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男友啦!我爸有意为我安排相亲,我不想参加,只好找个假男友当挡箭牌,一时没有适合的人选,就想说请他帮忙,他没告诉你?”
“没有,他只说你看见倾心玫瑰就一直掉泪,还坚持你要喝酒。”她父亲要为她安排相亲?靳炜烈眉心凝着在意。
以为他在气她硬要喝酒,倪语霏硬着头皮解释,“看见你酿的酒,想起自己对你倾心到……把自己都给了你,你却不喜欢我,我难过得直掉泪,只想喝杯玫瑰酒,再尽情想你一次,也许、也许之后就能忘记你……”
听着她令人心疼的低诉,靳炜烈万般心怜的摩挲着她的背。
“抱歉,让你受煎熬了,其实那夜能拥有完美无瑕的你,我十分满足幸福,却因心里的顾忌,不得不以无情的态度伤你,幸好隔天清晨你一路平安到台北,否则我怎么样也无法原谅自己。”
“你怎么晓得我一路平安到台北?”虽对他提到两人的缠绵感到羞赧,但他最后两句话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那天我一路开车陪你回台北。”
好惊讶。“为什么?”
“逼不得已伤了你,我一夜无眠,心想你一定也是整夜难眠,天未亮就听到你开门离开别苑的声响,我很清楚你想做什么,却强忍着不去留你,但又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开车跟在你后头。”
她胸中涌人满怀感动。“这些日子你一定也不好过吧。”他又变成满脸胡子的大叔样了,是因为她而无心整理仪容的关系吗?
“是不好受,但我决定不再逃避这份感情。就像老爹说的,老天安排让我遇见你、爱上你,就表示我注定和你牵绊。我的过去和你无关,要你跟着承担,对你不公平,我会学着淡忘沉重的过去,更会好好珍惜你。”
无心爱恋恋成灾,这些年唯有她能进驻他心底,倘若这真是注定好的情缘,他不再闪躲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希望你能过得更快乐。”
“会的,我相信有你陪伴,我会过得更快乐。”
倪语霏在他怀里浅浅一笑,忽地想起什么的问:“你之前提到老爹,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嗯,老爹早看出我们对彼此的感情,也猜到那日你匆匆北上和我有关。”
“是喔,我觉得有点糗。”
“我倒很感谢老爹,若非他语重心长的点醒我要懂得把握你,我也许仍困在爱与不爱的犹豫中。不过你今天吓到我了,我差点就把你当成闯空门,且大胆睡在我床上的小偷,准备要教训你。”他比向一旁的扫帚给她看。
厚谦大概是不晓得语霏回的是他的住处,因而未在简讯上说明吧。
她尴尬的笑笑,“我知道是顾先生的妹妹送我回来的,可是有点醉的我没注意到向她报的住址是这里。”
她没提的是,这些日子她虽然在父母面前强打起精神过日子,可有好几次车子开着开着便来到这里,在屋里呆坐许久才离开。
“还好你没打到我,不然你就惨了。”她撒娇的补了句。
“也是,你若受伤,我绝对会自责得无法自己,不过,现在你惨了。”
“嗄?”
靳炜烈的回答是直接封缄她柔嫩红唇,在她惊愣间伸舌探入她檀口,以最亲密的深吻,传达对她的眷恋与渴望。
顿悟他所谓的惨是他索吻的这份亲昵,倪语霏虽觉羞赧,可她没有退却,心悸的阖起眼与他唇舌交缠。
他的胡子有些扎人,可她无法分心在意,因为他很快就将她吻得意乱情迷,只能瘫倚他怀中,鼻息里满是他惑人的气息。
当他密密麻麻的吮吻由她小巧的贝耳一路往她白皙的颈项蔓延而下,胡子刮搔着她细致的肌肤,引起阵阵难喻的酥麻,同时带来明显的刺痒感。
“炜烈,你的胡子……好痒。”她在酥麻的感受里忍不住嘤咛出声,下意识想闪躲他带来扎刺感的胡子。
“这些日子我除了白天不停的忙碌,想借以忘记你,要不就是在夜里疯狂的想你,压根没心情刮胡子,不过我现在也没时间刮,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嗄哑低语着,他打横抱起她走向床铺。
“炜烈,你——”倪语霏红了脸。他该不是想、想……
“我要你,现在就想要。”将她抱至大床上,他伟岸身躯轻轻压向她,与她鼻碰鼻宣告他深沉的渴望,一并索讨他这些日子以来无尽相思的补偿。
他赤/裸的情/yu告白使得她连耳根都红了,害臊的含咬唇办,不知该说什么。
指腹爱恋的摩挲她的红唇,阻止她有点小自虐的举动,他含笑凝视她羞红脸的迷人模样。“你果然在喝醉时比较大胆,敢主动吻我。”
“你、你在取笑我喔?”明白他指的是两人在台中发生亲密关系那晚,倪语霏羞窘的抡起粉拳挝他肩头,都知道她那时喝醉了还要调侃她,很坏啊。
他轻握住她的小手亲吻了下,“我是要告诉你,无论你在我面前呈现何种风情,我都爱。”
呢哝方落,他深情的吻上含羞带怯的她,温柔又火热的在她身上点燃情火,让她撩人又娇媚的在他身不为他释放热情,而后迫不及待的占有她……
房里的旖旎情火持续燃烧,许久许久……
翌日。
靳炜烈刚刮完胡子、梳洗完毕,门铃就响起,尽管纳闷会是谁来,他依然快步走去应门,不希望唐突的门铃声吵醒仍在睡梦中的心爱女人。
令他意外的,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他的好友顾厚谦两兄弟。
“你们两个怎么会到这里来?”厚谦不是不晓得他妹送语霏来这?
“天啊,是靳大哥耶?原来你把胡子刮干净是这个样子,啧啧啧,你不去当电影明星实在太可惜了。”顾厚诤率先进屋,大声喳呼,对他刮去胡子后的俊逸面貌,惊叹指数破表。
“小声点,语霏还在睡,你会吵醒她。”昨夜他爱了语霏好几回,把她累坏了,厚诤这小子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存心吵醒她?
“你昨晚就来台北了?”顾厚谦对好友剃净胡子后的出众外表虽也极为惊叹,可他比弟弟沉稳许多。
“你还问?知道语霏来我这儿,在简讯中也没提,害我以为小偷闯空门,差点就误伤她。”
“冤枉呐,我是今天早上知道倪语霏报给我妹的住址是你的住处,才和厚诤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这点我可以作证,早上我们听小妹提起倪语霏的家人不晓得回来没有,大哥觉得疑惑,一问才知道倪语霏回的是你的住处。由于她昨天的情绪很不稳,大哥想说来看看她的情形比较妥当,在庭院看见你的车,也才晓得你来台北。”顾厚诤急忙佐证。
昨天他根本没对倪美人怎样,靳大哥就警告他若敢打她主意,会拆了他的骨头,可见他有多在乎她。他要是真以为他们兄弟俩知情不报,险些让她被他当小偷K,这下被扁的人,铁定换成他们。
只是他还没搞懂,为啥靳大哥这么在乎倪语霏,而她又怎会有这里的钥匙?
第8章(2)
“炜烈、炜烈!”
一串急切喊声于此时介入三个大男人之间。
顾厚谦兄弟面面相觑,正在想倪语霏怎会喊得那么急时,就见被喊的男人已迅速迎向出现在走廊那头的佳人。
“怎么回事?作恶梦了吗?”他轻抚她神情慌张的小脸问。
倪语霏揪着他的衣服摇头,“醒来没看到你,我以为……以为你不告而别了。”以为他心里仍介意她的医生身份,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她。
靳炜烈疼惜的搂她入怀。“傻瓜,我说过不会再逃避这份感情,怎么可能再不告而别伤你的心?”
她依恋的环住他的腰,慌乱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不是吧?你们两个原来是一对?”顾厚诤猛地爆出惊嚷。
别说两人充满情意的互动,光是倪语霏身上穿着的那件男性睡袍,就可看出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昨天没告诉你,他们有感情纠葛?”顾厚谦凉凉搭话。炜烈难得一见的温柔,果然专属于倪语霏。
“哪有?你只有说要是我敢打倪美人的主意,靳大哥会拆了我的骨头。”
啐,老哥实在不够意思,知道靳大哥和倪语霏有一腿……唔,有感情纠葛这第一手的八卦消息,也不早点告诉他。
倪语霏困窘的松开对身旁男人的环抱。她听到顾厚诤的声音才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在,不过她也很讶异,靳炜烈会对顾厚诤做那样暴力的警告。
“现在知道也不晚。”平静回话,顾厚谦将视线调向好友,“你遇上什么难题?为何会说你不会再逃避和倪小姐的感情?”
“我明白你的关心,可这说来话长,改天我再找时间告诉你。”
事到如今,他不介意好友知道他的过去,只是语霏刚刚才误以为他犹豫的念头再起,试图逃开她,这时不适合提起那段晦涩的过往,加深她的担忧。
敏锐的收到他有所顾虑的讯息,顾厚谦点头没再追问。
顾厚诤也未碎嘴探问,他个性是大而化之没错,但他也明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忌讳的隐私。
“不好意思,昨天让你们看笑话了。”倪语霏微窘的为昨天麻烦到顾家兄妹道歉。
“别这么说,大家说来都是朋友,帮你是应该。”顾厚谦爽朗笑道。
“昨天的忙是应该帮,至于当语霏假男友的忙,你就不用出面了。”
“那只是举手之劳,我很乐意帮。”望向好友始终揽着倪语霏的占有姿态,顾厚谦不意外他已经知道她找他充当假男友,反而兴起捉弄念头。
“要是不怕被我拆骨头,你就尽管帮没关系。”纵使是好友,他也无法忍受他当自己心爱女人的假男友。
“顾先生是好意,你别把话讲得这么吓人。”倪语霏轻拉他衣袖提点。毕竟是她先请人帮忙的。
“哥,靳大哥不但想拆我的骨头,现在连你的他也想拆,这叫不叫有异性没人性?”了解老哥的捉弄意思,顾厚诤不怕死的凑一脚。
“他没异性时好像也酷得没啥人性,久久才北上找我们叙旧一次。”
“说的也是,我们兄弟俩交友不慎哟!”
“你们两个再耍嘴皮子没关系,到时候买不到闲云酒庄的酒,可别怪我。”靳炜烈没好气的瞪睨两人。这两个家伙皮在痒了,逮到机会居然一人一句调侃他。
“知道、知道,我跟厚诤这就离开,不妨碍你跟倪小姐谈情说爱行了吧!”
提醒倪语霏她的车子还在他们店前后,顾厚谦随即与弟弟相偕离去。炜烈酿的酒在他们店里的销售量可是第一的,万一真惹毛他,买不到他酿的酒就亏大了。
“你对你的朋友有点凶。”等大门关上,倪语霏轻声对身旁男人表示。虽然她因顾厚谦离去前那句不妨碍炜烈跟她谈情说爱的揶揄,感到一阵困窘,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是他们两个欠凶,这样损我。”真正交友不慎的,是他。将她散落颊边的发丝勾至她耳后,他低柔的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微怔,等意会到他指的是昨晚他对她欲罢不能的缠绵激情,倪语霏顿时绋红双颊,腼腆的点头。“那个,有件事……”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见她欲言又止,他眸光温柔的鼓舞她。
“就……昨天我虽然有打电话给我妈,告诉她我要在久别重逢的学妹家住一晚,但今天是假日,我怕我回去后,爸会叫我去相亲,所以,你能不能以我男朋友的身份陪我回家一趟,让我爸妈知道我们在交往?”
炜烈是表达了他的心意,也表示不会再逃避这份感情,可她无法确定,他是否只愿意当她的地下情人?
“好,我陪你回去。”
“你不用考虑?”
“我明白在承认对你的感情之后,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你父母,再说,我都无法同意厚谦当你的假男友了,又岂能眼睁睁看你和别人相亲?只是我曾是医生的那一段,在你爸妈面前我会省略不提,请你体谅。”
“我懂,你照你的意思做,不必勉强自己。”
撇开提及伤他甚深的过去,他的情绪势必有所起伏不说。爸若晓得炜烈就是欧烈菲斯,极可能会要他立刻加入倪氏医院,这对他肯定是一种为难,她能了解他的有所保留。
靳炜烈感动的轻啄她小嘴。“你先去泡个澡,身体会舒服些,晚点我们再去见你爸妈。”
倪家客厅里,倪奎量与妻子曹敏芝惊讶的看着与女儿一起进屋的年轻男子,那出众的非凡相貌,令阅人无数的两人也不禁在心里赞叹。
“语霏,这位先生是?”倪奎量问。
回答的是靳炜烈。“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靳炜烈,是语霏的男朋友。”
“男朋友?”夫妇俩同样惊诧。女儿从没告诉他们有喜欢的对象,怎会突然冒出个男朋友?
接收到母亲投来的质疑眸光,倪语霏微窘的坦白,“炜烈其实就是前阵子我提到那位车祸受伤的朋友,因为那时候我们还没确定彼此的心意,也就没多说。现在我们已经正式交往,所以我带他回来介绍给爸妈认识。”
“原来是这样,大家先坐下再聊吧。”曹敏芝了解后亲切的招呼靳炜烈入座,再吩咐管家泡茶,脸上始终挂着笑,很开心女儿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靳先生住哪儿,家里还有哪些人?”相对于妻子的笑容可掬,倪奎量就严肃许多,一坐下便提出问题。
倪语霏暗自心惊。爸爸会对炜烈做些监定性的询问她不意外,可这种敏感的问题,要炜烈如何回答?她担忧的望向他,只听他沉稳简要的淡答——
“我在台北有房子,但平常因为工作的关系住台中,我父母很早就离婚,我妈已经过世,家里并没有其他人。”
“只有一个人,你凡事辛苦了。”曹敏芝语气带着母爱的怜惜说道。
靳炜烈朝她浅笑回道:“不辛苦,习惯就好,而且这些年我在台中遇见一位待我有如亲生儿子的老人家,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你从事什么工作?”未表现出对他单薄家庭背景的介意,倪奎量再度提问。
“我在酿酒。”
“酿酒?”倪奎量忍不住皱眉头,“酒精害人不浅,你什么工作不做,怎会跑去酿酒?”
“爸,你干么说得好像炜烈专门制酒害人一样,酿酒是一门专业,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酿酒师,再说,炜烈酿的是高级玫瑰酒与葡萄酒,闲云酒庄也因为他过人的酿酒技术,成为众多酒庄中的翘楚,炜烈很优秀。”倪语霏立刻为男友说话。爸的评论委实有看轻他的意思。
靳炜烈轻拍她挽着他的手,很感动她为他说话,可他没说什么,毕竟酿酒这行业对某些人来说,是容易带上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