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开始袭击她,不到三十秒她已经流口水去梦周公了。
谈锐司走进学生会会办的时候,刚好中午十二点。
“找我什么事?”他问石竞常。
石竞常看了左右一眼。“出去说好了。”
“到哪?”
“还没吃饭吧?有家餐馆不错。”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坐在餐馆里。
“阿竞,你找我出来就为了吃饭?”谈锐司侧头看他。
石竞常笑了笑。“当然不是最近校运要开始,我想请你来当这届的校运代言人。”
“我没兴趣。”谈锐司直接拒绝。
“我知道这个纯粹是义务帮忙,没有酬劳,不过你是学校最有名气的人,如果你不帮忙的话……”
“跟酬劳没有关系,我最近准备考试,还要拍戏,没时间就没兴趣。”
“考试?什么样的考试?”
谈锐司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嗑饭。“研究所。”
“你要考研究所?之前没听你说?你想念哪一所学校?北部?还是”
“总之不在台湾。”他轻描淡写。“对了你约我出来就为这事?”
石竞常点头。
“抱歉,帮不了你。”他说。“没关系。”石竞常说。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一直保持联络,算是朋友。“没其它事,那我走了。”谈锐司准备闪人。
“等一下,”进餐馆后石竞常就想问,犹豫很久,他终于开口:“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上次在停车场,你给我看过一个你发出去的简讯,你还记得吗?”
谈锐司眼色闪了一下。“嗯。”淡淡哼了一声。
“那个时候你叫我等着看好戏,那是什么意思?”
“干嘛?”谈锐司淡眼看他。“突然问这种琐碎的事,不像你。”
“因为好奇,”石竞常笑了笑,“好奇心可以杀死猫。”
“你想知道什么?”
“那通简讯,是传给谁的?”
谈锐司沉默。
“是学妹吗?”谈锐司不说,石竞常自己回答。“我看到她的手机里面,有这则简讯。”谈锐司眯眼。“你看到?她把手机简讯给你看?”“不是,那天她到会办找你,你不在,我提议可以打电话给你,可是我刚好没带手机,就借她的用,意外看到那则简讯。”石竞常脸色稍微严肃。“阿司,你叫我看的戏,跟学妹有关系?”
“问这么多做什么?”谈锐司直视他。“她很重要?”
“当然不是那样,”他很快否认,快得异常。
“那个学妹很单纯,我只是……基于关心学妹的立场,希望她不要受到伤害。”
“你认为,我会让她受伤?”谈锐司脸色放沉。
石竞常瞪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知道,她会不会受伤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会伤害她。”
谈锐司突然发笑。
石况常愣住。
他笑得流泪。“你会不会想太多了,阿竞?”
石竞常觉下眼眉。“如果是你想得太多,那么,你可不可告诉我‘等着看戏’是什么意思?”
谈锐司靠在椅背,翘起左腿,侧眼看他。
“阿竞,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石竞常脸色一变。“我说过,不是那样,只是纯粹关心。”
“是吗?”谈锐司脸色放淡。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石竞常还记得。
谈锐司沉下眼。“那只是开玩笑的话。”
“什么意思?”石竞常皱眉。
他撇起嘴,眉眼很觉。他终于说。“如果她是因为爱受伤,那么,我根本不必对你解释。”
石竞常愣住。谈锐司站起来,手插在裤袋里,侧身对石竞常俯笑。“因为爱情受伤,其它人没有插手的余地,除非,”他沉下眼。“你想当第三者?”
石竞常面无表情。
谈锐司对他咧嘴笑了笑,然后走开。
昨天晚上在游乐园玩得很开心喔!你也是吗?希望今年的生日你不再感到寂寞了。玉娴。谈锐司瞪着手机,撇嘴笑了笑。终于先传简讯给他了。他迅速按手机键盘:有你陪我,当然不寂寞了。希望每年的生日,都有你陪我度过。
简讯打好,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按sent。
叩叩叩。
房间被敲响,管家William笔直的身影站在门口。
“阿司少爷,你要我准备的礼服,已经送来了。”他左小臂上披挂着两套礼服样的衣物,右手拿了一只黑绒首饰盒。
“拿进来。”谈锐司交代。
William走进去,把已经整烫好的衣服和首饰盒,都放在更衣间里,那具由镜面和银边组成、设计前卫的中岛柜上。
“周六派对需要的酒,也已经准备好了。”William说。
“阿东会回来吧?”谈锐司问。“阿东少爷说‘看状况’。”William一板一眼地回答。“好,我知道了。”谈锐司放下手机,走进更衣室。William离开房间。谈锐司拿起放在中岛柜上的礼服……
那是一件白色的丝缎洋装。
他打开旁边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朵由名家设计的黑色蕾丝珠花胸针。
手机又响一声。
他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显示键:
好啊!那就勾勾手,以后我们做好朋友吧!
看着手机里的简讯,他脸色很沉。
好朋友?
撇起嘴,他盖上手机。
周六一早,玉娴刚起床就收到一则简讯:
今晚七点,晚餐见。
“对喔!我差点忘了,今天要一起吃晚餐的事!”看到简讯玉娴叫一声。本来她想找曼曼一起去,可是今天曼曼安排了一整天的工作,根本就不在家。玉娴一直等到傍晚,曼曼还没回家,眼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出发到别墅。
下车后,因为快迟到了,玉娴匆匆忙忙从公车站跑到别墅,进到花园她才发现,今天晚上游泳池附近的灯火特别明亮——
“阿玉小姐?”
“咦?”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玉娴吓一跳。“请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虽然吓一跳,不过很有礼貌。
William微微一笑。“我是管家William,阿司少爷吩咐我在这里等候小姐。”
“阿司?他叫你等我做什么?”
“请小姐跟我来。”William走在前面,直接进入屋内。
玉娴只好跟他在后面走进屋内。
到了二楼,她没想到谈锐司站在这里等她,而且——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色西装。
玉娴傻眼,穿成这样要干嘛咧?她突然很想用力捏自己一把。“欢迎,今夜最可爱的仙蒂蕾拉。”他上前一步,突然蹲下来亲她的手背。玉娴整个呆住。这人是怎么啦?演话剧吗?惊吓过后,她迅速缩回手。“你、你,穿成这样干嘛呀?”她惊得两眼都直了。
谈锐司低笑。“迎接你啊!”他站起来。
“迎接我?”她吞口水。“会不会太夸张啦?”
“当然不会。”他咧嘴对她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让他很毛。
突然,他一声不吭就用力把她搂住。
玉娴整个人僵直。
“今天晚上,要玩变装秀喔。”他贴在她耳边低声说。
玉娴转眼珠瞪他。“什么变装秀?你搞什么鬼啊?”
“嘘。”他笑。
嘘?嘘什么嘘啊?玉娴皱眉头。
他今晚的样子不太寻常,让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趁玉娴还在发呆,谈锐司把变成1块人型招牌的她,连拖带扛进房内。
烛光、晚餐、变装秀——什么跟什么啊?现在她正在屋内二楼的客房,跟一个突然冒出来,自称是谈家女佣,名叫珍屏的年轻女孩,硬要帮她换上一件白色蕾丝洋装——
“为什么我要穿这种衣服啊?”她撇过苦瓜脸对房门外的人鬼叫。
“因为要玩变装秀啊。”站在门外的谈锐司悠哉地回答。
“谁跟你玩变装秀啊?!”她吼。
突然,玉娴好像听见珍屏在偷笑,可是她却连转头去看人家有没有偷笑的勇气都没有,因为穿上这种根本就不适合她的衣服,真的是太瞎了!
“你啊!”他答。
“喂,”她心情整个差。“你绕口令啊?”
门外突然安静。
她以为他走掉了,没想到门外又冒出声音——“你刚才叫我‘喂’?”他吐气,幽幽说:“再叫一遍喂,我就进去啰!”
“啊?”玉娴眼睛发直。“不行啦!我还没塞进去,你不能进来啦!”
“干嘛?你塞副乳啊?”他悠悠说。玉娴两眼发直。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她整个喷火,闷到很想吞拳头。
“好了,小姐。”珍屏终于把玉娴背后的洋装拉练拉上,眼睛一亮。“阿司少爷的眼光真不错,竟然能目测得这么合身!”
就是合身才惨啊!穿上这么合身的洋装,让向来习惯穿T恤、牛仔裤的玉娴快不能喘气了。
“这样、这样怎么出去啊?”她真的很想哭,根本不敢大口喘气。
“说得是啊,”珍屏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认同,“这样确实不能出去。”
“是呀,是呀!你赶快帮我换回原来的衣服吧——”
“应该要稍微化点淡妆,再把头发挽起来才对。”珍屏瞪着玉娴看,研究起造型。
“啊?什么?!”玉娴嘴巴都歪了。
珍屏突然掩嘴笑出来,“没想到小姐还会做鬼脸逗人,真可爱!”她还以为玉娴做鬼脸是在逗她。
玉娴整个无力,“我,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欲哭无泪。
“噢,对了,小姐,您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珍屏交代后,就往门口走去,玉娴看到她要开门赶紧转过身,要是被谈锐司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会被笑。
因为转身的关系,玉娴没听清楚珍屏到底跟谈锐司说了什么,最后只听到谈锐司淡淡的说:“反正没差,你想怎么做就做吧。”
门关上后,珍屏高高兴兴的走回来。
“太好了,小姐,阿司少爷答应了!”珍屏继续往下说,“小姐,你不要担心,我高中是美容科毕业的,跟我妈妈一起来谈家工作之前,还在外面学过专业化妆,去年我大姐结婚的时候,头发是我做的,新娘妆也是我化的喔!”
玉娴傻笑点头,心里其实一直在想谈锐司说“没差”是什么意思?
“小姐,您放心好了,我的眼光从来不会看错!”珍屏笑咪咪的跟玉娴再三保证。眼光?
“珍屏,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我没听懂耶!”她抓着问人家。
珍屏笑出来,“不懂也没关系,好了,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吧!”开始?开始什么啊?玉娴还在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已经被抓到客房的更衣室里面——
在更衣室里有一个梳妆台,台面上有梳子、一些基本的保养面霜和化妆品。
不仅如此,珍屏还从楼下的房间拿上来一个黑色的化妆箱。
“有这些东西就够了!”打开化妆箱后,珍屏两眼发亮地宣布。
玉娴瞪着化妆箱里的“家伙”,嘴巴都张大了,“喔,珍屏,你专业的喔!”
珍屏笑得很开心,“现在,我们要开始了喔!”
玉娴根本不敢说话。
穿着这一身奇怪的衣服,已经让她很不自在,再加上珍屏的表情,让她有一种即将被宰割的预感……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救命啊——
第十一章
因为需要时间,所以谈锐司先下楼,“人在上面?”毛浚堂走过来问他。
“嗯。”谈锐司哼一声。
“外面的人也都到齐了。”
谈锐司点个头。
“怪了,一件衣服没理由穿这么久吧?”
“珍屏说要帮她打扮一下。”
“打扮?!”毛浚瞪大眼睛,突然卟一下笑出声。
“喂,”谈锐司嫌恶地瞪他一眼,“你口水多啊?!”
“哈哈哈,”毛浚堂狂笑,“我没有听错吧?打扮?真的假的?我说你家的佣人还真是好兴致,哈哈哈!”
谈锐司没什么表情,走到吧台前跟管家要了一杯酒。
“不过,你想她‘打扮’过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嗯?阿司?”毛浚堂也走到吧台前,要了杯酒。
谈锐司没吭声。
“珍屏化妆的手艺很好,”William突然说话:“她高中念的是美容科,跟陈嫂一起到这里工作之前,还学过专业化妆。珍屏会到这里工作,是想存一笔钱到日本学造型。”
“嗯?”毛浚堂喝口酒,“是吗?”
William礼貌性的咧嘴一笑,算是回答。
“既然这样,”毛浚堂笑得很坏,“那我应该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一起迎接我们的女主角下楼——”
“阿堂,你没事干吗?”谈锐司冷冷地泼他冷水。
毛浚堂挑起眉,“对呀,你怎么知道,我正想找点事干!”他咧开嘴,边回答边走出门外。谈锐司眯眼瞪着他走开。
“阿司少爷,您不用担心,珍屏从来不会看错人。”William突然又开口。
谈锐司撇他一眼,“你说什么?我看起来像担心吗?”没表情的反驳。
William笑了笑,不再说话。
等到毛浚堂把谈家所有的年轻男人都集中到客厅,谈锐司仍然坐在吧台前,没什么表情地喝酒。
“喂,阿堂,你说阿司现在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对喔,”毛浚堂手托着下巴,装模作样接下去,“好像郁闷,更像是——担心?”
“担心?”谈敬南嗤笑,“怪了,他担心什么?”
“应该说,阿司为谁担心。”谈尔东也加进来,正经八百的说。
“唉哟!还是阿东一针见血喔!”毛浚堂笑得很坏,随便转身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宣布,“那就这样吧,我们让这里所有的妹妹们投票,看阿司到底为谁担心——”原来,客厅里来了五、六个正妹,一个个穿得辣长得俏,正到让人喷鼻血。被评论的当事人一脸冷漠,根本懒得理这几个混蛋。
一个穿挖背装的正妹举手,娇嗲嗲的发问:“那阿堂你说,我们要怎么投票呢?”
“这个嘛——”
“正妹到我怀里,其它原地罚站。”谈尔东接话。
妹妹们一听笑得花枝乱颤,全部争先恐后,投到谈尔东怀抱。
“喂喂,阿东,这里你最坏哦!”谈敬南哼笑。
左拥右抱的谈尔东脸上没表情,“谢谢。”
“阿东,好酷哦!”有妹妹尖叫。
毛浚堂咧嘴笑,“所以妹妹们全都投票给正妹啰?”
“这个答案有陷阱。”谈敬南说。
“喔?”毛浚堂挑挑眉,笑问:“那阿南你说呢?”
谈敬南打开长腿,俊脸仰靠在沙发背上,“正妹留在阿东那里,辣妹过来坐在我腿上。”所有的妹妹都尖叫,又纷纷往谈敬南那里跑,抢着坐在谈敬南腿上。
毛浚堂哈哈大笑,“阿南这招狠喔!”笑完,他沉下眼,“既然二位都有答案,那我就来凑三好了。”
“嗯?”谈敬南和谈尔东同时嗯一声。
毛浚堂咧开嘴,露出经典的坏坏的表情宣布他的答案——
“正妹、辣妹都好,谁过来我就‘修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