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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不好惹 page 5 作者:龙瑶

  他虽然怕死,可该说的事实还是要说出来。

  杜仲听他说完,正襟危坐,俊美的脸庞显出一丝疲惫,跟着平静地开口问:“既然乌鸡和鳗鱼都是新鲜完好的,你为什么要在汤里加那么多味精?”

  “怦咚!怦咚!”

  所有人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折腾了半天,原来是味精放多了呀!

  唯一觉得哭笑不得的人却是四月。

  噢,她真想挖掉自己的两只眼珠子——

  真是笨透了!居然把味精错当成了盐!

  “少爷,我发誓——”老胖肥嘟嘟的身子已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举着一只“蹄膀”,“因为熟知二少爷的口味,我从来没在送给少爷的汤菜里加过半勺味精!”

  杜仲却似乎懒得再听他辩白,忽然站起来,背负着双手,“你  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一贯的清冷,然后越过众人,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第4章(1)

  他没有责怪任何人!?

  跟着如释重负的众人回来后,四月一直在心里反覆地问自  己。

  而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就像毒藤上的刺一样,点点灼烧着她的心。

  午后,惊魂刚定的李大婶拉着四月去最近的市集上采买晚餐所需的食材。

  这次为了避免中午的教训,李大婶几乎瞪凸了她的两只眼睛,双目如炬,挑得市集上的菜贩们都直打哈欠,结果一直到日薄西山,暮云低垂,才仅买了小小一篮的东西。

  然后,两个人又急匆匆地赶回山庄。

  走在偏僻狭窄的山径上,四月心事重重,又被李大婶连声催促着,不得不加快步伐,却因此差点被一段凸出地表的树根绊了一跤。

  忽然间,前面的矮树林里竞窜出四、五个黑衣人,无一例外地都蒙着面,仅露出鼻孔和两只眼睛,想是十分怕被认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李大婶挎着菜篮的身子居然一动也没动,不慌不忙地在路中央停下来。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哈哈,还问爷几个想干什么?傻婆娘,你脑壳坏掉啦?我们几个打扮成这样,难道是怕山路艰险,特意来给你们引路的吗?”

  他一说完,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李大婶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亏你们还笑得出来,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去方圆百里之内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为首之人故意装作傻乎乎地问。

  “老大,”后面一个最矮的黑衣人赶紧蹦上来,挤着喉咙细声细气地道:前面不远就是天下第一庄——冷鹤山庄。”

  “哦,是吗?”

  “没错儿,就是那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冷鹤山庄。”

  “哇哈哈……鸟不生蛋?狗、狗不拉屎……”

  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在李大婶和四月面前演起了双簧。

  李大婶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这样羞辱我们山庄!你们等着——”

  她气得连菜篮也不要了,重重往地上一放,“我去随便叫几个武师出来,就足够把你们打趴下!”

  “哎呀,我们好怕!”最矮的黑衣人又故意挤着喉咙说道。

  李大婶气得浑身哆嗦,拉过四月的手,“丫头,我们走!”

  “哎,慢着——”为首之人伸直手臂往她们面前一拦,轻蔑地扬起嘴角,“想走?没那么容易!”

  “让开!”李大婶毫不客气地去推搡那黑衣人的手臂。

  这下可惹恼了对手,黑农人拉下脸来,恨恨地破口大骂道:“不识相的蠢婆娘,就凭你这点儿可怜的破力气,也想拉开老子设下的铁门关?嘿,干脆先给你点厉害瞧瞧,去死吧你!”

  随着话语出口,他忽地反手冲李大你的脑袋劈去一掌,转瞬又朝她的肚子狠狠揍了一拳。立时把这位可怜的妇人打得口吐血沫,跌入径旁的灌木丛中昏死过去。

  “李婶儿!”

  惨白的小脸惶惶无依,四月已吓得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嘿嘿,小妞儿,别叫啦,这婆娘已经听不见啦!”最矮的黑衣人在边上幸灾乐祸,又赶紧对自家老大歌功颂德,“老大的铁拳果然一天比一天厉害,三两下就把这臭婆娘打回了姥姥家!”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为首之人一听就乐得哈哈大笑,也不怕被冷鹤山庄的人听到,惊动了几只原本俘在树枝上歇息的林鸟,“扑簌簌”地振着翅膀离开。

  “你、你们把李婶儿打死了?”泛白的娇靥气若游丝。

  “呸!那个傻婆娘!”为首之人往灌木丛里瞅了一眼,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转而又发出两声猥亵的淫笑,盯着四月的两只眼睛简直要发出绿汕油的光来,“嘿嘿,小妞儿,你可长得俊多啦,不让大爷们玩玩就大大的可惜喽!”

  “你们……要干什么?”四月惊恐万分地倒退了半步,娇怯怯的声音却反而推波助澜。果然,对方淫邪的笑声更变本加厉,“哈哈,等大爷们扒光你的衣服,你就知道要干什么啦!”

  四月颈背上的寒毛倏地竖直,在心里剧烈挣扎之下,还是逼自己说出了那个令她深为下齿的名号,“为什么……你们明知道前面不远就是冷鹤山庄,我是山庄里的——”

  “哟,娇滴滴的小姑娘,你别抱什么希望啦!”最矮的黑衣人讪笑着打断她的话,“别以为你是那个什么臭屁山庄里的人,大爷们就不敢动你——嘿嘿,大爷们要是害怕,今儿就不会上这里来了!实话告诉你,这次大爷们寻的就是这天下第一庄的晦气,姓杜的老老小小功夫都厉害,大爷不跟他们硬碰,专挑你们这种软柿子——”

  他的话被为首之人不耐烦地喝止,“三猴子,跟个小妞儿啰唆这么多干什么?”

  “是、是,老大。”三猴子眼珠一转,立马乖乖闭上了嘴。

  “嘿嘿,来吧,长得水灵灵的小妞儿,你要让大爷们快活了,没准儿就不要你的命啦,还带你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

  “鸟不生蛋的什么?”一道冷酷、阴骛的声音忽然扬起。

  山径上方就像陡然形成了一片霜雾,刺骨的寒意直渗人心,虽然人还未出现,一股巨大到足可令人窒息的威慑感却已遍布每个人的周身,攫住心魂。

  “老、老、老大,这下完蛋了……”三猴子的声音在发抖,人也在发抖。

  为首之人总算还有些胆量,低头一看却发现三猴子的鞋子已经湿了,气得狠狠甩过去一记耳光,咆哮道:“不中用的东西,你他妈的给我丢什么人!”

  他的嚣张气焰却在下一刻立马化为乌有,自己也软成了一滩稀泥,因为小径的不远处忽然像幽灵一样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

  清冷的俊颜淡漠无情,寒星似的眼眸微眯,周身仿佛飘散开一股冷冽而残酷的邪佞之气。

  这样的人杀人不会留余地。

  那几个黑衣人都明白,而且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用脚趾想也想到了这个白衣年轻人的身份。

  冷鹤山庄的少庄主!

  杜二公子!

  杜仲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他们,忽然一字一顿道:“动她的人全都得死。”

  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冷得可以让山泉在刹那间冻结。山风吹拂他身上的衣衫,飘逸而无声,却愈加显得诡异而深不可测。

  那几个黑衣人抖得更厉害了,只差没屎尿齐进。

  为首主人咬了咬牙,趁着空隙忽然向后纵跃开去,一把攫住毫无防备的娇弱身躯,自以为捉到了一个可以要胁的宝贝,阴恻恻地冷笑道:“嘿,反正死到临头,老子也不怕了,好歹拉个垫背的。”

  杜仲的双眼倏地眯起,手里的剑柄紧握,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依旧冷冷地道:“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敢动她的人,此刻就得死。”

  “老、老大——”

  剩余的黑衣人都在哀叫,他们还不想成为自己老大逞英雄的牺牲品。

  为首黑衣人的心也已快跳出胸腔,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他下一步步往下走。

  奸诈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忽然生出一个歹毒念头,他旋即伸指在四月的后颈一点,娇躯立时失去知觉,如遭重击一般昏死过去。

  他一把将她挟在腋下,恶狠狠地冲前方叫嚷道:“姓杜的小子,你要敢追来,老子就捏碎这小姐儿的细嫩脖子!”

  一句话送出,自以为是个万般安全的金钟罩一样,他立即挟着人连连向后纵跃,直至拐过一个弯,见相距已远,才稍觉安心,竟嫌恶地一甩手,将犹陷在昏迷中的人儿大力地扔在一处灌木丛中,迳自逃窜入林木深处。

  孰料才跨出没几步,他的面前已出现了那一抹雪白清冷的身影,紧接着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喉口上已多出一道细细的红线,血珠迸射而出,溅染在四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触目惊心,凄艳无比。

  他怎么可以这么快?

  这是他死前想的最后一件事。

  抱起陷落在灌木丛中的昏迷娇躯,紧蹙着的眉头始终不曾松开。

  那么柔软娇弱,太容易受到伤害呵!

  沉下气,倏然飞跃而起,飘逸的身姿恍如一道炫目的白光闪过天际,徒留不满地早已冰冷的尸体。

  强者操控生死,这是亘古不变的游戏规则。

  娇颜上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扇动了几下,许久,星眸微启,映入一室的幽暗。

  这是在哪里?

  低垂于地的层层帘幕、雪白的床幔、雕花的紫檀木床梁……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依稀中曾在哪里见过。

  四月身上传来阵阵隐隐的刺痛,稀稀落落,手臂、肩、颈、胸前都有,又如小火烤炙一般,灼热得令她秀眉紧拧。她试着想抬一抬手,却蓦然发现浑身的气力也已消弥无踪。

  她到底是怎么啦?

  一片寂静中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极轻极稳,直到蒙陇的身影清楚呈现在眼前。

  梦魇化为了真实!

  为什么会是他!?

  她到底在哪里?

  强烈的惶惑不安袭上心头,四月骇异地想大叫,却发现喉口干涩,竟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静室的主人微眯起眼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出声,然后在床沿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覆在娇软的额头,片刻之后,蹙着的眉头微微展开,改而单手搂起孱弱无力的娇躯,另一只手忽然端着一只小巧的白玉碗递到粉唇边。

  “喝下去。”他淡淡地道。

  虚软的可人儿却直觉地想抗拒,望着眼前犹冒着丝丝热气的碧绿色汁液,恐惧和不安再一次袭上心头。

  不!她绝不能喝下仇人端给她的东西!

  “喝下去。”没有热度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怀中的娇颜。

  四月的脑海充满了疑窦,粉唇依旧紧抿,怯生生的水眸透过氤氲的热气茫然不知该落向何处。

  “不想喝?”杜仲眯起眼,阴凉的寒意立时散布在空气中,俊眉已不耐地紧皱起。

  他也想和那些黑衣人一样,凌辱并杀了她吗?心头的委屈感在刹那间决堤,气若游丝的她俏脸惨白加深,昏昏茫茫间,浑然忘了身在何处。直到他不耐地用碗沿强行撬开娇唇,将药汁一点一点地灌入,迷失的意识才倏然醒觉。

  一碗温热的药汁被强行灌入,口中犹留有淡淡的苦涩,体内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清凉之感,如夏夜的清风,清冽的山泉,完全熄灭了原先火烧般的灼热。

  这是什么药?

  四月呆呆地想,却发现身子已被她重新放回床榻上,而他依旧端坐在床沿,手正移到她的衣衫上——

  你要干什么!?

  她想大叫,错愕无助的水眸睁得大大的,并绝望地再度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气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一颗一颗解开她身上的钮扣,直至细腻温软的香肩和玉臂全然裸露在他面前。

  突如其来的清冷让娇嫩的肌肤止不住地轻颤着,而他的下一个举动却令她几乎窒息。

  第4章(2)

  杜仲忽然俯下身,吸吮起她脖颈的某一处来。

  娇躯在一刹那间绷紧,贝齿紧咬下唇,骇然地屏住气息,螓首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竟仿佛为了迎合他一般。

  但他很快直起身来,并向外吐出了什么东西。

  被吸吮过的地方传来隐隐的灼痛感,粉拳紧握在身侧,四月弄不明白他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掉在灌木从里,那些火藤上的刺有毒。”

  嗄?水眸有些错愕,她急遽而微弱地喘息着,一时听不懂他的话语。

  灌木、火藤、刺、毒、她的身上……

  他清冷的脸孔始终没有改变,并一次次的俯身下来,直到所有的毒似乎都被吸吮干净,然后他从旁边拿过一个碧玉雕琢成的小圆盒,一打开盒盖就有一股奇异浓郁的甜香弥漫在床榻周遭,丝丝缕缕,钻入四月的鼻子,竞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安心感。

  杜仲用手指从小圆盒里取出一些透明晶莹的冻状物体,开始均匀涂抹在每一个他吸吮过的伤口上,然后随手把药盒放在枕边,刚想掀开被子盖住娇躯,却猛然又皱紧了眉。

  这一次他的双手直接从两侧探入了温润的玉背之下,不假思索地扯开了绑缚在一起的两条细带。娇靥上的惊恐和不安再一次积聚起,却无力抗拒这个事实——她仅剩遮羞的抹胸也被他摘除。

  水绿色的丝质抹胸被随手丢弃在一旁,呈现在幽暗双眸前的是一幅令人血脉债张的景象。白玉般湿润粉嫩的胸膛上是两团挺立的椒/ru,仿佛两只小巧的白玉碗,春后的谢桃留下了它们的嫣红;柔丝如漆,散乱在被褥问,却仅可遮盖住一段皓白的玉臂。因为羞愤和困窘,四月的胸膛微微起伏,却愈加增添了其诱人的味道。

  低头凝视的幽暗黑眸变得愈加深沉。

  少女美好而私密的身子第一次展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娇怯怯的模样令人心疼。可悲的是,这个男人竟还是她的仇人,一剑诛杀了她未婚夫婿的恶魔!

  这个魔鬼!

  四月心里在泣血,他已经带给她足够的不幸,为什么还要让她承受如此的不堪?

  令她感到强烈心悸的眼眸就在面前,不断地灼烧着她的身心,只能别无选择地紧闭双眸,任凭温热的泪珠滑落到枕际,拼命想把接下来会遭受到的凌辱从记忆中抹去。

  而他的唇果然落了下来,落在她温润可爱的左/ru上,却是一如前几次的吸吮,并很快退了开去。

  本已绝望的人儿吓了一跳,错愕的水眸不可置信地睁开,隔着薄薄雾气,怔怔地望向身边那个俊美而清冷的人。

  他为什么肯放过她?

  脑中始终盘桓着这个疑问,直到那股清凉的感觉再一次降临,羞赧和怔忡并存,她才不得不相信,他只是在为她解毒。

  杜仲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冷冷地起身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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