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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夫心切 page 7 作者:梅贝儿

  做人要行得正、坐得端,才能活得心安理得,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这可是师父的教诲,冬秀在心里不断地催促。

  “别急,慢慢来。”

  才望进盛永澜那双深邃又带着纵容的黑眸,等待着她开口,话都已经在舌尖打转了,就是不听使唤。

  “我、我一点都不好……”冬秀害怕他在得知真相之后,眼神会转为冷淡,甚至嫌恶,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盛永澜不禁失笑。“对我来说,现在这样的你够好了。”

  “可是……”冬秀明知这么做是错的,却又贪恋着有人对她好,舍不得这种被人关爱的感觉,那是大师兄他们无法给予的。

  看着欲言又止的妻子,盛永澜再度拥她入怀,道出真心话。“只要是现在的这个你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就算不是自己原本的那个妻子也无妨,虽然他还需要证据来证明这个猜测,可是那又如何?

  他只想要眼前这个“她”。

  闻言,冬秀心中的感情战胜了理智。“只要现在这个我……真的就够了?”

  “没错,只要保持现在这副模样就好。”盛永澜衷心地说。

  她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终于下定决心。

  “好。”冬秀用力颔首。

  听她答应了,盛永澜不禁收紧臂弯,搂得更紧,不管怀中的女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妻子,想要留下“她”的意念也更强烈。

  “这可是你说的。”

  “嗯。”被盛永澜拥在怀中,那是种天塌下来也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就连体温、味道和心跳都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这就是喜欢吗?

  都已经告诉自己多少遍,不能对这个男人动了心,可还是管不住自己,冬秀不禁懊恼,不过她绝对不会霸着不还的,只是在跟真正的荣国公夫人交换回来之前,让她偷一点幸福过来。

  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啊!差点把它忘了……”她陡地记起那碗打胎药。“要是太晚去,说不定又会硬逼着那名婢女喝下去……”

  盛永澜轻颔下首。“别慌,我来处理。”

  至于二弟,确实不能再放纵下去,等他当了爹之后,或许能够多些责任感,愿意定下心来,思考自己的将来。

  于是,盛永澜命人去把管事找过来,要他立刻去挡下那碗打胎药,并且安置那名怀了身孕的婢女,直到平安生下孩子为止。

  接下来,他便亲口将自己所作的决定告诉二弟。

  被兄长软禁在自己寝房的盛永繁还在气头上,又听到得收个婢女为妾,更加忿忿不平。

  “这种事大哥应该先问过我,而不是独断独行……”

  盛永澜怒哼一声。“自己干的好事还有脸说?”

  “她不过是个婢女,凭什么……”

  “就凭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骨肉,是盛家的血脉,由不得你否认,相信爹娘在世,也会赞成这个做法的。”盛永澜打断他的话,口气也越发强硬。“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盛永繁气红了眼。“既然大哥都决定了,又何必来问我?”

  “的确不必来问你。”他痛心疾首地说。

  见兄长就这么拂袖离去,盛永繁只能摔东西出气。

  踏出二弟居住的院落,盛永澜神情阴郁,令人不敢接近。

  一名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远远地见到他,不禁心生畏惧,只好站在五、六步远的地方等待被他发现了。

  “有事?”终于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收起怒容。

  小丫鬟咽下了口唾沫。“是……是周姨娘想请爷过去一趟。”

  盛永澜一听,马上举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来到位于府里最僻静的院落,这里没有假山流水,也没有亭台楼阁,只有一个院子,几棵老松,以及木鱼声。

  听着木鱼声,盛永澜跟着放慢脚步,直到在小佛堂外站定,他没有出声打扰屋里的人,只是伫足凝听。

  片刻之后,木鱼声停止了。

  “爷来了。”一身朴素妆扮的周氏从小佛堂里出来。

  他“嗯”了一声。“靖儿呢?”

  “在他房里。”她说。

  盛永澜屏退了跟在身旁伺候的奴才,不想让外人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丫鬟说你有事要找我?”

  “是。”周氏轻领颔首。“自从得知夫人发生意外之后,妾身便一直想去探望,可是又担心会惹她不高兴。”

  “她受了一点小伤,已无大碍,不过忘了一些事,性子也跟以前不太一样,或许休养一阵子就会恢复了。”他简单地说明。

  周氏颔了下螓首。“那么妾身就放心了……对于夫人,妾身一直深感歉疚,因为妾身和靖儿的存在,让你们夫妻不和,还经常为这事争吵。”

  “这事与你们无关。”

  她笑叹一声。“同样身为女人,妾身能够了解夫人的心情,若真的万不得己,还请爷把所有的事告诉她,让夫人明白咱们之间一直以来都是洁白的,“姨娘”这个身分不过是个掩饰,只是为了保护妾身和靖儿。”

  “这件事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告诉她,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盛永澜想到这些年来,妻子处处刁难周氏,更以为靖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简直是恨之入骨,可是这桩“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即便是枕边人,也无法信任,所以他一直守口如瓶。

  不过盛永澜怎么也没想到妻子居然会走旁门左道,暗地里寻求道士的帮忙,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尽管人证已经死了,无法得到亲口证实,不过她容不下周氏,视其为眼中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答案已经很明显。

  “我和靖儿的爹不只是一块儿长大的玩伴,还是八拜之交,在赵家被满门抄斩之前,我对他发过誓,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你们母子,那么就一定会做到。”一旦决定的事,他便不会更改,更不会反悔。

  “可是爷……”周氏委实过意不去。

  盛永澜正色地道:“只要太子的势力一日未除,危机依旧存在,当年你虽然尚未嫁进赵家,可是靖儿确实是赵家的子孙,依太子的多疑和残忍,绝对会斩草除根,永除后患的,所以这件事只要你知我知就够了。”

  “是,妾身明白了。”她不再多说。

  这么多年来,周氏唯一的心愿便是儿子能够平安长大,成年之后,将身世告诉他,更希望到时太子已经失势,能够认祖归宗,而自己则削发为尼、长伴青灯,但求来世与靖儿的爹再续夫妻缘分。

  第5章(1)

  经过一夜的辗转难眠,冬秀还是早早就醒了。

  虽然她无法将真相说出口,不过还是得尽快跟大师兄他们联络上,等到和真正的荣国公夫人交换回来,到时会诚心诚意地跟盛永澜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这也是冬秀唯一想到的两全其美法子,既可以和他多相处几天,又能将身体还给原来的主人,所以就容许她保有这小小的私心吧。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出不去。

  “我……我想出门,很快就回来了。”她问着身边的婢女。

  婢女们互望一眼。“爷交代过,让夫人待在府里,暂时别出门。”

  一听,冬秀的心情更低落了。

  就在这时,房门“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爷。”在房里伺候的婢女福身见礼。

  盛永澜目光却定在一脸心事重重的妻子身上,踱上前去,瞅着她黯然的神色,轻声地问:“在想些什么?”

  “呃……没想什么……”她挤出傻笑。“只是觉得很闷,想要出门走一走,可是她们说你不准。”

  “要是真的闷,府里这么大,又有花园可以散心,不需要出门。”他说。

  “可是……我保证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很快就回来……不会很久的……”冬秀说得有些结结巴巴。

  “有什么事非得出门不可?”盛永澜疑心地问。

  她傻笑一下。“也不、不是很要紧的事……”

  “那么在府里散心就好。”尽管心中怀疑她并不是江氏,不过还是要有证据,见她又急着出门,看来事有蹊跷。

  难道“她”想要离开?

  盛永澜深深地瞅着面前的女子,若真是这样,要如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座府邸?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们老是跟在后头,看了就心烦。”她要先摆脱这几个婢女的监视才行。

  端详着妻子片刻,盛永澜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以后你不想要她们跟着,只要说一声就好。”在这府里,还有众多奴才、护卫看着,不至于走得出大门,也就顺着她的意思。

  “真的吗?”冬秀心中一喜,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子是,他转向随伺在旁的几个婢女,别有用心地说:“往后就听夫人的吩咐,她不想你们跟着,就去忙别的事。”

  婢女们应了声“是”。

  冬秀委实松了一口气,那副表情自然也落进盛永澜眼中。

  “……若真闷得慌,就跟我去一个地方。”思索片刻,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个法子。

  她随口问道:“什么地方?”

  “跟我来!”他牵起妻子的手说。

  冬秀不晓得这个男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能被他拉着走,又瞥了一眼握着自己的男性大掌,最后还是没有挣开。

  沿路上,冬秀不止一次偷瞧身边的男人,想象着将来有一天知晓真相,用着无比愤怒轻视的眼神看着她,就好难受,不过这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么自然也要一并承受。

  “就是这儿!”

  这句话把冬秀的心思拉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楼阁外头,立在眼前的门扉还慎重其事地上了大锁。

  她不解地仰起头,看着身旁的盛永澜。“这里是……?”

  “这间屋子里头摆着我爹娘生前所用的东西,还有他们珍藏的宝贝……”盛永澜从袖袋内取出一把用黄铜打造的锁匙,开启扣在门上的大锁,然后轻轻地推开门扉,里头的光线有些阴暗。“进来吧。”

  “可……可是……”她又不是他们家的媳妇儿。

  盛永澜索性又牵起妻子的手,拉她进屋。“娘在过世之前说过,将来你若是看中哪一样东西,都可以送给你,就当作她这个婆婆送给媳妇儿的见面礼。”

  只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或许就会愿意留下来,而这里对自己而言相当重要,也是最能表达诚意的。

  “不、不用了,我没有资格……”冬秀摇着头说。

  “你是盛家的媳妇儿,当然有这个资格了,除了你,没有别人。”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句话把冬秀逼到了死胡同。

  这个男人对她愈好,她就愈舍不下。

  “我还是头一回带你来这儿。”盛永澜浅笑地说。

  冬秀怔了一下。“你说以前……我都不曾来过?”

  “说来好笑,成亲这五年,我从来没想过要带你来这儿,可是现在……我却想要让你看看爹娘留下的遗物,跟我一同怀念他们。”这是真话,过去面对江氏,他原本的妻子,盛永澜深知她的性子,可不想听她说风凉话,甚至用一张嫌弃的嘴脸来看待这些东西,所以连提都不曾提过。

  “我真的……可以来吗?”冬秀害怕再这样下去,就会想永远留下来,不想跟真正的荣国公夫人交换了。

  “那是当然。”盛永澜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你不要对我太好……”这会让她宁愿当个替身,也不想把这个男人还给另一个“江冬秀”了。

  见到面前的“她”脸上动容,眼中还噙着泪光,若是本来的江氏,不可能光凭这些话就被讨好了,这样的女子又教盛永澜如何不喜欢。

  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会用尽一切来对“她”好的。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他说。

  于是,冬秀便到处摸一摸、看一看,当然不会真的想要拿走,它们原本就属于这里,不是她这个外人可以拥有。

  冬秀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正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待她抬起螓首,不经意地瞥见墙上悬挂着两把剑,一把是较长的男剑,另一把是较短的女剑,彷佛一对相爱至深的男女相互依偎着。

  对于擅长剑法的冬秀来说,看到好剑,总会忍不住手痒。

  “这把短剑是我娘生前所用的护身兵器,还是我爹命人为她打造的……”察觉到妻子的目光,盛永澜伸手将它从墙上取了下来。“我娘虽是官家千金,不过却不爱女红,而是喜欢习武,他们还在世时,可是经常一起切磋刻法。”

  “我可以……看看吗?”她禁不住心中的渴切。

  “当然。”他将女剑递给冬秀。

  用两手接过那把女剑,重量比冬秀想象中的还要轻,看来确实是特地打造,好符合主人的要求,就不知使起来顺不顺手。

  “我想娘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你看上它的。”见妻子两眼发光,盛永澜不难看出她有多喜爱。

  冬秀一怔,连忙把手上的女剑塞回给他。“我不能拿……”

  “为何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教她怎么说。

  “你喜欢这把剑不是吗?”盛永澜审视着妻子脸上的挣扎。

  “不是我的东西不能拿……”冬秀苦笑一下,就跟这个男人一样,他是别人的相公,还是不能抢。“我要回房去了。”

  说着,冬秀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伸手拦住。

  “你不拿,娘会很失望的。”

  “可是……”

  “拿着!”盛永澜不由分说地道。

  “那我收下了……”冬秀实在拒绝不了,只能接了过去。

  “好。”

  “我真的收下了,以后要我还,我也不会还。”冬秀可把丑话说在前头。

  “绝不会叫你还的。”严厉的男性脸庞多了浓浓的笑意。

  “那么它是我的了。”她将女剑抱在怀中不放。

  盛永澜见她明明喜欢得紧,又不肯老实承认,这副既别扭又可爱的样子,更加让人心动。

  他轻笑一声。“它是你的没错。”

  “嘻嘻。”冬秀欣喜若狂地看着手上的女剑,开心地笑了。

  “其他还有喜欢的吗?”

  冬秀连想都没想就摇头。“没有了、没有了。”做人可不能太贪心,拿走这把女剑已经够多了。

  “那就回去吧。”他专注地看着妻子雀跃的表情,若有所思。

  “好……等一等!”冬秀环顾了下屋内,基于礼数,还是要跟这把女剑原本的主人说一声。“我要把它拿走了,多谢。”还有,也诸多多原谅,拿走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见“她”如此诚恳有礼,这是江氏身上没有的优点,也让盛永澜更加喜欢。

  只不过他还是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来自何方?又是为何会跑到江氏的身体里头这等怪事?

  如果直接问“她”,会不会反而把“她”吓跑了?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盛永澜依旧不动声色地观察身旁的这个女人,决定以静制动,暗中观察。

  当天晚上……

  冬秀老早就把婢女赶回去睡觉,不让她们守在房里,直到整座府邸安静到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才偷偷摸摸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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