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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凑一脚 page 15 作者:春野樱

  “都臣,”珠树幽幽的看着他,“你打算让棋太在那儿住多久?”

  他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住到他们都受不了彼此的时候。”

  她皱皱眉头,不解地问:“你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

  “哪是什么计划,”他撇唇一笑,淡淡地回道:“只是让他们早点面对现实罢了。”

  “什……”

  “放心吧。”他轻揽着她的肩膀,眼底有着一抹顽童般的狡黠,“不出三天,不是棋太哭着说要回来,就是铃子嚷着要我把棋太接回家。”

  闻言,珠树感觉自己似乎稍稍明白了他的用意。只不过,要把棋太放在根本不会照顾孩子的圆城寺铃子那边,她实在很不放心。

  “都臣,我很担心……”她难掩忧虑。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勾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笑视着她,“这三天,我们就好好享受一下两人世界吧。”

  她微怔,“两、两人世界?”

  “嗯。”他眼眸深处有着一抹令她心跳的异彩,“河野去高知探望他大姐,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她心头一悸,疑怯的看着他。

  “还有……”他将脸欺近,低喃道:“我放了自己三天假。”

  “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就她对他的了解,别说是三天假,就算是让自己休息三小时,他都还得考虑一下下。

  “这三天,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唇角一勾,笑得有点坏心眼,“说吧,你希望我提供什么‘服务’?”

  “服、服务?”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没……我不需要你服、服务……”

  听见她都羞怯得像唱盘跳针般的声线,都臣不禁爱怜的将她拥入怀里。

  低下头,他的鼻尖轻抵着她的,“既然这样,不如你来服务我吧!”语罢,他出其不意的攫住她惊羞的唇瓣,像花蕊上汲取花蜜的蜜蜂般索求着。

  只一瞬间,珠树就觉得脑子发麻,全身轻飘飘的失去力气。

  他的吻自她唇上滑到了她脸颊,落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当他炽热的气息吹袭着,她倒抽了一口气,一阵轻颤。

  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像是从云端坠落般:她害怕的抓住他的肩膀,而他则轻托住她几乎要往后仰倒的身子。

  “珠树……”

  “嗯?”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呢喃,但因为紧贴着她的耳朵,所以听得十分清楚。

  “帮棋太添个弟弟或妹妹吧。”他说。

  尾声

  一大早,圆城寺家就传来尖锐的、惊天动地的哭声--这是棋太来到圆城寺家的第四十六个小时。

  “我要吃蛋包饭!上面要画面包超人!”

  “拜托,你别叫了,我叫人帮你弄。”圆城寺铃子捂着耳朵,神情痛苦又恼火的瞪着他。这个像恶鬼转世投胎般的小东西,是她生出来的吗?

  老天,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怪物来?

  “我不要!”棋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她,“我要妈妈做!”

  “什……”真是个难伺候的臭小鬼。

  “那个妈妈会说故事给我听,还会做好吃的蛋包饭,妈妈不是说你也会吗?”

  棋太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圆城寺铃子故作失忆,“别闹了,我叫人出去买炸鸡给你吃。”

  “不要!不要!”棋太丝毫不肯妥协。

  “我的天啊……”圆城寺夫人愁着一张脸走进来,“棋太,你是想把外婆家的屋顶掀开来吗?”

  “我要吃妈妈做的蛋包饭。”

  “嗄?”她一怔,表情为难,“妈妈做的……蛋包饭?”

  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别说是蛋包饭,就连荷包蛋都煎不出来。

  “妈妈不会说故事,还不会做蛋包饭,呜!”棋太又生气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妈,你快想想办法啦,我快被他搞疯了。”圆城寺铃子无奈的向母亲求援。

  圆城寺夫人一脸“不关我的事”的表情,冷淡的睇着她,“你还不懂吗?这就是都臣的目的。”

  “咦?”圆城寺铃子微怔。

  “我不是千叮咛万交代,叫你别去招惹他的吗?”她摇头一叹,“你没事跑去找那女人麻烦做什么?”

  圆城寺铃子不甘地回嘴,“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晒恩爱,所以……”

  “你现在后悔了吧?”她将双手在胸前交叉,“就算他不爱你,至少每个月按时给你‘零用钱’,你好端端的干么去惹事?”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

  “我要回家!”突然,一旁的棋太尖声叫嚷着,“我要回家找妈妈!”

  妈妈?圆城寺铃子猜想他说的妈妈不是她,而是那个破道馆千金。

  “我就是你妈妈!”她怒视着棋太,“你这个笨小鬼!”

  “呜哇!”听见她骂自己是笨小鬼,棋太放声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好!”圆城寺铃子悻悻的抓起话筒,拨了电话,然后将话筒塞进他手里,“叫你爸爸来带你回去,我求之不得!”

  棋太拿起话筒,靠在耳边。当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温柔声音,他可怜兮兮、软软地哀求,“妈妈,我要回家……”

  接到棋太打来的“求救”电话,珠树立刻要求都臣带她去将棋太接回来,但他坚持要再给棋太及圆城寺铃子一点苦头吃,只不过在她更“厉害”的坚持下,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当他们驱车来到目黑的圆城寺家,圆城寺铃子已经将棋太带到大门口候着。

  车子才停下,车门都还没打开,背着小背包的棋太已经等不及冲了上来。

  珠树飞快的打开车门,“棋太。”

  “妈……妈妈!”见到珠树,他像是见着了救世主般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抓着她。

  看见这一幕,圆城寺铃子颜面无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妈妈,我好想你……”棋太又哭又笑的看着珠树,“棋太好想妈妈。”

  “妈妈也很想棋太喔。”珠树弯下腰,亲了他的小脸一下。

  这时,都臣慢条斯理的下车,像是看热闹的路人般笑睇着一脸铁青的圆城寺铃子。

  “怎么?妈妈不好当吧?”他语带促狭道。

  她没好气地回应,“快把这讨债鬼带回去吧。”

  “讨债鬼?”他以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问:“他是你的摇钱树吧?”

  间言,她微怔。“你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因为你生下了棋太,我会每个月给你零用金?”

  她柳眉一横,“那可是你为了跟我离婚而答应给的赡养费。”

  他哼地一笑,“我要跟你离婚,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什……”她疑惑的看着他。

  “你在生下棋太后干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你应该很清楚。”他眼底进射出两道令她惊慑的锐芒。

  迎上他如利刃般的目光,她心头一震。

  “你、你难道……”她心虚羞愧又难以置信地,“你早就知……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他唇角一勾,“为了顾全令尊的颜面,我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还毫无异议的付了你五年的零用金,现在,该是‘结清’的时候了。”

  圆城寺铃子瞪大双眼,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微欺近她,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该来招惹我的,‘前妻’。”说罢,他转身要珠树跟棋太上车,然后驱车离去。

  呆望着他渐行渐远的座车,圆城寺铃子突然全身无力的靠在一旁的门柱上。

  “铃子?”圆城寺夫人走了出来,东张西望,“棋太呢?都臣已经把他接走了?”

  圆城寺铃子两眼无神,失去焦距的看着脚下。

  “铃子?”见她像失了魂似的,圆城寺夫人轻推了她一下,“你干么?别吓我。”

  “妈,”她欲哭无泪,悔不当初的看着早就提醒过她的母亲,“我的零用金飞了。”

  过了两星期,部属的婚礼结束后,都臣与珠树驱车离开了饭店。

  在这个婚礼上,受到众人瞩目的不是两位结婚的新人,而是身为间宫集团总裁的他及再婚的对象珠树。

  为了参加婚礼,珠树特地穿上都臣帮他挑选的范伦铁诺小礼服,梳了个漂亮的包头。她身上没有太多的饰物,只有脖子上一串由不规则天然珍珠所串成的项链,低调而高雅。

  第一次在他所认识的人面前亮相,她其实紧张到两晚都睡不好。因为她担心从没见过大场面的自己,会丢了他的脸。

  不过好在有他“罩”着,她倒没出什么糗。

  坐在车上,她松懈了下来,随意的找了个舒适但不优雅的姿势。

  “很累?”他温柔的笑视着她。

  她摇头,“只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笑,“不是跟你说了没什么好紧张的吗?”

  她蹙眉斜瞥了他一记,“怎么可能不紧张?一个男人的高度及深度,可是取决于他身边带着的女人耶。”

  “这是哪里听来的?”

  “我老哥说的。”她话锋一转,“对了,新娘好漂亮喔。”

  “要是你当新娘,会更漂亮。”他说。

  “唔。”她脸上一黯,有点落寞。

  新娘?她虽已是人妻人母,但却没当过新娘。

  今天看着那穿着梦幻白纱的新娘,她心里十分羡慕。不过,她对都臣并没有太大的期待及不切实际的要求。

  他已经有过一次婚礼,而且据她所知,那个婚礼应圆城寺家的要求,办得铺张又豪奢,让他心里不太高兴。

  她想,他对婚礼应该已经没有任何的向往跟期待。

  话说回来,她梦想中的婚礼并不需要冠盖云集、高调豪华。

  她不在乎有没有政要或名人致词,只需要亲密的家人及朋友给予衷心的祝福:她不必穿上昂贵的订制礼服,不需要成千上万朵的鲜花陪衬,更不要求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排场。

  她要的不多,只要一枚婚戒,还有一个代表誓言的吻……

  想着,她不经意的看者自己的手指。

  “咦?”就在出神的同时,她发现都臣竟驱车来到芝浦的间宫集团大楼。

  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后,他们搭电梯直达二十二楼。

  这是她第一次到都臣的公司来,而她不知道他用意为何。

  “这是我办公的地方。”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打开门,连一盏灯都没亮的总裁办公室,竟不感觉昏暗。

  原因无他,只因皎沽的月光正透过大面落地窗,温柔的洒落在灰蓝色的地毯上。他们走向落地窗前,看着璀璨得令人说不出话来的美丽夜景。

  “珠树。”他转向她,并把她转向了自己,“看着我。”

  她注视着他,一笑,“我在看着呀。”

  她发现他有点紧张,而那是她不曾在从容不追的他脸上看见过的表情。

  他深呼吸一口气,从西装外套的门袋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绒盒。

  那一瞬间,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盒一掀的同时,眼眶也跟着一热。

  打开绒盒,他自里面取出一枚样式简单的白金钻戒。

  “这是……我欠你的。”他轻托起她的手,将钻戒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当钻戒被推到了手指的最底处,她忍不住掉下欣喜的眼泪。

  “都臣……”抬起泪湿的眼,她激动的看着他。

  “很抱歉,到现在才给你……”他一脸歉疚。

  她用力的摇摇头,扑进了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他捧起她的脸,深情的凝视着她,“我们的契约该修改了。”

  “咦?”

  “十三年已经不够满足我了。”他轻轻在她额前印上一记,“我要你把一辈子都给我。”

  “那有什么问题!”她眼角还挂着泪,却笑得一脸俏皮。

  伸出双臂,她勾抱住他的颈项,以她甜蜜而热情的吻回应他的央求。

  这时,远处的夜空里绽开一朵朵的花火,璀璨耀眼得犹如她手上那颗代表着一世承诺的宝石……

  【全书完】

  后记 小樱心情之福袋

  孩子像是百货公司的福袋,有人跃跃欲试想试一下手气,然后一不小心就上了瘾。有人兴趣缺缺,以讪笑的口气谈着那些排队的人。有人觉得凡事都要尝试一下,所以就掏出钱包来买了一个。当然,也有人排了老半天,轮到他时却已售罄。

  但福袋就是福袋,不能退换,要等拆封了才会知道里面袭的是什么。

  不过我想,我的运气还真不错。我的福袋里装着的是一个可爱、贴心又健康的小公主。

  我的大伯夫妻俩结婚十几年仍未能生下一儿半女,虽也做了一些努力,终究还是无法如愿。

  有人建议他们领养,但亲戚中却有人认为不是流着自己的血的小孩就是不亲。

  但,亲子关系真的建立在血缘之上吗?身上流着我们的血的孩子,就会特别的体贴?而我们也会特别的爱他吗?

  当你看见一个吸毒的母亲竟将自己九岁及六岁的女儿推入火坑,供邻居性侵而获取金钱时,恐怕不会相信血缘是什么绝对的保证了。

  亲情这种东西是会因为疏离而荡然无存的,而这种疏离指的不完全是分隔两地、互不往来。

  大部分的亲情疏商通常来自于明明住在一起,彼此却感觉不到对方的关心。

  以前总听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其实在经过那么多社会新闻的验证后,已不再是无庸置疑的。

  真正的亲情来自于生活中各种琐碎之事的堆栈,只要付出,只要用心。只要全心的去爱,即便不是流着自己的血,也能真心真意的爱他。

  故事中的珠树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后母,棋太并非她所生。虽然一开始是情非得已,但亲情却在他们相处的分分秒秒中,慢慢的衍生出来。

  爱自己的孩子几乎可说是天性使然,但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疼,却需要更多的爱及宽阔的胸怀。

  虽然童话故事里总会有丑化后母的桥段;不管是在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的故事中,后母都是十恶不教的坏女人。

  但我相信。这世界上有很多善良又温暖的后母。

  让我们一起来帮那些得承受比生母更多考验及审视,却依然试着去爱的辛苦后母们加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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