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笔直盯着他炯亮的黑眸,目光无畏无俱。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接着他勾起嘴角,缓缓撩起她一琳充满馨香的发。
“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终于想通你独宠于我的理由。”她抢回自己的长发,不再容许他胡作非为。“因为只有我,能让某些人松懈心防。”
他再次挑眉,嘴边的笑惫却是更深。
“你什么时候想通的?”
“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这锥桩阴谋的?”她不答反问。
“自前任宫女跌断腿的那日起。”他如她所愿的替她解答。
他果然从头到尾都在占她便宜!
小嘴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她却冷静的继续问:“为了什么目的?”
“为了捉出一些小虫子,好让南朝的未来能更加昌盛。”他答得理所当然。
“所以你就故意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我,好让那些虫子松懈心防,甚至露出马脚?”她瞪起丽眸,总算将所有的前因后果给弄明白。
“这是唯一,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透过黑暗,他看着她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总算是恢复精神的小脸蛋,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才熬过一场灾难,她的脸上却找不出丝毫的余悸犹存,更找不出丝毫的恐惧阴霾,反倒一苏醒,使开门见山的找他算账,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呵。
“结果呢?”她又问。
“托你的福,今日总算是逮到了两只虫子。”他勾起笑容。大方回答她所有的疑问。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他却只能和她盖间一条盆被,接受她的盘问,实在让人沮丧,然而看着她不再被头疼折磨的模样,他却己心满意足。
她哒起眼,敛眉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出自己的推断。
“是太医?”
他微地一愣,也不管门外早已是夜深人静,忽然仰头大笑。
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她差点就要伸乎捂住他的嘴巴。
“都大半夜了,你安静点行不行?”她立刻乐低嗓音,甚至扭头看了眼透着月光的窗扇,就怕外头守卫的人会胡思乱想。
他却还是笑,甚至得寸进尺的拉她入怀里,将她抱个满怀。“这是本王的寝宫,本王爱如何就如何,你也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爱对你如何--”
“放手!”她没有挣扎,只是迅速截断他的话。
他当然不可能照做,反倒还抱得更紧了。
“胆敢命令本王的,你是第一个。”他邪气十足的低笑,再次撩起她的长发凑到鼻前。
她抽口气,再次快手抢回自己的长发,对他不时“毛手毛脚”的恶习面临忍耐的极限。
先前她为求自保,所以才忍着没有反抗,如今既然把话说开,她自然不可能再放任他为所欲为。只是这男人竟然到这个时候,还敢理所当然的吃她豆腐,简直就是--就是
简直就是不要脸里
“胆敢如此不怕死靠近我这个煞星的,你也是第一个。”回嘴的同时,她也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想试着挣开他的怀抱。
“你是不是煞星自个几心里有数,不过你若真是个煞星,本王也不怕。”谁知他却是不动如山,环在她服上的手臂力道章捏得极好,既没让她感觉到疼,但也让她挣不开。
她挣扎了一会儿,便开始轻轻的咱气。
在毒性的侵蚀下,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还要虚弱,而他却是身强体健,彼此气力相差悬殊,他若执意不放手,她也莫可奈何,何况与其浪费气力与他玩角力,不如先将正事办妥。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若是想活着走出这座宫廷,就得冷睁下来,和他把话说清楚。
“你查了我的事?”她放弃挣扎,气闷的眼着他。
“你聪明谨慎,胆子又大,本王自然好奇。”他加深笑意,接着故意将话锋一转。“你且说说,你是怎么猜出太医就是嫌犯的?”
她又瞪了他一眼,才回答:“那些人用毒控制我,却不担心我在宫里毒发会让事迹败露,我就猜到宫里的太医绝对涉有重嫌,只要太医胡乱编派个病症,便能瞒天过海。”
“聪明。”他忍不住赞赏。
第6章(2)
她不理他,继续道:“此外能够凭空捏造我的身分,将我从祥和殿让到紫阳殿,祥和殿管事的太监恐怕也有嫌疑。”
“不错。”他又低笑,欣喜她的推断总是能与他一致。
“我入宫三个多月,你却始终安然无恙,那些人多少也发现自己走锗了棋,倘若他们没派人将我除掉,必定会再利用视对付你。”她若有所思的继续道:“所以你特竟独宠于我,好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
“念念念!那些虫子最大的不幸,便是利用你来克死本王,谁晓得你非但不是煞星,还聪明过人。”他再次仰头大笑,接着竟碎不及防的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她蓦地一僵,险些就要伸手赏他巴掌,她一本正经的和他谈正事,他却接二连三猛吃她的豆腐?!到底是将她当作什么了!
“请你自重。”眯着眼,她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着牙说。
他邪气挑眉,黑眸里始终燃着两簇炙焰的欲火,只是夜色昏暗她没发现。
“美人在怀,本王没有假戏真做你就该庆幸,如今本王只尝点嫩豆腐,你却还如此计较,那接下来……”他故意不将话给说完,只是屈着食指指节自她带伤的红唇,一路摩掌到她性感的锁骨上。
她垂直抽气,忙不迭阻止他的大掌继续下移。“你!你又想做什么?”她全身戒备地问。
他扯开邪笑。“别担心,在那些虫子没有被完全铲除前,本王暂且还不会对你出手。”
什么?!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铃星不禁再次全身僵硬,一顺心也莫名扑通扑通的加快加剧!
她以为他收她当贴身宫女。处处宠爱她,全是为了权宜之计,难道--难道一
“君无戏言,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女人,你便是本王的女人。”他对上她怔愣的丽眸,不禁笑得更邪肆了,右乎虽然被她捉住,他却用左手继续享受她窈窕诱人的曲线。“何况你的清白全毁在本王的手中,本王自然会负责到底。”
“我不需要你负责!”
趁着他不注意,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井自他炽热有力的怀抱进向床尾,不料他却从容捉住她的脚踝,让她跌趴在柔软的床榻上,长发因此四散。
她紧张转身,谁知下一瞬间,他却无声无息甸旬到她的身上,将她囚困在他的身下。
“这事可容不得你拒绝。”他版低身子,对她露出笑容,浑身散发出猛兽才有的危险气息。
她屏着呼吸,连忙将小手抵在彼此之间,想籍此阻挡他的仅略,不料他不过单用一只手掌,便将她的双手扣到头顶上。
他愈靠愈近,英俊的脸庞也愈俯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他喷拂在她脸上的气息有多烫人,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又有多危险。
“身为一国之君,你不能知法犯法,强抢民女!”她急忙义正辞严的抗议,却无法阻止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而就是这小小的破绽,泄漏出她的慌乱让他发现她压根几不如表而那般冷静。
“本王连谋朝篡位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他放肆低笑,须臾间,便将彼此的距离拉到最近。
她倒抽一口气,连忙闭上眼睛别过脸,但还是无法阻止他的唇落到她的脸上。
刹那,她轻轻一个颇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颇栗灼热。
那感觉就像是有许多的星火在彼此间进射,小小星火虽然灼疼了她,却也刺激了她,让她体内专属于女性的那份纤细,为了他而苏醒。
在这个夜深人醉的夜里,在她香甜睡了整整一日后,她的感官知觉都早已变得敏锐。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力最系在他们彼此间,她愈是想逃,那股力量愈是会将她拉回到他的身边,而他的吻竟意外的温柔,与他而道的行径完全不同。
他只是轻轻的、柔柔的吻着她的脸,用炽烫的薄唇摩竿她的肌肤,怜惜她每一道敏感的轻欲。
他吻过她的颊,舔过她的耳,拂过她的眼,蹭过她的鼻,用无数个轻柔的吻烫红了她的小脸,勾引她为他而沉醉,而她也真的因此忘了挣扎,就这么沈漫在他的温柔里,故至为他发烫喘息。
这是他第三次轻薄她,然而比起先前的轻挑、掠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更让她不知所措,明明他的亲吻就像是蝴蝶羽冀轻轻拍拂,可每当他烙下一个吻,她的心便会垂垂震动。
看着她迷茫轻颇的模样,轩辕禘勾起嘴角,呼吸却也是不稳,不禁贪恋的又多吻了她好一会儿,才克制的撑起身躯,没让胯下那汹涌的欲望因此失控。
眼前还不是时候,她的身子还虚弱着,他绝不能伤了她。
他深深呼吸,接着迅速翻身躺到她的身侧,将她重新揽进自己的怀里。
“还疼吗?”他沙哑地问,粗糙指腹轻轻摩掌着她受伤的下唇,目光比先前还要更加炯亮赞人,那全是无法好解的渴望。
顾忌着她唇上的伤,他才没有狠狠的吻了她,只是少了她嘴里的香甜蜜汁,和她生涩的丁香小舌。果然还是无法让他满足。
经他这一问,她才如梦初醒的睁开眼,脸上尽是羞窘和不知所措。
噢!她做了什么?她竟然放任他为所欲为,甚至沉浸在他的勾引里?
她狠狠抽气,几乎羞得无地自容,不禁迅速推开他的胸膛,转身背对他,只是她氤氲朦胧的水眸,还有那如秋枫艳红的小脸,却还是透过黑暗映人了他的眼帘,让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控制的欲望,差点就要乱窜。
该死,他简直就是自作自受,原本只是想解个馋,没想到却是玩火自焚。
“明早,本王会传唤那两只虫子来替你问诊,他们想做什么,你就让他们做什么,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不得已,他只好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好一会儿后才发出声音。
“我明白。”她的声音就像蚊纳振翅,语气里有掩饰不了的心悦。
“本王还不能解了你体内的毒。”他继续道。
“等到引君入瓮再解也不迟。”她也不失望他的无情。毕竟戏要演得好,有些事情确实是急不得的。
感受到她话里的冷静坚强,他不禁勾起嘴角,伸手再次搂上她的腰,将她搂抱得更紧。“本王对你保证,绝对会护住你的命。”
她不语,也没有挣扎,只是忽然全身任硬,因为她突然感觉到,有某种巨大的坚挺正抵在她的臀上,而那东西应该--
轰!
小脸瞬间一片灼热,就连她的身子也跟着灼烫,她慌张的揪紧衣襟,本能就想逃离他的怀抱,可小脚才有动作,她又连忙停下。
不,不行,方才她才失败过一次,若是再被他捉住,他不晓得又会对她做出什么“坏事”,何况她要是逃走了,不就等同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知道,我要睡了。”她匆匆说道,最后只能佯装若无其事的合眼入睡。
他忍不住低笑,知道她的小脸此刻铁定是红透了,却难得的没有继续戏弄她。
他确实该适可而止,否则最后苦的只会是他自己。
叹了口气,他只好也闭上眼,抱着慌张的她,咬紧牙关等待欲望退去。
为了找出铃星头疼的根源,半个月前,邱太医和张太医便奉命日日到紫阳殿为她诊脉,却不晓得轩辕禘早已派人暗中监视着,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悉数掌握。
因此当两人私下威胁铃星,要她对轩辕禘下毒时,更在第一时间就传到轩辕禘的耳里。
只是两人虽然迫不及待要他死,行事还是十分小心,从来没有将毒药直接交给铃星,愚蠢的留下证据,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捧有毒药的茶水,搁在约定的地方。再让她独自去取。
头一次,铃星因为表现得太过“慌张”,途中竟不小心将茶水给洒了一地,气得两人破口大骂,翌日,两人却还是得恭恭敬敬的为她诊脉去。
第二次,铃星总算是将茶水顺利的端到御书房,可偏偏轩辕禘却查到一名朝臣玩忽职守,一怒之下竟将茶水砒到了地上,两人的心血再次付诸流水。
第三次,铃星只好换个地方,把茶水端到轩辕禘的寝宫,将茶水加入桌上的瓷壶里,谁知稍晚宫女们在打扫寝宫时,一名冒失的宫女却将瓷壶给打翻了。
三次下毒。三次都失败,两人气到火日三丈,其他六人自然也气得不轻。
眼看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轩辕禘却三番两次的逃过死劫,教人如何不心浮气躁?
只是比起脚口的那把火,邱太医和张太医却还得额外承受轩辕禘的怒火。
毕竟半个月过去了,他们非但没有将铃星的头疼给泊好,反倒让她的状况变得愈来愈严重,以往两到三日才会发作一次的头疼,如今不到两日就会发作一次。
每回铃星一闹头疼,轩辕禘便会大发雷霆。两人唯恐脑袋不保,只好在止疼的汤药里偷偷加上些许的解药,好将发作的间隔拉长,以藉此挽回轩辕禘对他们的信任。
只是这种做法是换汤不换药,总有一日轩辕谛会对他们失去耐性,一旦换了其他太医来为铃星诊治,那么她中毒的事必定再也城不住。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轩辕禘在位五年,他们也如屐薄冰了五年,眼看只差那么一点就能让他命丧黄泉,偏偏事情却始终不顺遂,因此他们势必得当机立断,作出个选择。
一是放弃眼前的计划,想个法子让铃星尽速消失,他日再想办法。
二是捉住眼前的机会,让铃星再冒险一次,来个一举定江山。
可无论是哪一项选择,都不是他们两人所能决定。
这事,得再好好的讨论才行。
第7章(1)
这一日,两人前脚才走出紫阳殿,孙童后脚便迅速领了名太监来到轩辕禘的寝宫外,他命令该名太监在外头候着,接着才快步走进寝宫。
他自花厅一路走入内室,才一抬眼,就见到铃星躺在床榻上,整个人既羸弱又苍白,显然又经历了一场折磨,轩辕禘则是坐在床边,一脸阴郁的看着她,一双大掌始终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他敛眉用身,连忙放轻脚步,就怕惊扰了轩辕禘。
每回铃星姑娘毒发,皇上便会出手点住她的穴道,好让她少受点折磨,只是尽管如此,皇上的心情却还是一日比一日差。
毕竟半个月来,皇上只能狠心让铃星姑娘反复忍受毒发之苦。却始终无法替她解毒,每回看到铃星姑娘疼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皇上的脸色就会变得阴鹭,全身上下更会发出慑人的怒火,让人不敢随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