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是你的夫君了,怎么摸摸还不成?!”柯有财不甘示弱的撇嘴道。
自小他没少吃她的亏,每每他带着护院在街上修理不长眼的家伙,被这鸡婆的女人看见,最后他们总是沦为被修理的凄惨对象,还得赔人家医药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用、无法劳动费用。
这凶焊女人别看她长得秀气,一副身娇体轻易推倒的模样,练得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竟然没人可以拿捏得住她,他跟一群护院常被她揍得祖父不认得孙子的。
今天他爹跟他说了,媒婆来家里为他们两人说媒,爹也同意了,顿时他的底气就来了,带着一群护院来向她宣威,让她知道什么叫作以夫为天!
“本公子就不相信今天摸不着你!”柯有财卷起衣袖,对着身后护院-声令下,“把她给本公子抓来,本公子要摸两把!”
一旁的皇甫霁一听,愤怒得就要向前,却被裴子瑜一把给拦住,对着他摇头——
“你是外地人,很容易被他报复,别为我出头,况且你手伤还未好。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这几个小瘪三泼皮混混,本姑娘还没看在眼里。”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应付这群地痞恶霸?”
她得意地扯了扯嘴角,拇指抹了下挺俏的鼻尖,“你看着吧,你以为我怎么在这里立足啊,我要是这么软弱,早就尸骨无存了。”
瞧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皇甫霁也就不为她强出头,如若不行,后头还有能以一挡百的零一跟零三。
裴子瑜鄙夷的撇了撇嘴角,斜眼看过去,“来啊,我看你今天准备怎么给我好看?!”
这完全不将他柯有财放进眼里的挑衅态度,让他感到颜面严重受损,怒声大吼,“全部给我上!把她给本公子绑了,本公子今天要提前洞房!”
柯有财一声令下,他带来的这群名为护院,实为地痞流氓的混混,便蜂拥朝裴子瑜一拥而上。
只见她一个闪身,一个下压,几个连环飞踢,施展着让人看不出来是哪个武功门派的功夫,那些冲上来的混混们便被她踹飞在地,迭成迭罗汉的痛苦哀嚎。
柯有财见大事不妙,撩起衣袍便要逃跑,却被裴子瑜一个擒拿手将他反制,将他压在他那群手下的身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的,“好啊,好啊!”
迭在迭罗汉最上头,一只秀腿往柯有财背脊上用力一踩。
随即,一记惊天乍响的尖叫哀嚎声拔地而起,“啊!”
裴子瑜一脚踩着他的背,忿忿道:“柯有财,告诉你,本姑娘就算i辈子当老姑婆,也不会嫁给你,你最好给本姑娘死了这条心!”
“放、放手,痛死我了!”被裴子瑜一招半式就压在地上的柯有财,像杀猪一样的尖叫,没被钳制住的那只手猛拍着身下的下人,痛苦哀嚎。
“你们几个傻了啊,还不快点把她给本公子拉开!”柯有财痛得满脸通红,对着他带出门的那几名没有向前干架的家丁怒吼着。
他这一吼,裴子瑜踩在柯有财背上的脚更是用力,重重的朝他的背脊踩下,痛得他是像杀猪一样的凄厉惨叫。
“你们敢上来看看啊,看我敢不敢废了他这一只咸猪手。”裴子瑜朝着那一群一向是狐假虎威的下人冷哼道,同时毫不留情地又用力地将柯有财的手臂往后拽,痛得他眼泪直喷。
“裴姑娘,我们不向前,请您赶紧放了我们家少爷,您就当我们家少爷是在跟您开玩笑的。”柯有财的下人焦急的求饶着,希望裴子瑜这位姑奶奶能赶紧放开他家少爷,不然回去就有得他们受了。
一向活泼开朗、平易近人,对人总是眉开眼笑,即使对乞丐也是和颜悦色的裴子瑜,突然像个女汉子做出凶狠的举止,顿时将皇甫霁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凶悍的一面,简直是出乎他的想象之外,不过,对这样的她他并不反感,对这种地痞流氓,柔弱的性子是无法自保的,像这样气势万钧的她、怪异的功夫,反而更叫人欣赏,心底直对她竖起大拇指。
“柯有财,要本姑娘放了你吗?”裴子瑜微倾身,冷声质问。
“要、要,快放了我!”他手臂都快被这凶婆娘给拽断了,柯有财眼角喷泪的求饶。
“那还打不打本姑娘的主意?”
柯有财迟疑了。
“如果不想要洞房花烛夜就成了你的忌日,你可以继续打本姑娘的主意,不过别怪本姑娘没事先警告过你。”
“不打了、不打了!”柯有财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发誓,“我要是再打你裴子瑜的主意,就让我爹从此绝子绝孙!”
这臭婆娘太凶焊了,他真的怕他有命拜堂,无命洞房啊。
“你可别忘了自己发的誓,你要是忘了,敢再对本姑娘毛手毛脚,我一定会让你爹绝子绝孙!”撂下警告后,她用力地踹了柯有财一脚,“滚!”
他们一群人这才夹着尾巴抱着头逃走,瞬间又引来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第五章 最好的姑爷人选
危机虽然已过,皇甫霁免不了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裴姑娘,你确定你这样不会惹上麻烦?”
裴子瑜给他一副“安啦”的表情,“放心,他从以前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没有一次打赢过我的。”
“他从以前就找你麻烦?”
“是啊,从我在山上捡柴开始,他家以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过得比每一户人家都好些,那时他就常欺负村里的小孩,几次被我拿着棍子追着打。长大一点后,他爹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发财的-搬到县城里来,更是仗势欺人了,有一次在街上被我撞见他欺负人,我自然是追着他揍了,从此他看到我远远就绕道,就数今天最大胆,敢主动上前寻衅。”
“你虽然打得赢他,但毕竟是个姑娘家,还是要小心点。”
“我晓得,否则你以为我现在出门为什么都带着八角跟刀豆,自然也是多了一份戒心。”
“只是……他爹那边,你这样威胁他有用吗?”自从方才听到她已在说亲,皇甫霁的心头就一直感到闷闷的不太舒服。
“放心吧,他爹说他爹的,我没有点头同意,我娘不会随便替我定下终身大事的。”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听到她这么说,皇甫霁心头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是为何心境上会突然转变得这般快,他也百般不解。
“不过,为了预防我娘那个软性子,被一群人围着糊里胡涂就点了头,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才成。”她娘不答应,不代表其他人就会放弃游说,万一说到她娘晕头转向了被诓了就惨了。
“刀豆,你跟八角同张大夫对送货单子,然后用走的回去,我先赶回家去,省得我娘被人诓了。”
她赶紧将马车上剩下没多少的药材搬下,对着正走出来的刀豆喊了声,跳上马车挥动缰绳便扬长而去。
后面跟着赶出来的八角愕然的看着将他们抛下的裴子瑜,还是难以接受的指着已经离他们很远的马车卷起的烟尘,“小姐又把我们丢下了?”
刀豆点了点头-“肯定是回去赶那些媒婆的,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听你们说得好像你们小姐常干这种事似的。”皇甫霁笑问道。
八角跟刀豆很无奈的点头。
八角翻了翻白眼,拿起地上的药材说:“今年少说也发生六次了,说亲对象虽然都不同人,但是结果都是大同小异,媒婆就想用她那张嘴说得我们夫人脑子犯胡涂,然后糊里胡涂地就答应了婚事。”
“我们小姐这一辈子根本不想嫁人,那些媒婆就算把门坎踩烂了也没用。”刀豆边往医馆里头走边嘟嚷道:“真不知道这些媒婆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们小姐真要嫁人,当年那太守的二公子来求亲就会答应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皇甫霁伸手制止他们进医馆,问道:“为什么她不答应?”论身分地位,与太守家的婚事可以说是裴子瑜高攀了。
“小姐说她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要娶她必须立誓写契约,这一世只有她一妻,如果有一方违背誓言,必须马上和离。”八角解释,“她绝不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她说她的感情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
看着走入医馆中的八角与刀豆,皇甫霁心底震撼不已。
一生一世一双人?裴子瑜这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如此要求男人呢?她难道不知,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吗?
从医馆里头出来的零一跟零三疑惑的看着陷入沉思的皇甫霁,零一关心地问道:“主子,怎么在这儿发呆?”
皇甫霁回神,摇头道:“没什么事情,只是被裴子瑜的话给震撼了,一个小小姑娘心很大的。”大到想要掌控她未来夫君的一生。
顿了顿,他又吩咐道:“零三,你先追上裴姑娘暗中保护她,我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危险。”虽然裴子瑜说得轻巧,但他还是觉得不妥,命令手下暗中保护。
“是。”零三领命,身形一闪随即消失在医馆前。
“零一,现在我要你去办一件事情。”皇甫霁捂着唇,小声交代。
“是,属下即刻着手处理。”零一点头后马上往县衙方向前去。
“女儿啊,女儿,跟你说件大事。”
一大清早的,黄氏便迫不及待的闯进裴子瑜的闺房,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开心得不得了。
“娘啊,您是怎么了?一大清早这么开心,在地上捡到元宝了吗?”裴子瑜一边用布巾洗着脸一边笑问道,好久没见她娘这么开心了。
“捡到元宝你娘我还不会这么开心呢。”
“不然是什么事情?瞧您开心得嘴巴都阖不拢了。”
“隔壁啊,隔壁那一直空着那栋宅子,今天一早搬来了人。”黄氏尹中彩绘着荷塘情趣的轻罗扇朝着隔壁直指着。
“娘,这隔壁有人搬来,跟您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您怎么会开心成这样呢?”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必有鬼,瞧她娘不过知道隔壁有人搬来就开心成这样,心里肯定又打着什么歪主意。
“瑜儿,你知道吗?隔壁院子搬来了一位公子。”
“所以呢?”裴子瑜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问着。
前世她就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打理,因此穿越到这古代这么久,也攒了不少银子,她却没想过买个丫鬟贴身服侍她,凡事都是自己来,经过这些年的训练,如今她自己也能梳上几个漂亮的发髻。
“那位公子长得可俊了。娘打听过了,他至今未婚配,而且他也是这一次水患的灾民,家产什么都被大水给冲掉了,就只剩下这一间祖父在世时置的宅子,因为无处可去,所以搬到这里定居。”
黄氏兴奋的说着,这可是天上掉下来最佳的女婿人选啊,重点是,这女婿人选长得可真是俊,说他是谪仙下凡也不为过。
裴子瑜在她梳妥的发髻上插上一根雕着人参果玛瑙簪子,瞧了眼铜镜里的自己,起身,
“娘,接下来,您是不是要跟我说他是最好的姑爷人选啊?如果他可以入赘,那就太好了。”
“女儿啊,你真是了解娘。”黄氏讪笑着。
“知母莫若女啊,娘。”
“女儿啊,隔壁那宅子新搬来的公子是风度翩翩,人品看起来更是不凡,就像是……”
“就像是我爹是吧?”裴子瑜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她娘亲。“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马背上的身姿更是威武挺拔,娘,那个人不是我那不负责任的爹,而且我不想嫁给一个跟我爹很像的男人……”
黄氏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瑜儿啊,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找个赏心悦目的姑爷,总比嫁给歪瓜裂枣好吧。”
“是啊,郎心、狼心,一线之隔,歪瓜裂枣对你好疼你重视你,你的生活也会像是在吃蜜一样,空有一副臭皮囊却是狼心狗肺的禽兽,只会让你天天以泪洗面。
“女人啊-嫁对了良人,生活就像是天天在过情人节,嫁错了狼人,生活就像是天天在过清明节。娘啊,您要选哪一样?”她这娘亲年纪也有一把了,想法有时还是跟少女一样单纯,真是叫她担心啊。
“当然是过情人节……可是女儿啊,这对着歪瓜裂枣还真的浪漫不起来……”黄氏小小的反驳了下女儿。
裴子瑜叹了口大气,拍拍娘亲的肩膀,实在不想这么伤她心的,“娘,想想你丈夫的正妻,她是怎么对待您、对待她丈夫的女儿的。”
“瑜儿,娘知道,娘不能给你嫡女的身分……”她的女儿这么出色,却不能有一个相应的身分,这是她最心痛的事。
“娘,我可从来没有看轻过我自己的出身,嫡女、庶女又如何?我们是靠自己双手挣得一片天,不跟人伸手,自己赚的每一分钱都花得心安理得且开心,谁也没有资格看轻我。所以娘,您也不许看轻自己,知道吗?”
黄氏收拾好自己有些低落的心绪,点了点头,继续不死心地劝着,“不过……女儿啊,隔壁那位公子他的条件真的很不错,你看看吧。”
“娘!”裴子瑜气结喊道。
黄氏见女儿动气了,连忙捂住唇。“好,我不说,不说了,你别生气。”
“娘,时间晚了,我先到草药园去,今天要种药苗呢,我必须在一旁盯着。”
裴子瑜决定先离开,免得她娘又将话题绕到隔壁新搬来的公子身上去,弄到后来搞不好会-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拉着她上门去挑老公呢。
就算是天上神仙下凡她也没兴趣,赶紧走人才是上策。
被娘亲这么一说,她都觉得出门从隔壁经过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她到膳房拿了几个包子打算从后门溜了,因为她不知道她娘亲会不会搞出那种“偶遇”的把戏,总而言之她还是先避避为好。
她轻手轻脚的拉上后门,像做贼一样的走着,一离开她家后院范围,她就拔腿往前冲,好像后头有妖怪在追她似的。
从她家后门到草药园要多走一大段距离,工人们应该都已经在等着她教他们如何种植草药,那些她好不容易培育出的药苗要是没在中午之前完全种下可会死光了,时间拖不得。
只是,人越急越会出事,越怕什么来什么,她才埋头向前奔跑不过几公尺,隔壁那座荒废已久的院子后门突然打开,从里头走出一道白色挺拔的身影,她压根没注意,整个人就像个火车头直接的撞了上去。
“啊!”她一声尖叫,整个人被弹撞了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疼得她屁股差点开花。唔、唔、唔,她的屁股好痛,胸部好痛啊,她是被什么给撞飞的啊?撞得她胸口好痛,她的胸部肯定瘀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