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泪水忍不住整个溃堤,伸手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在他怀里哭泣着。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让她喜极而泣,完全无法自已。
齐烙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准老婆,感觉眼眶也有点儿发热。
他吻了下已经完全不怕他也不排斥他的儿子,又吻了吻仍在他怀里哭个不停的准老婆,突然好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因为此时此刻的他觉得好幸福。
幸福对他来说得之不易,所以他一定会更加珍惜,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幸福。他对天发誓。
林雪然从机场走了出来,身材姣好,穿着时髦的她立即吸引了一堆男人热切的目光,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很享受这种惊艳他人的虚荣感,但现在她一点享受的心情也没有。
施昀媃那个女人竟然又出现在齐烙身边了,而且还是以一个有小孩的已婚妇女身分出现,真的是太不要脸!
她应该跟她说过,齐烙是她的,那个贱女人为什么听不懂人话呢?
齐烙是属于她的,即使两人已经解除了婚约,她也没有放弃过他,一刻都没有。
她离开只是为了重新打造新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要让他惊艳,能够回心转意的再爱上她,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完成计划,他竟然又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牵扯在一起!
看到征信社透过网路传给她的定期报告时,她差点没气疯,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女人在消失两年之后,突然趁着齐老病危时冒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带着已婚有小孩的身分和齐烙纠缠不清,真是不要脸!
她图的是什么?除了钱和地位,她想不出还有其他的。
会趁齐老病危时现身,摆明了就是想分一杯羹,她真以为自己当过齐老几个月的冒牌孙女,就有资格从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齐老那里分到一些好处吗?真是作梦!
只有齐烙会被她的伪善所迷惑。
不过没关系,她回来了。
虽然爸妈严令她五年内不许回国,但她偷偷地回来又有谁知道呢?只要解决掉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再出国待个三年,她就可以顶着出国深造回来的光环回到齐烙身边。
即使她仍会和一些男人玩玩,但他身边的位置是属于她的,只有她这个才貌双全,家世背景都无可挑剔,举手投足全是高贵优雅风范的天之骄女才配得上他,配得起齐家长孙的人只有她。
嘴角噙起一抹冷然的微笑,她拿出手机拨给这几年来与她合作无间的私家侦探陈。
“我已经下飞机了,你的车在哪儿?”她问道。既然是偷偷回国,她自然不能够回家,也不能出现在一些认识她的人面前,所以栖身之所得另行安排,而这都得靠陈。
“我在外围绕圈子,你告诉我你在第几号出口,我马上到。”陈侦探回答。“七号出口。”林雪然抬头看了下不远出的出口标号回答道。
“OK,我两分钟内到,黑色的RAV4,车号是……”
两分钟后,林雪然坐进陈的RAV4,挑剔的打量了一下这辆车子,说:“比之前那辆烂车好不少,勉强接受。”
“这都得感谢雪然小姐这几年对在下的照顾,否则我怎么可能有能力换新车呢?”陈侦探一脸讨好。
“你继续好好的替我做事,我保证你下辆车一定是宾士或BMW。”林雪然傲慢的微抬头道。两年前她会知道施昀媃的存在,就是陈侦探的帮忙。
“是,在下一定会鞠躬尽瘁,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陈侦探巴结的说。
“废话少说,从上回报告至今,那两个人还有其他接触吗?”她命令般的问。
“有,两天前齐先生去了趟嘉义,和那个女人共度了一天一夜。”
“什么?”林雪然闻言顿时怒吼出声,一张脸气得扭曲变形,双眼中更是透露出一种阴狠冷冽的光芒。“还有呢?”她强压下满腔欲爆发的怒火,咬牙迸声问。
“我的相机里有些照片,你要不要自己看?”陈侦探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觉得若是由他说出那两个人约会时的亲密模样,自己会遭无妄之灾。
“相机在哪?.”
陈侦探指了指副驾驶座前的置物箱。
林雪然二话不说,立刻将置物箱里的相机拿出来,找到浏览模式后,开始一张一张的看。她愈看脸色愈难看,牙关咬得愈紧,细白的脖子上更是青筋乍现,表情狰狞异常。
陈侦探偷看了她一眼,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心里不断地念着阿弥陀佛,为自己心爱的宝贝相机祈祷,希望它别遭受无妄之灾,被她摔烂。
“我要去嘉义。”林雪然蓦然咬牙切齿的命令。
“现在吗?”陈侦深有些愕然问。
“没错!”她怒吼。
陈侦探虽然心有怨言,但还是聪明的没表现出来,谁叫出钱的是老大呢?
“我会在下一个出口改道南下。”他顺从的点头道。
第10章(1)
施昀媃坐在诊所柜台后,趁着空档低头伸手扯了扯自己莫名其妙跳个不停的眼皮,总觉得惴惴不安,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老板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护士莉贞注意到她的动作,关心的问。
“怎么了?”刚帮病患打完针,从注射室走出来的另一名护士佳敏关心的凑了过来。
施羽媃虽然身为诊所的老板娘,但因平易近人,脾气又好,从未给过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自然也会关心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皮一直跳。”施昀媃眉头轻蹙,媃着跳动的眼皮说。
“左眼还是右眼?”莉贞问。
“右眼。”她说。
“喜怒哀乐,是喜事。放心。”莉贞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怎么我听说的好像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神经比较大条的佳敏说。
“男左女右你没听过吗?”莉贞偷偷地瞪了她一眼。
“是这样吗?”佳敏一脸疑惑的问。
“就是这样没错。”莉贞斩钉截铁的说。
“喔,那这样会发生什么好事呢?难道是中乐透头奖?老板娘,你这两天有买彩券吗?今晚有开奖。”神经大条加个性有点人来疯的佳敏立刻双眼圆瞠,兴致勃勃的问道。
“没买。”施昀媃摇头苦笑道。
“啊,那就不是这个了。那会是什么好事呢?啊,我知道了!”佳敏猛然大叫一声。
“喂,你小声点,别忘了还有病人在看诊室里。”莉贞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提醒她道。
佳敏吐了吐舌头,瞄了后方的看诊室一眼之后,才压低声继续她未说完的话,“老板娘,你会不会怀孕了?”
施均媃闻言顿时张口结舌的呆住。
“有道理,小綦綦现在已经一岁半了,你现在怀第二胎替他生个弟弟或妹妹正是时候。”莉贞双眼发亮的点头赞同道。“老板娘,你一定是怀孕了!”她信誓旦旦的说。
“绝对不可能,你们俩别瞎说。”施昀媃哭笑不得。
“你别说不可能,说不定就是。你要不要现在就去验孕验验看?几分钟就够了。”莉贞怂恿道,诊所里就有验孕棒。
“别闹了。”施昀媃苦笑着摇头道,见她们两个好像还有话说的样子,不由得喝止道:“好了,工作了,有病人上门了。”她的眼角余光正好看见有人朝诊所笔直而来,迅速推开诊所的玻璃大门。
“昀媃!”
熟悉的嗓音令她倏然转头看向来人,然后不由自主的在下一秒呆若木鸡。
齐烙?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昨天才回台北吗?怎么今天又跑来了?她感觉脑袋好像有,种当机转不动的感觉。
“老板娘,他是谁呀?”第一次见到齐大帅哥的佳敏忍不住小声问道,心儿抨评跳。上回斋烙来时,她刚好排休中,所以没遇见。
“他是老板娘的朋友,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型男大帅哥。”莉贞靠到她耳边小声的对她说。
佳敏双目圆瞠,眼中先是闪过惊喜、惊艳,随即又变成落寞、失望,因为她突然想起莉贞昨天还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可惜对方已经结婚生子了。真是恨不相逢对方未娶时呀,残念。
“你怎么又跑来了?”施昀媃终于回过神来,讶然的看着齐烙问道。
“有点事,可以出来一下吗?”齐烙一脸严肃的对她说。
施昀媃愣了一下,点着头从座位上站起来,不一会儿就从柜台里走出来,与他一起走到诊所门外去。
到了门外骑楼下的圆柱边,隔绝了诊所同事们好奇的耳目后,施昀媃眉头轻蹙的看着脸色不太对劲的他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雪然那个女人回国了,我接到消息说,她没回台北,好像直接往南部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眨了眨眼愣然的问道,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怕她南下的目标可能是你。”齐烙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说。
施昀媃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被他的言下之意惊呆了。她眨了眨眼,正欲开口说话,却突然听见莉贞喊她的声音,以及熟悉的手机来电铃声。
“老闻娘,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好像是你家里打来的电话。”莉贞说。
“等我一下。”她歉然的对齐烙说,然后迎向莉贞,从她手上接过自己的手机,按下接听。“喂?”
只两秒钟,她脸上的血色尽褪,留下一片吓人的苍白。
“妈,您说什么?小綦被一个陌生女人强行抱走了?!”她惊恐的对着手机大声吼道。
温家的客厅中充满一种严肃、哀伤又压抑的气氛。
警察来来去去,女人哭哭啼啼,三个年龄相仿,长相各有特色的年轻男人则一个个都板着脸,神情阴霾且愤怒。
一岁半的小念綦被绑架了,绑匪据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对方先是有意的靠近在公园散步的祖孙俩,友好的与温母交谈,逗弄小念綦,不断地赞美小孩好聪明、好漂亮,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全写在脸上。然后她开始说起自己很难怀孕,很想要小孩以博取温母的同情,借此开口说想抱一下可爱的小念綦,不知可不可以?
心无城府的温母不设防的点头,将小孙子交到对方手上,然后下一秒,那女人突然抱着孩子转身拔腿狂奔而去。
温母在一阵错愕后,立刻惊慌的大叫救命,无奈附近根本没人,她虽然拚命的追,但因年逾六十,右腿又曾受过伤,根本就追不上对方,最后只是眼睁睁的看她抱着因惊吓过度而放声大哭的孙子愈跑愈远,终至消失不见。
警察坐在客厅沙发上对停不住哭泣的温母做着笔录,施昀媃面无血色的陪伴在她身旁,一边安抚婆婆,一边不停地拭去不断从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才是现场最心痛最担心的人,因为被绑架的孩子是她儿子啊。
“你跟我来一下。”大致听完事发经过后,温瑞浩冷着脸对齐烙说。
齐烙一声不吭的跟着走,Alex也跟了出去。
走到大门外之后,走在前方的温瑞浩突然一个转身,怒不可遏的揪住齐烙的衣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他对着齐烙怒吼道,“我儿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Jerry,你先冷静一点,别忘了他才是小綦的亲生父亲,若要比担心、比心急,他绝对不会输给你。”Alex上前抓住他的手,理智的阻止他。
温瑞浩恨恨地松手放开他。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女绑匪是谁?”Alex凭直觉问齐烙。
齐烙犹豫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说?”Alex问。
“没有证据。”
温瑞浩闻言后,一瞬间又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对他咬牙切齿的怒吼,“你该死的说什么证据,我儿子都被绑架了,生死不明,你……”
“Jerry!”Alex上前喝阻他,“先听他解释,除了没证据外,他应该还有别的理由。别忘了他应该比你更着急、更担心。”
“理由。”温瑞浩松开他,冷冽的瞅着他,一副“你若不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同样不会放过你”的表情。
“那个女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若是由警察出面,她可能会走极端,念綦会更危险。”齐烙眉头紧蹙,终于说出他心底的顾虑。
“该死!”温瑞浩狠狠地踹了一下停在路边汽车的轮胎,咒骂一声。
“你不像是个会束手就擒的人,应该有对策才对。”Alex看着齐烙说。
“第一时间我已经动用所有关系和人手追查了,现在只能等待。”齐烙阴沉的说。
“等待?要等到什么时候?”温瑞浩怒不可遏的质问他。“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要来找昀媃之前,为什么不把自己过去的烂帐处理干净?为什么要把危险带到他们俩母子身边?你真的很该死!”
第10章(2)
齐烙无话可说,因为他现在也懊悔得快要死了。那天昀媃告诉他她担心林雪然时他还不以为意,保证那一切都是过去式,没想到才过了两天而已就发生这种事。
只能说幸好他昨天回台北之后,因为想起昀媃那一脸不安的神情,便打了通电话寻问林雪然的近况以求安心。
之后他便开始收到一连串不好的消息——她在英国行踪成谜,她好像偷偷回国了,找到人了,刚下飞机,往台北方向行进中,然后在半个小时后突然又接到她改道南下的消息,一直到她搭乘的那辆RAV4经过台中后仍不断地往南开,他这才惊觉她的目标可能是昀媃。
他以最快的速度搭乘高铁南下嘉义,来到她身边,怎知那女人的目标竟然不是昀媃,而是他们的儿子。
那个女人是个疯子,昀媃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太大意了!
后悔已于事无补,他现在该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救儿子,二是永久性的解决林雪然这颗毒瘤。这一回他绝对不会再顾虑到长辈们的感受而手下留情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迅速将它掏出来接听。
“找到人了。”他一边迅速对温瑞浩和Alex说,一边三步并两步的朝自己租来的车子跑去。
“坐我们的车,这里的路我们比你熟。”Alex朝他叫道。
他点头,立即改变方向,随Alex坐上他们的车,同时说出地址。
发动引擎,油门一催,他们的车子立刻往前疾冲,绝尘而去。
陈侦探现在的心情很忐忑不安,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只不过是一个帮雇主收集资料,偶尔跟跟监,拍几张照片换口饭吃的小侦探而已,怎么现在竟然会变成了绑匪的同伙呢?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