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男人的心理上或多或少有一种自满的情绪,他认自己也有点自满、自负。
正在沉思的时候,内线响了起来,范倪按下,“什么事?”
“老板,郑小姐找你。”廖秘书回复道。
范倪挑眉,郑莉是他高中时期的同学,后来再遇时,她是合作公司的代表,“请她进来。”
“范倪。”门被推开,郑莉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好久不见。”
“请坐。”范倪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郑莉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廖秘书替她倒了一杯饮料后便退出去了。
范倪走到她前面坐了下来,“有事?”
郑莉在高中时曾喜欢过他,范倪对她没有意思,一直跟她保持距离,后来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接触过一次,后续的事情都是由下属接洽的。
总的来说,他跟这个女人不是特别的熟,所以他没想到她会亲自上门找他。
“我直接点。”郑莉爽朗地笑,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是同学会,地点时间都在上面了,你可不准推辞。”
范倪接过邀请函,同学会的邀约他是有收到的,不过去不去是他的自由,他保留地说:“再说。”
“喂,这样可不行,我们班的女生都想看看,当初的校草现在成什么样了。”郑莉开玩笑的说。
范倪扯了一下嘴角,“是吗?”
郑莉见场面冷了下来,也不好说什么,圆滑地说:“你考虑考虑,我们都很希望你来呢。”
“嗯。”范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郑莉知道自己没说服成功,但不好惹他不开心,只好以退场收尾,“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范倪让廖秘书送她出门,自己随手把邀请函扔到一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喂?”
“阿倪,同学会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亲自去绑你了。”电话那头是范倪高中时的死党徐一向。
范倪不由笑了,多久不见,这个死党还是这么的热血,“那你来吧,我等你。”
“喂喂,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兄弟了!”那头的徐一向开始罗罗嗉嗦起来。
范倪揉了一下眉心,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轰炸,“行了,去总可以吧。”
“太好了!”徐一向兴奋地说:“到时我带上我老婆,你带上你女朋友,我要看你女朋友。”
这诡异的逻辑,范倪无语地说:“我没有一定要看你的老婆。”所以不要跟他做等价交易。
“行,我老婆你爱看不看,不过你女朋友我一定要看。”徐一向开怀地说。
这一次连等价交易都没有,直接是强买强卖了,范倪挑了一下眉,看到办公室里的时钟,快要到下班的时间,她应该回来了,他想见她。
“行,就这样。”范倪快速地摆脱徐一向的纠缠,挂了电话,他拿起邀请函看了一下,记住了时间和地点。
他又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往外走,走出办公室的门,廖秘书站了起来,恭敬地问:“老板,有什么吩咐?”
“我有事出去一趟。”范倪边说边走,留下身后惊愕的廖秘书。
廖秘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老板竟然跷班了,虽然再十分钟就下班了,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米乐乐坐在计程车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喂?”
“在哪里?”
两天没有听到范倪的声音,米乐乐有一种很久没有听到他声音的错觉,心里暖暖的,“我在计程车上,十分钟左右就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轻地磨着牙,一时心血来潮想来接她,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倒好,自立自强地先回去了。
范倪咬着牙,“下车,等我过去。”
“啊?”米乐乐疑惑。
“下车,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范倪独裁地说。
米乐乐不肯,“不要,我都要到了。”
范倪口气骤然冷了下来,“下车。”
不讲道理的男人,米乐乐才不管呢,不知道哪里来的虎胆,“我不要,就这样,再见!”
“悦一脸震怒地听着挂掉的啸啸声,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形容的就是她。
范倪的要求是过分了些,米乐乐是真的累了,而且她下车也不方便,她低头看着包着纱布的脚。
她回来之前,在台中不小心被一辆机车撞到,还好是擦伤,血是流了不少,医生说这两天好好休息就没问题了。
计程车很快就到了楼下,司机先生热情地说:“小姐,我扶你上去吧。”
米乐乐苦笑了一下,“谢谢你,不用了。”她付了钱,慢吞吞地往里走,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入公寓。
她打开门,换了鞋,走到沙发边,累极了的坐到沙发上,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就回房,不知不觉,她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过了一会,公寓的门由外被人打开,一身煞气的范倪走了进来,用力的关门声惊醒了米乐乐,她倏地坐直了身体。
范倪高大的身影转眼来到她的面前,怒气冲天地看着她,“为什么不等我接你?”
米乐乐刚睡醒,糊里糊涂的,“你没跟我说要我等你呀。”
理所当然的口吻让范倪无言以对,他是没有提前跟她说,他抹了一下脸,有点拉不下脸跟她说,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而且我脚受伤了,我想早点回来。”米乐乐嘟着嘴,娇嗔地说:“你让我半路下车很过分欸,车费都不划算了。”
她后面那句话范倪没有听到,他听到她说她脚受伤了,脸色冷峻,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缠着白纱布的小腿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怎么弄的?”他口吻硬邦邦的。
“回来之前被一辆机车撞到的。”米乐乐认真地解释,“医生说没事,不过当时流血的时候好疼。”面对范悦关心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软着口气,颇有撒娇的意味。
换来的却是范倪冷硬的斥责,“受伤了还敢自己回来!”
说来说去,他怨的是她没有等他来接,米乐乐无辜地眨眼,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我又累、又饿。”
“活该!”范倪冷睨着她,最后在她垂头时,不发一言地去厨房做煮夫。
范倪冷眼看着米乐乐吃完饭,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吃饱了?”
“嗯。”米乐乐点点头,恭维他,“好好吃哦。”
范倪才不会因她的夸奖而开心得手舞足蹈,他站起身,弯腰抱起她,米乐乐惊慌失措,“干什么?”
“你脚受伤了,动来动去是想一辈子都好不了吗?”范倪警告地看着她,不准她胡乱地动来动去。
“你要去哪里?”他抱起她,却不是往她的房间走,而是往门外走。
“去看医生。”
米乐乐立刻反对,“我已经看过了,医生也开了药给我,在我的包包里。”
“看的是西医?”范倪没有停下,抱着她继续往外走。
“嗯。”
“西药副作用大,吃中药比较好。”范倪一副决定了就不要罗嗉的模样。
“都一样啦,我现在只想睡一觉。”米乐乐说着就打了一个呵欠。
范倪也注意到了,才几天不见,她就有了黑眼圈,“我有一个认识的老中医,看看比较好。”
米乐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决定随便他了,他的肩膀很坚实,靠着他令她心生一股安全感。
第6章(2)
范倪抱着她下楼,走到停车场时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他无语地一笑,最后打消了去看中医的决定,抱着她又走了回去。
范倪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小心地把她的脚摆放好,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小腿。
他站起来,在她的包包里翻找着她刚提及的药,他找到了药以及一张药单,他拿着药走到她的身边,把纱布拆掉,仔细地看了看伤势。
还好不是很严重,他小心地清理了一下伤口,替她重新上药,整个过程,她都是睡死的状态,完全没有反应。
替她盖上薄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他才转身离开她的房间,他去浴室里洗了洗手,洗去一手的药味。
他回到客厅,关了客厅的灯,正要回房的时候,听到米乐乐的房间里发出一阵巨响,他想都没想就迅速地冲过去,一把扭开房门,“乐乐!”
米乐乐缩在床上痛呼着:“好痛!”
范倪打开灯,看见米乐乐抱着受伤的腿,他蹙着眉凑了过去,“怎么了?”
“压到腿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范倪瞪了她一眼,“睡姿怎么这么差!”
米乐乐痛得半死,还要听他的责骂,两眼泛红,“都睡着了,怎么会知道呢。”
范倪忽而邪笑地看着她,“你这样晚上怎么睡?等等又压到自己的腿,又要痛醒了。”
米乐乐耸肩,“那我怎么办?要不然你捆着我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压到了。”她都这么可怜了,他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真是太坏了!
“我有一个方法。”范倪一肚子的坏水地朝她笑着,坏坏的笑着。
米乐乐虚心请教,“是什么方法?”
“我跟你一起睡。”说着,范倪就在她的身边躺下了,将她抱进怀里,一双手搂住她的腰部,将她受伤的腿放在自己的身上,避免她自己压到自己。
米乐乐的脸因他的动作而变得粉红一片,“你厚颜无耻!”
“难道你要在睡觉与被压醒之间徘徊?”范倪一副都是为了她好的模样,大掌却在她的臀部上流连。
米乐乐伸手拍开他的狼爪,“你睡在我旁边,难道我就不会被你压到?”
范倪噗嗤一声笑了,“小姐,现在是你压着我,不是我压着你。”他摆出一副她要霸王硬上弓的怕怕模样。
的确是她压着他,他半个身子都在她的身下,而她的脚安全地放在他的大腿上。米乐乐咬着唇,“你、你不能乱来!”
范倪淡笑,将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你现在是伤患,我会这么狼心狗肺、饥不择食吗?”
米乐乐嘀咕了“谁知道”一句,接着她就把头埋进枕头里,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他强悍的存在,他是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
被他抱着,她无法入睡,她的脑子忽然变得很清醒,她开口道:“范倪,你洗过澡了没有?”
抱着她的男人一愣,米乐乐又说:“你没洗澡还抱着我睡?”
范倪低头盯着她,“你洗过澡了?”
“我也没有,好像不洗澡睡不着。”米乐乐开始为自己睡不着找借口了。
范倪听了,邪气地挑了一边的眉,“哦,那么我替你洗澡?你知道的,你的脚受伤了,不能碰水。”
米乐乐哼了一声,后悔自己说开了这个头,“我睡觉了。”
“睡得着?”范倪伸手轻抚着她的头,柔顺的头发在他的指尖缝隙里滑落,就如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轻挠,有一种说不出的暖心。
米乐乐闭着眼睛,不讲话地乖乖睡觉,就算睡不着,她也不要跟他讲话,闭着闭着就能睡觉了。
范倪也闭上眼睛,鼻尖嗅到她淡淡的清香,身体里的血液开始躁动,呼吸不由变得粗重,他睁开眼,黑夜里他的眼睛里蕴含着初醒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身体里流窜的欲望。
她是一个保守传统的女人,从他们交往到现在,她对男女之事很被动,牵手、亲吻、拥抱,每一个亲密动作都是他主动,而她别扭地顺从。
他不能急、不能快,就怕吓坏了这个生性害羞的小女人,闭上眼睛,他逼着自己忽视生理需求。
米乐乐偷偷地张开眼睛,注视着他俊美的睡颜,他的身体如火山一般热烫,烫得她根本难以入睡,不过他似乎睡着了。
米乐乐就这么干瞪着眼睛,望着他突出的五官,忽然心跳加速了,她缓缓地做了一个吐纳,闭上眼睛不看他那张勾引人心的俊脸。
安静的夜晚,不安分的心跳一直持续着,直到他们都入睡了,那份悸动才悄然无息地埋入梦乡里。
翌日,范倪替米乐乐请了假,米乐乐便待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去上班,除此之外,范倪还特意请了一个看护,暂时照顾米乐乐。
米乐乐觉得范倪小题大作,只是一点小伤,根本不需要这么夸张,却拗不过范倪,出钱的是老大,她无话可说。
到了第三天,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伤口也在缓慢地愈合,恢复得很快,早上,她拎着包包走出房间,“我要去上班。”
范倪看了她一眼,有些想笑,“想去就去呀。”她的伤本来就不重,他只不过是看她出差回来很疲惫,所以想让她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米乐乐像是被释放的犯人,手舞足蹈,范倪看了忍不住泼了她一桶冷水,“我帮你请的假是两天,也只让你休息两天。”
笑容冻结在米乐乐的脸上,她心里腹诽,吸血鬼老板!
范倪笑着看她,“吃完了,我们就去上班。”
米乐乐点点头,赶紧坐下吃早餐。
“对了,后天我有一个同学会……”范倪开口,“你跟我一起去吧。”
米乐乐不是很喜欢范倪老板式的口吻,感觉她是他的员工,而不是女朋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斤斤计较这些了。
“嗯。”米乐乐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范倪看着她,“中午不要带便当了,我们出去吃。”这几天早餐和晚餐是他做的,平时中午的便当是米乐乐做的,现在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他没有要她下蔚的想法。
米乐乐两条眉毛皱得像毛毛虫一样,“没事的,我做便当很快。”
范倪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米乐乐沮丧不已,她总觉得出去吃饭是一大笔花销,而且她身上还背负着他替她买衣服的债。
她这种分得太清楚的个性,有时让范倪很无奈,忽略这种挫败感会让他舒服很多。范倪面无表情地等着她吃完,“走吧。”
米乐乐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手,心头空荡荡的,又抬头看了看他冷傲的背影,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上了车,范倪忽然开口,“米乐乐。”
“有!”米乐乐竖起两只耳朵,专注地听着他的话。
“以后不要再跟我说钱,否则……”他朝她露出一口白牙,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米乐乐天性白目,她张着一双大眼,“否则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看。”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范倪笑箸指出一条“明路”给她。
米乐乐被他阴阳怪气的笑容给弄得浑身发麻,干脆低着头不说话,哼,不准她说,以后她就在肚子里说,不信他能听到!
范倪的车子开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米乐乐没想着要赚着,但也没有要公布的意思,就随遇而安了,就这份心态,范倪和她的事至今没有被人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