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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牵羊妻 page 12 作者:夏晴风

  「万一窦娥不能谅解王爷,王爷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就算得长跪不起,也要跪到窦娥谅解为止。」那兀勀又不用脑了。

  阿特尔沉默许久,才淡淡提醒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千金万金贵重不过窦娥一颗心。」那兀勀叹了声。

  可以别这样恶心人吗?他才刚用过早膳!「王爷若跪了窦娥,恐怕消息传回京城,皇上知道了不好。」阿特尔只能当个好心人,好心提醒。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知道额布另外安了哪几个眼线吗?万一真不成得跪,我必须先把那些人给杀了,我可以相信你吧?」那兀勀一脸期盼的望着他。

  「王爷……」阿特尔无奈极了。「你随随便便把人杀了,就能行吗?」跟着王爷的眼线不少,方圆五里内皇上安排的暗卫更多,不管哪个眼线让主子动手杀了,最后消息都会传回京城。

  「是不行……罢了,我再想想。」那兀勀自然明白阿特尔的意思,他只是特别烦躁、特别担心,万一窦娥不愿谅解他,除了长跪不起,他一时实在想不到其他法子,可偏偏他还真不能跪,堂堂皇子向平民下跪,消息要是传回皇上耳里,窦娥连活都不用活了。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大人,马备好了。」方才的官差回报。

  「好。」那兀勀应声,往衙门外走。

  阿特尔跟在主子身边道:「我尽量让其他人离蔡府远些。」

  「嗯。」那兀勀点了点头,快步至门外,翻身上马。

  转眼,宝马奔驰至蔡府门外,那兀勀只觉一颗心跳得狂,他这辈子没那么害怕忧心过,他将马拴在附近树下,并不担心马让人牵走,反正附近跟着他的人可多了。

  他敲了敲门环,开门的是常三。

  常三被眼前俊美的人给震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请问公子何事?」

  「常三,我是楚勀。」那兀勀清了清喉咙,有点不自在,常三都如此了,一会儿窦娥见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楚、楚……楚公子?」常三大惊,声音确实是楚勀,可样子可差得远了。

  「是我。平时为了衙门公务行事方便易了容,这是我真正的样子。小娘子在吗?」

  「少、少奶奶……正在药田忙,楚、楚公子请进……我去通报。」常三生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紧张得都结巴了。

  那兀勀点头,提脚进了蔡府,径自往前厅的方向走去,让常三奔往后院通报。

  春芳听常三说楚勀来了,赶紧泡茶去,端着放了两杯茶的托盘走向前厅,心里同时想着,日子肯定要越来越好了,昨日少奶奶回府,说窦老爷回楚县接任县大人一职,楚公子将回京城,且楚公子这两日要向老夫人与窦老爷提亲,若是少奶奶与楚公子成亲,她应该能跟着少奶奶一同去京城,这样她就可以见识一下京城究竟有多繁华热闹了,她越想越欢喜,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

  那兀勀本背对厅门而立,听见脚步声,他急忙转过身。

  春芳正要打招呼,这一看却顿住了,迟疑的道:「这位公子……」明明不是楚公子,怎么常三会说楚公子来了?

  「春芳,我是楚勀。」那兀勀打断了她。

  「啊?」她浑身一僵,确实是楚公子的声音,那双眼,如今细瞧也是楚公子的,可整张脸看起来完全不同啊,比起前先的模样,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多久窦娥也来了,她踏进厅里,开心的先喊了人,「阿勀……」但当她抬眼一瞧,眼前这人是生得好看,可那张脸有些陌生又似是熟悉,那双眼……她困惑的又喊了声,「阿勀?」

  「是我。」那兀勀低声道。

  「阿勀!」窦娥又喊,这确实是楚勀的声音,那双漂亮的眼,也是楚勀的眼,可他现在看起来很不一样,肤色白了许多,轮廓更深,下颚也不再方方正正,瞧起来万分儒雅清俊。

  「春芳,你先下去,我同窦娥说些话。」

  春芳赶忙将托盘搁下,退了出去。

  「我……」那兀勀不自在的摸了摸脸。「原是这模样,这张脸生得不好,总有太过主动的姑娘……招我心烦,我觉得不方便,略微易了容。昨日我同窦大人提及亲事,窦大人要求我……对你坦白,我真不是故意要瞒你,就是易容太久,我自己都忘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窦娥眨眨眼,他的脸若生得不好,还有生得好的吗?「你的脸不是生得不好,是太过好看了。」

  「你不气我瞒你?」

  她想了想,答不上话,气不气她也不是很明白,总觉得好似还有更大的事是她还不知晓旳.「我爹怎么知道你瞒了我?你们在京城认识?」

  「呃……其实、其实我还有件事没说,我是……」那兀勀的话语一顿,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万一窦娥和她父亲一样,也觉得与他成亲是高攀,该如何是好?

  窦娥叹了口气。「你就直说了吧。」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声道:「我是礼王,当今圣上的三儿子。」

  她惊愕的微微张着嘴,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当初她怎么想的,别人穿越都遇富商、皇亲贵胄,她穿越到一个小寡妇身上,能找到好队友,安稳过一辈子就很不错了,谁料得到竟会是这样的景况。

  「你的名字不是楚勀吧?」窦娥的声音一沉。

  「我的真名是奇握温那兀勀。遇见你的那日,我想着我人在楚县,便随口拿楚当姓。」

  「奇握温那兀勀?」窦娥跟着念了一遍,说不出为何,她觉得心酸酸的,尝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滋味,他真的骗了她很多很多事。

  「你气恼我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你根本不是县官,而是个皇子……」她幽幽的道,大眼睛眨呀眨的,竟觉得有些许刺痛。

  那兀勀瞧她一双盈亮眼瞳染上水雾,心慌意乱的走向她,放柔了嗓音哄道:「对不住,你别哭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刚到楚县,当时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你,我也不能逢人就表明身分,你别哭,你哭会让我心慌……对不住,我保证以后有事一定对你说得清清楚楚,好不好?」

  窦娥眨着眼,有许多说不出的感觉在胸口翻搅着,若真要形容,就像是一下子从高空重重摔落下来,连喊疼都来不及。

  她昨日才想,等楚勀跟返乡的爹和婆婆提了亲,他们就能安稳地过上一辈子,昨晚她甚至同春芳说,楚勀要返京等候朝廷发派下一件新差事,她答应带着春芳,她们可以一同上热闹的京城逛逛。

  她想象着跟楚勀的美好未来,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老实好相处的队友,却怎么也没想到楚勀并不是楚勀,而是皇子。

  「你是三皇子……」窦娥低喃道。

  「我的身分不会改变任何事,我……」

  她猛地打断他,低咆道:「怎么可能不改变?!所有事都不一样了!」她很生气,从未有过的怒气在她胸口燃烧。「你是皇子,将来你会娶妻纳妾,我说过,我很小心眼的……」说完,她的眼泪串串滑落。

  「我答应的事不会改变,皇子又怎么样?我这辈子就只对你一个人好,只娶你一个,绝对不会有别人。」那兀勀难受得紧,他不舍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别哭了,是我不好,你骂我、打我都成,就是别哭了,要是哭坏了眼睛怎么办?你哭,我比你更难受……」

  「我没办法信你了,我原本已经准备好要好好跟你过一辈子,可现在……」

  「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过一辈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如果我做不到,我把这条命给你,乖,别哭了……」他着急地道。

  窦娥气愤地抹去眼泪。「我要你一条命有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要不你想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信我?你怎么说,我怎么做。」那兀勀承诺。

  她静默不语,待过了片刻,缓过情绪后才道:「我现在想不到,你明天再来。现下我婆婆不在,她没见过你真正的样子。」

  「好,我明天过来。你别再哭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我不想要你了呢?」

  「只有这件事,我绝对不能答应你。」

  「你不是说我要怎么样都可以?」窦娥赌气地瞪着他。

  「我不管,这辈子我只认定你。我明日再来,你可以想任何方式处置我,我甘愿承受,独独不能不要我。」那兀勀万分坚决地说。

  她实在太气了,不想同他多说。「慢走,不送。」

  他神色复杂的瞅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有些颓丧地离开了。

  第9章(1)

  窦娥无法控制思绪,总是想着她和那兀勀之间的事儿。

  倘若她早些知道那兀勀不单单是县官,而是大元朝的三皇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的心有所动摇,偏偏她就是对他动了情,怎能说收回就收回?

  现在的她不是无情无欲的神仙,只是一介凡人,人心毕竟是肉做的,她想着发大水那段时日,他为了百姓们忙进忙出,却也妥妥的护着蔡府。

  那兀勀是体贴的,她感受得到他的好,被张驴儿陷害的那十日,他即使公务繁忙,也是日曰陪着她一起吃午、晚膳,陪着她说话,她晓得他是担心她整日被拘在厢房里无聊。

  那几天,她过得舒心惬意,更觉得倘若能同他这样一日日生活,这辈子也足够了。

  谁知道那兀勀不是县官楚勀,他领的是代天子出巡的皇差,他是钦差大人,更是皇子啊!如何能单单守着她一辈子?再说了,万一将来他继承了皇位,一定是三宫六院的,到时她得跟多少女人争宠,又怎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思来想去,窦娥觉得那兀勀眼前执着于她,承诺的一生一世,只是一时情动罢了,只因为他尚未真正得到她,而她对他的情感与不舍,或许也源自于她没真正得到他,如果他们得到了彼此,会不会情感也就能淡下来了?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自己也惊了一下,这在大元朝或许惊世骇俗,可在未来的男男女女之间,却显得稀松平常,于是她越想越是肯定,做下了决心。

  用晚膳时,窦娥同婆婆说了那兀勀的事,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婆婆。

  蔡婆沉默许久,叹口气道:「是个王爷,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荣华富贵肯定能享受得到,只是宠爱能持续多久,实在无法指望,你可要想清楚了。」

  窦娥知道婆婆关心她,但她又何尝不想思索清楚,然而在感情面前,思索清楚实在是件困难的事,正所谓事关己则乱,而且她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放手一试。

  「明天一早我想去拜访你爹。」蔡婆看着媳妇,语重心长的又道:「不管如何,蔡府永远是你的家。」

  窦娥知道婆婆是特意让她跟那兀勀好好说话,毕竟这是关系着一辈子的大事,她十分感激能有个明理又良善的婆婆,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疼爱。

  一早。

  「少奶奶,王爷来了。」春芳敲了几下门板后,有些别扭的道。

  她都不太能接受楚勀真正的身分,更别说少奶奶了,一定比她难受许多,昨儿王爷离开后,少奶奶就将自个儿关在房里,晚膳同老夫人用,两人说了一阵话。

  今天早上,少奶奶甚至没出房门用早膳,吩咐了将膳点送进房,用得也极少,一碗粥只喝了两口,她看了都替少奶奶觉得难受。

  「让他进来吧。春芳,我要同王爷私下说说话,别让其他人靠近厢房,你离远点儿,守在外面。」窦娥隔着门低声交代。

  「奴婢明白了。」春芳领命走远。

  不一会儿,那兀勀敲了敲门,在外头问道:「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

  他踏进房内,见窦娥有些郁郁寡欢,心头一揪。「春芳说你早膳没用多少,不饿吗?」

  她摇摇头,起身行了礼。「王爷,请坐。」

  「你别这样,私下你还是唤我阿勀,可好?」那兀勀问。

  「可你是王爷……」

  「你这样分明是在惩罚我。」他的声音和表情都显得低落。

  窦娥细细瞧着他失落的模样,似乎十分难受,不禁心软了。「不是惩罚你,而是……唉……」她轻叹了一声,理了理千头万绪,又道:「阿勀,你现在心系于我,可往后呢?我说过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你只对我一个人好,我没办法接受你再娶妻纳妾。」大元朝寻常男人都能三妻四妾了,何况他是个王爷。

  「我承诺过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不会有别人,你就信我这一回。」那兀勀深深凝视着她。

  「你是皇子,难保将来不会继承大位,届时你怎可能只对我好?」她反问道。

  他有些讶异她居然想得那么远,不过这次他学乖了,老实回道:「我正是因为不愿意继承大位才会离开京城,你担忧的事不会发生。」

  「是吗?」窦娥低应一声,没法儿马上相信。

  看她伤心失落,他比她更难受,现下他终于明白何以有人能轻易豪掷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

  「自然是,你若不信我,可以问阿特尔,他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京城。」那兀勀几乎想直接喊阿特尔出来了。

  「不用问了,即便王爷是为了不愿继承皇位才离京,可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我要是说我们从此各过各的日子,王爷肯不肯?」

  「昨日我就说过了,唯独这件事我没办法答应。」好不容易碰上心动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窦娥看见他眼里的坚定,轻叹道:「既然如此,王爷要听我的……」

  「你能不能喊我名字?」

  她被打断得有点动气了。「阿勀根本不是你的名字。」

  「你可以喊我那兀勀。」那兀勀低声说:「我不想我们好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别人尊称他王爷是惧怕、是礼制,他才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可窦娥唤他王爷,他听着就是不舒服。

  「那兀勀,我们试婚吧。」窦娥直截了当的道。

  「试婚?什么是试婚?」他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起过一段夫妻生活,做所有夫妻该做的事,也许一年、两年、三年……不一定,直到我肯定你不对我厌腻、不会看上别的姑娘、不会妻妾成群,我们再谈成亲的事。」

  那兀勀想都没想过她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提议,他微张着嘴,满脸惊愕。她晓不晓得她所谓的试婚,对女人家的名节有多伤?

  「你不同意吗?若不同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是,我是为你着想,你不担心万一我变心,你会名节尽毁,什么也得不到?」他完全无法理解她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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