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想歪了,她赶紧把脑子里的想法引回正途,痴痴地笑,“对……对呀!你想住我那大厦,可以的。”
“你脸怎么这么红?”走在路灯下时,朔风发现了她的异样。
“啊?呃,不知道,有点热吧!”她拚命找借口。
“是吗?”他有点不相信,但没有追问。
“嗯,那你确定吗?你不是说不想离开山上吗?”她绞尽脑汁地转移话题,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红晕扩散到耳根处了。
他确实喜欢在山上的日子,安静又清闲,特别是他已经习惯了四年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他却没有不安,也没有多大的感觉,“无所谓。”
厚!她瞄了他一眼,语带酸意,“你还真的淡薄了!”他简直比天气还善变。
朔风低头看着她,“这样不好吗?”
乔依依贼贼地笑着,“我倒是对朔风,朔大师的私人生活比较有兴趣。”
他也不傻,知道她是讽刺自己的生活方式,“欢迎你参与。”
她没话说,挽着他的手臂,“对了,今天晚上你睡哪里?”
“你对这个问题很纠结,是吗?”
“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
“既然关心我,不如我今晚住在你家?”
得寸进尺,“沙发可以给你睡一下!”再多就不行了。
他愉悦地笑了,“起码不是地板。”
“知足了吧!我对你已经很好了!”
一个星期后,乔依依走出卧房,看见客厅里的男人,“怎么这么早?”朔风已经搬到大厦里,她住十楼,他住九楼,两人近得很。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转过头,乔依依绑头发的动作一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朔风?”
“嗯。”
“你把胡子刮了?”她活像是看见了一头恐龙。
无视她的瞠目结舌,朔风点点头。
“还剪了头发?”
“嗯。”
她走到他前面,略显粗鲁地抓住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再三确定他的眼睛是朔风的眼睛,她才相信此刻在她前面的男人是朔风,“为什么?”
她一直以为她在跟一个阿拉伯男人谈恋爱呢!连大厦的管理员都偷偷问她,朔风是台湾人还是阿拉伯地区的人。
“想剪就剪了。”他们交往之后,朔风认识了她的好多朋友,她说他需要参与到她的生活中,带他认识她女的朋友、男的朋友。
任远便是其中一个,那时他们互相见面时,任远心直口快地损乔依依重口味,找了一个国际男友,朔风听得很不舒服,所以……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乔依依嘀咕着,果然是善变的男人,“现在有什么感觉?”
“后悔的感觉。”他老实坦白。
她大笑,“为什么?”
“太冷了!”他感觉嘴边一圈冷得要命。
“哈哈,谁教你喜欢用胡子扎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神经做了改变,但她起码不用再被他扎了。
朔风轻轻一拉,将乔依依拉了下来,坐在他的怀里,“就你最幸灾乐祸!”说着,吻住她的嘴,熟悉地吻着她的唇瓣。
他的唇轻咬着她的,却不影响她说话,“本来就是!”刺刺痒痒的,她很喜欢跟他接吻的感觉,却每次脸都被扎红了,他还不知错。
她反口咬回去,暧昧的亲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她的手主动绕上他的脖子,他紧紧地握住她的腰身,主动接受她的热情。
乔依依就像是一把火,燃烧得如此惊人,低低的喘息声在房间里悠扬地低吟,朔风稍稍松开她,好让彼此有喘息的空间,“这下不扎你了吧!”
她噗嗤笑了,“是不怎么扎了!”他亲亲她的额头。
“真的很凉吗?”她的手抚着他的下巴,其实他长得挺帅的,眼睛黑而有神,鼻梁高挺,没有了大胡子,一张性感薄唇就出来了,不再像个阿拉伯人了。
“嗯,习惯了就好。”
她嘟着嘴,“给你买个口罩好了。”挡风顺便遮点桃花。
“好。”
基本上朔风是一个听话的男人,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他们唇枪舌战,他丝毫不让她一步,可现在他在她面前就是一个乖乖牌,通常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看来第一次见面时,他真的很反感有人打扰了他的清静吧!
“对了,你说要教我写字的!”难得有书法大师在身边,乔依依当然要趁机利用一番。
“你确定?”练书法讲究的就是和心平气和,可是她活泼好动,怎么可能坐在椅子上乖乖地书写呢?
“哎哟,一天半个小时,慢慢累积呀!”她单纯地说。
他无言,这样绝对练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怎么啦?”她问。
“去我的套房吧……”想当然她是不会准备宣纸、毛笔、墨水……
“当然了!”
果然!他也猜得太准了吧!
爱情有时候开始得莫名其妙,但不一定会不适合,朔风爱静,乔依依爱闹,正巧呼应了那句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荤素搭配更合理。
“你确定你们在交往?”任远坐在角落问着朔风。
朔风轻应了一声,“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某个女人身上。
今天乔依依说要跟同事一起去夜店玩,把朔风也带了出来,说要让他见识见识美丽的夜生活。
“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任远感叹地摇摇头。
朔风不明白地看向他,他立刻解释道:“你是鲜花,她是粪!”引得朔风笑了,他倒不觉有任远说的这么夸张。
“你们说我什么坏话!”一双玉臂从后绕到朔风的身上,乔依依两颊微醺地轻靠在朔风身上。
一杯清水递到她的嘴边,乔依依张嘴喝了几口,“朔风,他是不是在你耳边说我坏话?”
“没有。”
“我告诉你,他是坏人,你不要跟他讲话!”她说着话,呼出的气体带着少许酒气。
“好。”当一个醉鬼说话的时候,绝对要赞同她。
任远冷眼旁观,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站起来去找别人玩,闪亮的电灯泡一走,乔依依干脆就坐在朔风的腿上,“呼呼,好想睡觉。”
“回家?”他揉着她的太阳穴,试图减少她的不适。
“好。”
“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好。”
黑暗的房间一阵光明,朔风打开灯,拥着乔依依回到房间里,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看着她孩子气的容颜好半晌,他才亲亲她的唇,离开了。
临走前,他不禁出神地看着放在窗台上的含羞草,他想到了之前摆放在那里的仙人掌,眼神幽黯。
“呀,你在这里!”身后的女人突然抱住他,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被吓了一跳,接住扑进自己怀里的女人,“你去哪里?”
“人家找不到你……”乔依依噘着嘴,宛若天真的孩童,将头抵在他的胸膛上磨蹭着。
“怎么不好好睡觉?”朔风摸摸她的头。
灯光晕黄,酒意渐渐散去,她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神情阴暗,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沉,她伸手拍拍他的脸,看他吃痛地皱眉,她倒开心了,一个蹦跳,双脚环上他的腰部,扬着头粉色小嘴寻找着他。
她的着急使得他笑了,她的吻稀稀落落地落在他的额上、鼻子、脸颊,却始终找不到他的嘴,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霸道地说:“不准动!”
朔风闷闷地笑,主动凑上嘴,将她堵得实实的,他的舌立即找到她的,百般地勾弄她的,舌蕾间的摩擦引得她浑身颤抖不已。
属于他特有的烟草味盈满了她的鼻息,他贴着她,吸吮着她,亲得她唇上一片麻辣辣的疼。
乔依依紧闭着双眼,轻颤着眼睫,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像是要吻到天荒地老一样,让她喜欢上这种带着占有欲、带着麻意的吻。
他的手指捏着她滑嫩的下巴,她楚楚可怜地承受着他猛烈的亲吻,引得他更为不客气地纠缠着她,粗鲁地轻咬着她的唇瓣。
室内的温度骤然上升,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下腹有了反应,欲望滋生如野兽般猛烈。
乔依依却还嫌不够,昏昏的脑袋加上壮胆的酒意,她的手穿过朔风浓密的黑发,抓住他的头发,他的头皮一阵发麻,松开了她的唇,沙哑道:“女人,不想睡了?”
她咯咯笑不停,就是喜欢欺负他。
他笑了,摸摸她的头,“睡觉吧,乖!”
他重新抱着她回到床上,她抓着他不放,他跟着脱了鞋子,陪着她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睡吧……”他的嗓音里有些无奈。
她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是今天她玩得太疯了,她好累,她没有时间去揣度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她昏昏地闭上眼睛。
他紧拥着她,两眼直盯着她的睡颜,眼里深不可测。
第4章(1)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没有什么大波澜,平静如湖,有时乔依依感觉朔风似乎太过沉默了,就会一时兴起带他出去玩,而且她一定会挑那种非常热闹的地方,例如夜店。
不过在夜店,他照样能镇定自如,乔依依干脆放弃了。
周末,他们去了植物园,在植物园里,他们看遍了各式各样稀奇以及普通的植物。
走累了,他们就坐在长椅上休息,远处一群小朋友在老师带领下,开心地叽叽喳喳着。
乔依依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喜欢小朋友吗?”她边吸着饮料,边问道。
“不喜欢!”
吸饮料的动作一顿,她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明确地说他讨厌一样事物,她实在很难不惊奇。
“为什么?”她放开吸管,转而认真地盯着他看。
朔风却沉默地看着远去的小朋友。
真的不喜欢吗?乔依依并未在他的眼里读到任何反感的情绪,他似乎有些怪异,可她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
她低头一看,看见某个人在她出神的时候偷喝她的饮料,她一掌拍过去,“要喝自己去买,干嘛喝我的?”
他厚着脸皮说:“抢着喝比较好喝!”
“你够了哦!我都还没喝够!”她稚气地推开他,跑开了。
两个人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不断地吵闹着,好像刚才的停滞只是她的错觉。
冬天的树萧瑟地立在两旁,黄色的落叶如死去的蝴蝶丧失了飞翔的能力,以曲线的轨迹落在了大地上,沾上了泥。
朔风背着乔依依站在树下,迳自看着落叶发呆,在他背上的乔依依拿掉帽子,“到了?”她疲惫地揉着眼睛。
他回过神,继续走着,乔依依回头在他停留的地方看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你刚刚在看什么?”
“落叶。”
“有什么好看的?”乔依依打着呵欠。
“依依,我们欣赏事物的观点不同。”
乔依依撇了撇嘴,“这叫互补好不好!要是一对情侣看事物都是同一个观点,那多无趣呀,男朋友说,哇,落叶好好看哦,女朋友说,是呀,好好看……你猜,接下来会怎么样?”
朔风挑挑眉,“接下来会怎么样?”
“接下来就你看我,我看你,无语了啦!”乔依依边说,边狠狠捶了他一下,娇嗔道。
“呵呵……”他笑出声,“你果然不是普通人,见解独特!”
“屁!别以为我没有听出你在嘲笑我!”乔依依睡意都没了,有的是对他的不满,她哼道:“自视清高!”
他笑得更大声了,在他背上的乔依依拖捶了他好几下,“懒得跟你说,我要吃火锅!”
“对,你做给我吃!快,快点,我快饿死了!”她夸张地大叫。
“是。”他任劳任怨。
“驾驾!快!大马!”她古怪地叫着。
朔风被她搞笑的表演逗乐了,配合地装出马叫声,她一时愣在那里,突然爆出雷般的笑声,旁边的行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朔风“载”着她,速速离开,以免吓坏更多的人。
回到家,乔依依被放在了沙发上,朔风离开到厨房准备火锅,而她则托着下巴研究他的住处,两眼像是雷达似地巡视着。
他的房间风格与她的截然不同,她的房间完全就是随意,而他的呢,收拾得整齐,处处有一种文雅的气息。
她欣赏了半晌,又走到他的卧室里,看着他深蓝色的大床,她没有犹豫地躺在了上面。
在床上躺着躺着,乔依依有了睡意,半眯的眼睛逐渐闭上。
“依依,差不多了……”朔风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他包容地笑了,走过去替她盖好被子。
他不知道她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可是她在他的面前像个小孩子,爱玩又爱闹,累了就睡在他旁边。
朔风轻轻地走出去,关好门走到客厅,他倚在阳台门边,抽了一根烟,他不是很喜欢抽烟,但……更多时候,抽烟只是无意识的,往往看着烟雾,他的思绪也跟着剥离了。
直到一只白皙的手凑过来,抢走了他的烟,接着熄灭。
“醒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钟,已经七点钟了,他竟然站在阳台上发呆了一个小时。
“被你的烟熏醒的!”乔依依闷闷地说。
“哦,对不起。”他的烟要是真的能熏到她,那说明地球都不会转了。
“少抽烟!”她低低地说:“到时候把牙齿抽得黄黄的,看我还要不要你!”
“放心,不会变黄的!”
“哼,很多说自己不会秃头的男人最后都秃头了!”最好不要太铁齿哦!
“是,是。”他受教地点点头,“开饭吗?”
“饿死了!”乔依依鬼吼鬼叫,朔风闻言便乖乖地化身为家庭煮夫。
在朔风转身离开时,她把剩下的烟扔进了垃圾桶里,俏皮地吐吐舌头。
饭后,乔依依坐在沙发上,一边吃冰淇淋,一边两眼盯着电视看。
“不冷?”朔风问,大冬天吃冰淇淋似乎是她的爱好,每一次他去超市购物时,她总是要他顺便买回来。
“不冷呀!暖气开着呀!”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他弯弯嘴唇,“就是这样更奇怪!”他学着她的行径,也吃了一口,牙根都冷到发麻了,他摇摇头,试着将冷意驱出。
她看见了,在旁边哈哈大笑,他随即凑到她的嘴边,“看你笑不笑得出来!”他将嘴里还来不及融化的冰淇淋全部喂进了她的嘴里。
乔依依才不会怕冷呢,她欣然接受,只是某人的真正意图可不是只是给她吃冰淇淋,“货物送到了,还不滚?”她挑眉看着他逗留在嘴边的嘴。
“小姐,你的快递费还没付!”朔风怪声怪气地说。
也对,他平日沉默,但玩疯起来,连乔依依都甘拜下风,她娇媚地推开他,他立即又扑上来,执意要她“付费”。
她呵呵笑地避开,他却像是一条灵敏的蛇一般,瞄准了她这个猎物之后,誓死不放,她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张开嘴乖乖“付费”。
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冰淇淋这样吃比较好吃!”
恬不知耻!乔依依赏了他一个白眼,转过身不理他,专心地看电视了,身后的男人一把拥住她,与她一起看电视,虽然他认为这种电视节目很没营养,但偶尔还是愿意陪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