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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旭盛的脸很臭,心理开始诅咒项羽琉,更气早上委托的征信社还没找到她,好让他可以把碍眼的戴蒙丢到她那里去。
而石絮汝脸色也很苍白,因为她偷偷打了电话,却怎么也联络不上项羽琉,没办法搞清楚戴蒙这号人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害她现在不能坦白真实身份,实在是……喔,她的胃又痛了。
眼看着三个星期的约定时间就快到了,她不能再扮演项羽琉,必须赶紧把话说清楚,否则等到她离开这里,和旭盛会以为与他相爱的是项羽琉,而石絮汝这个人就得要完全地退出他的生活之外。
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因为她已经爱上他了。
只有戴蒙完全在状况外,兴高采烈得像是第一次参加远足的小学生。
一车三人,各怀心思。
到了会场,为了响应这场慈善拍卖会,会外的大厅冠盖云集,就连一些政要贵妇都到场,优雅地喝着香槟,吃着茶点。
当三人要踏进大厅的瞬间,石絮汝不慎和从另一个方向要踏进大厅的人擦撞了下,脚下一个踉跄,幸好身旁的和旭盛立即抓稳她。
她赶紧抬眼,迭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最后一个起字,变成气音,融化在空气之中。
该怎么说呢?
是世界太小,还是她们太有缘分?
就如初次相见,如果不是穿着不同,她真要以为自己撞上了镜子。
只是,她现在应该是“留职停薪”的状况,为什么项羽琉会用她的身份出现在董事长身边,甚至一道出席这场慈善拍卖会?
同样的,正牌项羽琉清润的杏眼直瞅着她,对于这突来的重逢也相当以意外,而更让她意外的是——
“茱丽叶!两个茱丽叶!”戴蒙难以置信地大吼,引来旁人侧目。
“走了!”和旭盛不由分说地拉着石絮汝离开这混乱的一刻。
“欸?”
石絮汝来不及跟项羽琉聊上近况,人便已被和旭盛拖进大厅,而且从头到尾,他居然连看正牌的项羽琉一眼都没有……这太诡异了。项羽琉正扮演着石絮汝,以往他遇到石絮汝时,总是要逗上两句,今天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会有两个茱丽叶?”戴蒙追上他们的脚步,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两个不相干的人可以相似到这种地步。
“说中文。”和旭盛不耐烦地回头道。
“茱丽叶,你看见了吗?”戴蒙说着生硬的中文,问着不发一语的石絮汝。
她的余光偷觑和旭盛,淡淡回应,“你没听人说,世界上可能会出现三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吗?”
“可是……会不会太巧了一点?”而且就出现在这么接近的地方?
她抿唇不语,和旭盛见状微垂长睫,握紧她瞬地变得冰冷的小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进会场等吧。”
他心里一阵不安,因为石絮汝还没来得及坦白身份,就突然杀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戴蒙,而他还没搞定这该死的不速之客,竟然又跟正牌的项羽琉碰头!这是老天要灭他吗?想找的时候找不到,不想见的时候偏偏出现!
石絮汝乖巧地跟着进入会场,但内心惶恐。如果他在她坦白一切之前发现了真相,会不会认定她根本恶劣的骗子,甚至是个可恶的商业间谍?从此放开她的手?
身子不由自主发颤,一股蚀心的恶寒从她体内朝外渗透,却止不住这令人心颤的恐惧,突地,她发现小手被和旭盛握得好紧好暖,一点一滴地驱散了她心底的冰寒。
抬眼,对上他那双总是笑得放荡的桃花眼,此时的笑,蕴含着暖意和浓烈的爱意,驱散她的恐惧。
他爱她。
他是爱她的。只要她把事情告诉他,他一定会相信她,不会怪她的。
石絮汝深呼吸后,回报他一记温煦笑意。
至于之后拍卖会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在回到家时,她的眼神里只映着他柔情深许的凝视。
这样就够了,他的表现已经足够让她愿意不顾一切地相信他。
她是这么打算的。
“你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待会我们去吃大餐。”和旭盛亲吻她的额、她的唇后,才不舍地催促她先去洗澡。
他还有事要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嗯。”她羞赧地点点头,走了两步之后回头,“那个……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好啊。”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咧开了大大的笑。
“那我先去洗了。”
“别洗太快,等我喔~”他朝她眨着眼,俊魅的神情,性感得要命。
“我没要跟你一起洗啦。”她心脏没那么有力,能够享受与他共浴的调情。于是她快步溜进房里,唇上还挂着傻笑,却决定要洗场战斗澡,免得他在她洗澡时真的进来搅和,到时晚餐就不知道要延迟到什么时候了。
而客厅里——
和旭盛正拿起电话,门铃声响起,他略微不悦地前去开了门,瞪着门外以为已经甩开,偏又登门造访的不速之客。
“你又想干什么?”在拍卖会上,他不是跑去找项羽琉了吗?和旭盛倚在门边,压根没打算要请他入内。
“我几乎可以肯定她不是茱丽叶。”戴蒙说着中文,而且神情很认真,仿佛从正牌项羽琉那里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沉下魅眸,不满他唾手可得的幸福接二连三地被破坏。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在这屋子里的茱丽叶并不是真正的茱丽叶。”戴蒙中英文夹杂着指控。
“她是。”他懒懒得道。
“她不是!真正的茱丽叶,是今天在拍卖会上遇见的那一个。”虽然羽琉佯装不认识他,但他们认识太久了,他太清楚她每个动作之后的含义。相反的,在这屋子里的茱丽叶对他好陌生,就连微笑都好勉强。
若不是遇到正牌的项羽琉,他真会以为这屋子里的女人真是项羽琉,因为她们真的长得太像。
和旭盛沉下浓眉,不笑的俊脸噙着几分阴险。“对我而言,絮汝就是。”
“絮汝?”难道这是屋内这位茱丽叶的名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她不是羽琉,你却还跟她在一起?”
而且他们之间的互动根本像一对情人。
和旭盛耸了耸肩,懒得和他解释,由着他去猜想。
“难道说……”戴蒙倒抽口气,“羽琉不愿意嫁给你,所以你找了个替代品,到时候来个假戏真做,直接跟羽琉的父亲报备婚事,强迫羽琉嫁给你?!”
听完离谱的猜测,忍不住眼角抽搐着。
戴蒙猜到前头时,他还觉得这家伙有点聪明,但最后那一句,真的是……“是又怎样?我利用她又怎样?反正项羽琉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今天帮了项羽琉一个忙,改天非得向她讨个大人情不可!和旭盛在心里打着算盘。
虽说只是在慈善拍卖会上匆匆一瞥,但项羽琉既然会跟华研董事长的身边,肯定是对他情有独钟,所以他今天帮她,把戴蒙这个讨厌鬼一脚踹开,让她的情事未来更顺遂,算是帮她一个小忙。
“你……你好卑鄙,你居然为了得到IU这个靠山而不惜玩弄这一个茱丽叶,再利用羽琉!”戴蒙厉声控诉着。他来,只是想要确定事实的真相,只是想要保护羽琉,只是想要确保她没有被任何人利用或伤害,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却竟然这么混蛋!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要的女人我已经得到了。”和旭盛不耐烦地低咆,魅眸难得冷厉地瞪着专坏他好事的程咬金。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过分了!”
“关你什么事?”他阴狠着嘴脸,当着戴蒙的面,把门用力甩上,随即走回客厅,想要拨通电话给项羽琉,搞清楚所有状况。
先前他猜想,絮汝和项羽琉互换身份,可能连电话都互换了,所以,他试着拨打絮汝的手机号码,却始终是处在关机状态中。
她是故意不接,还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
和旭盛坐在客厅沙发椅背上,突地听见门口传来些微声响,以为戴蒙竟敢私自闯入他家,而后又突地想到,他明明上锁了——电话一丢,他立即冲到玄关,发现摆在玄关入口的那双女鞋不见了,开了门,门外早已不见人影。
不会吧,难道她听见了他和戴蒙的对话,误解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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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和旭盛像只处于极度饥饿,随时可能扑杀人群的凶猛野兽,所以当他出现在华研食品公司大楼时,就连楼下的总机小姐也不敢拦他,放任着他如入无人之地直冲顶楼。
华研董事长臧问华深邃蕴含威严的黑眸直视着如旋风般卷进他办公室的男人。“有事吗?”
他有点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认识他的,但记忆中的他,总是打扮得像只孔雀,在每场宴会上四处周旋;而眼前的他,衬衫是皱的,头发是乱的,就连胡渣都在下巴爬了一圈,此刻的桃花眼满是血丝。
“项……”和旭盛咬了咬牙,顿了下,深吸一口气道:“我找絮汝。”
臧问华神色不变,长指轻敲着桌面,“你找她有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他浓眉怒沉,就连原本悠闲轻敲的指也慢慢地收拢为拳。
和旭盛愣了下,没料到项羽琉和臧问华之间竟有这样的变化。“我有私事想问她,可以请她拨一点时间给我吗?”
“什么私事?”
和旭盛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健齿,气这混蛋竟在这当头找他麻烦。要是逼急了他,他干脆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算了!
“旭盛?”
正当他决定豁出去的当下,身后传来项羽琉特有的甜美软嗓。
和旭盛一回头,仿佛找到浮木般大步走向她,双手往她肩头一按,附在她耳边低问:“你知道絮汝在哪里吗?”
“她啊~”她浅笑的嗓音犹如被风拂动的风铃般清脆。
“我求你!”老天,不要再折磨他了,他已经找了她大半夜,根本就不知道她会去哪,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又怕她突然想通,想回他家却又不得其门而入。结果,他急奔回家枯等,还是等不到她,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我丑话说在先,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掀你底牌。”
为了防止自己发疯,所以他选择威胁项羽琉。不要怪他,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项羽琉微挑起眉,基于被威胁的立场,她聪明地立即作出决定——
“她呀,就在——”话未完,她发现自己被另一道力量扯进某人温热的怀里,手臂横过她的腰前,强而有力的束缚着她,她忍不住呵呵笑着。
“喂,她话还没说完!”和旭盛暴跳如雷,俊颜狰狞,超想扁人。
去他的风度,去他的修养,他现在没有理智了,谁敢挡在他寻妻的路上,他就扁谁!
“你太过分了吧!”臧问华深沉怒咆,“不要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旧账还没算!”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靠他的女人这么近!
“那笔旧账只是一桩误会,我从没要那份机密设计图,更何况在上架之后,我一发现有异。就立即下架,算是对得起你了,但是现在——”是,他承认,要是有哪个男子有胆在他面前搂着他老婆说悄悄话,他也会想扁人,可问题现在是非常时期,滚、开!
眼看着和旭盛的拳头酝酿着怒焰,项羽琉赶紧从中打圆场。
“等等,我写给你,你不要生气。”拍了拍她腰上的大手,示意他放手后,她走到办公桌前,快笔写下一长串的字,而后交给和旭盛。“去吧。”
和旭盛看了眼,发现那是个地址,悬浮的心总算是安定了几分,几乎是双手合十地感谢着她。
“写了,有任何需要帮助的时候,请尽管开口。”话落,他飞也似地跑了。
“我会的。”她朝着他的背影朗笑着,却发现后方有道灼热的视线盯得她头皮发麻,她只好选择装无辜,回头傻笑装可怜。“你干么这样看着我?”
臧问华双手环胸,黑眸眨也不眨地直瞅着她,“我等着你给我解释。”
“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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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坪大的套房,没有隔间,仅以书柜和电视柜区分出卧房和客厅,而位在小角落里的厨房早已蒙尘,看得出来一点都不受屋主青睐,而紧邻阳台的那扇落地窗,正紧密关上,深色系列的厚重窗帘,完全隔绝了光线,成了无止境的永夜。
而蜷缩在永夜里的石絮汝,像具失去生命的娃娃,卷成虾状地躺在乏味而单调的单人床上,眼睛是睁开的,在没有光线的房间里流淌着教人心怜的破碎琼浆。
泪,缓缓地流,她止不住。
她很少哭,顶多是在睡梦中哭醒来。就算在求学中被排挤,就算在工作中被孤立,她都会咬紧牙根,绝不服输,即使眼泪含在眼眶,她也绝不让它落下。
可是,爱上他之后,她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
仿佛要把这二十年来没哭的份全都一口气发洩,泪水像是怎么也锁不紧的水龙头,湿透了她的香腮,也湿透了她的发、她的枕,和她的世界。
他的温柔卸除了她武装的冷漠,他的呵护融化了她独立的坚强,因此,她决不让步的独断因他改变了,她的心变得柔软而易感,她会因为黑暗而哭泣,因为孤单而落泪,甚至变得无法忍受这该死的宁静、这该死的寂寞。
都是他!都因为他!
害得她就算回到原本的世界,却再也没办法适应这种无声的世界。
她想念他低哑的笑声、他温暖的眼神、他那仿佛可以包容她所有一切的宠溺举止……该死!她怎么可以还想念着那个利用她的混蛋!
他居然早就知道她是谁了,不过是想利用她假扮的身份,达到逼婚的目的,他根本就不爱她,而她却已经傻傻地爱上他了……
她是个笨蛋!
工作凸槌,就连感情也砸锅,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混蛋!
无声痛骂的瞬间,电话铃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刺耳的呜咽着,仿佛代替坚持不愿示弱的她哭出声来。
抬起眼睛对着尖声鸣唱的电话,她不想接,但是声音一停,整个空间又陷入某种令人恐惧的静默,她开始恐慌又觉不安,所以当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立即起身接了床边柜的电话。
“石小姐吗?”
“我是。”她抹去泪,忖着这陌生的声音主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