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彼此的衣物全都褪去,做最近距离的接触,毓龄可以感受到抵在腿间的火热硬物,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却是头一回体会到它的力量和热度,不禁全身发软,仿佛就要融化了。
好热……
不论是吻还是爱抚,都让在体内的火焰燃烧得更旺盛。
毓龄微启小嘴,随着身上男人的唇和双手,呼吸变得紊乱、急促,身子也不听使唤地跟着扭动,想要快点结束这种甜蜜的折磨。
她满脸红晕地闭上眼,想要搞拒来自腿间的抚触、撩拨,可是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只有不住地娇吟、喘息。
“琳宁……琳宁……”纳尔图粗哑地唤着妻子,全身的肌肉绷紧,汗水不断地冒出未,想要马上和她合而为一,又想要延长眼前的愉悦。
听纳尔图这么唤着自己,毓龄从眼角淌下更多的泪水,好想要他不要再这么叫了,可是又不想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多希望有那么一刻,能听到纳尔图叫她一声“毓龄。”
此刻的纳尔图当然无法获悉妻子的想法,他已经失去思考能力,所有的感官全投注在身下的娇躯上,她的每一寸雪白、每一寸柔软,都足以让人疯狂。即便在两人成亲那个晚上,都不曾有过这样强烈的感受。
他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
男人的低吼和粗踹声随着激情的节奏而愈来愈大声……
“纳尔图……”她叫唤着身上的男人,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欢愉。
他没有因此慢下来,带领着身下的女人爬得更高。
直到最后一根弦断了……
两人颤抖不已地抱住彼此。
许久之后,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
纳尔图以手臂当枕,让妻子躺在他怀中。此时此刻。似乎也不需要言语,因为从肢体接触上就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意了。
“……夜深了,睡吧。”过了片刻。他才开口。
“嗯。”这是毓龄“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只耍有纳尔图在,相信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毓龄任由睡意席卷之前这么想着。
确定怀中的妻子已经入睡,纳尔图不由得伸手抚摸着她的发,动作很轻,担心会把她吵醒,但是又情不自禁想这么做。
从今以后,他们可以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生活了呜?
纳尔图不禁有些患得患失,就怕美梦又破碎了。
因为幸福得之不易,一旦得到,又会害怕再度失去了。
当毓龄醒来时,枕边人已经不在了。
她这才记起天还没亮时,曾经醒过来一次,听纳尔图说今早进宫见皇帝。所以得到干清门前东侧的朝房等候叫起,毓龄不懂那些觐见的规矩,只是想到他在出门之前,两人相拥亲吻时的温馨,嘴角跟着往上扬。
“……格格”婢女不知道唤了几次,总算让主子回神。
毓龄总算把心思拉回来。“什么事?”
“梳这样可以吗?”婢女把手镜拿到她面前。
才瞄了镜中的女人一眼,毓龄很快地把目光移开,不想去看不是原本自己的脸孔,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连本人都没有察觉。
她随口应了一声。“可以了。”
“郡王爷以后……都会在这儿过夜吗?”主子居然愿意跟过去一直瞧不起的男人同床共枕,让她们实在想不通。
另一名婢女也同样不明白。“格格真的忘记有多讨厌郡王爷了吗?”
“我和他是夫妻,本来就该睡同一间房。至干以前怎么想,都已经过去,不重要了。”毓龄不晓得琳宁格格为什么讨厌纳尔图,但她是真心的想和纳尔图当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两名婢女你看我、我看你。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她用相当坚定的口吻说道。
“是。”两名婢女不敢再说什么。
毓龄没有再理会她们,只要知道现在的她才是纳尔图的福晋、他的元配,留在这儿一天,就要照自己的方式来过日子。
当她简单的用过早膳,想到纳尔图亲口答应过自己可以去看禧恩,那么还等什么,说走就走。
于是,毓龄决定独自前往,也不想要有两名婢女陪同,老是听她们在耳边提醒过去琳宁格格是怎么做事的。就这样,依照记忆,循着上次走的路线,前往禧恩居住的院落。
“福晋吉祥一一”
“福晋吉祥——”
府里的其他奴仆恭敬却疏离地请安,不过这次毓龄却不再害怕面对这些异样眼光,因为纳尔图给了她信心,只要那个男人愿意相信她,愿意给她机会,那么她就可以走得抬头挺胸。
她一一用笑容回应,还微微地朝众人颔首示意。
奴仆们扮纷露出错愕的表情,因为从来没在福晋身上看过这么具亲和力的态度,等毓龄走过他们面前,还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穿过一干奴仆,毓龄不禁握了下拳头,在心里帮自己打气——
你做得很好,只要有心,就一定办得到。
待毓龄来到另一处院落,依稀能听见禧恩稚嫩的笑声。脚步也跟着朝那个方向走去。虽然已经春天了,不过气温仍偏凉,就见到被赵嬷嬷牵着的小小身影,头上戴着帽子,身上穿着短袄,看起来圆嘟嘟的,好不可爱。
毓龄在廊上站定,看着赵嬷嬷牵着禧恩的小手正从对面朝自己走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担心他还不肯接近自己。
“禧恩!”她开口唤道。
两颊红扑扑的小脸收起了笑,静静地看着额娘,似乎不太确定要怎么回应。
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慢吞吞地蹲下来,朝禧恩伸出双手。
“来!”与其等待对方,还不如自己先主动表达诚意。
终于,禧恩有些害羞地躲在赵嬷嬷的身后,然后偷偷地观察她,似乎想要确定额娘脸上没有又露出厌烦和冷淡。
过了片刻,他终于从赵嬷嬷的身后走了出来,然后迈开小小的步伐,一步步地朝毓龄走去。
第6章(2)
当小小的身子走进毓龄的双臂中,她马上用力抱紧,想到在孤儿院担任义工,也许不太会唱儿歌,也许不太会陪他们玩游戏,可是一个拥抱就能让孩子们感受到大人的心意。
“额娘。”禧恩好小声好小声地唤道。
这是额娘第一次抱他。
“禧恩……”毓龄眼圈发热,天生的母爱似乎也跟着翻涌而出。
“额娘……抱抱。”小脸有些犹豫,似乎怕被拒绝。
毓龄感动得眼眶泛湿。
“要抱抱吗?”说着,她将小小的身子从地上抱起,感觉到禧恩的两条小手臂圈住自己的脖子,嫩嫩的脸颊也贴着自己的面庞,让她忍不住亲了一口。
禧恩睁着大眼,看着刚刚亲了自己的额娘,似乎是不敢置信。也充满疑惑。
“额娘再亲一下好不好?”她问。
他偏着小脑袋瓜,然后点头。
于是,毓龄噘着唇,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下。
似乎觉得很好玩,也很害羞。禧恩发出格格的笑声,然后用两只小手捂着自己的脸蛋,不好意思看她。
毓龄试探地问:“禧恩要不要亲额娘?”
“要!”他大声地回答,然后把小嘴凑向额娘,虽说是亲,也只是把口水抹在毓龄的脸上,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
“呵呵,换额娘了。”毓龄又往禧恩脸上啵了一口。
这次不用毓龄说,禧恩已经主动亲她了。
看着眼前母子俩的互动,赵嬷嬷也是满脸狐疑,在她的印象中,福晋从来不用正眼看自己的儿子,那视若无睹的态度若是让外人看见,都会以为禧恩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赵嬷嬷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福晋,要不是人人都知晓她是怡亲王的掌上明珠,从小备受宠爱,还真以为有个孪生姐妹,才会判若两人。
“禧恩吃过饭了吗?”毓龄和禧恩玩够了,才把注意力转向赵嬷嬷。
赵嬷嬷垂下眼帘,恭谨地回道:“是,小少爷刚吃过了。”
“大概快中午的时候,我再过来和他一起吃饭。”毓龄还是先征询赵嬷嬷的意见。“当然也请你在旁边看。”这是她答应纳尔图的条件。
“呃,是,奴婢明白。”赵嬷嬷愣愣地回道。
毓龄颔了下首。“谢谢。”
“福晋别这么说。”赵嬷嬷真的受宠若惊。
她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地上,摸了摸红扑扑的小脸。“禧恩,额娘先回去了,晚一点再过来陪你。”
只要一天一天慢慢地和禧恩培养感情,相信可以让他完全接受她这个额娘,毓龄告诉自己要有信心。
就在毓龄走了一小段路,却听到身后响起赵嬷嬷的叫声。“……小少爷,别用跑的,小心跌倒……”
毓龄本能地转过头看,就见到禧恩瘪着小嘴,摇摇晃晃地朝她跑来,因为跑得太急,小小的身子往前扑倒,趴在地上。
“呜呜……”他瘪着小嘴哭了。
“禧恩!”毓龄马上奔过去,将孩子从地上抱了起来,检查他的手脚是否有擦伤红肿。
豆大的泪珠从禧恩的眼中滚下来,接着张开小手抱住她的脖子。“额娘……额娘……”他还不会表达意思,只能拼命的叫着这两个字。
她也马上抱住禧恩小小软软的身子,不停地哄着。“额娘在这里……不要哭……跌倒的话要自己站起来……要勇敢一点……”
禧恩搂住额娘的脖子,希望她不要走,再陪陪自己。
“禧恩最乖了……娘最喜欢禧恩……”毓龄用袖口帮孩子擦拭泪水,直到他不再哭。“是要额娘留下来陪你玩吗?”
他用力抽噎,小手轻抚着毓龄的眼、鼻、唇,仿佛是在认识她,也是第一次看清额娘的长相。
毓龄鼻头酸酸的,任由禧恩一一抚触。
“额娘……玩……”像是终于确认了,也像是满足了,禧恩举起小手,指着不远处的园子,示意要去那个地方。
“好,额娘留下来陪你玩……”先伸手帮禧恩调整好帽子,还有拉好身上的短袄,再拍了拍下摆的灰尘,毓龄才牵起他小小的手。“走吧!”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额娘的掌心包住,禧恩不禁仰起哭得鼻头红红的脸蛋,咧开小嘴,害羞地笑了。
“禧恩带额娘去玩。”她柔声说。
听懂额娘的意思,禧恩马上迈开小脚,一路牵着额娘步下石阶,走向一座开满迎春、绣球以及栀子花的园林中。
而毓龄在一片粉红、淡绿和白色的花海中,握紧掌中的小小手心,希望能一直陪他走下去。
更希望给这孩子他从不曾得到的母爱。
午时刚过不久,纳尔图才回到府里,却没见到妻子,经过了昨夜,有了肌肤之亲,彼此的心似乎在无形中接近不少,更想时时刻刻都见到她。连觐见皇带时,都差点分了心。
纳尔图从负责伺候的婢女口中知道妻子去看禧恩,脑中闪过一丝不安,可是又告诉自己,既然决定相信她,决定给她机会,那么就不该有任何怀疑,不过还是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就往儿子居住的院落走去了。
当他踏进禧恩的寝房,绕过屏风,来到了内室,第一个发现纳尔图到来的赵嬷嬷朝他屈膝见礼。
不过纳尔图的眼底只有坐在炕床边的妻子,只见她轻拍着偎在怀中的儿子,似乎在哄他睡觉,于是走了过去。
毓龄抬头见到是他,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懂了这个手势的意思,纳尔图颔了下首,很自然地觑向睡熟中的儿子,见一只小手还紧紧攥着妻子的坎肩,喉头顿时像被什么给梗住了。
曾经,禧恩听到“额娘”两个字就会害怕,曾经,禧恩拒绝靠近他的额娘一步,可是这一刻却在妻子怀中安稳地睡着,才不过短短几天,就得到儿子的信任。,纳尔图心中五味杂陈,不过高兴的成分居多。
如果连儿子都能感受到她的善意,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纳尔图更坚信唯有信任,才能改变他们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毓龄便让禧恩躺进被窝中,再将他的两只小手放进锦被下,确定都盖好了,才起身离开。
纳尔图看儿子睡得正香,不想吵醒他,也就跟着转身步出寝房。两人走在廊上,都没有说话。
他用眼角掠向走在身畔的妻子,然后移向前方,接着又克制不住地瞥了一眼,目光带着探索。
似乎察觉到身旁男人的凝视,毓龄本能地仰起下颚,想要确认一下,当四目交接,可以肯定不是错觉。
毓龄心中了然。“想问什么就问。”
“你真的变了很多。”纳尔图感触良多地回道。
“真的吗?”她扬高嘴角。
“哪一个才是你?”就算因为头部受过伤,真的不太记得一些事,会连本性都变得南辕北辙吗?
“都是,也都不是。”毓龄故弄玄虚地回答,因为她和琳宁格格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
纳尔图皱起眉头,不是因为她的回答摸棱两可,而是表达方式上的奇特。“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现在这样的我比较好呢?还是以前?”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纳尔图喜欢哪一个。
他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现在这个样子。”
“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毓龄心中一甜。告诉自己应该满足了,她已经很贪心,不能再奢望得到更多。
总觉得妻子的话中还隐藏着什么,可是纳尔图却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你穿这样……”刚刚她就注意到了,身旁这个头上戴着黑色绒布暖帽,补服的身前身后和两扁都绣有五爪行龙的高大男人,真的很适合这种穿着,很能展现气势和派头,电视上那些演员根本穿不出该有的味道。“很好看。”
突然被她这么称赞,纳尔图心口一热,目光也变得更为深黝了。
“嗯。”他的目光镇定毓龄眼底的坦荡,没有虚假。
等到毓龄感受到身旁的男人眼底散发出来的热度,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就怕纳尔图会错了意。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毓龄只是单纯的想要赞美,毕竟在自己生长的世界中是件很平常的事,不过想到这里是“清朝”,古代人的思想应该都比较保守。不会把这么露骨的话挂在嘴边,她可能会被认为不够端庄。
“咳,我明白。”纳尔图其实暗喜在心,不过既然妻子会觉得难为情,他也就顺着她的意了。
“你明白什么?”她一脸羞窘。
“没什么。”他接过挂在妻子手腕上的披风,将它摊了开来,体贴地围在毓龄的肩上。
这个看似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让毓龄心头不禁暖呼呼的,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这种平淡的温柔。想到这儿,她不禁笑出声来。
纳尔图贪看着妻子绽开的绝美笑靥,也告诉自己不要再去追究过往,就让它们成为过去,即使她真的不记得了,都不要去提醒,勾起双方之间不愉快的回忆,只要好好把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