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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未婚妻 page 3 作者:伊方

  她是这里的贵客兼常客,一进门,训练有素的领班就迎了上来,“杜小姐,有什么需要服务吗?”

  “杜非云在哪个包厢?”

  领班立即上前领路;看杜小姐的这个架势,要不是清楚杜先生是她的哥哥,他还真怀疑她是来捉奸的呢!

  把杜非烟领到目的地后,领班刚要告退,却被她唤住了脚步。

  包厢门没关,杜非烟却还是敲了敲门,直到听到一声清越的“请进”后,她才推门进去;里面对坐用餐的两个人,男的俊、女的俏,正抬眼望她。

  杜非烟却不在意,迳自走到杜非云身边挨着他坐下,才朝对面的美人露出一个示威性的笑容。

  杜非烟不疾不徐地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白金卡,递给随侍一旁的领班,“今天我买单。”管你是何方神圣!容貌、气质、财力、身份,每一样我都要你相形见绌、自卑不已!

  杜非云似乎没有瞧见杜非烟的小动作,对非烟的到来,感到很高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杜非烟笑着不答反问:“云哥哥,你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杜非云正要说话,那个一直到现在都面不改色、看着杜非烟搞鬼的美人,缓缓开口了:“杜小姐,幸会,我叫成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将成为我的嫂子。”

  杜非烟的脸色变了,“你是成家的人?”

  “对。”成媛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唇角,说不出的优雅美丽,相比于嚣张骄傲的杜非烟,她更像个女强人,更冷静、更理智。

  “我不会嫁到成家去的。”杜非烟冷声道。

  “非烟,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杜非云向成媛歉意地一笑,成媛耸耸肩作出不在意的姿势,两个人隐隐之间的默契,让杜非烟更是火大。

  她再次重申:“我不会嫁给成家少爷的,我要嫁给你。”

  成媛笑了,很淡然的笑容;杜非云也笑了,笑容微微有些无奈。

  “非烟……”他用那种拿小孩子耍泼无可奈何的眼神望着她,“不要无理取闹,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一边又转向成媛,“你不要介意,非烟比较孩子气。”

  “无所谓,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就行。”

  成媛摊了摊手,充分体现了她的知书达理、宽容大度,“你们兄妹是不是有要事相商,不然我先走一步?”她作势要起身。

  “不用了,小媛。”杜非云毫不避嫌地按住她的双肩,把她按回自己的座位里,“非烟大概是来看看未来的嫂子,呵呵……非烟,记得回去跟妈说,我很感谢她的安排。”

  “是啊,若不是宁伯母,我还不晓得学长原来住在这座城市啊!”

  杜非烟睁大着双眼,呆若木鸡地望着两人在她面前一唱一和。

  什么学长?他们两个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表现得这样亲密?为什么……

  活了二十三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意气用事、一无所知的孩子。

  “非烟,以后我会和小媛交往,你也定定心,试着跟成少爷相处一下,可不能再说什么‘不嫁给成家少爷要嫁给我’这样的任性话了啊!”

  “呵呵,非烟只是开玩笑,你还跟她一般计较!”优雅的女人勾起唇角,眼神清澈而理智。

  不想再在那个好像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中、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前出丑,杜非烟抛下一句:“嗯,我确实是在开玩笑,祝你们相亲愉快!”随即走出了包厢。

  一步一步地,挂着骄傲的笑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饭店。

  所以没有看见从侧门里出来的男人,西装革履,随意一站,便有渊渟岳峙的气势,“谢谢配合。”眼睛却牢牢地盯着杜非烟的背影,有晦暗难解的光。

  杜非云低声警告:“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否则……”

  “你不会有机会的!”男人打断他,面容坚定。

  领班追出来把白金卡还给杜非烟,本想客套地说句“下次再来”,忽然一闪神,又硬生生地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杜小姐的眼睛好亮,就像蕴满了泪水,不知道是真的流泪了,抑或是阳光的照射,他又望了望那个笔直优雅美丽的背影,摇着头,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风“呼呼”地吹过耳际,把披肩的长发吹得纷纷扬扬的,杜非烟仰着头,失去红润色泽的小嘴,固执地抿成一线;红色的法拉利呼啸着,朝一条未知的路线笔直地驶去。

  也不知开了多久,杜非烟觉得自己的脸都被风吹干了最后的一丝水分,干巴巴的,难受得紧,她缓下车速,却不料车子猛然停在了路中央,懊恼地拍拍额头,杜非烟下车,才发现是车子抛锚了。

  环顾四周,杜非烟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开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车子行驶的马路极窄,比娇小型的法拉利宽不了多少,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现在正是秋天,一眼望去,足有一人高的金黄色高粱随风起伏,场面颇是壮观,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杜非烟啧啧称奇。

  索性就丢下车子,杜非烟蹬着一双足足有三寸高的高跟鞋,踏上了田间小路;可能昨天下过雨,泥路湿湿的,一向有轻微洁癖的杜非烟却毫不在意,深一脚、浅一脚,走得不亦乐乎。

  在飘着清香的空气中,某些忧伤的事情似乎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但好景不长,从来没有走过那么多路的杜大小姐,马上就吃不消了,脚麻麻的,像灌了铅似的;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放眼四下,满目皆是一人高的高粱。

  刚才美丽无限的田里,现在却似乎鬼影幢幢,隐约的虫鸣,像极了小鬼之间的窃窃私语;心里慌了,不由得想加快脚步,两只脚却又不听使唤,只听一道清脆的崩裂声,杜非烟毫无心理准备,整个人都绊倒在了泥路上。

  天更黑了。

  杜非烟挣扎着爬起来,不幸中的万幸,高跟鞋虽然断了,脚却没有扭伤,她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惯性地去摸手机,她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手机忘在了车上;她转身回望身后,一片灰濛濛中,都是随风摇曳的高粱,严严密密地阻隔了她的视线。

  杜非烟也懒得踮起脚尖作无谓的挣扎,她的速度虽然不快,一路上磨磨蹭蹭的,但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又怎么能赶回车子那里去?

  人倒楣起来,真是连喝口水也会塞牙。

  杜非烟破罐子破摔,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柔软的田间小道上。

  静下来之后,出门有车代步,从来没有走过这样长一段路的两条腿,立即向她发出了抗议,小腿硬梆梆的,触感与石头无异了;肚子也开始唱空城计,中午草草地塞了一些食物,早被胃液分解完毕;夜凉如水,晚风虽不大,吹在裸露的四肢上,还是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双手抱住屈起的膝盖,整个人蜷成一团,聊胜于无地想阻止热量被风带走。

  抬眸望着寥落的辰星,她恍惚地想到,这次\真是糗大了!

  冒冒失失地上门捉奸,还没撂下狠话,就被打击得溃不成军,最后只能落荒而逃,把自己流放到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苦、受难。

  本来她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但她却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以逃离的姿态,硬是让那一小点机率胎死腹中;或许在她难过万分的时候,两人正在某处甜甜蜜蜜地培养感情,你侬我侬,再无她插足的余地……这一次真是大大失算,输得一败涂地……

  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她就受到了周公的召唤,明明又冷又饿,却抵不过层层袭来的困倦,眼皮像涂了胶水,再也睁不开,脑子也变得黏黏糊糊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要在这里睡,醒醒……会着凉的……”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在她耳边轻轻叫唤。

  “好吵。”她头也不抬,反射性地挥出一掌,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嗡嗡嗡的声音终于消失,还给她一个耳根清净;但没等她抓回溜走的几只瞌睡虫,一只手强行穿过她的膝窝,一阵天旋地转,她竟被拦腰抱了起来。

  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眸,她只瞧见了一双发亮的黑眸。

  真是的,这个男人的眼睛怎么可以比她还漂亮?

  低低地咕哝了一句,瞌睡虫恋恋不舍地不肯离去,而男人的动作又非常温柔,偏高的体温驱走了胸口漫布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抱住眼前之人的脖子,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露出毫不设防的甜美笑颜后,沉沉睡去。

  男人眼神深沉地注视着她好几秒,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大步流星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夜色深浓,到了近处,才发现停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而后面则跟着一辆拉风的黑色悍马。

  这个路痴,走了老半天,其实都在原地打圈圈,一直没有走远;幸好高粱是最好的障眼法,才让一路从饭店尾随而来的他,大大方方地停好车而不被发现,后来徒步跟踪也被当成了小鬼的窃窃私语,当时他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差点憋笑不住,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两只手搭上他的肩,一只手拦住她的腰,支撑起她的体重,用另一只手打开车门,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平,才小心翼翼地把杜非烟放了进去。

  突失温暖,杜非烟不满地哼了两声,两只纤手又从肩头滑到脖颈处,固执地环住某人的脖子,硬是让身长六尺的男人弯下腰,身子折叠成锐角。

  迫于无奈,他只能任脖子上吊着佳人,晃晃悠悠地跨过换挡器,直接坐到了驾驶座上,对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又哄又骗,总算以她坐到他双腿上,抱着他的腰的姿势达成了共识。

  他无奈地望着这个终于安份下来的女人,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回去的路偏僻荒凉,人迹罕至,倒不至于窜出个交警半路拦截;于是就着两人同时坐在驾驶座上的诡异姿势,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到达了一座远离城市喧嚣的小镇。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漆黑的双眸里,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她到了,一个月为期,开始。”

  这个拜托宁雨锦、杜非云和成媛串戏,气得杜大小姐离家出走的男人,便是成家少爷,成童,那个自十岁耶诞节起,就打定主意要杠上杜非烟的“未婚夫”。

  被这样处心积虑的设计,杜大小姐顺风顺水的好日子,似乎要结束了……

  第3章(1)

  缓缓地掀开长睫,房间里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大脑尚处于罢工状态,见天色还早,杜非烟翻了个身,眼皮重新黏在一处,没骨气地又想向周公投降。

  手无意间触及胸前的柔软,她猛地僵了一分钟,一个恐怖的念头闪过大脑,忙不叠地伸手往下确认,残忍的现实让流连不去的瞌睡虫一扫而光。

  稍稍值得庆幸的是,身体上没有任何奇怪的不适感,应该只是仅仅被剥光而已。

  杜非烟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双手抱住赤裸裸的身体,只露出两只力持镇定、却难掩慌乱的眼睛,在外面四处张望,查看敌情,等眼睛慢慢地习惯了黑暗,她才发现了床头的庞然大物。

  “你是谁?”杜非烟满怀戒备的问。

  成童睡眠本来就轻浅,兼之坐趴的姿势,让手臂血液不流通、身体不舒坦,闻声立即睁开了眼睛,甩了甩几近麻痹的手臂,把杜非烟的发问当成空气,直起身子,在墙上摸索了一会,找到目标后,轻轻一按,顿时房间里大放光明,一切都在明亮的光线下无所遁形。

  杜非烟眯了会眼,待眼睛适应后,瞄见了床头边的目光慢慢上移,终于对上了那张俊美无伦的脸蛋,鼻子又挺又直,透出一种贵族般的矜贵;淡色的唇瓣偏薄,但唇线的弧度十分优美;眉毛不粗也不细,斜斜上挑入鬓,底下的两只眼睛,像是上天遗落的寒星,冰一般的清亮、海一般的深沉,美得不可思议,能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几丝浏海调皮地垂落眉间,给不苟言笑的俊脸添了几分人气,更增魅力。

  “你醒了?”成童毫不在乎地任她放肆的目光恣意打量。

  明知故问!

  虽然他的长相俊美度与云哥哥不相伯仲,比起绅士风度,却是天差地远。

  杜非烟不由自主地拉紧了颈窝处的被子,但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他的话当成空气,闷声不吭地瞪起一双凤眸,用眼神质问两人所处境况的前因后果。

  成童坦言:“是我带你回来的。”

  瞥见杜非烟一脸“你有什么目的”的戒备时,淡淡解释:“我刚好路过,你抱着我的腿一直喊冷,我不能见死不救,又不知道你住哪,就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他抓准杜非烟睡得迷迷糊糊,记不住细微末节,理直气壮地信口开河、栽赃嫁祸。

  杜非烟搜枯索肠,也只记得一双完美无缺的眼睛与面前之人相符,其他的记忆像是被瞌睡虫消灭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而男人说得又字字合情、句句在理,她似乎没有怀疑的道理,只能怔怔地道了一句“谢谢”,却又想起被窝里被脱得如同初生婴儿的身体,怒火伴随着羞恼,以光速回升,语气变回大小姐的责难:“我原本的衣服呢?”

  成童指了指扔在床边当作呈堂证供的脏衣服,没有丝毫愧疚地认罪:“你的衣服也是我脱的,你该好好反省一下,难不成我能让一个在泥路上滚来滚去的泥人,随便爬上床?”

  “我没有滚来滚去!”杜非烟为自己叫屈;她顶多摔了一跤、坐了一会。

  不过……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在底下的衣服里逡巡,果然看见了女人的私密衣物,血液如同被泵加压,通通涌到了脸上,一张俏颜红霞满布,恼羞成怒地逼问:“那我的内衣呢,也脏了吗?”

  成童无辜地抬起一边的眉,“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而事实却是,成大少爷本想用强,待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细心调教;然而,他望着她纯净天真的睡颜,着实下不了手,最后冲出强劲冷水的莲蓬头成了他的最终归路。

  杜非烟自然想像不到几个小时前,自己经历过的贞操之危;她被成童漫不经心、理所当然的调调气到全身无力、血压飙顶,她很佩服自己居然很能镇定地飘出一句:“为什么?”

  成童忽然勾起唇角,面无表情的俊脸上露出了一分笑意,竟给了她如沐春风、拨云见日的惊艳之感,“因为你很美,我对你很有兴趣。”

  被一个如此俊美有型、出类拔萃的男人赞美,饶是从小在各色赞美声中长大的杜大小姐,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眸;但一想到连自己都很少目睹的身体,曾没有一丝遮掩地曝露在他眼下,被他用那双完美无缺的黑眸,仔细打量品头论足,羞涩又立即变成了怒火,“不管你对我抱持怎样的心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都属于违法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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