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有人在家吗,我是小三——”眼看弑弟的惨案有即将发生的可能,另一只奉老太爷命令前来当好细的厉熙云自己开门进来了。
“哇,大哥、二哥,你们在做什么?大嫂,你在煮什么,看起来好好吃……”果然是一胎同母,五爪才要伸出去偷渡红烧肉,苍蝇拍般的两只手不约而同朝他可怜的手背狠狠修理下玄。
无辜可怜的出气筒不敢置信的瞪着红通通的手背。莫非,他刚刚错过了什么,一来,就扫到台风尾巴?
一分钟后,三个大男人被见不得兄弟翻脸的掌门人踢出厨房,只好乖乖回到大厅切开电视看新闻。
“大哥,我看不如把大嫂让给我吧,我很愿意牺牲的。”厉熙鹏语不惊人死不沐。
厉晚涛霍然站起来,拳头眼看又要拿二弟的俊脸当沙包练。
没人想平白挨揍,大掌包住了某人的硬拳。“这么激动,兄弟开开玩笑也不行?”
“你的笑话很难笑!”不揍一拳消气不行。
“那干么失踪半年,太没人性了,你不认为以大嫂的美貌想把她的疯狗会成群结队吗?”
“你知道什么?”他压低声音,一双眼要冒出火来。
“通常我的咨询费用很贵,不过看在你牺牲小我,成全我跟老三自由的份上,今天就大开方便门,给你个折扣,我有个小Case有点棘手,你帮我,怎样?”
“她对你说了什么?”
“老大,想不到你的疑心病也不轻。”还要继续捋虎须下去吗?看起来挺危险的。
“厉熙鹏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打你!”
“……人家一片好意,小露可不比之前那两位大小姐,你要是哪天又被退货,别怪兄弟我没提醒过你,别以为老婆娶了人就是你的,人家别人结婚半年还在蜜月期,浓情蜜意你侬我侬,可是我看你跟大嫂互动很差。”
看衰啊。
“离婚的人没资格讲我,半斤八两!”还龟笑鳖没尾巴呢。
也不知道是厉家风水不好还是这三兄弟各有问题,事业上三人虽各领风骚,容貌也下差,婚姻路却无比崎岖,三个男人都有两次的离婚纪录,虽然不是前无古人,可是也够吓跑一堆女人了。
“总之,是你好狗运,兄弟登山各自努力。”
“你要是敢追她,我会把你的头拧下来!”
哇,这么暴力!“不能追?确定?”
“如果不想脑残就继续流口水吧。”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人流口水,自家兄弟更不可行!
“大哥,我也来追追看,你觉得呢?”闷了半天的小三不知死活的也来插花。
三十秒后——
两个扬风点火被火烧到自己的笨蛋被赶出家门。
“都是你害的!”老三抱怨,清楚的从外面传进门内。
“妈的,你不讲话没人当你哑巴。”这是老二。他的晚餐泡汤了。
“老大K人好痛。”委委屈屈。
“妈的,他对你还客气,我的脸黑青一大片,明天怎么见人。”
“老二,你说我们会不会太僭越了?毕竟老大是我们的……”人……渐去渐远,声音,阴魂不散。
不明就里的孔初露出来喊开饭,却见大厅空荡荡的,就厉晚涛一个人跷着二郎腿看杂志。
“开饭了吗?”明知故问的男人咧开大嘴,露出洁白牙齿。
“熙鹏跟小三呢?”刚刚还隐约有怪异的响声。
“他们临时有事说不吃了。”面下改色的撒谎。
“这样啊,我做了那么多菜。”
“别担心,家里有我这清道夫,你煮多少我都负责吃完。”
“神经!”想弄坏肚子也用不着自残。
“爱老婆就是把你的菜吃光光啊。”
肉……麻!孔初露是想这么讲啦,不过,怎么有种窝心的感觉让她骂也骂不出来,然后,嘴角翘这么久也不嫌累,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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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重……
鬼压床吗?不可能,老妈说她八字重得很。但怎觉得连吸口空气都有点困难?
昏沉的睁眼,眼前眼熟的格子布料,延伸而下一条毛毛的胳臂,肆意搁在她腰肢上。
抬眼,额头下小心扎到粗粗的东西,刺痛啊,慢慢再往上抬一点,要不是从脖子以不都受制子人,她也不必比照虫子一样蠕动,不过,睡觉就睡觉,不用把她捆成肉粽,像八爪章鱼般的搂着吧。
有人摸上她的床。
家里就两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不是第一次。
这人,习惯真差,自己好大一间屋子却跑来跟她挤。
想扁人,可惜心有余力不足,她的双手双脚都在人家的势力范围中,赶苍蝇的困难度很高。
非常时期,只有非常办法可用。
叩!非常清脆的声音在夜半时分听起来更有耸动效果。
马上的,效果立竿见影。
“Shit!”
“醒了就把你的手拿开。”
迷蒙的眼打开了,“亲爱的,你想叫醒我有千百种方法,不必这么剧烈,好不好?”
下巴肯定歪了。
“不好。”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我去泡杯牛奶给你喝。”要努力示好。
“我睡得好极了,是你吵我。”她通常一觉到天亮,这两天开始有了黑眼圈,都怪这家伙,三不五时摸进来偷袭。
“哪有。”
“厉先生,这是我的房间,你走错门了。”加上睡错床,抱错人。
在她额头亲了下。“同床共枕是夫妻义务的一种。”
他说什么,屡行夫妻义务?她全身发直变僵,难道他想、他想占她便宜吗?
倏然觉得惊恐,他们之间的界线好像越来越模糊,到底哪里不对了?
“你不下去?”
“下雨天,两人的体温不是比一个人温暖?”年轻男女同一屋檐不要是能忍住火热冲动他就把头给人!
不过他忍了,忍得辛苦。
“那我下去。”
“不行。”
“厉晚涛。”
“你可以叫我涛。”什么叫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道屁股红就像这人,敢说没有人敢听。
“是你逼我的……”不知道哪生的力气,一脚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给踹了下去。
厚脸皮的男人立刻哀爸叫母。“我是认真的。”
“还在梦游!”
“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做夫妻,很久、很久的那种。”人家是酒后吐真言,结果惨遭被踹下床,痛痛痛痛痛……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想占我便宜说的权宜之计?”
半年来不闻不问,却可能在几天之内就爆出火花?她不信!
“不信?要我发誓?”这是什么年头,他的人格因为爬上自己老婆的床而飘飘坠落地。
“好!你发誓!”
第六章
萤幕的画面一直出现指令错误的讯息而吱吱叫。
“又错,到底怎么搞的?”
颓丧的把武功秘籍拿来翻,一堆无字天书,有看没有懂。
隔行如隔山,每天翻山越岭的,着实辛苦。
“学妹,怎么了?”冷不防,摸壁鬼从电脑萤幕上方探出一个头来,接着转到她身边,陪她一起看萤幕。
“没事啦,有点心不在焉。”她这学长一靠近,马上就能感觉到所有的女学员辐射出来的眼光,毒箭一枝就很叫人坐立难安了,何况是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她又不是箭靶。
“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没睡好吗?”他观察入微,展现男士的风度跟体贴。
“有点,我想早退。”
“这样啊,我知道有家下午茶点还不错,就在街的转角,我们一起去?”
“不好吧,班上还有学员等着学长指导。”
直属学长是好人,可是过度关爱会给人压力大。
“没关系,你比较重要。”
“真的不用,我先生会来接我。”不得已撒了个谎。
“学妹,你不必为了躲避我的追求搬出一个老公来,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手上根本没有那圈戒指,我真的那么令你讨厌吗?”
“学长,你千万别这么想。”
“那你要我怎么想?”
什么都不要想最好。心里应得飞快。学长帅归帅,可是跟她就是不来电,本来是想来学点东西的,现在却很想打退堂鼓了。
“学妹,就这么说定,我去收东西,你等我一下。”被拒绝过无数次,他就不信在这么多人面前孔初露还会不给面子。
“学长!”她拍桌。实在忍无可忍。
“别急,我很快就好。”回头,还给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学长根本存心害她。
果然,一堆小刀铅笔橡皮擦之类的东西全无避讳的往她身上招呼过来。
她咬牙,有些人好好的跟他讲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只是对牛弹琴。她飞快收拾东西,在众目睽睽中快步由后门离开教室。
直到走出那扇像是会吃人的门,由楼梯直直冲到人行道上,孔初露才大大的松子口气。
都怪自己贪便宜,却完全没想过学长会闷起头来追她。
“学妹!”压抑着不悦的叫声,人跟声音一起由电脑教室门口出现,一看见杵在人行道上带着茫然的孔初露,几个大步,人黏了上来。
不管什么时候看她,就算她只穿一件简单的棉T、牛仔小外套,她剔透的肌肤,幽谧沉雅的姿态仍像空谷幽兰那样的吸引人。
“我不是叫你等我?”他这学妹在校的时候就是许多男生想把的马子,当时自视甚高的他一直等着她来示好,没想到ㄍーㄙ得太久,两人就此失去联络,机会难再得,这次,说什么他都要把人追到手。
“我没有跟你约定什么。”怎么还不死心,教室里面肯定暴动了。
“学妹,你未嫁,我单身,互相给彼此机会不是很好?”想他相貌堂堂,人见人爱,没道理她不心动。
“谁说她未嫁?”绷着的嗓,蓦然插进两人中央。
厉晚涛人高马大,一身不羁气质非常压人。
“你是?”
“我还要问你是哪根葱,马路上公然骚扰我老婆?”一个疏忽,追求者就冒出来。
“学妹,你真的结婚了?”说什么都不肯相信的人这下芳心碎了一地。
“我早说了。”虽然是烟雾弹的婚姻,她心里加上但书。
“那你就不该诱惑我!”顿失面子的人觉得五雷轰顶,只想在第一时间扳回面子。
孔初露瞪大眼。这就是男人追求不遂后的真面目吗?真叫人从脚底发冷。
“你是男人吧,自己搞不清楚还怪别人!”
突然出现,是想给个惊喜,不料受惊的人却是自己,他的水某有人觊觎。
情况太过突然,学长不得不承认自己乱了分寸,这男人外在条件每样都比他强,他拿什么跟人家比。
“我不会认输的。”虽然狗吠火车,可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精明现实的心早就做过一番衡量,虽不情愿也悻悻离去了。
“来吧,先上车再说。”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受到影响,这男人不会就是她挂在嘴边的直属学长吧?
什么学长,根本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色狼。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接你下课,然后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啊什么的。”
接下课?吃饭?这好像都不是他会做的事。
小心翼翼的问:“你哪里不舒服?”不会是后遗症吧?都过去好几天了。
“我一片好心被雷亲。”
“真的没有不舒服?”
“你老公不是病猫,我的身体强壮得很。”又……看不起他,男性尊严,士可杀不可辱,他、他他该怎么把面子扳回来?
“如果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你就省省,不麻烦了。”
“我以前真表现得那么差劲?”
以前她老是酸溜溜的挖苦他老公大人,他还义正辞严的纠正过她,想来,打那时候他们之间的鸿沟就造成了。
“没有所谓的好不好,你只是把我们的约定表现得很称职,这样而已。”语带萧索,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失落什么。
厉晚涛郑重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开门让她上车。“系好安全带。”
“我们要去哪?”
他也上车。“约会!”
该死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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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约会,这人却拙得不知道要去哪,最后,两个大人坐在百货公司前面的大柱子下面喝饮料,看甜蜜的情侣们来来往往的喁喁细语。
生平没干过这种糗事。
从来没想过跟女生约会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他宁可窝在绘图桌上画一万张设计图,还是到工地去搞得一身脏,都好过坐在这里让人品头论足。
孔初露看得出来他的不自在。
似乎,他对这样的“约会”很没经验。
用眼睛余光瞄他,他几乎要把饮料的杯子捏烂,行人多瞧上他两眼,他就像刺猬似的目露凶光回瞪人家,把路人扎得眺离他好几公尺远。
孔初露憋着笑。
他说过他的生活是一部工作史,没有娱乐,没有生活,一股说不上来的热浪堆积在胸口深处,堆积又堆积,终于涌上心问。
她想找些什么话出来安慰他——
“我想到一个地方可以去了!”哪知道厉晚涛蓦然回头,黑墨墨的眼底进着亮芒,一口白牙霎时把全世界照亮。
“什么?”她有些措手下及。
拿下她喝光的饮料杯,连同他的一起丢到垃圾桶之后,厉晚涛温文浅笑。“就是这里!”手指背后的百货公司。
他苦思好久,哎呀,女人不是最爱血拚,百货公司绝对能够满足她所有的欲望。
孔初露先是惊愕,继而忍住即将患有颜面神经失调可能性的脸皮,“我并不一定要去哪里,就算坐在这里也很好,有人,有风,还有你……就很够了。”
“你不喜欢买东西?”他眼底有失望。
“我说你啊,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事情,不用勉强.”
厉晚涛只觉热气冲破脸皮。“不勉强,我以为只要是女人都喜欢这里。”
从没尝过脸红是什么滋味,这次,石化的速度空前也将绝后。
她拉住厉晚涛的手腕,黑瞳里一片温柔。“我喜欢,真的喜欢。”
为了不着痕迹的弥补厉晚涛不慎破碎的男性自尊,这一天,孔初露在百货公司疯狂扫货,将厉晚涛的钻石卡使用得非常彻底。
百货公司破天荒让经理级以上的人物率领所有专柜小姐出来送客,也派专车将所购买的物品送到宅子。
厉晚涛叹为观止。
女人,不可小觑的生物。
满足了难得的购买欲,孔初露眉眼欣然,甚至不自觉的哼着无名的小调,顺便检视战利品。
她颈项低垂,肌肤细腻白净,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刚毅的男人脸上露出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笑容。
然而——
“小心!”感觉到灼灼目光的她抬眼看见的,却是迎面而来逆向行驶的机车骑士,顿时失声尖叫。
厉晚涛警觉的早,堪堪闪过机车自杀式的冲撞,末料,一位推着婴儿车的妇女正走到路中央,方向盘遽转,一整排停放在路边的汽机车无法幸免的遭到了池鱼之殃。
有些直接喂向车子的挡风玻璃,有些连锁反应倒成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