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靳炜烈占有纯真无瑕的她时,满室的激情再也停不下来……
夜半,万籁俱寂。
倪语霏由朦胧的意识小醒来,脑袋些微宿醉的昏沉感,使得她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轻揉额际抬起头时,眼帘赫然映入心爱男人俊美倜傥的睡颜,她心头猛烈悸跳着,脑中某些缠绵片段闪过,她顿时羞红双颊。
天啊,他们、他们发生了亲密关系!
她记得自己喝了倾心玫瑰,凝聚勇气要向他告白,他在洗澡,于是她在他房里等他,然后……她终于说出自己喜欢他,再然后……
脑海里浮现她主动吻住他的画面,倪语霏羞得连耳根都红透了。
喝醉酒的她又大胆的主动吻他了,那么这场亲密缠绵不就也是她主动挑起的?
她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他,可是想到对男女情事一向保守的自己,竟会在酒后变得主动大胆,她就好想找个地洞钻。
她羞到爆的想下床,可刚翻身,始终搁在她腰际的大手就上个收束,她整个人被揽进他怀中。
“哎呀!”她未着寸缕的娇躯几乎密实的贴上同样赤裸的结实身躯,她低呼出声,双手微颤的轻抵他硕实胸前,羞窘得一动也不敢动。
睡意被扰,靳炜烈张开眼,当望见一张羞涩万分的绝美丽颜,他恍惚怔住。
“我、我想起来喝水,不是故意吵醒你……你为什么不说话直盯着我看?”对上他迷人褐眸的刹那,倪语霏的心失速狂跳,忸怩困窘的出声想化解尴尬,他却不说话直看着她,让她感到心慌无措。
“我的天!”靳炜烈猛然跳坐起来,倪语霏的怯怯低语以及他手掌与身体贴触到的光裸触感,惊退他的恍惚,令他记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
他要了她,彻彻底底的要了、爱了完美无瑕的她!
老天,他怎能纵容自己占有她?
“啊!”身上的薄被因他的动作被掀开来,倪语霏跟着坐起,腼腆羞赧的拉高被子遮住赤裸的身子,羞窘的忘记问,他那句“我的天”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嗄?”她愣愣的望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向她道歉。
“全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把持不住自己,夺去你的清白,对不起。”微垂眼睫,他忍住心中的挣扎纷乱低语。
倪语霏背脊一僵,“你会要我,只是因为……一时把持不住?”
靳炜烈有口难言。昨晚他是失控了,但那是因为他爱她,她才有办法令他的自制力溃决,她绝对不知道当他占有完美无瑕的她,他有多悸动多满足,甚至直到此刻,他仍鲜明记得拥有她的极致美好感受。
可惜这些,他无法坦白。靳炜烈眼睫垂得更低,双手握掐得指甲深入掌心,才有办法违背心意点头。
倪语霏的心狠狠刺痛着,揪着胸前薄被的手颤抖得厉害。
她以为他会与她发生关系,是他也喜欢她,没想到仅是因为他的欲望作祟,压根与爱情无关。
她用力咬唇逼退几乎涌出眼眶的酸楚,强自镇定的回话,“没关系,我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昨晚的一切就当作是场美丽的错误,我不会要你负责,你不必向我道歉,也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抱歉,被子借我,我回客房了。”
“叩——”听见她故作潇洒的论调,靳炜烈心疼难舍的想下床追回她,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心中有着深嵌的疙瘩阴影,根本无法坦然爱她,那么唤回她又能如何?
“对不起,语霏,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偏偏还是伤了你。”颓然坐回床上,他双手掩面,心中满是无奈紊乱的自责……
同一时刻,倪语霏回到别苑客房,锁上门后,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滚落。
是她不够好吗?她分明可以感受到他是关心她、在乎她的,他为何明白她的心意,却无法回应她?
她不后悔将自己交给他,只是一颗心好痛,她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比她以为的还要爱他,无奈他并不喜欢她。
她该拿这份万告白就失败的感情怎么办?
“炜烈……”无助喃念着他的名字,她蹲在地上,难过心酸的任泪泛流。
天际刚透着鱼肚白,无眠整夜的倪语霏悄然来到闲云酒庄的庭院,打算开车回台北,没想到迎面遇见钟遒海。
“语霏,这么早你要去哪儿?”天都还没全亮,怎么这孩子就背着背包,一副要外出的打扮?
“呃,我妈打电话来说家里有急事,要我赶回去。”她急思理由应对,暗自希望在昏蒙的天色里,对方不会注意到她哭红的双眼。“老爹怎么这么早起?”
“已经养成习惯了,每天大约这个时候就会醒来,所以就到外面走走。你这么急着回去,怎么没叫炜烈送?他人呢?”
“他还在睡,我没喊他,平常他工作够累了,让他多睡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可以,老爹晚点再帮我告诉他一声。”
她其实不晓得炜烈是否还在睡,因为她连去敲他房门的勇气都没有,怕自己一看见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溃堤,会失控的哭问他,为何不喜欢她?
静静的离开,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这倒是,那孩子就算是假日,也在酒庄里忙来忙去,昨天要不是你来,他大概又会忙上一整天,所以老爹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常来酒庄陪炜烈。”
陪他?“我不懂老爹的意思。”
“炜烈有段沉重的过去,内心有些封闭,平时对人有点疏离,不过在你面前,他的情绪倒是反应得很真切,有生气许多,如果你能多陪在他身边,我想他心里的伤痕会慢慢被抚平,他也会开朗乐观起来。”
昨天炜烈虽未介绍语霏是他女友,但他看得出来这两个孩子心系彼此,尽管伟烈曾表示碍于她的身份,两人之间不可能,但他倒认为唯有能走进炜烈心里的语霏,才能抚平他父亲带给他的沉痛打击,当他心灵的支柱。
“炜烈有什么沉重的过去?”倪语霏难掩关怀,问得急切。
“这点我不方便说,要等炜烈自己告诉你。”为了不让炜烈认为他的隐私被侵犯,造成他的反弹迁怒语霏,还是保留的好。
更重要的是,只有炜烈愿意主动向语霏提及他的过往,才表示他愿意对她踏出敞开胸怀的第一步。
“这样啊。”轻声低喃,倪语霏想经过昨晚失控的亲密缠绵,那个人为了避免她缠着他,躲她恐怕都来不及,又岂会向她提及任何心事。
“有空记得常来,炜烈需要你。”
心湖一阵凄楚涌动,她有想哭的冲动。老爹高估她的能耐了,炜烈需要的不是她,而是某个能让他倾心恋上的幸运女子。
但她只能极力逼回泪意,勉强的点头。“我必须赶回台北,不能跟老爹多聊了。”
“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车子开慢点。”
“我会,老爹再见。”向钟道海逆别后,她坐进车里,依依不舍的望了眼别苑的方向,黯然的开车离开闲云酒庄,胸中盈满凄苦。
从今天起,她和炜烈,大概不会再见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倪语霏浑然未觉,当她的车驶离闲云酒庄不久,一辆墨绿色轿车随即由别苑侧门开出,一路跟在她后头……
第7章(1)
日子如常推进,倪语霏却多了项重要的生活课题——努力遗忘靳炜烈。
无奈越想忘,思念越浓烈,那一夜后,他的身影如丝如藤的缠满她心头,日子在相思成灾中变得好难熬。
雪上加霜的是,妈昨天告诉她,有喜欢的对象要赶紧带回家给爸看,因为她爸已经有意安排她相亲了。
她的心里早已被靳炜烈占满,毫无空隙让别人进驻,更无多余心力应酬其他男人,要她如何答应参加爸替她安排的相亲?
苦恼许久,她决定找人充当她的假男友,但她周遭的男性友人全是医院同事,最后她想到顾厚谦,他是她目前觉得最合适的人选,于是今晚她来到紫影PUB,没想到店却关着。
“今天没营业吗?怎么办?这件事得赶快敲定,如果找不到顾厚谦,要找谁充当我的假男友?”倪语霏在PUB外无措踱步,实在很担心明天父亲就要逼她相亲。
“小姐一个人吗?”
陌生的男声传来,她转头瞧见一位男子噙着笑走向她,那流里流气的模样立刻让她竖起防备,无意搭理对方,她转身就走。
男子却挡住她。“小姐心情好像不太好,是想进PUB喝酒吧?这间没开没关系,我可以陪你到别家喝。”
他刚才就瞥见这位大美人愁容满面,当然要把握这个搭讪的好机会。
“谢谢,不用了。”她说着就要走往另一头,男子却拉住她,倪语霏怒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我是好心想安慰你,不论谁惹你心情不好,今晚我都会好好疼惜你。”见四下无人,男子露出色心,邪笑着就想往她漂亮的脸蛋亲去。
“走开,别碰我!我的男朋友马上就来了。”倪语霏忍住惊怕,用力推开他,拔腿就跑,直在心里呼喊:炜烈、炜烈!
男子很快追上,再次一把拉住她,摆明不信她的话,“等你男朋友真来了再说,先让我好好陪陪你吧!”
“啊!炜烈——”双手被制,眼见就要被色狼得逞,她害怕的放声惊呼。
“你想做什么?”
一道厉喝传来,他被人由后拉开,在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
危机解除,倪语霏定睛望去,看见救她的是顾厚谦与另一名年轻男子。
眼见一次出现两名坏他好事的高大男人,男子没敢叫嚣,自认倒霉的慌张逃逸。
“你没事吧?”顾厚谦问。他与弟弟刚要来开店,听见有人在喊“炜烈”,过来一看赫然发现是有人想欺负倪语霏,他连忙拉开色狼,弟弟则踹了色狼一脚。
“我没事,谢谢你们及时赶跑那名色狼。”
“刚才我有听到你喊靳大哥的名字,你认识他?”顾厚诤插话,很好奇这位美女与靳炜烈的关系。
倪语霏有些尴尬。遇袭时,她害怕中只想着炜烈,才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可如今被问,她却不知该如何说明两人的关系,只能微微点头当作回答。
“她叫倪语霏,是炜烈的朋友,上次曾和炜烈一起来我们店里。这位是我弟顾厚诤。”顾厚谦替两人做介绍。
“原来你就是那个把靳大哥当大叔,喝醉酒还敢亲他的有胆识美女!”
上次听老哥说起这事,他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靳大哥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压迫感,竟敢有女人喊他大叔,还敢醉后强吻他,真想叫她第一名!
倪语霏听了更加尴尬,心头因为他们两兄弟先后提及靳炜烈而苦苦的纠结着。
她打起精神对顾厚谦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很讶异她有事找他,但顾厚谦还是请她先进店里,只是他没想到,她的来意竟是——
“你要请我哥当你的男朋友?”当事人还未回答,在吧台内擦拭酒杯的顾厚诤抢先错愕的问。他哥有女朋友耶。
“我无意参加家人替我安排的相亲,需要假男友当挡箭牌,找医院的男同事容易穿帮,所以来请你哥帮忙。”即使困窘,倪语霏还是坦白以告。
“为何没找炜烈帮忙?”顾厚谦狐疑低问。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们已经没联络,这个忙无法请他帮。”
“你跟炜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你怎么这么问?”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前两天我和炜烈联络,才知道他已经回台中,闲聊中我问他有没有邀请你到酒庄度假,他却说他还有事就把电话挂掉,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而以你曾照顾他的份上,就算这阵子你们没联络,你请他帮忙充当你的男友也不为过不是吗?”
刚才她遇见色狼,情急之下不就是喊着炜烈的名字?
好友的诡异回避与她矛盾的态度,在在令他嗅闻到不寻常的气息。
倪语霏的胸口猛烈泛疼。听到她的名字,炜烈的反应竟是立刻挂掉电话?他就这么怕和她再有牵扯,连提到她都不愿意?
她都已经声明过不会缠着他,他有必要把她当毒蛇猛兽一样避着吗?
心里的哀楚不断扩大,她需要喝点酒麻痹自己。于是她对吧台里的顾厚诤说:“麻烦给我一杯酒。”
顾厚谦还来不及阻止,不晓得她上回就是喝玫瑰酒喝醉的顾厚诤已拿出酒来,“这是靳大哥酿的玫瑰酒,酒精浓度不高,而且好喝极了。”
“她不能喝……倪小姐,你没事吧?”顾厚谦话都还没说完,她却冷不防地潸然泪下,她是怎么回事?
倪语霏一迳泪流不止的望着吧台上的玫瑰酒。
炜烈酿的倾心玫瑰,她没喝之前就已经让他住进心底,喝了之后倾心得更彻底。而她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他,却换来连朋友都做不成的下场,眼前这瓶酒的鲜红色泽,就像在讽刺她动了不该动的心,令人心伤。
“她不会是因为哥说她不能喝靳大哥酿的酒,才哭的吧?”
“不是我不让她喝,是上次她才喝一杯倾心玫瑰就醉了,炜烈也因而知道她酒量差到不行,更规定她以后半口都不能再喝,我们今天要是给她喝酒,炜烈知道了肯定会骂我们。”
“他不会骂你们,因为……他再也不会管我了,麻烦帮我倒一杯。”抹去脸上的眼泪,它偏止不住的掉得更多,她索性由着眼泪掉落,拿过吧台上一只高脚杯,请顾厚诤替她倒酒。
即使这瓶玫瑰酒对她是种讽刺也没关系,她想再喝一杯炜烈酿的酒,借酒放纵的怀念那场令她幸福无比,却也使她坠落难过深渊的绮丽缠绵,让自己心痛个够。
顾厚诤给了哥哥一个现在怎么办的眼神。
顾厚谦当机立断为她斟倒半杯。“我只能让你喝这么多,接下来请你喝咖啡。厚诤,你煮咖啡,我去拿点东西。”
暗示弟弟他去打电话,并要弟弟将玫瑰酒收至吧台下,随即走进休息室。
吧台前,倪语霏伤心的拿起玫瑰酒啜饮,但原该香醇柔顺的甜美酒液,入喉全成了苦涩的滋味,苦痛的烧灼她的心,同时逼出她更多的眼泪……
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许久,可坐在藤椅上的靳炜烈却恍若未闻,还是钟遒海喊他,他才拉回飘远的神思,接起电话。
“你到底跟倪语霏发生什么事了?”电话一接通,顾厚谦劈头就问。
他胸口顿时教入耳的人名惹出阵阵揪疼,微闭眼后回道:“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