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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成灾 page 3 作者:颜依依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但我们是朋友,我来探望你很正常。”

  拜托,他有答应要和她当朋友吗?难道被她当“大叔”,所以他们有代沟?

  有预感和她争论这个问题无用,靳炜烈选择拄着拐杖迳自散他的步。

  “大叔——”

  “我还想走走,你别想阻止我。”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阻止你没用,我是想问,你怎么晓得川崎症,还看得出它的病症?”既然他想透气,她干脆陪他散步。

  靳炜烈眉头微微皱起,尽量回答得若无其事,“这是常识。”

  她哑然失笑,“大叔这么说可会让很多人抗议,毕竟你所谓的常识就连小儿科的医生也未必能于第一时间诊断出来。我也是听你提到,才记起曾听过这个疾病呢……不过大叔的过人常识,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什么人?”无意采究,偏偏嘴快的问出口。

  “一个传闻中很厉害的医生!听说英国有个被喻为‘医界圣手’的医生,不仅是个心脏科权威,本身更像部医学百科全书,对任何疑难杂症均能做出最精准的判断,使病人接受适当的治疗,我记得他好像叫……欧烈菲斯——”

  “该死的别再说了!”

  倪语霏整个人呆愣住,因为他震耳吓人的怒吼,也因为他那对深眸里流泄而出的排斥与感伤。

  她说错什么话了?为何他这么生气?又为何有着像受伤也像哀伤的眼神?

  望见她受惊吓的模样,靳炜烈胸中掠过不忍,歉疚的想伸手拂碰她小脸,又怕情绪犹仍激动的自己会再失控吼人。

  再凝视她一眼,他拄着拐杖走开,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等等!大……哎呀!”见他转身走开,倪语霏急着留住他,不意脚下一绊,当场扑倒在地。

  前头的男人听见她的低呼立刻回过头,见她趴跌在地,顿时心惊的往回走。

  “你没事吧?”他语气急切的问着正由地上站起的她。

  “我没事。”狼狈的拍拂身上的尘土,她尴尬的笑笑。

  眼尖的瞟见她手掌的殷红与手臂上七分袖外的擦伤,靳炜烈心口一阵莫名的紧窒,令他无法好声好气,“手都受伤了还说没事?我的住处没有医药箱,你赶快回医院擦药。”

  “没关系——”她才说了句,就被轰回来。

  “什么叫没关系?再小的伤口都有可能细菌感染,你这个医生不懂啊!”

  “你先别生气嘛,我是说我刚好为你准备了个医药箱,就在我车上,我不必回医院擦药。”她指向轿车,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嘀咕,她才受点小伤,大叔就要赶她回医院擦药,他自己出车祸却不肯住院,这样未免太双重标准了吧。

  “那还不赶快上车擦药?”他说着就朝她的座车走。

  见状,她只得开门扶他坐上副驾驶座,再绕过车头坐入车里,当她侧坐着拿过后座的医药箱,靳炜烈马上接过它放到仪表板上的置物台上,熟练的取出镊子、棉花和优碘,二话不说的轻拉过她的手,开始为她消毒掌的破皮擦伤。

  “多大的人了,走个路也会跌倒?幸好路上没玻璃或尖锐物品,否则这下你就有苦头尝了。”嘴上叨叨絮絮,他手劲却无比轻柔的为她清理伤口,就怕弄疼她。

  而由于太专心在为她处理伤口,靳炜烈没注意到自己看见她细皮嫩肉上的伤口,胸中始终缠着不舍与心疼,自然也就未去分析这份不舍心疼代表着什么意思。

  第2章(2)

  倪语霏并未抗议他的叨念,全副心神放在他熟练处理伤口的动作上。

  该怎么说呢?消毒上药这种小事或许人人都会,但是大叔的动作就是透出训练有素的专业,有着从容的潇洒,更有着浑然天成的优雅,再次给人他比医生更像医生的感觉。

  “大叔,你——”开了口,迎上他疑惑抬望她的双眼,她却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谢谢你帮我上药。”

  他讨厌医生,万一她这时要是说觉得他像极医生,之前不知为何大发脾气的他,也许又要生气。

  “道谢就不必了,只要你以后别笨手笨脚的跌倒就行了。”轻轻一摔就破皮流血,天晓得她若再跌倒,会不会摔得头破血流?得先叮嘱她才行。

  “我哪是笨手笨脚,是你突然发好大的脾气,转身就走,我一急绊到脚才……”话未说完,猛然意识到自己提及他吼人的情形,她不由得无措的咬住红唇。

  她完全没弄懂他先前为何勃然大怒,现在又嘴快的提起这事,不会又踩到他的地雷吧?

  靳炜烈为她贴纱布的动作停顿,看着她明显有所顾忌的微慌表情,忆起稍早她承受他失控怒火的无辜,不忍的情绪再次涌上。

  他低叹口气,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刚才我不是针对你动怒,而是我说过我讨厌医生,只要持续听见和这方面有关的事,脾气就会上来,我不想对你发火,所以你记得以后别再提到那个人。”

  她怔了下,“你是指欧烈非斯?”

  再次听见与他的过去有所牵连的名字,靳炜烈浓眉顿凝,牙根紧咬。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提起这个人,大叔你别生气!”察觉他敛眉眯眼,倪语霏慌忙保证。

  欧烈菲斯,英国的医界圣手,一个从未接受过媒体采访,几年前突然由医界消失,行踪成谜的医生,听大叔的语气好像认识这个人,只是想到他大吼时眼里流露的哀伤,她还是决定打住这话题,否则,她有预感,不仅会惹来大叔的怒火,更会带给他痛苦。

  “我没生气。”暗作个深呼吸压下胸中的跌宕起伏,靳炜烈淡淡的说出不具压迫力的回话,就算她再次提及那个他想封印的人名,什么也不知情的她终究是无辜的。

  拉过她的手,他继续为她包扎手臂上的擦伤。

  倪语霏松了口气,幸好大叔没再动怒,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叔分明有着令人惊讶的医学常识,偏偏又讨厌医生,实在是好矛盾又难懂的一个人……

  “啊!大叔你做什么?”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倪语霏忽然感觉到有人碰触她的小腿,低头一看,发现靳炜烈正在撩她的长裤,她惊呼着按住裤管。

  “我只是要检查你的膝盖有没有受伤,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他没好气的斜睇她。

  她的手肘并未受伤,他改而检视她的脚,她当他是色狼想轻薄她不成?

  “我的脚没怎样,不用检查啦。”误会他有点糗,可大叔要撩她的长裤,她就是觉得害臊嘛。

  “要我拿剪刀剪开你的裤管吗?”看她的手仍压在小腿上,靳炜烈凉凉的问。

  剪刀?他固执的眸光明明就透着她要是不放开手,他就粗鲁的撕毁她黑色丝质长裤的意图好不好!她泄气的在心里轻叹,认命的放开手。

  靳炜烈这才满意的撩起她左脚裤管。

  倪语霏微微红了脸,她是骨科医生,撩裤管的动作对她而言没什么,昨天晚上她也检查过大叔跺骨的伤势,可换作他撩她的裤管,也不知怎的,她就是感觉别扭,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呢。

  “可恶!”

  “什么?”微快的低咒飘入她耳里,她没意会过来。

  “伤成这样还说你的脚没怎样?我会用力帮你擦药,看你的感觉神经是不是短路了。”瞧见她雪白膝上一片刺目的擦伤殷红,他都替她觉得痛了,而她居然说她的脚没怎样,还打算阻止他检查,真是不像话。

  看着眼前横眉怪曰撂话要用力处理她的擦伤,让她痛死,实际上却再轻柔小心不过的为她涂药的男人,倪语霏唇畔漾起甜甜的笑。这个大叔脾气还是不太好,嘴巴也依然很坏,但是心思很细腻,人其实很温柔。

  可是,为何她看他,看着看着会心跳加速,继昨夜之后,再次对他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

  “大叔,你几岁?”她没有恋父情结,如果知道大叔与她有所差距的真实年龄,奇怪的心动感觉想必就会消失了吧。

  “都已经喊我大叔了,我几岁有差吗?”拜她所赐,他以三十四岁的“高龄”  荣登大叔行列。

  唔,也就是大叔至少有四十岁?“那大叔结婚没?”

  “还没。”为防止她膝上的药全沾上长裤,靳炜烈细心的在伤处贴上纱布,反射性回答她的问题。

  大叔单身,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他……

  “天啊!”她在想什么?知道这个大胡子至少大她十三岁,那种心动的感觉非但没消失,甚至在听到他未婚时,反而生起可以光明正大喜欢他的念头?怎么会这样?

  “天啊?”靳炜烈抬头望她。这个女人无缘无故在喊什么天?

  “呃……我是在赞叹大叔包扎伤口的技术好极了。”她连忙背着他贴好纱布的左膝,心虚搪塞,她还没弄清楚心里奇怪的念头是怎么回事。

  发现她清丽颊上有着可疑的薄薄红晕,但她的回答在他的地雷区边缘,靳炜烈不想多说什么,迳自拉下她左脚裤管。

  犹如洞悉他接下来的动作,倪语霏在他手伸向她右脚时,赶忙自己撩起裤管。

  她的心脏已经因为他跳得很不规律,若让他再亲昵为她撩一次裤管,她的心跳可能会快得破表。

  “好险,这只脚没受伤。”不然大概又要被念了。

  确定他见到她右腿完好无恙,她立即放下裤管。

  “你如果没过来就不会受伤,我可以照顾自己,母需你费心,所以从明天起你别再来找我。”

  她今天会跌倒虽是意外,但他的情绪失控却是事实,而他无法保证这样的失控不会再发生,因为她具备随时可能踩到他禁忌的医生身份,与执医的家庭背景,为了彼此好,两人最好别再有交集。

  听见他如同想与她划清界线的声明,倪语霏胸中奇异的悸动瞬间中断,只剩沉甸甸的难过,她木然的坐正身子,“大叔若是这么想,我跌倒时就不该理我、不该替我包扎,直接叫我滚不就好了?”

  “胡扯什么?你在我面前跌倒、受伤,我能不理吗?”

  “当然可以,你既然这么讨厌我,根本不用理会我,与其你勉强的帮我,事后又说些拒人于千里的冷漠言语,我宁愿你大吼说你实在很讨厌我,叫我马上滚离你的视线。”

  停顿了下,她眼睫垂得更低,“大叔现在可以吼出你的讨厌了,只要你告诉我片刻都不想看到我,从明天起,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

  她是真心关心他,以为他也会把她当朋友,结果是她自我感觉太良好,大叔原来一直都讨厌她,仅是因为他有副好心肠,始终隐忍她罢了。

  即使如此,她对有伤在身的他仍是放心不下,或许听到他大吼着讨厌她,她就能在难堪中放开对他的不放心吧。

  然而为何一想到大叔讨厌她,心会这么沉、这么重?

  靳炜烈明白这是个与她划清界线的机会,纵使他讨厌的是“医生”而非她本人,但为了不让彼此都不愉快,也该趁机切断两人的交集,可是望着她低头垂眼的无辜受伤模样,他就觉得胸中一片难以言喻的心疼,这要他如何狠下心说讨厌她来伤她?

  “我——”

  他一出声,倪语霏轻搁在腿上的双手便紧紧捏握,大叔要说讨厌她了。

  将她细微的紧张小动作纳入眼底,靳炜烈无声叹息,靠向椅背,低低说道:“我并不讨厌你。”

  啊?她迅速转过头,唯恐是自己听错的问:“大叔说什么?”

  是“不讨厌”吗?

  “你是有点罗唆烦人,但还不至于让人讨厌,我会叫你别再来找我,是因为……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过算了,反正清静的生活被打扰,也只有我养伤的这阵子而已。”

  “也就是说我可以再来打扰你,大叔不会赶人?”张着大眼,她求证的问。

  “嗯。”既然无法违背心意说出讨厌她,就允许她出现在身边吧,再说,他已经叮嘱过她别再触及禁忌话题,这样他必须留在台北的这几天,应该不会再有情绪失控的情形发生了吧。

  沉重的心情不见了,她释怀而笑。“对嘛,一个人独来独往搞孤僻多不健康,大叔终于开窍了。”

  他搞孤僻?眉梢隐隐抽挑,靳炜烈转头想骂人,可望见她甜美的笑靥,骂人的话全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尽管这女人有气死人的本事,但他得承认,她笑起来美极了。

  “大叔出来很久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心情一放松才想到这个重要问题,她立刻发动引擎。

  “我要去开我的车回来,麻烦你载我到我停车的地方。”

  昨天他回车上拿了皮夹和手机,本来打算直接取车,结果她坚持载他回家,他的车子是仍停在他出事地点附近的路边,为防失窃,还是尽早开回来。

  “你的脚受伤不适合开车,钥匙给我,我等会儿帮你开回来。”

  “箱型车对你而言太大了,不熟练驾驶会很危险,以我的技术,单脚也可以开,我——”

  “不行!”她很大胆的拒绝。“要是放心让你开,昨晚我就不会坚持送你回去,我开箱型车的技术绝对比你想像的好,不然,万一真把你的车撞坏,我赔你就是了。”

  “倪语霏,你存心惹我生气是不是!”他担心的是她的安危,哪是车子,她是给他扯到哪里去?

  “我哪有存心惹你生气?好嘛,那我们叫计程车到你停车的地方,然后由我开你的车,你则在旁边监督和指导。大叔,这已经是最折衷的方法,你别再反对,否则我会以为你其实很讨厌我喔!我这就先把车开到你住处,再打电话叫计程车。”

  看着自顾自说了一长串后便擅自拍板定案,将车开往他住处的女人,靳炜烈大胡子底下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着。

  他如果再反对,她会以为他其实很讨厌她?他这下岂不是被自己的不忍心砸了脚?他要不要狠下心反对看看,扳回一城?

  第3章(1)

  刚入夜,靳炜烈到书局买了几本书,回程经过朋友的PUB,见里头已亮起灯,便顺道做个拜访。

  “老板,打扰了。”轻推开挂着“一小时后营业”牌子的店门,他对着在吧台忙碌的男子喊。

  “抱歉,PUB还没……炜烈?”在吧台做营业前准备的老板顾厚谦抬头发现是他,一脸惊讶。“你刚到台北?等等,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拿拐杖?”

  他急忙迎向他,赫然瞥见好友被头发覆盖住的额头贴着纱布。

  “我出了车祸,额头缝了几针,左踝骨判伤,休息几天,伤势已经好很多。”

  明白好友的关心,靳炜烈在顾厚谦指向他额头的伤时,主动告诉他伤势。

  “有伤在身就该在台中好好养伤,怎么又跑来台北?”顾厚谦扶着他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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