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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皇 page 22 作者:金吉

  两人接着回到太平宫。本来太平宫算是后宫,即使身为禁军总统领也不可能踏进来,但反正往后蓝非就是辅政亲王,都要直接睡到女皇床上了,这些帝王家务事,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奴才纠结。

  殿内,慕容霜华交代银作局打造的银项圈已经送到,盛在金箔莳绘的漆盒里。她拿起来里里外外地检视,对师傅的手艺满意极了,她偷偷量过蓝非的脖子,留了两指宽的空间,还特地试过他是否对银器过敏。

  项圈上刻了她的名字,古体字,不至于太惹人侧目,还有翔云和雄狮的镂刻纹饰,一端有着活动轮轴,另一端则有锁扣,需要一把钥匙才能打开。她大辰的冶铸工艺怎么说也比罗赛族强上许多,轮轴和锁扣都隐藏得极巧妙,项圈内侧也是触手滑顺,不至于磨伤皮肤。

  没铸成纯金的,是因为她总感觉金项圈是富人豢养的玩物才会戴的,就像巴图尔后宫里特别受宠的侍妾一样。蓝非当然不只是“玩物”……这个词汇套在他身上,不知为何让她有点脸红腿软,赶忙甩甩头将它抛到脑后。

  漆盒内铺了黄丝绒,还有另一副金手环,和这项圈是一对的,上头的翔龙镂雕又更别致了,还藏了一把钥匙。慕容霜华把玩了一下便找到取下钥匙的方法,钥匙柄上联结着细锁链,手环戴在手腕上时,锁链的长度刚好让钥匙能握在两指间转动,把钥匙扣回手环上,锁链就只是单纯的装饰。

  这手环当然是她自己戴。

  蓝非看见她手上的项圈,只愣了一下,心跳却渐渐失控。

  宫奴都退下了,慕容霜华看着蓝非在她身前单膝跪下,都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她把项圈给他套上,在扣上锁扣前托住他的脸,弯下腰,笑咪咪地与他对视。“呐,别说我蛮横霸道不讲理,我又不是巴图尔那个癖好怪异的家伙,不过戴上它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一根眉毛都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要是你有别人,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让那人死得很难看;我不知道过去的女皇和她们的皇夫是如何,但我不允许你像我父皇一样……”

  她始终无法释怀这一点,哪怕其实母后才是介入父皇和黎冰生母之间的第三者。

  如果世人对婚姻一世忠实,根本不会有这些纷争发生不是吗?因为母后介入父皇原本的感情才有了她,所以她没立场怪谁,但这事实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剌。尤其,她是女皇,她的婚姻容不下任何第三者!

  虽然她一手叉腰,一手勾着他下巴,姿态骄傲无比,但为什么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蓝非双手摸索着锁扣,“我父亲,这辈子就只要我母亲,也只有我母亲。”他淡淡地提醒她,这世间不全是对婚姻不忠的人,他从小所看见的足够他一世借镜。他把锁扣扣上,“所谓别人,过去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你……”她的眼神闪了闪,破天荒浮现别扭的神色。“就算你是在哄

  我,最好也记清楚,我才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亏欠你什么……”她知道世人怎么看待女皇的婚姻,人们也只会相信皇夫的专一是因为妻子至高无上的身分。

  但她只是渴望单纯的一心一意罢了。

  蓝非侧着头,有些失笑。“不就是对等的吗?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他的誓约让她泫然欲泣,他的回应却让她心头一颤,明白了他也有独占她的欲念……当下再也忍不住地倾身吻住他。

  可是这姿势让鼓噪的心房闷得难受,一阵浅吻轻啄后,她终于忍不住捣着心口退开。蓝非起身,伸手拭去她唇边的亮痕,“就这样?”

  他眼里有些什么闪动着,邪气得让她双膝一颤,本能地感受到一股威胁和他的挑衅,于是她像头小野兽一般扑了上去。

  她啃咬着他的唇,那被她吻得湿亮的唇,在他脸上,简直是罪恶。

  蓝非喉结上下滚动,将所有扭曲的、亢奋的情感,小心地隐藏起来,就像从来所向无敌的猎食者,突然在猎物面前收起了爪子。

  他小心地弯下腰,膝盖微屈,配合她的高度。慕容霜华吻得忘我,专心致力地扒他衣服,需索那些她渴望的,没察觉她已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

  她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贪心地在他唇上又舔又吮,蓝非把她像撒野的小猫那样抱着、揉着,知道她不会就此打住,甚至还有点得寸进尺地享受这一切。

  他藏起自己的情难自禁,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出招。慕容霜华生平最恨人家激她,立刻撂下话来:“等着瞧。”

  她跑到桌边,翻着那个漆盒,她记得嘱咐过银作局要给她一副锁铐,当时没想太多,只觉得有项圈当然要有锁铐,要拿来干嘛倒是没深思,说不定那只是她本能里某种特殊的癖好……

  翻开衬底的黄丝绒,盒子底部还有个夹层,里头果然躺了一副精细的金锁铐,同样是以她手环上的钥匙开锁。慕容霜华露出贼猫似的笑,当她抟着那副手铐转过身时,蓝非脸颊一颤,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慕容霜华走过来拉住他的衣领,往她的卧床走去。蓝非猜到她想干嘛,内心霎时纠结不已,保守的那一面想抗拒,扭曲的那一面却很乐意!他绝望地想着,他也许真的有毛病!

  冷静一点,说不定不是他想的那样……

  自动心以来,蓝非顾着闹别扭,却显然没发现两人除了青梅竹马的缘分之外,还有着格外被对方吸引的某种奇妙互补性格……

  情感上,他是主控者,慕容霜华太直接而他太倔;但“某部分”就很难说了,她完全少根筋又大剌剌,而他……其实是保守且死脑筋的!

  当慕容霜华把他两手铐在床头时,他脸色阴沉,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

  她爬上床,跪趴着凑近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我把宫奴都遣走了,你喊不要也没人理你。”

  恐怕比起色欲,此刻对她来说玩心才是重点吧!蓝非更无语了,主控权一落到这少根筋的丫头手上,他不敢想像今天会是怎样的收场,他不该激她的!

  慕容霜华两手撑在蓝非左右两侧,跪趴着逼近他,让蓝非又气又怜又饥渴的是,这女霸王捆绑男奴的戏码玩到这儿,她竟然像小猫咪一样好玩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害得他差点呻-吟出声。

  臭丫头,等他恢复自由,她就死定了!

  他是她的了!他是她的了!好开心啊!慕容霜华笑得小脸泛红,窝到他怀里,忍不住吻着他的眉眼,他的鼻尖,他红艳如祸水的唇,他迷人的下巴,连耳朵和脸颊都不放过,更贪心地舔吻过下巴到喉结之间,他颈部的肌肤因为项圈的关系有点过于苍白,新的这一副较为宽松,因此垂在锁骨上,她轻轻地拨开,在他锁骨上继续又舔又亲。

  蓝非拧起眉,像在忍耐,连颈间和手臂的肌肉都因为僵硬而绷紧。天知道她搔痒似的亲吻和脸蛋酡红娇憨模样,就像最可口的大礼,而偏偏他双手被铐在床头!

  慕容霜华又开始剥他的衣服,却一点也不得要领,让他几乎想翻白眼。

  “腰带。”他提醒。

  对哦,先解腰带!慕容霜华转而朝腰带进攻,这才想起她好久没能欣赏蓝非赤裸裸的腰线和臀线,真是教她魂牵梦萦啊!

  蓝非看着胸前那张双颊酡红涎笑、双眼还迸射出诡异光芒的小脸,明明无言至极,而且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忍不住一直看着她,最后甚至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在她颊边吻了吻。

  傻丫头,笑成这副模样,想什么呢?

  让他扼腕且更加无语的是,慕容霜华对他的亲吻完全没反应!只顾着拆他的腰带!

  就在蓝非黑了脸色,额上青筋毕露的当儿,慕容霜华终于将他的腰带一抽丢到床下,腰封和衣襟也随着她的贼手向左右敞开。他通常在天明或向晚时分练兵,皮肤本来就偏白,但肌肉依旧无比结实,身线也堪称完美,他向来又爱干净,衣裳脏了就换下,她都不知道素白丝绸衬着象牙色的肌理会让她看直了眼,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火辣辣的视线直直盯紧了他胸腹结实的肌肉一路往下,直到髋骨内侧两条向中心收拢的线为止……

  虽然香吻被忽略很不爽,但他究竟该不该高兴她看来相当垂涎他的男色?他很想说,她想看随时都能看,现在不是干瞪眼的时候,只不过最终他选择了保持沉默,毕竟这丫头确实不懂“客气”两字怎么写,他怕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以后他可能会后悔莫及!

  蓝非将长腿张开,一左一右地圈住她,心想这丫头最好别半途而废!

  ……

  “蓝非……”她每次总是连名带姓喊他,在他耳里就像撒娇式的命令一样,让他乐于献上一切她想要的,只给她一人。

  不是因为她是女皇,而是因为女皇是她。

  那一年,这对从小压根儿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对方的另一半,又曾经对彼此存有太多成见的青梅竹马,终于结为连理。

  大辰帝国未来的继承人在凛冬降生,不同于父亲年幼时的羸弱,小皇子有着和母亲一样强健的体魄,哭声总是响彻云霄。未来的大辰皇帝,承袭了父亲俊美的容貌和高超的武艺……

  呃,可怕的是,他的性格比较像母亲,聪明却黑心黑肚阳,小小年纪便让文武百官胃又开始泛疼。

  慕容霜华和蓝非给小皇储生下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果然和当初说好的一样。蓝非同时身兼宰辅与禁军总统领之职,不只是大辰女皇最强悍的守护者,也辅佐她开创大辰往后三十余年的太平盛世。

  尾声

  蓝非虽然身兼文官与武官之首,但婚后大半时间都在替妻子处理政务,尤其是她懒得费神的那些决策。至于练兵,早已成为他平日维持锻链体魄的一种习惯,但绝大多数的操兵演练,都交给了两位副统领。

  每日清晨,他在校场与禁军的弟兄一块儿操练,然后回寝殿沐浴,换上朝服后便到御书房处理政务。除非慕容霜华有要求,否则他通常不会参与早朝或御门听政,毕竟他无意主动干预国事的决策,到了殿上还宁可继续扮演禁军总统领的角色,凶悍地瞪着每个敢跟她顶嘴的家伙……

  这习惯改不过来啊!而他平日在御书房所处理的,不外乎是些繁琐的,女皇总是处理得很随便的事务,比如内务,礼法章规,官员和宫里人事惩处之类。另外还有一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她要看的奏章分门别类,画出重点和提醒,并且先命人准备好她可能需要参考的公文,尽可能节省她的心力。

  至于慕容霜华,在御门听政以外的时间,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会把人叫到花园里来喝茶,茶叙间就把她想决定的政策给敲定,所以当她来到御书房时,通常可以偷偷躲在门后欣赏丈夫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批阅奏章的英姿……

  虽然她就爱看他穿上禁军总统领的戎装,可是朝服穿在他身上也很好看!嗳,反正她就是个被自己的丈夫迷得晕头转向的傻女人啦。

  黑底织银的大袖衫,宽腰封使他的窄腰和臀部曲线显露无遗,这无疑是让她最满意之处,嘿嘿!

  由于才刚梳洗沐浴过,他通常不束发,这时的味道最迷人了。慕容霜华挥手遣走所有宫奴,自个儿偷偷摸摸地走进书房。

  凭蓝非的武功底子,妻子在玩什么花样,他怎会不知?也不知是纵容她,或者其实他也有点期待,又或者根本只是害羞,总之他就是闷不吭声,装作没看见,态度专心严正地做他的事。

  慕容霜华从他身后偷袭,贼猫爪子不知羞耻地袭胸,“朕的蓝爱卿,这么辛劳,朕舍不得啊……”她嘿嘿嘿地笑着,把他推倒在书案上。

  又玩这个!蓝非其实有点无语。

  “让朕好好疼你……”她说着,已经大剌剌地扯开他的衣服。

  蓝非哪料到她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扒他衣服?心想这丫头越玩越过分!“别闹……”他脸色潮红地制止,近来只在晨间练兵,肤色白得更彻底,染上红霞之后越发显得可口诱人。

  “害羞了?”慕容霜华偏偏勾起他的下巴……唉呀,她要流口水了,赶快凑上去亲几口。他要是真的想抗拒,她哪能得手?心爱的夫君就是闷骚,懂得欲迎还拒才是情调啊,哈哈哈哈……

  蓝非除了怕伤到她之外,确实也有几分请君入瓮的刻意,只不过从她有了身孕后,这些纵容有些无奈,也有些压抑,因为他得让自己尽可能保持理智。

  ……

  蓝非突然想起去年,慕容霜华邀请他父母到宫里来住几日,当时这丫头又没分寸地在花园里和他玩那些让他无语至极又羞窘至极的游戏,还大喊: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哈哈哈……”

  他心里默默地想,这丫头到底从哪里学来这句话?

  结果,隔日她去早朝时,他父亲一脸凝重地把他叫去。

  “非儿,你怎么不早说呢?爹都不知道你这么委屈……”

  蓝非一头雾水,蓝庸之迂回半天,才坦白说是昨天经过御花园时,不小心听见女皇大喊那句话,当下有如晴天霹雳,让他一夜辗转无眠,心想儿子原来活在女皇的淫威中水深火热……

  “不是!”蓝非这辈子恐怕还没像这样,一张脸红到彷佛要出血,忍不住伸手盖住头脸。“爹,你误会了……”

  “你不用隐瞒,是爹没用……”蓝庸之都要槌心肝了。

  蓝非闭了闭眼,“爹,我很爱她。”

  “……”

  “我是自愿的。”不对,他好像不该这么解释……

  蓝庸之愣了愣,然后像是会意过来,眼神也悠远起来,“这样啊……原来你有这嗜好……”

  蓝非很想死啊!

  “非儿啊,这样很辛苦的。”蓝庸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而蓝非只能摆出死鱼眼,对于父子之间出现这种话题感到丢脸和无言。

  “是说,娶了女皇原本就不轻松……”他们都很清楚外面的人怎么看待女皇与她的夫婿,他们相信在女尊男卑的家庭里,男人必定有诸多委屈,然而妻子是女皇,这些委屈无论如何只能往肚里吞。

  知道父亲显然是觉得他受了委屈,蓝非忍不住道:“世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是我并不觉得我委屈,我只知道当她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她肯定比我更委屈。”真正无法辩白的是她啊!

  后来,蓝庸之就不再对他说那些了,想必也明白儿子跟他一样,一生只要一个人,哪怕这女人被外面的人戏称是河东狮,他也不在乎啊!

  番外

  她叫“王子”。身为一条帅气无匹的狗,有这样的名字,想必身分也高贵得让人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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