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锐脚下未停,不自觉地施展出一直深藏未露的轻功步法,正待直接跃上湖面把那个女人捞上来,眼角余光却在电光石火间。捕捉到太子那张藏在树后的阴冷脸庞。
他当机立断。停下脚步,踢掉鞋子,除去外氅,跳入水中。
"咳、咳、咳……小、小、小主子,你、你、你怎么……"伽蓝惊吓到,想直接沉到水底去。
完了,这么冷的天,小主子竟然为她跳入水中……
敲了她额头一记,韩锐没好气地说:"还不都怪你!不许废话!"
他胳膊绕过她颈子,托着她向岸边泅去。
"狐、狐、狐、狐狸……"她拼命伸长胳膊,要去抓那亦浮亦沉的小雪狐。
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韩锐翻了个白眼,长手一伸,便把那只淘气的小东西揪到伽蓝怀里,顺便恨恨瞪了它一眼。
小狐狸委屈地吱吱叫两声。
韩锐轻松地把一人一狐带到岸边,岸边早围满了闻讯赶来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大家慌慌张张地把韩锐和伽蓝从水里拉出来。
几个宫女立即上前,用皮毛披风把韩锐围起来。
"混蛋,你们是眼睛瞎了吗?把这个拿去给她!"
韩锐恼怒地骂身边的宫女,从身上揭下披风,把那个已经冻到惨兮兮的女人拉到怀里,用披风把她围起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她一个丫头,吃苦惯了,泡点水没什么,您可是万金娇贵之躯,万万不可啊!"
韩锐蹬了那多事的奴才一眼,后者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
伽蓝拉拉他的袖子,牙齿直打颤。"好、好、好冷!"
韩锐眉头狠狠皱在一起,立刻打横抱起她,吼道:"你们先跑去承德宫生火,快点!"
"是是是!"一波奴才先跑走了。
"把那只该死的狐狸带上随我来!"
剩下的几个宫女太监抱着小狐狸一路随韩锐赶往承德宫。
几个躲在一旁的小皇子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转身看向立在树旁若有所思的太子。
"太子哥哥。"
"嗯,乖!"蓝诺把手里五颜六色的琉璃珠子分给弟弟们。
几个小皇子开心地要接过,谁知蓝诺五指一缩,收回手。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对哥哥说吗?"
十四皇子比较机灵,立刻答道:"太子哥哥放心,是弟弟们自己觉得那小狐狸可爱,好奇它会不会泅水,这才把它放到湖中去。"
其它几个小皇子也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蓝诺满意地点点头,伸开手掌,让几个孩子瓜分干净。
他看向那闹烘烘一路向承德宫行去的人群,眼色漠然,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5章
把一群奴才撵出去,韩锐回身瞪着床上正哆嗦发抖的伽蓝,脸色阴沉得可怕。
"真不知道你那个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么冷的天。你没事跳到水里去干么?想死吗?要死也别在我跟前死?"
伽蓝被批得灰头上脸,但她投心情比没力气反驳。她、她、她快冻死了啦……
"冻、拣、冻死了,小、小主子就、就不能对奴婢说、说一句好、好话吗?"
语气之哀怨,话语之破碎,让韩锐的嘴角偷偷弯起。
怕她瞧见,他赶紧拉下嘴角,恶声恶气地说:"往里面点!"
"啊?"伽蓝傻眼。
韩锐一边脱去湿掉的外衣,一边向她移近。"我的衣服也湿了。"
"你、你、你,那、那……"伽蓝瞠圆眼睛。
像是想到什么,韩锐不耐烦地回身,把挡在床与铜鼎暖炉间的华丽屏风踢倒。
嗯。这样热气比较容易传过来。
一股迎面袭来,伽蓝没心情感动,她不被冻死也快被吓死了。
他一步步靠近,她揪着棉被一点点往后蠕动,真是高难度的动作,虽然热气大了些,可她还是很冷啊,四肢有点僵掉,实在没力气陪他玩这么可怕的游戏啊。
"嘿嘿!"伽蓝傻笑。"那个小、小主子,你,你是想?"
瞧她那副害怕的样子,韩锐挑眉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说呢?"
"我、我才不说。啊……你你你,不准掀我的棉被!"
很干脆的三声"啪啪啪"。还是拍不掉他放在棉被上的狼爪,而且很可悲的是还被他得了逞,只见他动作迅速地掀了一个棉被角,伽蓝只觉眼前一花,一个冰冷冷的物体就钻进棉被里,她被他不客气地挤到了一边。
"好冷!"她硬生生打了个哆嗦,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关心习惯使然,她忘记两个人目前的状况有多暧味,小手摸上他赤裸的胸膛。"你身上好冰!完了、完了,你这身子骨弱,怕是会惹上风寒。"
她扑抱上去,把他整个环住,早忘记刚才像个贞节烈女似的躲着人家。
真的是长大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把他整个儿拥在怀里了。伽蓝红着脸,用手不停搓着他冰冷的四肢。
韩锐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定定看着她,黑黑的深深的,瞅得人心里发慌。
伽蓝努力躲避他的视线,努力忽视两人现在尴尬的窘境,紧紧抱着他,只想给他温暖。
幸好她身上还围了厚厚的一层兽毡,幸好幸好!
"主子,热姜汤。"有个奴才在房外等待韩锐的指示。
"进来吧!"
"先别!"伽蓝惊叫。
屏风被他踹飞了,床与外厅之间再无遮挡,被人家看见他们两个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那还得了?
韩锐瞥了她一眼,对外面的奴才叫道:"把姜汤端进来,在铜鼎里再多加些香木,把火烧得更旺些!"
伽蓝眼捷手快,顾不得身上只围着兽毡,撑着韩锐的裸胸坐起身,急急匆匆地赶在下人进来之前,把一边的纱幔扫落。
来不及扫另一边了!
为了让心里好过点,伽蓝蜷起双腿,以为这样做就不会让人家看到,却不想无意问碰到他的大腿,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这才发现他眼神深沉。
她疑惑地低下头。糟糕,春光外泄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她裸露的胸部正巧就挨在他薄薄的唇边。
他挑起眉毛,深深的眼睛里藏着跳跃的小火花,好坏好坏的表情,让伽蓝心跳莫名加速。
天吶!
让她死了吧!伽蓝七手八脚地抓着棉被,想赶快溜进被窝。
"别动!"他低沉喝了声。
火热的气息喷在她柔软的丰腴上,热热的、辣辣的,可能她被他奴役惯了,竟真的乖乖一动也不敢动。
"把姜汤放在床头的矮几上,我自己会暍,你出去吧。"他别有深意地瞄了她一眼,转头对纱幔外的下人说。
伽蓝松了口气,原来他那声"别动"不是对她说的。
刚要上前拉开纱幔的下入伏低了身子,低低说了声"是",规矩地放下姜汤,一路低伏着身子退出去。
韩锐一直看着仆人出去才转回头。
伽蓝当时正预谋不动声色地钻回被窝。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绝、对、死、也、不、回、应!
他一转头,她尴尬地维持着一个可笑的姿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不冷?"他凉凉问她一句。
"好冷!"她应景地搓搓手臂,没他的下一步指示,她只能尴尬地傻笑。"那个……"她指指矮几上的姜汤,"小主子还是趁热喝了吧,小心风寒。"
说着,身子就要横过他给他端姜汤,韩锐拦住她纤腰,利用巧劲把她带到棉被里,她没稳住身子,竟然一下跌到他怀里!
枕着他胸口,听到他激烈的心跳,咚咚咚,像打鼓一样。
向后面挪了挪,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她抬头看他,不想他正看着她,两个人视线激撞到一起,竟然劈哩啪啦闪烁出火花。
"小、小主子,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看着奴婢?"
他这么盯着她看的样子,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猎鹰盯住的小白兔。
"我看不看关你什么事?只要你心里没鬼,干么怕我看你?"
伽蓝一脸黑线,"好好好,你看吧,你看吧,不过先把姜汤喝了,我怕你刚才下了水会惹上风寒。"
"你先管好自己吧,你下水的时间可比我长!"
他不屑地哼一声,转身瞄着那两碗姜汤,脸色很难看。他才不会随便吃宫里的东西呢,更别说是这种药水了,他又不是傻子,这宫里讨厌他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绝对不会放松丝毫警惕。
"我身体可健康呢,不就泡了点水嘛,没……啊……没……哈瞅……"
韩锐瞪了她一眼,略微掀开些被子,一贯的恶劣口气。"过来!"
伽蓝咬着唇,白嫩的脸颊染上一抹桃红,她有点迟疑。
"你想让我们两个都染上风寒?"
他上身裸露,她也衣衫不整,这样……那样……很羞人呢!
"女人就是女人,婆婆妈妈的……"
握着她瘦削的双肩,他使了蛮力把她重新拥回怀里,怕她又要乱动,这次抱得很紧。
肌肤相贴,她的兽毡松垮垮地掉下来,裸露在外的酥胸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她不安地动了动。
"别动!"他恼怒瞪着她,黑黑的眼眸里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火焰。
伽蓝不禁缩了缩肩膀。呜,小主子到底是怎么了?屡次用这种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下去的恐怖眼神看她,她忍不住又向后缩去。
";……说了叫你别动,再动后果自负!"
他骂人情绪很高昂嘛,瞧他额上青筋都在隐隐跳动。伽蓝叹气。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这小祖宗了?
她乖乖枕在他胸口,嘟嘟囔喽地说些很没营养的话,拼命忽视她胸部与他紧紧相贴的恐怖温度。韩锐拥着她,闭眸小憩,听她啰哩巴唆的咕哝,嘴角挑起小小的弧度。
有人相信这个样子的她是天资聪颖的大才女吗?说话、动作都跟小孩子一样,而且很啰唆,一天到晚念念念,他没被她念疯掉简直是天大的奇迹,话说回来,也只有他能受得了。
肌肤相贴的地方有点热,伽蓝不舒服地动了动,压根忘掉某个小霸王的严重警出口了。
韩锐霍然睁开双眸,劈哩咱啦的火焰在黑玉般的眼眸中熊熊爆炸,他从嘴里逼出几个字,"这可是你自找的!"
"啊?"
伽蓝刚待抬头,只觉得眼前一团阴影压下,下巴便被挑起,娇嫩的唇儿便被热铁一样的薄唇攻占。
她彻彻底底呆掉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
韩锐乱无章法地晴咬着她甜蜜的嘴唇,像是只饥饿又热情的小兽,每一寸甜蜜都不肯放过,咬得她嘴唇隐隐作痛。
啃完嘴唇后,他仍是不满意,开始寻找其它目标。耳朵,她的耳朵像白玉一样漂亮,他平日就很喜欢盯着看,现在能一亲芳泽,当然不能错过。
舌尖滑过软软的耳垂,顺带滑过红色牡丹耳钉,感觉她瑟缩了一下,再暧昧地轻滑过耳廓,束进耳穴。
伽蓝打了个激灵,终于从惊呆中恢复过来,她想要推开他,不想他却激动地把她抱得更紧。
"小、小、小主子,你你你快住手……不是,是是是住口!"
语无伦次了,天下大乱了,他他他究竟在对她做什么?
她不是白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真少女,只是两个人算是打小一起长到大的,他又是她主子,肢体接触不在少数,尤其他卧床的那几年,举凡哄他睡觉、帮他洗澡、帮他擦药、帮他端屎端尿,她统统做遍了,就算是他未来的老婆也不过如此了,说不准还做不到她这个地步,可怎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过来了,如今……
她双拳抵着他胸口,使力要推开他,他哪里肯让,黑眸带着紧紧盯着她,盯得她脸红心跳,差点崩溃!
不行!她甩甩头,击散他给她下的魔咒。
老天,这下完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的?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不会是十六岁了,想体验一下男女间的乐事,随便找她这个贴身婢女来破瓜吧?
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可怜的贴身小婢女是少爷们初尝鱼水之欢的不二人选,那新鲜劲一过,可怜的小婢女不是被逐出府外,就是被丢弃去厨房干苦力。
呜啊,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府里有成千上百的丫头他不好找,干么偏偏来招惹她?再不然,府中养着的那百名歌舞伎,哪个不千娇百媚,包准他大爷爽到嘴都阖不拢,干么招惹她,干么招惹她啦?
伽蓝瞪着胸口上那布满红晕的漂亮脸蛋,他、他、他……竟然像个小娃儿似的吸吮她的胸部!
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蛮劲一上,手掌一用力推开毫无防备的小主子。
韩锐双手及时向后撑住身体,差点被这个女人推到床底下去,好事被打断,他恼怒极了,吼道:"你干么?想死吗?"
伽蓝半张脸都开始抽搐。没搞错吧,他偷袭她,还有脸问她想干么?更可恶的是,他嘴巴还是一样的坏,竟然说她想死?
她双手环胸,遮住自己已经彻底赤裸的胸部,可惜效果不彰,那种动作只会使得她丰腴的胸部更加丰满,惹得韩锐的双眸颜色更深。
"小主子,奴婢能问一下,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吗?"
"有眼睛你不会看?"
"这样是不对的!你是主子,我是奴婢,我们应该划清界线,你应该尊重我,而不是……不是这样!"伽蓝很努力撇清两个人的关系。
"哪样?我对你倒是哪样?"
"就是亲我,摸……摸我,这……这个是小主子以后该跟新娘做的事,不该跟奴婢。"
"放屁!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准废话,乖乖到我怀里来!"
这人怎么这么番啊?讲不听,真伤脑筋!
看他双臂大张,一副誓在必得的高傲表情,伽蓝只觉一阵头疼。
韩锐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心火暗生。她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跟着他很丢她的脸吗?还是……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翻江倒海的醋意席卷而来,他恨恨地在心底发誓,她的身子、她的心、她的一切一切,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会完完全全地霸占住她,让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她只能在他怀里,只能承受他的爱,再也记不起别人。
心头暗涌的醋意促使他主动出击,在她没注意韵时候,他把她重新捉回怀里,嘴唇亲着她的,舔着、厮磨着、缠绵着。"听着,你答应过我,你是我一个人的奴婢,那个时候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别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