转身走出门。
就算没了尊严又如何,活命比什么都重要!
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就算是……
庞昊宇院子里的书房一片寂静,确切的说,是书房的方圆十尺内都很安静,因为他平日不让人轻易入内,这里是他和人商谈要事或者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待的地方。
而踏进这里的女人,袁清裳是第一个。
庞昊宇在书房里坐着等她来的时候,心中的情绪却是如滚烫的沸水一般不断的翻腾着。
她身上的香包来源他明明觉得有问题,甚至连她这个人都不应该轻易相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今天昱擎和她起了冲突,自己却还是连忙赶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心有些乱了,为眼前这个看起来纤纤弱质,有时端庄矜持,有时却又轻佻至极,无论有意或无意,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带着几许媚意的女子。
他闭上眼,头往后轻靠在椅子上,想藉由静坐深思来清空自己的脑子,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这个无往不利的法子此时却出了差错。
他闭上眼,应该空白的思绪却一点一点的被袁清裳的容貌所占满,她水汪汪的眼眸,她纤柔的身躯,她细致如凝脂的肌肤,还有那日她一笑的风情,甚至是张扬地让他直接动手搜她身子的话语。
他皱紧眉,最后还是睁开了眼,长吁了口气,试图抚平心中的那一点躁动。
他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他明白现在这样的心情,也曾有过相似的情绪,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而有这种感觉?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把那个女人给记在心上了?
是那个香包?不!应该更早,是每一餐里,她做出来的东西,他总可以吃出一种熟悉的味道?
向来理智冷静的他在烦躁下反而越理不出头绪来,只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那个女人是不同的。
但是怎么样的不同呢?这样的疑问在一瞬间在脑海中浮起,却又很快的被他给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在现在,他不想去明白,他隐隐约约的察觉那个答案绝对不会是现在的他喜欢的。
他脑子里思绪快速的飞过,其实时间并没有过了多久,门外细细的敲门声一下子就打散了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他沉着声,淡淡的说:“进来。”
门被慢慢打开了,袁清裳小步跨入了书房,系得紧紧的腰带令她纤细的腰肢更显不盈一握,挽着一头松松的发髻,白皙的小脸带着微微的红晕,在打开门的瞬间,背后的阳光随着她的脚步而洒落,让她宛如笼罩在一片细碎的金光之中,衬得她容貌更秀丽出尘。
她婉约柔媚的气质在这刚硬的书房之中,显得那么的突兀又奇妙的融和。
庞昊宇怔怔的看着她,无法不承认,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看着她走了神。
心,跳动得更快,像是在预告着有什么不该滋生的情绪正在快速蔓延。
第5章(1)
他唤她来能够说什么,想来她自己也明白,所以庞昊宇并没有拐弯抹角的说话,而是像在军营里面一样直接对她下了命令。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特地让她过来,叫她来是另外要给些补偿。
“明儿个就让薛管家把你签的活契还你,这个月的月银也如数给你,另外算是补偿他今儿个做的那些事,再贴补你二十两银子。”
他不是不通庶务,所以也不怕自己给多或者是给少了,她们母女两个若省吃俭用一点,二十两银子也可以用上好几年了。
袁清裳有些意外他给银子给的如此大方,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银两的问题了,或者该说一开始就不是银两的问题,她求的是一个安全的栖身之地。
袁清裳连想都没想的望着他,直接摇头拒绝。“不了,侯爷,我宁可不要那二十两,只求能够继续在侯府里做事。”
庞昊宇蹙眉看着她,“今儿个这件事情虽然是他无理取闹所致,但是事情闹成这样,我也不能再把你留在府里,否则对谁都不好。”
这也是他严惩那孩子的一个原因,在一堆人的面前,胡说他和她之间不清白,他是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顶多被说一句私德有亏,但她是一个寡妇,还是带着孩子的寡妇,若是这些话传了出去,别说在外头,就是在府里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他一定得让她走,因为这些闲言闲语他挡不了不外传,即使严令禁止,一旦把她留下,这整个府里的下人就都认定他们有私情了。
袁清裳也明白,那时候甚至想要打断小少爷的话为自己辩驳,但是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描越黑,世人大多爱在这些话题上加油添醋,明明没有的事情,只要有点影子就传得绘声绘影,她也就干脆闭口不说。
“我明白,只是我真的需要侯府这份差事!就算不做厨娘,也可以去洗衣打扫,希望侯爷行行好,别赶我们孤儿寡母出府。”
庞昊宇看着她垂下脖子,脸低低的看不清表情,但是从那卑微的语气里也可以听得出她现在隐忍的情绪。
她有原因不想出府这点他知道,但是如今的状况却是由不得她不走,再说……其实这时候让她出府也是有自己的一点私心。
为了这个女人乱了心绪这点实在让他懊恼,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一个领兵之人的身上,这样的人怎能留在身边?非得让她出府不可。
“不管你说什么,我话既然说了,那就是这样做。”他挥了挥手,让她出去,“出去吧!我会记得吩咐薛管家把那些银两私下给你。”
袁清裳咬着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陡然扑通一声跪下去,哀声求着,“侯爷,求求您了!别赶我出府……”
他冷冷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哀求的方式,让他想起了一段不好的回忆,心情更加的恶劣,甚至连看都不看她。
“出去!”他毫不留情的道。
袁清裳几乎是把自己的自尊都踩在脚下了,他却依然无动于衷,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东西,她见状心中涌起阵阵绝望,从地上踉跄的爬了起来,转身慢慢的走着。
双手在搭上门的瞬间,她看着自己白皙的手,又想起后娘总说她适合去卖笑,以及那些男人下流的嘴脸,脑子里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正在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做的时候,庞昊宇看着她久久不出去,不耐的催促。
“还不走?”
这一声催促,让她下定了决心,她把本来拉开的门重重关上,然后扫了下四周本来就关得紧紧的窗户,心中忐忑不已,手脚微微的发颤,为待会儿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而感到紧张和惶恐。
她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她这是没办法了,如果不留在侯府里,就算拿了那么多的银子她也守不住。
庞昊宇催促完她就又低下头,不想让自己再动摇决心,只是没想到他听见门关上了,书房里却还有着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不用猜就知道她没走,有些烦躁的抬头看她,却在瞬间停住了呼吸,整个人沉下脸,几乎无法言语。
袁清裳小脸雪白,轻咬着唇,手指颤颤的拉开了自己的衣带,往前走了一步,那衣裳就像是落叶般飘落在地上。
只是她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小步的往前迈着,双眼含着泪徐徐的扯开中衣,然后手一松,又是一件衣物落了地,等她走到桌前,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裙和一件粉色绣着蝶恋花的肚兜。
她原本双手抱着胸,但是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和做的事,又觉得这样太过矫情,就放开了手。
庞昊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马上冷了一张脸,沉声问着,“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袁清裳轻轻一笑,本来苍白柔弱的脸上转瞬间就带了无边的媚意,她双手撑着桌子,上半身往前倾,身体弓成一个魅惑人的姿势。
这让他几乎不敢再低头,只能盯着她那张脸,就怕一低头会看见那被肚兜包裹住的白皙浑圆,和胸口上的烫伤痕迹。
“侯爷难道不明白我这是要做什么?”她佯装大胆,内心却很不安,有些迟疑的开口,却让她轻柔的声音添了几分的挑逗。
庞昊宇脸色不变,双手却悄悄的握成了拳,身上出现几分躁动,让他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
他自从妻子死后便不曾再沾过女色,现在被这个小娘子轻轻一勾,就有了不该有的反应,让他脸色更黑了几分。“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柔柔一笑,含泪的眼也显得异常勾人,“侯爷说呢?我只是想求得侯爷的庇护,本也不打算用这样的下流手段,只是侯爷心肠也太硬了些,硬要把我们孤儿寡母的赶出侯府去,我只能这样做,盼侯爷垂怜了……”
“即使你这样做了,除了认为你自甘堕落外,我还是那句话……你——”他冷着脸话还没说完,就又看见她本来就松松的肚兜似乎更往旁滑落了些,而且她也不管,就这样趴在桌上望着他。
“你……先把衣裳穿好!”他眉皱得更紧,很想把视线转开,却又发现自己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能坐怀不乱,虽然克制自己不往那尴尬的地方看去,但是刚刚惊鸿一瞥的画面却还是在他脑海里不断的重复出现。
那丰盈几乎露出了大半,衬着她精致的锁骨,让她看起来在纤弱中又别有一种妖娆风情。
“我不!”她低嗔着。“除非侯爷松口……”
她知道的,自己这样做有多卑劣。
只因为她明白这个人有他自己的原则,只要不是奸细或心怀不轨之徒的话,对于一个女人,而且还知道这个女人的苦楚,他是绝对不会用什么强硬凶狠的手段来赶人,即使只要叫个丫头或是仆妇就能把她给强拉出去
庞昊宇猛地站起身,打算直接走出去。
他心中有些动摇,理智告诉他,若真的称了她的意收了她,他便成了乘人之危的小人。
但是心中的欲望却又说服着他,既然自己对她也有几分不同,反正是她主动勾引,何不顺水推舟成了好事?
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受不了引诱犯下错,干脆直接站起身,打算离开这里,至于她要耍什么花招就随她去了。
只是他似乎小看了她的决心。
袁清裳既然已经丢了尊严做到这一步,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在他打算绕过她的时候,她转身往前一扑,紧紧的从背后搂住他。
刹那,书房的时间似乎都停止了。
她抱着他感受着他的男人气息,似乎闻到了某段美好记忆,忍不住收紧了手,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他则是绷紧了身体,除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外,她贴在他背后的柔软触感,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躁动的身体。
“侯爷……”她低唤着,“我也不要任何名分,只希望求得侯爷的一点庇护就够了。”
或者该说,在得到庇护的同时,还能够留在他的身边,这件事对她而言就已经是完成她最美好的梦了。
第5章(2)
庞昊宇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是鼓动的心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就做出了选择。
他将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在袁清裳以为自己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却还是没有用的时候,他转过了身,单手抬起她的下颔。
他火热而专注的目光直视着她,嗓音有着气恼的沙哑,“你想明白了?你要知道,你自荐枕席我不但不会给你任何名分,甚至是连这府里也不能待,顶多就是安排在侯府外头的一个小院子里。我不会给你任何珠宝首饰,甚至连银两也不会多给你挥霍,而我一年在京城的时间有限,驻守边关的时候,甚至有可能一去几年不回……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做这样的事吗?”
这几年薛管家一直让他再找个女人续弦,要不然起码也纳个妾在身边照料,只是他只要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就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现在想来,过去的事情或许只占了一半的原因,另外一半应该也是因为他再也找不回早年那种心动的感觉了。
而现在,她既然不顾自己的清白,只求有个安身之处,他也有了几分动心,那似乎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他向来冷心冷情,除了能拿他侯爷的身分唬人外,其余的他几乎什么都不能给,富贵荣华、名分地位还有关心几乎都没有,面对这样的他,她还能保持初衷吗?
不得不说,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忐忑起来了。
本来被庞昊宇拨开手时,她的眼中有着来不及藏起的失落,可在听见他问的那些话时,她连想都不想就直接点了点头。“如君不弃,妾愿长伴左右。”
其实,她在心中最想对他说的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是这样的话,现在说太不合适,她只能把满腔的情意全都收在心里。
她毫不躲闪的眼神还有没有半分迟疑的答案,让他微冷的心瞬间有股暖流滑过。
“可真想好了?”他突然出力,紧紧的扣着她的下颔,“要知道……若是跟了我,除了死,我不会再放你走!”
她却轻轻抿唇微笑,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除了死,我也不想离开您的身边。”
他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她,在他穿着红色癖袍迎娶新妇时,一边流着泪,一边不断吞下可惜君生我未生的遗憾。
他不会知道,当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卖,穿着嫁衣被送到别的男人床上时,心中那一点点的失落和遗憾都只是为了他。
他也不会知道,其实,她从好久好久以前,就已把一颗心挂在他的身上。
若非如此,如果换了个人,她恐怕也不会这么疯狂的做出自荐枕席这种事。
她那一笑融开了他冰冻已久的心,也让他情不自禁的想立刻拥有她。
她微噘的唇带着粉嫩的诱惑色泽,而她只着肚兜的上身,露出了大半白皙,在在都让禁欲多年的庞昊宇有些忍受不住。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尤其当眼前这个女子已经是他的人时,他也没了顾忌,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绕过一座遮挡的书架,直接将人压倒在他偶尔看书累时休息的卧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