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品萱如果想讨好他就不该找来这种大房车,更何况他在台湾有自己的跑车,平时根本就不需要接送。
「那我——」
「孟秘书,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会主动开口。」唐司言打断孟品萱再往下说话的机会。
孟品萱僵了一下,然后尴尬地扯开笑脸。「我知道了。」
她在他面前的形象一向冷静、具亲和力,当然不会因为他无端打断她的话,就表现出不高兴的模样。
等唐司言进了饭店,她吩咐司机等一下,随后开门下车,直接走到饭店柜台询问。
「我是住在总统套房的唐司言的秘书,我想要知道他今天的访客名单。」她想知道的是,能重大到留下唐司言的私事是什么?
「抱歉,小姐,我们的访客名单不对外公布。」
「我说过,我是他的秘书。」她露出向来最能哄骗客户的笑脸。
「很抱歉!」可惜柜台服务人员不吃这一套。他们的工作就是拒绝笑脸,把持分寸,因此几乎立刻就有礼、果断地拒绝。
孟品萱眯起眼,不再装模作样地冷下脸,甩头离开柜台。
明天她就会查出,那个让唐司言留下的「私事」是什么——一定会!
第六章
心莲呆呆地坐在房间的地毯上等唐司言回来。
夜已经深了,外面天色已暗,屋内一片漆黑,黑暗像暖绸一般包裹住心莲的身体。
电梯门有了动静,有人正在上楼……
心莲本能地缩在沙发椅边,耳边聆听电梯门的开合声音,她细瘦的身体尽量蜷缩成一团。
灯被扭亮了,心莲眨着眼适应室内突然明亮的同时,唐司言已经走到她面前。
「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在做什么?」他皱起眉头,瞪着她畏缩在沙发旁的模样。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如果她从他离开后就待在地毯上一直到现在,那么她无疑是在折磨自己!
心莲慢慢抬起脸,仿佛电影中慢动作一般缓慢。
灯是唐司言回来之后才扭亮的,他环顾四周,没看到餐车的踪影,桌上也没有晚餐餐盘和任何食物。
「你吃过东西了?」唐司言问,得到一阵沉默。
他皱起眉头拿起电话。「今天送过食物上来没有?」他问电话另一头的服务小姐。
「没有,唐先生。」小姐甜美的声音回道:「需要送消夜上去吗?」
住在总统套房的是特别客户,因此饭店柜台小姐能立即叫出客户的姓名。
唐司言回头瞟了一眼坐在地上、苍白虚弱的女孩。「有什么东西就送上来。」他简短地下令,然后挂上电话。
「你不是想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餐吧?」他讥讽地问。
心莲瞪着地面,仍然没有回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全身抖得厉害,她怕只要一开口说话,颤抖的声音会泄漏她虚弱的秘密,而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在他面前示弱!
唐司言眯起眼,他原本以为依她叛逆的个性会选择离开,没想到她竟然留下等他。
「你要我做什么,大可以直接说。」心莲终于开口,声调微弱。因为过分压抑,以致低弱的声音根本没有高低起伏。
唐司言靠在吧台边缘,双臂抱胸,无声地嗤笑。「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你是来陪我的,这还用问?如果你的羞耻心开始作祟,大可以说一声,我绝不勉强。」
心莲抽搐了一下,她纤细的手臂慢慢放开环抱的膝头,撑在地面上,试着想站起来——
「啊!」她呻吟一声,才离了地面十公分的屁股,又重重摔回地上,臀部霎时传来一阵刺痛。
也许因为坐在地上太久,她的下半身几乎丧失了知觉。或者是另一个主因——
她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出卖了她!
唐司言无动于衷地靠在吧台边,甚至倒了一杯酒浅啜,等着她自己爬起来。
心莲却呆呆坐在地上,她感觉到手脚无力,四肢发软,更可怕的是——她感到一股全身抵挡不了的酷寒,颤抖更加剧烈,而且头痛得厉害!
「消夜十分钟后就会送上来,怎么?还要我扶你起来?」他不留情地继续他的讥嘲。
心莲咬着唇,努力想靠双腿的力量站起来。一分钟后她是站起来了,但随即眼前一暗,往后栽倒——
「哐!」
随着酒杯破碎的清脆声,同一时间心莲跌在唐司言怀中……
她头好沉、好热……她感觉自己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被包围在一双强壮、温暖的臂弯里,知道自己并没有狼狈地摔在地上,她安心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迅速地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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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额头传来一股冰凉的畅快感,心莲呻吟一声,缓慢地转动发胀的头,挣扎地睁开沉重、发酸的眼皮。
一张男性化、鼻梁挺直、贵气、棱角分明的俊脸停格在她脸部上方,男人带着神秘色彩的黑板瞳孔内倒映出一张憔悴的脸蛋。
「你生病了。」唐司言面无表情地道,合沉的眸子却掠过一抹星芒。
「我……」心莲想开口说话,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喉咙痛得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一样!
看出她的痛苦,他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去。」他的话不像哄诱,却比较像命令。
他跟阿漠的背景不同,从小到大得天独厚的他从来不曾照顾过别人,何况是一个生病的女人,他怀疑他今晚的耐性是从哪里偷来的!
纵然心莲不想喝他施舍的一杯水,但喉头烧灼的疼痛让她很快地屈服。她张开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杯中的透明液体,让他替她扶着水杯。
「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如果是你拿来对抗我的方式,那就实在太愚蠢了!」他低沉的声调和粗鲁的用词,微微透露出一点抑藏的情绪。
他正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这个笨女人!从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她的表现就从来没让他觉得聪明过!
可笑的是他竟然老是和她搅和在一起,就算在两人解除了婚约、完全没有关系的此时,更不可思议的是,要她留在他的身边一星期竟然是他自己提议的——他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到底发了什么鬼疯!
欲望从来没有让他冲昏头过,过去和未来绝对不可能!虽然她的身躯深深诱惑着他,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会疯到这种地步!
思及此,唐司言冷冰冰的俊脸开始有了表情——至少他皱起了眉头。
「我留下来了,你答应我的事……」
心莲确定自己能开口时,她首先问的是那一笔他答应汇进父亲公司户头的钱。
喝过水,她觉得好多了,至少在重新醒过来的现在,她已经不再觉得从身体内部发出来的寒冷,是那么冷得让她无法承受。
「放心,五亿明天早上就会汇进何焕昌的户头。」唐司言又回复面无表情。
心莲点头,隔了一会儿,她开始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
「你在干什么?」唐司言的声音僵硬。
「我答应的事,也会兑现……」
「急什么?!」他英挺的眉毛又皱起来,随后撇起嘴。「我可不想和一个虚弱苍白,头晕眼花的女人亲热!」
心莲确实没有力气,而且头晕眼花,动一下就觉得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旋转。
「医生刚才来过了!你得的是急性感冒,要是不裹着被子好好休息,不到明天早上一条小命就会送掉!」他冷冷地恐吓道。
「我……我还好……」即使在病中,她仍然没忘掉她的倔强。
「你当然还好!刚吃了药,那是药物发挥作用,医生警告过,你的酷刑下半夜才会开始!」他的眉头又皱起来。
心莲抬起头,无语地望住他。
她感到全身开始发汗,她热得想不顾一切掀开棉被,唐司言却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他就坐在她的被单左缘,压住了松开的一边被子口,另一边被缘掖在心莲身体下,在这个情况下她根本使不出力气转动身体,只能无奈地蒙在像火炉一样烤炙的被子里,全身因为发热而痛苦呻吟。
「你、你让我起来……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热得几乎快窒息!
「不能呼吸总比病死好!」他冷血地低语,无动于衷地继续压住她的被子。
尽管他表面上冷漠,眉头却越皱越紧。
心莲很快就因为闷热而陷入半昏迷状态,那些发汗剂让她感觉十分不好过,她说不出话,无法告诉他她对发汗剂过敏,全身百分之三十的水分会因为那种可恶的毒药而蒸发……
昏沉中她只知道有人不断补充水分到她嘴里,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于她觉得稍稍凉快,然后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恍惚中似乎看到唐司言的脸,她很自然地伸手推拒他,不一会儿,她又被放人另一个水做的火炉中……
昏迷中的她留了太多的汗!这种情况不太寻常,唐司言略一沉吟,当机立断地掀开心莲身上的被子,将全身被汗水浸湿的她抱进浴室。
他先把昏迷不醒的她放在大浴室的毛毯垫上,然后打开浴缸的热水,并且加上一半凉水让水温保持平衡,然后回过头开始解开她胸前的衣扣。
他当然知道,不脱下她身上的湿衣服是不行的,虽然湿气在不寻常的情况下可以发挥更好的保暖作用,但绝不是现在。
很快的,心莲的上衣被剥除,她湿答答的裙子也在三十秒后被脱下。
唐思言眯起眼,盯着那白皙诱人的身躯。
他知道他的动作得快一点,否则她很可能因为他的延误而病情加重!
深吸一口气,他沉下眼,开始动手除掉她身上最后的障碍物——
玲珑有致,白皙匀称的娇躯在他眼前完全呈现,他倒抽一口气,低咒一声,觉得脑部充血。
真是该死了!从他玩过第一个女人到现在,有什么时候像这一次这么不受控制过?!
「嗯……」
心莲的眼睛突然微微掀开,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真的有意识,至少看到唐司言时,她反射性地伸出手往他胸口推了一把,以表示她对他太过靠近的反感。
唐司言挑起眉,她病中的力气当然不可能推动他分毫,却引爆了他自己放纵的欲念——
他毕竟是唐司言,表面上虽冷淡沉默,骨子里却是放浪不羁的男人!
他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伸出手,不顾她的抗拒把她扯到怀里。
「啊……」她扭动腰肢,脸孔充血涨红,双颊比起刚才更不自然地泛着娇艳的红晕。
知道她在昏沉中仍然有知觉,他低笑。
不理会怀中人儿的扭动,唐司言就以这样暧昧的姿势,抱着女孩走进热气腾腾的浴缸。
「啊……」泡进热水里的心莲,恍惚中发出满足的叹息。
头晕目眩的她,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冰冷的脸颊抵到男人袒裸的胸口,一个潮湿的吻印在她雪白的项背上。
心莲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嘴巴要像傻瓜一样张开才能喘气,鼻孔翕张,全身发热、盗汗……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然后她的知觉迅速复苏,她惊慌地想摆脱他,唐司言的手却越握越紧……
「你忘了?这个星期你是我的!」
他低嗄嘶哑的嗓音像一道闪电贯穿她的意志,顷刻间,心莲停止挣扎。
「静下来、深呼吸、好好感受它。」他独裁的语调,就在她停止挣扎的同时,化成一串低缓的呢喃。
心莲感觉到胸口的紧绷和叛逆正在一点一滴的背离她而去……
她不喜欢这样,她不要唐司言这样碰她!
这让她觉得极度没有尊严,而且背叛她想要反抗他的意志。她应该更坚强!但是此刻的她竟然对他的触碰感到欢愉!虽然那只是肉体上,但她仍然不允许自己如此堕落!
她宁愿是在床上,按照一般的、她能想像的男女仪式进行这种羞耻的事!
「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到床上……」
「我喜欢在这里!」他一口否决她。
她迷乱地睁大眼望着他,迷蒙的眼眸却完全没有焦距,她的眸子无言地在恳求什么,唐司言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出乎意外的,他想安抚她。
她打结的眉心竟然让他的胸口掠过一阵闷痛!他喃喃地诅咒,发觉自己对她竟然有一股奇怪的占有欲!
这股突然而来,强烈到匪夷所思的占有心态让他微微吃惊,不过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他对过去的床伴当然有热情和生理反应,但是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勾起他这么强烈的欲望!
现在发现有这种女人存在,他会好好的享用她,他保证会让她欲仙欲死……
第七章
心莲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全身干爽地躺在床上。
她睁开眼,唐司言就侧躺在她身边盯着她。
「嗨!」他对着她睁开的、迷迷蒙蒙的大眼睛,露出一个佣懒的、男人味的笑容。
心莲的心跳停了一刻。她当然明白,他是两小时前才和她数度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
「嗨……」她窘迫地回覆他的问候,像一只鹦哥。
他咧开嘴,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
她看到他的目光正被她滑下的被子里、那一片白皙的肌肤所吸引。
心莲咽了一口口水,颤抖地间他:「什么?」用话语引开他的注意力,同时拉高下滑的被子。
「嗯?」他回过神,剔亮的男性眸子在那一瞬间混浊了几分。
「你刚才说什么?」她不得不提醒他。
他看起来完全放松,让她怀疑男人在床上是不是都像他一样容易失去戒心?
不过心莲显然错了,他表面上看起来放松,事实上那是他刻意让自己松弛的结果,很快的,他的手已经爬上她的身子——
「啊,别这样,你刚才说要问我什么……」
心莲的脸孔一下子就涨红。
「嗯,」他哼笑,仍自顾自地享受她的柔滑触感。「我想知道……你逃婚的理由。」他像是漫不经心地问。
心莲呆住,身体也跟着僵硬。她原本以为他永远也不想知道!
掀开被子,心莲拿起床边还没干透的浴巾遮住自己,然后坐在床边低下头,避开他的注目。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何况我并不认识你。」后面这一个理由是事实。
她虽然听过他的风流韵事,但她并不认识他。她没有理由因为父亲的自私,就把自己的幸福交到一个毫不认识的男人手上——
「这是一桩为了双方利益才缔结的婚姻,根本毫无感情可言,你不会傻到想在这里找爱情吧?」他不置可否地讪笑。
事实上这桩婚姻只对何家有利,唐家的长辈之所以擅自替他决定婚事,只因为担心他太过严肃、不近女色的结果,会抱持不婚主义。当然,他们全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