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们居然把她给牵扯进来?
“他们?他们是、是……是谁?”贺知镜困惑地问,边问边朝他的方向蠕去,“我去上厕所回来没看见你,只看见一票人围在你车子旁边,接着就被绑来这了,你、你认识那些人吗?”
看完电影后,她因为尿急,所以要他在电影院门口等她,谁知她上完厕所回来却没看见他的人,本以为他先回车上等她,没想到却被人绑来这。
“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关心地急问。
“你……你问反了吧!应该……呼呼……应该是问他们有没有受伤才对。”贺知镜嘴里虽是没好气地说,心里却因为卓奕华的担心而淌过一丝甜味。
依她的身手怎么可能有人能对她“怎么样”,她不对人怎么样就不错了;要不是对方隹出枪,她出不会被绑来这。
唉!真不知是她倒霉还是卓奕华倒霉,否则怎么每回和他扯在一块,就会有事发生?
上次是因为他,她才被洪姿君她们请去“聊天”,这次不过是和他去看场电影,却莫名其妙被人绑架,真是倒霉到……她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真的没事?”听她的声音似乎还是很有精神,只是……“既然没事,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喘?”
看着那剧烈晃动的黑影,他眉头一拧。她在干什么?
“当、当然喘呀!如果你双手双脚都……都让人给绑住,只得匍匐前进,看你喘不喘……”她瞪他,虽知他看不到,她仍狠狠地瞪着他。
可恶,那群可恶的家伙,她不过是趁他们不注意时撂倒了其中一人,戳了他的双眼、赏他一记下勾拳、外加一个过肩摔和狠踹一下他的命根子而已,他们就将她给捆成一颗粽子,也不想想,要不是那个人先对她毛手毛脚,她也不会出手,毕竟在外头,她可是纤细又柔弱的贺知镜哪!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轻易破坏自己完美的形象好不好。
这房间实在是太暗,除了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微光能让他稍微看清她的身影外,其余的他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丰富的想象力已经在他脑中描绘出她狼狈的模样。
想着那画面,他唇角缓缓扬起,由于身陷险境,让他得以暂且将和她在电影院里的冷战给抛诸脑后,但可以的话,他真不希望她也被卷进来。
“你不过是个女人,他们干么大费周章地将你双手双腿给绑起来?”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没有得到他们的“特别待遇”,顶多只有将他的双手反绑起来,他的脚可自由得很。
“你废话真的很多耶!有时间想我为什么被绑,倒不如想办法逃走。”她又瞪了他一眼,娇躯蹭呀蹭、磨呀磨,沿着他结实的臂膀爬起身,将被绑住的双手往他脸上一揍,“快!试试看能不能咬开。还有,那群人到底是谁?你还没回答我。”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跟公司一起研发盗窃案有关,他们将我绑来;是想要胁我,要我承认是夏腾立盗……”感觉到左眼眼皮一阵刺痛,卓奕华止住未说完的话,将头一偏,吃痛地喊,“你撞到我的眼睛了,往下挪一点……”粗糙的绳索果然是用“挪”的,紧贴着他的脸上肌肤向下刮去,痛得他咧嘴大叫。
“停!那是我的鼻子,能不能拜托你‘高抬贵手’,稍离我的脸远点,再往下挪?”
左脸一片刺痛灼热令他暗暗叫苦,有一瞬间,他还是有种脸皮被刮下一层的感觉。
“拜托!我手脚都被绑,哪有办法稳住身子,你动作快点!”她稍微拉开距离,继续往下挪。
拜托,她光是撑住腰身不往后倒就很了不起了,他还罗唆!也不想想她是拜谁所赐才会落到这般田地。
抱怨归抱怨,她可没忘了要问正事。“你指的该不会是那天来公司闹事的祥德的那些人?”
“唔唔唔唔--”手抬高点!她一双手直往他嘴上压,是要他怎么回话?
“Shit!就算我有练瑜伽也不用这样整我。”她嘟囔了声,挺直了腰杆,双手颤抖地又往上保持一点距离。
嘴巴一能说话,他马上皱起浓眉,难以置信地低喊,“你骂脏话?!”
她好歹是个女人,怎么可以骂脏话?!
听见他的斥责,贺知镜努力撑起的身于差点惨跌在地,美眸进出怒火,恼怒地瞪向他。“你、快、一、点!”
也不想想,她为了保持姿势让他帮忙解绳子,她的腰都快断了,他还有闲情逸致管她骂不骂脏话,他再这样罗唆下去,她保证能飙出比这精采一百倍的“经典国粹”给他听。
他忍下与她讲道理的冲动,俊眸眯起,看着眼前来回晃动的黑影,半晌后,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忍不住沉声说:“你坐上来。”
大小姐的手左摇右晃,抖得有如秋天的落叶,他根本没办法对准,再加上看不见,要精准的咬开绳索更是难以做到,更别论这可不是普通的细绳,而是麻绳粗细的童军绳。
“啥?!”坐到他脚上?
“你抖来抖去的我没办法解开,你坐到我大腿,身体贴紧我,这样才不会晃动。”他耐心解释着。
她想也没想便拒绝。“我不要!”
坐在他大腿,还要贴紧他?光是想象那画面,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白嫩嫩的脸蛋倏地浮上两团热气。
“你想不想逃离这鬼地方?我们连被绑来哪里都不晓得,更别妄想有人会来救我们,除了自力求济,你还有什么办法?”
听完他的话,贺知镜沉默了。
的确就算哥哥们会找她,也没神通广大到知道他们被绑架,更别提来救他们了,如果不想办法自救,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紧咬粉唇,她不甘愿地嚷了声,“我知道了。”
说着,她开始蠕动娇躯,将被捆住的双手由他头上套进,环住他的脖子,暂时固定住不稳的身子,接着,她坚挺的胸脯不得不贴上他平坦的胸腹,就像一条柔软曼妙的水蛇,一寸一寸地由下磨蹭。
感受到那纯然的女性柔软在他身上滑动,卓奕华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屏住呼息,就怕那正蠢蠢欲动的某部位会在这不恰当的时机苏醒过来。
纤细的柳腰缓缓滑过他的大腿,浑圆的翘臀成功地侧坐上他的两脚之间,她将由双膝一路被绑至脚踝的修长美脚奋力一甩,甩至他身侧。
他们俩此时的模样,俨然就像是对甜蜜相拥的情侣,男的盘坐在地,女的则亲昵地侧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小鸟依人。
他的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幽香,伏在他胸膛上的两团软绵上下摩挲着,她的长发来回在他身上撩拨,细腻的呼息喷洒在他的颈间……
他的身子慢慢变得僵硬、紧绷,浑身上下被她娇柔的身躯搞得酥麻难耐,尤其是他的两腿之间,更被她结实且浑翘的臀部给折腾着。
胸膛被她摩挲、胯下被她磨蹭,这让他的自制力在瞬间毁灭,身下的某一处正急速地肿胀、茁壮。
“卓奕华?喂!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她揽起两道细眉,拚命地呼唤身下显然已神游太虚的男人。
她温热的气息贴在他,轻暖、香甜地飘落在他的鼻、他的睫以及他的唇。
他不确定她是否有说话,胸口剧烈的起伏令他的呼吸窒碍,耳膜隆隆作响,他只听见自己有如一群羚羊在胸口奔跑般的急促心跳声。
黑暗里,所有知觉变得更加敏锐,就连原本是团模糊影子的她,也像在瞬间变得清晰,他彷佛看见她绝美的五官、看见那浓卷的黑睫,看见她……小巧、甜美的樱唇极缓慢地张合着。
她好像说了什么,但他没听真切,脑袋恍恍惚惚的,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时,他的唇已覆上她的……
“你聋了吗?怎么不回……”
张合的小嘴突然没了声音,贺知镜睁着美眸,轻眨了眨,直到她十分确定自己纤长的睫毛刷上他浓黑的密睫,而她的唇也正教他姿意品尝,那双漂亮的大眼这才惊吓得瞠大、瞠大、再瞠大--
“啊--”她放声尖叫,但也只有一秒,下一秒,她的唇再次教他给掠夺。
温热的舌探入她柔软的唇腔,滑溜且灵巧,轻而易举的缠上她的舌尖,热切地与她纠缠,一会逗弄着她微颤贝齿,一会舔弄着她温热的唇办,一会又吸吮着她口中甜嫩的蜜汁。
她傻住,完完全全的傻住,双手还圈套在他颈上,身子也紧贴在他身上,此刻的她动弹不得,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知道他灼热的气息仿佛可以将她焚烧,唇齿交缠的触感似是股电流,由她软嫩的唇办蔓延至她不知不觉曲起的脚指头,迅速地窜遍她全身。
她心跳得飞快,快得她以为那颗不听使唤的心脏就会这么跳出口中,快得令她浑身不由自主地发颤,一股热浪迅速在她体内乱窜,席卷着她所有厌官,他的吻彷佛有股魔力,蛊惑着她的思绪,诱惑着她的灵魂,让她沉醉其中,渐渐地……渐渐地涣散了理智……
她惊讶得双眸缓缓眯了起来,僵硬的身子逐渐瘫软,她就像天上的一抹白云,软软的、轻轻的、飘然的蜷伏在他怀里,任由他又亲又吮……
第7章(1)
抚着左脸,卓奕华吃痛地扭曲着俊俏的五宫,双眸有些怨慰地盯着走在他身前的女人。
她出手当真很猛,两人一脱困,那纤长的五指便挥袭而来,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
揉了揉肿胀的双颊,眼角突然瞥见前方草丛里出现一道黑影,心一凛,他赶紧伸出手想抓住前方的贺知镜,将她护进怀中。
走在前头的贺知镜也已警觉到,因此并没有挣扎。
两人屏息着,等到那巡逻的歹徒走远后,贺知镜才狠狠地用肘击将紧抱她的卓奕华给格开,“还不放开,大色狼!”
卓奕华闷哼一声,顺从地放开双手,“你出手还真是不留情。”
“对色狼需要留情吗?”她冷冷地反问,对他方才轻薄自己的行为很不以为然。
闻言,卓奕华只能举双手投降,“OK!我的错,我道歉,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事的时候,顶多脱离危险后,我让你亲回去,别生气了。”
“谁要亲你呀!”贺知镜语气凶狠,却红了脸蛋,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事的时候,所以她忍下满腹怒火及羞涩,低声问:“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应该是被带到某个荒废的破屋,屋外有着比人还高的草丛,那些杂草正好成为他们隐藏的掩蔽物,让他们暂时脱离危险,但这也只是暂时,等那些人发现他们脱逃,他们还是难逃被抓回去的命运,毕竟对方身上有枪,绝不可掉以轻心。
锐利的俊眸探查四周,卓奕华压低嗓子道:“这周围一定有人看守,有多少人不知道,不过依我看,这些只是小喽罗,之所以先将我们关起来,应该是在等幕后指使者的命令。在那人没来之前,他们不敢对我们动手,我们得把握时间,趁这空档逃走。”
“但我们该往哪逃?”就算那些人暂时不会对他们不利,可一旦惊动一人,恐怕会招来其他人的围捕,到时他们还不是逃不掉。
“往这走。”长指一比,他指了一条让贺知镜秀眉紧皱的路。
“往那?你确定?”卓奕华比的方向,除了草之外,还有车子投射出的车灯,一看就知那里聚集了不少人,只有白痴才会自投罗网,而卓奕华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笨蛋啊。
“确定,跟我来。”说完,他压低身子,往前走去。
卓奕华一逃出屋子,就一直观察四周环境,并寻找适当的出路,会挑这条路,当然是因为他早有对策。
见他头也不回的直直前进,贺知镜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先跟在他后头走。
走没几分钟,突然,他止住了脚步,让跟在他身后的贺知镜差点撞上他宽阔的肩背。
“干么停下来?”她用几近无声的声量问,因为他们已经很靠近那群绑匪。
卓奕华没回答她,双眸专注地看着周遭情势。
一、二、三、四、五……总共六个人。
很好,人数没他想象的多,且他们身旁正好停着一辆轿车,而那车也如他所料,是发动着引擎。
在评估他们的优势及劣势后,他突然蓦地转身,却刚好和凑上前想一窥前方究竟的贺知镜碰个正着,两人的唇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贴合。
“你--”美眸睁大,贺知镜俏脸倏红,下意识就要大骂出声。
卓奕华马上察觉到她的意图,长臂一勾,紧扣住她的后脑,让她整个人贴附在他身上,并加深这记吻,让她无法出声,泄露他们的行踪。
半晌,当她再次在他怀中融化后,卓奕华才喘息着放开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沙哑地说:“一人一次,我们扯平。”
眨着迷蒙的明眸,贺知镜好一会才回过神,意会到他这话的意思。
俏脸瞬地涨得通红,早忘了刚才还想破口骂人,支支吾吾地辫驳。“什、什么一人一次,我、我才不是要亲你,这是意外。”
“是吗?”他直直凝着她红艳的双颊,眸子里欲火浓烈。
“废、废话!”被他这么看着,贺知镜觉得自己像是自焚般,热得她心脏乱跳,莫名紧张不已。
正当车奕华还想说什么,前方突然传来动静--
“小罗,你要去哪?”
“去、去小便……嗝!”显然喝了点酒的绑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正巧往他们两人躲藏的草丛走来。
见状,卓奕华非但不紧张,俊眸闪过一抹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光芒,对身旁的贺知镜低喃,“你躲好。”
“你想干么?”贺知镜警觉地问。
他没回答,而是直接挽起衣袖,那模样就算不说,贺知镜也猜得到他的意图。
“你--”
然而她还来不及抗议,卓奕华已向前掠去,在那人瞠大眼打算呼叫同伴前,一记精准的回旋踢击中那人的太阳穴,将他直接击倒,接着掐住他的咽喉,用力一压,那人就因顿失氧气而昏了过去。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贺知镜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会武?”
这男人在搞什么?他那灵敏利落的踢腿一看就知学过武,那他何必到她家习武?
“我的确会。”卓奕华也不罗唆,直接承认。
身为夏腾立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为保安全,他从小就开始学习各项武术。
“会?”美眸蒙上困惑,她错愕地问:“既然会,你干么来习武?”
闻言,他勾起笑,低哑的回应,“你有没有听过醉翁之意不在酒,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镜,我说过我要追求你,既然你不给我机会,那我就自己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