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份了!”福山拓也护在心上人面前,冷着一张脸面对宋雪宁,“我不允许你这么无礼的对待长月小姐!”
“我不是无礼,”宋雪宁摇摇头,“而是陈述事实。”
“不要跟我来这套,”福山拓也咬着牙,“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就算有凡护着你,我也会要你好看!”
她惊奇的看着他一副英雄救美的表情,福山喜欢和田长月?!
她抬头看着龚振凡,“是我现在所想的吗?”
龚振凡嘴角微扬,“你不笨嘛!”
“讲这什么话,我本来就很聪明。”她不认同的看了他一眼。
“长月小姐!”福山拓也一脸无措的想要安慰,但又不知从何安慰起,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好把气往宋雪宁身上带,“我要你立刻跟长月小姐道歉!”
“对不起,长月小姐,”宋雪宁很听话的照做,“如果我令你难过了,我可以道歉,但是我说的是实话。”
“后面这句话就不用补了!”福山拓也真的想要掐死她。
“不过我还是要说,”宋雪宁自顾自的表示,“长月小姐,冷静下来之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为你好。”
“不用你假好心!”和田长月嚷了一声,掩面跑了出去。
福山拓也见状神情大变。
“长月小姐?!”他狠狠的瞪着搂抱在一起的龚振凡和宋雪宁,他们压根没有把跑出去的长月小姐当一回事!他忍不住气得直跳脚,“你们两个家伙真是太过份了!”
“福田先生,把握这次机会喔!”宋雪宁对着要追出去的福山拓也叮咛。
福山拓也火大的瞪了她一眼,“你又在想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相信你的心会懂我的话。”
“你——”
“雪儿的话有道理。”龚振凡的口气慵懒,但是眼神却带着坚决看向福山拓也,“像个男人一样,敢爱就要敢追,如果不成,大不了就算了,总比一直暗恋的好。”
“没错,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宋雪宁也柔声加入劝说,“如果我是你,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头上有几根头发,毕竟秃头又怎么样?有品德、有内涵,秃头反而可以很性感,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这个样子,加油!”
福山拓也想要咒骂他们,但是他们的一番话却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某一根神经,他面无表情的转身追了出去。
门被砰然甩上,有一瞬间屋里一片寂静。
“看不出来,”龚振凡一把抓住宋雪宁的腰,抱起她,让她坐在吧台上,视线与他齐高,“白目归自目,但一张嘴巴倒挺会讲的。”
宋雪宁得意扬扬的一笑。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康哥是谁?”
“一个对我照顾备至的的好哥哥。”
“好到你曾经想要嫁给他?”
“说起来,那算是我爹地的心愿,我倒是很早就发现我们之间是亲情,而非爱情。”宋雪宁耸耸肩,玩味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龚振凡先生,你现在是在嫉妒吗?”
“或许!”他低下头用力的吻住她。“嫉妒是一种腐蚀性的情感,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知道!”她的手无意识的把玩着他的发丝,“因为你曾经被狠狠的背叛。”
他原本轻松的表情因为她的话而转为严肃。
宋雪宁安抚的揉了揉他脸颊,“不可以生气,过去已经过去,不需要再提,所以我只说一次,”她直视他黑得发亮的双眸,“我不在乎你以前爱过谁,我只在乎你现在和以后爱我!至于那女人,如果她真的是为钱而离开你,那她也不值得你爱。”
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想与人谈及那段过去,但奇怪的是,她简单而诚挚的话却沁入他的体内,抚平旧创。
他陷入沉默,然后慢慢的笑起来,宋雪宁竟然能够如此影响他!他忍不住伸出手,紧紧的搂抱住她。
第6章(1)
赤足盘坐在大床中央,宋雪宁怀中抱着一把木吉他,专心的弹奏着。
“你对音乐没天份!”
龚振凡肩上、腰上各围着一条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准备好之后,他要出发到练习场去。
“你的话真伤人!”她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我只是手指比较不灵活而已。”
他一笑,走向她,拉过她的手,轻吻了下她的手指。“虽然不灵活,但是你有双漂亮的手。”
听到他的话,宋雪宁忍不住失笑,侧头吻了下他的脸颊。
“在我练习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出去走走。”他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轻便的运动服。
宋雪宁低下头,继续练着最简单的合弦,一边分心的回答,“好啊!”
看着她专注的神情,龚振凡不由得说道:“我还以为女人对观光和血拚比较有兴趣。”
“若要我选,我情愿选你!”她抬起头,对他一笑,“我对你比较感兴趣。”
嘴角微扬,他伸手搂抱了下她。
“不过,”她微叹了口气,“就算我只想待在饭店里,但等一下我还是得出去一趟。”
“为什么?若不想出去,就待在饭店就好了。”
“可是长月约我出去逛逛。”
龚振凡的眉头微扬,从雪儿毫不留情的戳破和田长月多年以来对他自以为是的迷恋之后,这两个女人的关系简直只能用突飞猛进来形容,成了感情特好的手帕友人。
“你跟她的感情进展还真快。”这个转变,让他都有点吃味了,囡为和田长月现在去哪里都要拉着雪儿作陪。
“世事总是难预料啊!”宋雪宁难掩得意的神彩,可以让一个原本讨厌她的人,转而成为好友,这确实值得开心。
关于这点,龚振凡也不得不同意!
据说那一天,和田长月哭着跑出去之后,跟着出去的福山舍命陪君子的陪了她大半夜。
陪她喝酒,听她诉苦,然后福山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大胆示爱,还一把抓过和田长月,豁出去的狂吻下去。
这一吻可以说是天雷勾动地火,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这样成了如胶似漆的一对,因为和田长月这才发现,她爱极了福山这个“可爱的光头”。
就这样,雪儿——他俩原本共同的仇人,莫名其妙的变成成就他们一段情的天大恩人。
福山现在还人前人后雪儿长雪儿短的叫着,压根忘了自己之前还数落她是个白目鬼,巴不得把她打包丢到太平洋。
想到这里,龚振凡的的唇角一扯,低头吻了下她。
她似乎有神奇的力量,只要碰到她,他都会感受到不可思议的温暖,而他身旁的人也同样感受到。
“虽然我很想陪你,不过我得要去看场地,”他一根手指轻拂开一辑散在她脸庞的黑发,“等会再回来陪你,若你听话的话,说不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搂着他的颈子,她微微一笑,“好,我一向喜欢惊喜。”
他又吻了吻她,最后才恋恋不舍松开她。
经过近三周的休息,明天是德国赛事开始,龚振凡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场大展身手。
楼下柜台打电话进房间,说大厅有她的访客。
宋雪宁困惑的挂上电话,她不可能会有访客呀突地,她脸色微变,难道是爹地找来了?!
她摇头否决这个想法,如果真是爹地来了,他根本不会那么有礼貌的打电话上来,而应该是直接上来捉人才对。
随即想起龚振凡离去时所说的惊喜,她立刻露出一抹笑容,兴奋的离开房间。
兴匆匆的来到大厅,只不过等待她的不是龚振凡,而是一个优雅的东方女性。
她穿着得体的紫色套装,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虽然看得出已经上了年纪,但依然无损她的美艳,只不过她脸上生硬的表情却令人望而生惧,宋雪宁不记得曾经见过对方。
“你就是宋雪宁?”
她说话的口吻令宋雪宁想到高傲的皇后,她的眸光一转,然后浅浅一笑,“我是,但很抱歉,请问你是?”
金仁淑微微挑高了下眉,不可否认,宋雪宁有些超乎她的想象,她早料到能够吸引儿子的女人长相一定不差,但却没料到这个年轻女孩在她严厉目光审视之下,态度依然从容而不惧怕。
“我是振凡的母亲。”她主动表明。
宋雪宁微惊,眨了眨眼,随即说道:“你好,阿姨,真是意外,我没听凡提过你会来。”
难道这就是凡说的“惊喜”?这个惊喜实在有点超乎她的想象。
宋雪宁的热情使得金仁淑皱起眉头,“你很高兴见到我?但很抱歉,我一点都不欢迎你介入我或者振凡的生活。”
她直白的话语使宋雪宁一楞。
在她的人生当中,她一向是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也一直以为自己是讨人喜欢的,不过现在她可一点都不肯定。
至少站在凡母亲的面前,她肯定自己不受欢迎,甚至是令人憎恶,宋雪宁感到不解,她一点都不了解对方厌恶她的原因。
今天第一次见面,她肯定没有得罪过这个贵妇人,而且看她的表情这次肯定不会是什么平和的第一次接触,她慢半拍的想到和田长月之前提及龚振凡的话语,她大概知道对方的怒火是为何而来了。
也不顾金仁淑拒人于千里的表情,宋雪宁热情的拉着她的手说:“阿姨,看来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那我们去餐厅坐一下,喝点东西,这样也比较舒适自在。”
“我没时间跟你——”
“只是喝点东西罢了。”宋雪宁打断对方的话。“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因为等一下我跟长月有约,我们要出去。”
“长月?和田长月小姐?!”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金仁淑有点被眼前的情况搞糊涂了,在她的认知里,和田长月跟宋雪宁应该是水火不容的情敌才对。
“既然你提到长月,”她不客气的看着宋雪宁,“那你也该知道,她才适合振凡的对象。”
金仁淑的口吻令宋雪宁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也自以为他喜欢的才是适合她的,真不知他们到底是哪来这种结论,硬是逼着他们去过他们认为适合的生活、人生,也从不问他们到底要或不要,或者喜欢不喜欢!
她自在的坐在一旁,点了杯冰凉的西瓜汁喝着。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听到了。”宋雪宁不是很认真的点点头,“阿姨你真的不喝点东西吗?”
“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傻!”金仁淑不悦的挑了下眉,“我要你离开!”
瞄了她一眼,她嘴角半带笑意,“阿姨远道而来,我就这么离开,丢你在这里,我不是太没礼貌了。”
金仁淑失控的用力一敲桌面,随即她注意到自己成了目光的焦点,唇一抿,她气愤的压低声调,“我是要你离开振凡。”
宋雪宁扇着睫毛审视她,“你怎么会对我提出这种要求?如果你认为我跟凡该分开,那你该去要求他,而不是在这里命令我。”
宋雪宁不卑不亢的态度使金仁淑微楞,她眯眼仔细的打量着年轻女子,她脸上闪着天真的笑意,但眼底的严肃却透露了与天真截然不同的坚持。
“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单纯!”金仁淑冷冷一哼,“但是你斗不过我的。”
“或许!”宋雪宁的表情写明不在乎,她对争斗这件事压根没兴趣,这也是她不喜欢从商的原因之一,不过必要时,她并不介意战斗一下。
她抬起头,恰好看见帅气的跑车敏捷的在饭店大门停下。
第6章(2)
龚振凡没有等门僮服务,径自推开车门,大步的跨下车,宋雪宁扬起手,开心的对他挥了挥。
他冷着一张脸,眼中充满风暴的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急切的梭巡着她的表情。
没有预期中的无措或难堪,她反而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你还好吗?”他不放心的多问一句。
“很好啊!”宋雪宁甜美的回他一笑,“现在正打算喝我的第二杯西瓜汁。”
龚振凡的手占有的搭在她的肩上,低头看着母亲,“你有什么话就找我,不需要找她!”
金仁淑脸上的表情微僵,“我只跟她聊聊。”
“我怀疑你有什么需要跟她聊的!”龚振凡挑了挑眉。
金仁淑沉下脸,“你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我并没有伤害她!她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是啊!”宋雪宁在一旁答腔,“你妈妈只是找我聊聊而己,我们聊得很愉快。”
龚振凡看向她,就见她一副状况外的天真神情,她总是如此少根筋,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被他母亲犀利的言词伤害。
拉起她的手,他头也不固的离开。
“振凡,”金仁椒挡住他们的去路,“我从台湾飞到德国看你,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容我提醒你,”龚振凡不耐烦的低头看着她,“并不是我让你来这一趟的。”
金仁淑一张脸冷了下来,“我来是因为我关心你,这么多年过去,难道我们一定要像仇人一样吗?”
龚振凡的表情写明他一点都不领情这个所谓的“关心”。
在她改嫁,为了稳固自己在那个权贵家庭的地位,将所有的时问与注意力都留给第二任丈夫和一对继子之后,他与她之间早就渐行渐远。
“振凡,”金仁淑逼迫自己放柔声音,“我做那么多事,全都是为了你好,让你不要做傻事,白白毁了自己的大好人生。”
在金仁淑的眼里,赛车是傻事,当个赛车手则是愚不可及,如果不听从她的安排,更是十恶不赦。
“所谓的傻事是让自己会后悔的事,”龚振凡的声音冰冷,“但从离家到现在,我从没后悔过。”
金仁淑眼底充满极力压抑的风暴。
这些年来,她忍气吞声的在陈家过日子,两个继子不成材,只懂乱搞男女关系,让铭仁大为光火,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是可以说服振凡回家,甚至娶跟陈家事业有密切往来的和田长月,她的付出就可以得到应有的回报了。
但是他的态度……她深吸了口气,不想跟他正面冲突,放柔自己的声调,“是和田小姐要我过来一趟。”
龚振凡看着跑过来的福山拓也,嘴角讽刺的一撇,低头看着母亲,声音毫无感情可言,“我知道是长月要你来的,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你来迟了一步!”
他脸上的表情使金仁淑蹙眉,“什么意思?”
“你问他吧!”龚振凡扫向站定在他身侧的福山拓也。
“夫人!”面对着金仁淑,福山拓也极力想要回复正常的呼吸,却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因为女友的建议,他索性去理个大光头,整个人看起来反而年轻许多,“你实在来得太突然,应该先知会我一声,我会派车去接你。”
金仁淑高傲的看了他一眼,“我有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