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吧!既然你喜欢她,那看在安安的面子上,我就将她送给你。」俞十七转首对尤安安说:「晚上呢?你可准备了什么好玩的?」
「今晚来我房间,我弹古筝给你听。」尤安安直贴着他,而俞十七也顺势搂住她的腰,对她亲昵地笑点着头。
阁楼上的唐容儿透过木缝正好看见他们眉来眼去的神情,心已痛到发麻。
她不停挣扎,不停挣动着手腕,希望能将手腕上的绳索松开,但努力了好久,连白皙的皮肤都被绳子磨擦出一条血痕,麻绳却还是完好如初地套在她手上。
该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逃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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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挣扎了一晚,当天色暗了,耳边只剩知了的叫声时,唐容儿已无力地靠在墙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脱离这狭隘的空间。
突然,她听见有木板掀启的声音,不一会儿尤亮端了晚膳和油灯上来,「你一定饿了,吃吧!」
「拿走。」她闭上眼说。
「你不吃点东西,身体可是会撑不住的。」尤亮眯起眸,那张脸在闪烁的油灯下看来一阴一亮,非常邪恶。
「这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唐容儿冷哼。
「这可不好,我大伯尤丞相可不知道我将你关在这儿,若闹了事让他知道的话,你根本就活不成了。」
「那也不错。」唐容儿闭上眼,「你如果不肯放了我,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舍得?」尤亮将手上的东西一搁,慢慢爬向她,「这里虽然挤了点,但也更好亲热吧?!」
「你想干嘛?快滚开。」唐容儿这时才真正开始紧张了。
「你说呢?你刚刚没听见吗?俞十七已经把你送给我了。」说着,他便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盯着她满载恨与骇的眼。
「不要跟我提起那个人!」她咬牙说。
「你恨他?那好,如果你肯乖点儿,我会保护你,懂吗?」尤亮邪恶一笑后正要扑向她,哪知道他再也没有下一个动作,整个人已倒向一旁。
唐容儿诧异地看着这一切,不一会儿又看见俞十七也钻了上来,并迅速过来松脱她身上的绳索,「容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瞪着他,「不要以为你来为我松绑我就会感激你,你……你这可恶的臭男人。」
唐容儿气得浑身抽搐,此时他就着油灯看见她手腕上深深的血痕,表情猛地凛住。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抓住她的手说:「我们快走吧!」
而唐容儿还在悲伤中,已被他给拉出阁楼,两人直逃到丞相府的后山,她才挣脱他,抿紧唇忍住满腔的心酸对他说道:「你凭什么将我送给他,你凭什么?我还没认输,我爹他根本——」
她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被俞十七紧紧锁在怀里。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让她哭泣,发泄……
直到唐容儿哭够了,这才抬起头,「你不是和尤安安在一块儿?她会弹古筝,是个多么多才多艺的姑娘,你还不回去陪她?」说着,她便顺势将他推开。
「我不爱听曲儿。」他定定地看着她。
「那你喜欢什么?」唐容儿憋着气睨着他。
「我喜欢厨艺佳的姑娘。」俞十七半眯着眸,俊魅绝伦的脸上多了几分真情意。但唐容儿眨眨眼,告诉自己,定是她看错了。
「呵!你厨艺这么好,我想这世上很少有厨艺比你好的姑娘。」吸吸鼻子,她便往城外走。
他扬声说道:「我喜欢知道如何用心烹煮、无关食材好坏的姑娘。」
她止住脚步,回头瞪着他,「不要说了,你不是喜欢尤安安,你就去找她呀!我才不希罕,而且我告诉你,我已知道谁才是当年真正的主使者。」
「她已经被我敲昏在她房里了,你又要我回去找谁呢?」他走向她,「我猜,你心底认定的主使者就是尤丞相。」
「你!」唐容儿意外地望着他。
「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姑娘,那些话只不过是说给两个笨蛋听的,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真的相信吧?!」他的嘴角蜷起一道弧,其中还挟着百般柔情。
「什么嘛!你拐着弯骂人。」
瞧她那噘起的小嘴、泫然欲泣的小脸,俞十七立即拥住她,「容儿,你是对的,我错了,你要杀要剐,我都无话可说。」
唐容儿挣开他的怀抱,望进他沉寂的眼瞳,半眯着眸说:「真的吗?你相信我爹是冤枉的?那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靠我的聪明才智。」他眯眼看着她。
「好,那你真可以让我杀、让我剐?」
「我说一是一。」
「意思就是无论我要怎么样,你都愿意依我?」唐容儿终于破涕为笑,那微勾的嘴角还漾着俏皮的影子。
「没错。」谁要他弄错了所有事情,还振振有词的向她保证他是对的?未了还让她陷于危机之中,现在让她报复一下也是应该的。
「好,那我只要一句话。」她微扬的红唇轻启。
「什么话?」他挑起眉,发觉她的笑容好诡异,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落进这小姑娘古灵精怪的陷阱里。
「我要听老实话喔!」唐容儿双手负背,在他身旁绕着圈子。而当她再度旋回到他面前时,她竟问:「你爱不爱我?我不想再听喜欢两个字。」
「啥?」他一愣。
「你到底爱不爱我?」她一副没得他敷衍的神情。
「这……为什么你要问这句话?该不会是开我玩笑?」俞十七倒怕她是想以戏弄他作为报复。
「我怎么可能开玩笑?现在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查呢!我可是很忙的。」唐容儿皱起眉,「哼!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话一说完,她竟转向另个方向而去。
「你要去哪儿?」俞十七追上她的脚步。
「不用你管。」
「当初是尤丞相为了杀害皇上,才逼着阿福伯下药的,没想到阿福伯心底害怕,所以换了药,而皇上也才得以活下。」他在她身后说出了这个秘密。
「你怎么知道?」唐容儿瞥了他一眼,像是不相信。
「我下午的时候进宫问来的。」他叹口气,「幸好我遇上了一位我爹当年的学徒,他也难受了好几年,所以将当年的事全说出来了。」
「可进宫……你是怎么办到的?」他说过,皇宫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呀!
「是尤安安带我进去的。」
「哦!我懂了,你接近她就是希望能够藉由她进宫查出整件事?」唐容儿这才恍然大悟。
「这下你明白了?」他撇撇嘴。
唐容儿睨着他,「不明白!谁知道会不会弄假成真。」对他做了个鬼脸之后,她回头继续走,还义愤填膺地说:「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唆使下药的,那我们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他位居高位,你打算要怎么做?」俞十七好不容易将她救出来,真担心她又闹出危险来。
她冷冷一哼,「你说话不算话,又凭什么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只是……」
「算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唐容儿好失望,她难过的回头继续走。
「我爱你。」他的话突然在她背后发出,震住了她的脚步。
他快步走近她,「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会不放心你一人进京、撇下刚开张的客栈,跟你一块儿来长安?」
她背对着他,抿紧唇,心底顿时涌上好多好多甜甜的滋味,让她高兴得眼角都泌出泪水。
俞十七看她垂首不语,紧张地将她转过身来,却惊见她的泪,「你哭了?!你知道我这人不爱发誓,但我可以对你发誓,我根本不喜欢尤安安,一点点都没有。」
「十七……」唐容儿用力扑进他怀里,紧紧将他抓住,「我好开心,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男人,可我就是害怕,我对自己没信心。」
「容儿!」他很惊愕。
她用力拭去泪,含着泪水的眼泛着晶亮的光彩,对他柔媚一笑,「走,既然你也爱我,而且你爹伯和我爹又是好友,那我们绝不能让这件事就这样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
他也释怀一笑,伸手轻拂她带笑的小脸,「有你陪着我,再难我也要查出谁是幕后主使者。只是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打算?」
「既然是京里发生的事,我是有个法子。」她眸子一眯,「你听说过我二姊夫就是当朝九皇子吧?」
「嗯,是有听过。」
「我曾听他提及宫里的尔虞我诈,也听他说过京里清廉的大官已所剩无几,只剩下当朝的吴诚吴尚书,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吴尚书引你确定?」
「当然确定。」唐容儿对他眨眨眼,接着便半带害羞的勾住他的手臂往前走。
俞十七半眯着一双深邃眸影,笑着拿下她的小手,反锁在自己粗大的掌心中,主动拉着她一起并肩而行。
第九章
吴尚书的为人果然正直,他早看不惯尤丞相的作为,只不过一直碍于证据不足,怎样都拿他没办法。这次有了唐容儿与俞十七的帮忙,他们不但找到了暗杀阿福伯的丞相府护院,以及当年也是御膳房一员的丰嫂,终于在极短的时间内搜集了所有证物呈给皇上。
可以想见,尤丞相立即得到应有的惩处,而俞十七的父仇也终得雪恨。
「俞老弟、唐姑娘,这次能将尤丞相绳之以法,你们功不可没,我希望能将此事禀明皇上,不能让我一人居功呀!」一切底定后,吴尚书将他们请来书房,说出自己的决定。
「干万不要。」俞十七和唐容儿异口同声说道。
「你们?」吴尚书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当真这般无欲无求?」
「我们本来就是这样。」唐容儿甜甜一笑。
「这……那总该有一样最想要的东西吧?」吴尚书想了想又问。
「嗯……」唐容儿看看俞十七,「你先说。」
「我?」俞十七皱着眉,「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男人嘛!」
「但你是女人又是年纪比较小的,今儿个我让小的先发言。」他嘿嘿一笑。
「你哟~~我先说就先说,我希望我们「唐巾」的生意会愈来愈好,姊姊和所有家人都能在一块儿,幸福又美满。」唐容儿说完后便转向俞十七,「那你呢?」
「吴尚书,你会不会觉得容儿想要的东西还真多。」俞十七转向吴尚书开起玩笑。
「你说什么,我要的多还不好吗?」唐容儿在他耳后碎念着。
「哈……不会、不会,她要的东西都很实际。」吴尚书捻须笑道,常年在宫中过惯刻板生活的他,见了这么青春活泼的一对俪人,笑容也跟着多了。
「听见没?吴尚书说我很实际,那你呢?我倒要听听看,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她抬起可爱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嗯。」俞十七笑睇着她,又转向吴尚书说:「在下这辈子最想要的一样东西……就叫做「唐容儿」。」
「什么?」唐容儿瞠大眼,下一瞬间小脸都烧红了起来,「吴尚书,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人就这么讨厌。」
「我相信俞老弟是不会胡说的。」吴尚书听了这些话,心底已有数,「对了,你们难得来长安城,就多住些时候吧!」
「不了,明儿一早我就要回金梅镇,实在是出来太久,再不回去姊姊们都会为我担心,而且我好想家。」唐容儿现在好想念「唐巾」、想念自己的床、还有那温馨的房间。即便得天天和唐茜儿要嘴皮子斗嘴,她都愿意。
「我也是,「一品酒店」才刚开幕,我不能一直逗留在外。」俞十七也拱手道。
「这样呀……那好吧!既然一早就要起程,那么你们也早点睡吧!」吴尚书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得让他们回去。
「好,那么我们这就退下。」
俞十七和唐容儿一起步出大厅,一块儿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十七你看,月亮好圆。」唐容儿开心地指着天上。
「愈入暑,月亮会愈圆的。」他扬首看着,才发现原来今儿个可是个大日子,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唐容儿疑惑地想着,「虽然月亮很圆,但绝对不是中秋。」
「傻瓜,我也知道不是中秋,但是你的脑袋除了会捉弄人之外,就不能想点正经的吗?」他无奈地点了点她的头。
「喂!你是嫌我笨罗!」唐容儿皱起小巧的眉。
「这个笨字可不是我说的。」他得意一笑,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以为你逃就没事了?」唐容儿使劲儿追过去,直到他房间外,俞十七却突然停下脚步,反身抱住她的身子,「投怀送抱?」
「讨厌,你放开我,这里可是尚书府。」唐容儿紧张地四处看看,就怕被府邸里的其他人撞见。
「是你自己跟过来的,你的房间在那边呢!」他还取笑她。
「刚刚还大言不惭的说只要我,现在就戏弄我。」唐容儿挣扎不过他,只好噘起小嘴儿。
「听我这么说的时候,是不是心花怒放、开心的不得了?」俞十七还玩不够的挖苦她,谁教他就喜欢见她哇哇叫的模样。
「俞十七,我会杀了你……」她脸儿都爆红了。
「这么蛮呀?哎呀!那边有位小丫鬟走过来了。」他还蓄意扬高声调,吓得唐容儿往他身上一推,两人就这么摔进房间、跌在地上。
「你……你放开我,我要起来关门。」这个俞十七,居然将她的腰捆得紧紧的,还真是无赖一个。
「关起门不是更引人遐思?」他勾唇一笑。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好讨人厌,还是那个一板一眼、冷冰冰的俞十七合我胃口。」唐容儿皱起眉。
「真的吗?原来你不喜欢热情如火的我?」他直逼进她眼底,「爱的也是冷冰冰的我吗?」
「谁说我爱你。」她眉头紧紧一蹙。
「咦?这明明是你先说的。」俞十七将她锁得更紧了,「还说我无赖?你更会耍无赖。」
「我没说过的话,又怎么耍无赖?」她直盯着他浓眉下那双敛光深沉的眼,那还真的有点儿让她害怕。
「这样吗?」他火漾的眼,从她的眉一直看到她的唇,再瞧向她那对闪着璀光的倔强双眼。
「就是这样……」她噘着红唇。
「要从一个倔强又淘气的小女人口中挖掘真心话,我可得费些精神了。」他眸光微眯,直瞧着她那如丝绒般滑软的檀口,然后在她惊疑的大眼逼视下,轻啄了那儿一下。
「呃!」她的呼吸急促了。
「跟着我来房间,不就是想要来跟我亲热?」俞十七说着,热唇缓缓来到她的颈窝,「要就直说,不必要小手段。」
「谁说我……谁说我要亲热,呸呸,真恶心!你再胡说,小心我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她的身子一软,小嘴却还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