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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心皇子 page 2 作者:连盈

  “你们兄弟姐妹也要多顾着她,好生相处。惊澜,你可明白朕说的话?”

  俞咏妍瞥了一眼魏天权的神情,仿佛要是她摇头或是说出不敬的话,就会要了他的命。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她点了点头,诸位老臣的脸色才得以缓和。

  “朕乏了,你们就退下吧。”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大劫,竟是如此收场。

  “公主!”慎儿看见俞咏妍安然回到南岭宫,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没事。”

  “这次没事不代表以后都没事。”

  慎儿的语音刚落,俞咏妍便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什么时候身后跟了人?她竟然不知道!

  俞咏妍急忙转身,待看清来人后愣了一下,是那个人。

  魏天权已告诉她此人的底细,二皇子晋千岁,年长她三岁,不过十九,却已是朝堂称颂、德贤兼备的人物。

  那又如何,此时她可没什么心情招呼他,便示意慎儿。“赶走。”

  慎儿刚想上前便被一道厉声呵斥住。

  “大胆!见了二皇子还不跪下!”

  俞咏妍本已走开,听到这声音猛一回头,见他面前挡了一个神情严谨的少年,对着慎儿厉声相向,不由恼火。

  尤其是看见慎儿在一愣后,竟有下跪的动作,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慎儿的手臂,制止了她。“除了本宫,你还想跪谁?”

  慎儿闻言,立刻垂首,身影一闪护在她身后。

  “尉迟。”而护在晋千岁身前的少年,听见主子淡然中带有警告的声音,心领神会地退开。

  “本宫和你相熟吗?你不在你的西宫待着,偏要来招惹本宫?”

  他的唇角眉眼皆含着笑意,但看起来却又不真实。

  “咏妍,不必针对我。”他从没见过有哪位公主像她这般盛气凌人,但这却也是吸引他的主要原因。

  两朝公主,身分本来就很微妙,众皇子皇女中还没有谁想接近她,但只要他想,谁也拦不住。

  “你来做什么?”

  “父皇不是说了,兄弟姐妹要好好相处吗?”晋千岁自顾自地找张椅子坐下,气定神闲、好整以暇地直盯着她。

  “你还真听进去了。”她略带讽刺地说道。

  不过他不介意,依旧不愠不火。“那是自然。”

  “不劳费心!”

  晋千岁微微一笑,笑中似乎暗含不悦,但转瞬间就消失,眸光高深莫测。

  她倏地感到一阵惊慌,直觉皇子皇女中最要防的便是他!

  “明心殿西北面的那口井,每逢岁末宫中会差使人暗中清点,清点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晋千岁说得云淡风轻。

  闻言,俞咏妍的脸色一变,有些惨白。

  他瞄着她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在微笑,但神色却又多了几分暗沉。

  “会从里面抬出几具冰冷的躯体,她们有些地方和你相同,如花的年纪,却连自己怎么香消玉殒的都不知道,你说,能看见这蓝天白云是不是福?有这福气,就该珍惜。”

  俞咏妍顿觉一口气哽在胸口,似窒息又似愤怒。她生于宫中、长于宫中,自然对那怨井之事略知一二,井中冤魂无数,他竟拿来与她相提并论!

  “总是缅怀前朝,可不见得好,多出去走走,看看明媚灿烂的阳光,你的心情也会愉快些。”晋千岁一改先前略带深沉的表情,现下又是德贤兼备的二皇子。

  俞咏妍微一仰头,别开眼不再瞧他。“你管得着本宫吗?本宫与你半点瓜葛都没有。”谁稀罕他来提点,生死是她自己的命,要他来多事?!

  “原本是没什么交情,此时,惊澜公主,你可是我的皇妹呀。”

  俞咏妍瞥见他带着笑容的脸,心里无故升起莫名复杂的情绪。

  经历了朝代的更迭和亲人的死亡,无法避免有着极深的孤寂感,以及不愿承认的惶恐,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她潜意识刻意遗忘,却被晋千岁一撩拨,引出不该有的情绪。

  晋千岁看见她紧蹙着眉,表情也变得和缓了些,不再那么倔强、冷淡,他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

  “歇着吧,别忘了,你现在是‘重病’的人,该请太医的时候别马虎,记着打点好一切,小心些总是好,这宫里面,总是人多嘴杂。”

  俞咏妍顿时回神,目送他离开,南岭宫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多了份生气。

  “高兴就到西宫来走走,请不动你,我可就要多来打扰了。”无视她的漠然和冷淡,他倒很随兴地带着他的人离开。

  俞咏妍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急,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才对一旁像化石的慎儿吩咐道:“准备晚膳。”

  慎儿起初还无法领会,反应过来后顿时喜出望外,竟忘了礼数便飞窜出去。

  公主肯吃东西了!

  第二章

  宫里上上下下传言,惊澜公主和二皇子甚是亲近。

  瞧着二皇子出入南岭宫的次数与日俱增,惊澜公主的隐疾也去得极快,两人的感情似乎非常好。

  其实,俞咏妍不过是无法禁止他来,也没有心思多加阻止。

  “公主,二皇子差人来禀,明心殿有事耽搁,今儿个会迟些过来。”

  “晋千岁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勤快地给他传话。”俞咏妍有趣地打量着慎儿。

  慎儿本不善言辞、个性拘谨,现下看来竟添了几分活泼,晋千岁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

  “慎儿知错!”慎儿毫不迟疑地屈膝一跪。

  “本宫又没有责罚你,跪什么跪?”俞咏妍瞥了她一眼。

  慎儿见她有些疲态,赶紧吩咐下人准备软椅和避暑遮阳的什物。片刻后,俞咏妍已躺在阳光下,有些昏昏欲睡。

  洒在她身上的和暖金光,让人打从心里感到舒服,摒退左右只留下慎儿,此时似乎安静得可以什么都不想。

  恍惚间,俞咏妍听见慎儿在说话,缓缓睁开眼,看到来人,心想不是要迟些才过来吗?

  而晋千岁看见那如凤凰般高贵的少女,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她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面色柔和,虽不见笑意,但很是从容。

  “不是要晚些吗?”

  “怕你等久了。”他踱步到她身边。

  俞咏妍小瞪了他一眼,他的笑容虽然看似温和无害,但就是刺眼。

  “谁等你了!”话脱口而出,她便有些后悔,怎么这般沉不住气,乱了方寸。

  晋千岁闻言眉梢一扬,看她脸上瞬间出现悔意又立刻隐去,不由觉得好笑。

  见她身下躺着的软椅极大,本想坐上去,才刚有动作,便被行动极快的慎儿伸手一拦,她不发一语,阻挡之势非常明显。

  此乃大不敬,忠心耿耿的尉迟自然不敢怠慢,一把便抓住慎儿的手腕,喝道:“大胆!竟敢冒犯二皇子!”

  慎儿反射性地转动手腕,五指后翻,欲朝尉迟的手臂袭去。

  尉迟大惊!即刻松手,两人站在各自主子的身侧,交相对峙。

  俞咏妍看得有趣,满富兴味地命令道:“你们两人下场比划比划好了。”

  她的命令一出,不仅尉迟感到惊讶,就连慎儿也有些无措。

  尉迟敬等着二皇子的吩咐,他想二皇子应该不会允许这样胡闹,岂料——

  “尉迟,你就顺了惊澜公主的心意吧。”晋千岁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不过,你可不能还手。”晋千岁笑咪咪地补充。

  不能还手?那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俞咏妍备感有趣地坐起身,见他一脸高深,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说,那她就等着看。

  慎儿照着公主的吩咐行事,但见那尉迟果然毫不还手,连挡的意思都没有,心底闪过一丝犹豫后,出手不再果断。

  “行了,都退下。”看了一会儿,俞咏妍开始觉得无趣,瞬间明白晋千岁是抓住她的弱点,知道她不喜欢这种一面倒的戏码。

  但尉迟还是被硬生生地打了一拳,在二皇子的暗示下,同慎儿一起退了下去。

  “咏妍,试探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他终于如愿坐到她的身边。

  “若是本宫会武,那一拳便是本宫打在你身上。”原来他早就看穿了她的伎俩,俞咏妍身子一侧,故意离他远一些。

  “你对我实在不该有这么大的怨气。”他失笑。

  “晋王朝没有本宫怨恨的人,寻不着,也配不上。”她微扬眉,凤目微睁,那种带着慵懒的贵气,缓缓呈现出来。

  晋千岁没动怒,神情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伸手钳住她的下巴。

  俞咏妍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诧!未曾有人如此大胆,顿时,她感觉到他手指的力道加重,但他的语调却异常轻柔。

  “聪明如你,实在不该这么不听话,你怎么不相信我,难道我会害你吗?”

  “放开本宫。”她咬着牙命令道。

  晋千岁表面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拿她没辙,果然软硬对她来说都不适用,大手一松,便放开她。

  “不害本宫就没有其他居心?就算你是诚心诚意,本宫要信便信,不喜欢,你就算做足了功夫,也只是白费心思。”

  “要让惊澜公主喜欢,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闻言,她美目一瞪,眸光敏锐却不犀利,好似他说了什么胡话。

  只不过对着那张人畜无害、清朗俊俏的俊颜,眼神竟不自觉变得柔和。

  突地,俞咏妍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强迫自己撇过头,顿感狼狈,不禁恼怒起自己。

  晋千岁含笑不语地瞧着她,虽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她的表情,让他着实觉得有趣。他不急,比起那日在明心殿让他心惊胆跳的情势,现下应该算是渐入佳境。

  可也是那日惊鸿一瞥,他对她才有几分动心,想护着她,如此而已。

  两人就这么安静无语地坐着,不曾移动过,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蔓延渗透两人心间,有些乱、有些慌,却又让人不由自主陷溺其中。

  又一日,传出二皇子在朝堂之上言辞精辟、大有作为,深得皇主公君赞赏,当下赏赐一稀世珍宝。

  哼!有多稀世?不就是些石头嘛。俞咏妍漫不经心地接过慎儿递给她的盒子,稀世珍宝难道她还看不够?送这个给她做什么!

  俞咏妍只是用她的纤手抚过华贵的盒面,并没有急于打开一探究竟。干嘛要送她?不是说皇主公君赏赐他的吗?这么大的皇恩,他想也不想就派人送了过来。

  “怎么说的?”俞咏妍一边抚弄盒子,一边看似不在意地问道。

  “公公说,二皇子就在朝堂上看了一眼,一下朝就命人送了过来。”

  他凭什么认定她会收下?“这么轻易转手,他是把本宫这儿当成什么了?”俞咏妍举高盒子,瞄了几眼才放下,指尖一挑,暗扣应声打开,随即一片温润的绿光透出来。

  她的凤目蓦地一睁,眸光突地闪着光采,一瞬不瞬地盯着盒中的东西。

  其实那并非透明的光,而是珠体本身的色泽过于美丽而让人产生光彩夺目的错觉。

  还真是一串稀世的石头,每颗大小不一,错落有致地串成腕链,而纹理极其细腻,珠体内仿佛有水在流动,很是精巧。

  俞咏妍正了正身子,颇为认真地将腕链从盒中取出,看着看着,唇边不由得浮现一丝笑意,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看来本宫要亲自走一趟西宫。”她忽然冒出一句让慎儿惊讶的话。

  “怎么?难道西宫是龙潭虎穴,本宫亲自去道谢还不行?!”瞧见慎儿的表情,俞咏妍调笑着问道。

  “不是,是二皇子留话,说稍后会过来。”

  “本宫等不及要向他表示本宫的谢意。”她说得似真似假,作势要走。

  “公主,何不就等二皇子……”慎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俞咏妍将腕链滑进手腕,并已朝殿外走去。

  “说了本宫不想等,你还唠叨什……”俞咏妍一面向前走,一面有些不悦地半回头,只不过她的话才说到一半,便突然觉得有东西挡在自己身前,步子来不及收回,身子止不住的向前微倾。

  “小心!”正步入正殿的晋千岁,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的肩头,稳住她的身子。

  虽不知她为了何事疾步而行,不过能看见惊澜公主这番态势,倒是很有趣,有趣到他就这么握住她的肩膀,饶富兴味地打量着。

  俞咏妍站定后,听声音已知是他,原本不悦的情绪没来由的平息下来,稳住身形后,眉眼上扬,看见他满是笑容的俊颜,她的双颊难以抑制地泛出些微红晕。

  “笑什么笑!”她伸手挥掉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这样一来晋千岁自然瞧见她手腕间的珠链,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俞咏妍有些不悦,好不服气,但又奇怪心里为何找不到火气。

  “喜欢吗?”

  “你又怎么知道本宫一定会喜欢?”心思一转,她问道。

  “怎么知道?”晋千岁抚着下巴,好似真的思索起来。“说起来我确实不知道,只是直觉这奇怪的石头你会喜欢。”

  奇怪的石头……她禁不住在心中暗笑,这想法倒和自己不谋而合。

  “最重要的是传说此石有永保平安的功效,佩戴之人若是有危险之事发生,此石会预先破裂以示警。”

  “无稽之谈。”她举起手,微笑着反驳。

  “不管真假,求个心安吧。”晋千岁瞧着她微仰头看着手腕的样子,没想到她竟变得如此娇俏可爱,她的目光此时充满趣意和轻松。

  不枉他冒着在朝堂上被众臣口伐的危险,甚至很可能会引起父皇的猜忌,当下便决定给她送来。

  “不过,这石头本宫确实喜欢。”她说出真心话。

  “是因为送的人看着顺眼吧。”

  他的话使得她的目光明显愣了一下,神情微愕,转而看向他时,似乎想笑,却又有些倨傲地扬着眉。

  “二皇子,没想到你的脸皮看似薄,实际却比皇宫的城墙还厚。”

  晋千岁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逸出一阵低笑,片刻又见他好整以暇地对她问道:“你知道这石头还有什么意义吗?”

  “本宫对无稽之谈向来没兴趣。”俞咏妍一说完,便缓步回到正殿。

  “据说,因其有保平安的吉祥之意,也是相公赠与妻子,寄予‘妻子幸福’之意。”晋千岁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前方姣好的身影,尾音方落下,果然见她的身形一顿,他的唇边不自觉逸出一抹微笑。

  “胡说八道。”突地,一道极轻微的斥责声冒出来,下一刻便见俞咏妍面色潮红,快速地转过身,却又不像生气地对晋千岁厉声说道:“本宫听你胡说八道!”说完,又快速地背过身去。

  不久,她的身后传来他似乎非常开心,越来越大的笑声,她也只能暗自咬牙切齿。怎么能转身?若是被他瞧见自己此时的羞赧,岂不是又输了?

  晋千岁也不动声色,就站在那儿好似有趣地直瞅着她,心想:若他跟她之间总是这样的对峙,他倒是甘之如饴。

  原本俞咏妍不打算和皇主公君的子女一起接受太傅授课,后来禁不起晋千岁的温言劝说,再加上魏天权一个劲儿地劝导,双重压迫下,她也懒得再跟他们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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