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好红,是不是被太阳晒晕了?等下我帮你跟史宾瑟太太要一顶草帽遮阳。”话毕,他伸出手去触摸她的额头和脸颊。
他的抚触像是带有电力似的,为她带来一阵酥麻感。
“喂,你们两个!快来吃点心罗!”
闻言,他们相视一笑。
“来来来!你们都是今天采收丰硕的大功臣,可以多吃一点。”史宾瑟太太提着一个大竹篮,递交到映痕的手上。
“谢谢你。”
“里面有一张野餐桌巾,你们找棵大树,在底下铺好桌巾,就可以一旱受午餐了。”她热心的提醒他们。
之后,他们提着竹篮,走了几公尺远,在一棵离酒庄有些距离的大树下坐下。
打开竹篮,铺平桌巾,映痕拿出了史宾瑟太太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午餐。
“哇!好多喔!我看我是吃不完了。”映痕微笑,她没有看过这么够分量的野餐,有三个巨无霸汉堡、两个潜水艇三明治、两个甜甜圈和两大杯冰可乐。
“你吃不完留给我吃,我现在饿得要命。”
“我吃这些就够了。”映痕拿起一份巨无霸汉堡、一杯大可乐,仰望树梢,阳光从叶缝间洒了下来,照亮她那张因喜悦而通红的脸庞。“酒庄真的好美,我觉得这里彷若是天堂。”
“我也十分喜欢来这里,或许等我哪天老了,我会搬到这里来定居,好好研究酿酒艺术。”
“咦?难道卖葡萄酒不是你的专门强项吗?”
她的话让黎绍裘的嘴边忍不住漾起一抹笑意。
他的事业版图大得不得了,不单单只是制造、贩售葡萄酒而已,不过,他不打算一 一对映痕说明,他不想看到她知道他是个“大人物”后,会一改现在对他的态度。
“你一个人来雪梨自助旅行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来玩的啊!”
“但我觉得事情好像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
“很简单,你来到雪梨好几天了,还没见你打过电话回家报平安。”
“说不定我是趁着你睡觉的时候偷打的。”
“不可能,电话和网路没有任何拨出的记录。”
映痕错愕的睁大双眸,心底涌起一 股挫败的情绪。她别开头,紧抿着唇,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你根本就是逃家出来旅行的,对不对?”见她缄默不语,黎绍裘索性大胆臆测。
听他这么一说,映痕的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他居然猜中了!
“请你不要对我的事妄加猜测,我也不想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心一慌,映痕从草地上站起身,准备离去。
黎绍裘动作迅速的拉住她的手腕,一股由他掌心传来的暖意,立刻熨烫了她的心。
“怎么?翻脸啦?”他的手握得更紧了,眸色也变得深沉起来。
“有什么好翻脸的?我才没那么没风度,放开我啦!”她想拉回手,没想到他却趁她拉扯之际,将五指钻入她的手,形成亲密的十指相扣。
“你看起来快乐开朗,但却很神秘。你知道吗?女人最好别太神秘,否则只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拉着她的手,他也起身了,语音似根轻柔的羽毛拂在她的耳际。
映痕微微一怔,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征服她,来满足他那可笑的男性自尊吗?
“黎先生,我并不神秘,我只是比较注重隐私。”
“叫我绍裘。”
“绍裘。”看着他眼中闪动的灼热火光,映痕瞬间失神,听话地轻唤。
“怎样?”他露出一个性感的笑容,很满意听到她这么叫他。
“没怎么样,我要去帮忙采收葡萄了。”她忽然回过神来!趁他放松戒备的时候,赶紧溜离现场。
她离去之前,黎绍裘看到她含羞带怯的脸庞、慌乱的眼神,难道她不知道她愈是这样,他就愈想逗弄,也愈能享受这种乐趣吗?
第四章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葡萄园里享受收成的乐趣。
她花了不少时间偷觑黎绍裘,发觉他对待酒庄的员工都很好!和员工们的对话都很轻松诙谐,笑声不断在葡萄园内扬起。
只不过她偷觑的功力很差,好几次都被黎绍裘远到她正在偷看他,他也会回以她一个戏谑邪气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接近黄昏,山的另一头已布满红云,而酒庄才正要开始忙碌。
出口处又是一阵喧哗,她连忙跑出葡萄园一看,广场放了好多个橡木盆,形状和一般的桧木泡澡盆差不多,但体积却是它的两倍大。
“现在准备踩葡萄了,你要不要踩踩看?他们为我们另外准备了一个橡木桶,就放在葡萄园后方的空地上,我带你去看看。”不由分说,他拉起她的小手就走,那熟稔的模样彷佛这动作他们早做过无数遍。
映痕微笑,跟在他的身后小跑步,望着他宽阔结实的背部,她感到一股心安。
来到空地时,映痕好奇地睁大眼。“那就是橡木桶吗?好大喔!为什么要用橡木桶来踩葡萄?”
“在橡木桶发酵的酒液,会带着浓浓的橡木香,喝起来更为香醇。”
“每一瓶葡萄酒的制造过程都是如此吗?”
他摇摇头,“当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酿酒历史,酿酒技术也全然不同,现在你所看到的是最传统的方式,也有纯机器酿造的,那不需要使用啥技术,生产容易,所以一般送到平价商店去贩售。”
映痕走到橡木桶旁,发现桶内盛满了葡萄,她脱下鞋子,跃跃欲试。
黎绍裘走了过来,脱下鞋子,“我们一起下去踩。”
他们卷起裤管,把脚跨进橡木桶里,在桶子里奋力踩起葡萄。
映痕又叫又闹,笑声像一串银钤似的,让他也忍不住漾出笑意。
“好好玩喔!我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葡萄汁耶!”映痕一边喘息,一边踩得更用力了。
“尽量用力踩,你可以把它当成是健身运动。”黎绍裘踩起来轻松、不吃力。
他们踩着、闹着,看到对方全身狼狈的的模样,忍不住大笑。
黎绍裘脚步突然一滑,健硕的身躯跌在桶底。
“你怎么了?扭到脚了吗?”映痕大惊失色,踩着满盆的葡萄泥前进。
她蹲下身子,使尽力气想要拉起黎绍裘,却反被他给拉入怀里。
“你没事吧?不会真的扭伤脚了吧?”她下意识的搜寻着他的双腿。
“可能不是脚扭伤了,应该是手指关节。”黎绍裘故意皱起两道浓眉,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
“你的手在哪里啊?我看不到。”映痕将双手伸入葡萄泥中,试图寻找他的双手。
“我的手在这里,你帮我看看.”黎缙裘的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光芒,突然伸出抓满葡萄泥的双手,往她脸上涂去。
须臾,她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紫红色的葡萄泥。
映痕愣住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她拨开眼皮上的葡萄渣,“你很坏耶!”
“生气了?”黎绍裘双眸带着笑意紧盯着她。
“对!我以为你的脚真的扭伤了,你却这样捉弄我!”
“你真的很担心我?”黎绍裘的眼底闪过一抹柔情。
“对!我太笨,所以很好骗,你很得意吧?”映痕愈说意生气,捏起一把葡萄泥往他脸上扔去,但却被他躲开了。
黎绍裘撑起身子,慢慢地的往她的方向移动,定定的凝睇着她。
“你的模样很滑稽,却很可爱。”他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声音也变得沙哑不已,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托住她的下巴。
他的俊脸缓缓一罪近了她,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等、等一下,你、你你你……要做什么……”黎绍裘没让她来得及把话说完,俯下头,掳获她柔嫩的双唇。
黎绍裘将她抱得好紧好紧,滚烫的体温熨着彼此的肌肤,映痕觉得快喘不过气,整个人好像要被他嵌人身体里。
这个吻激情而热烈,似乎早已酝酿许久,以致瞬间天雷勾动地火。
他肆无忌惮的狂吻着她,映痕想要推开他,但他仗势着先天体格上的优势,轻易的就制住了她的反抗。大手罩上了她胸前的丰盈,恣意爱抚着,在她的体内引发难以形容的快感。
热吻和爱抚让她的脑子晕陶陶的,淹没了她最后一丝的理智。
虽然展程也亲吻过她,但那仅止于礼貌性的吻,对于他的吻,她始终一动于衷,但是黎绍裘的吻却让她沉醉其间。
映痕几乎忘了他有多么霸道、多么狂妄,一阵厮磨后,她的小手绕上他的颈项,以着生涩的吻回应着他。
“你知道吗?今天一整天,我都想着要这样吻你。”黎绍裘靠在她的且畔轻语,灼热的呼吸引起她一阵酥麻。
他们不知紧拥着彼此亲吻多久,黎绍裘才离开她的樱唇,却发现她的身子在剧烈发抖。
“怎么?你还是会怕我?”他将她抱得更紧,给她安全感。
“我们、我们不该这样的。”
“为什么不可以?”虽然已不再吻她,但他的指尖透露着他的不满足,仍在她胸口处游移。
“因为我……”映痕倏然住了口。
“难道你还是不经人事的处女?”黎绍裘诧异的挑起浓眉,嘴畔浮起抹嘲弄的笑意。
“关、关你什么事!”映痕困窘地从盆底站起身子。她是吃饱撑着足吧?居然坐在一个大木桶里,和他讨论自己还是不是处女!
见她跨出橡木桶,黎绍裘也跟着跑了出来。
他轻轻地拉住了她,“我是认真的,有两种女人我绝对不碰,一种足未经人事的处女,另一种是有夫之妇。”
闻言,映痕整个人处于不安的情绪中。“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回雪梨市区了?”她岔开话题。
“我们要在酒庄留宿一晚,明天早上我还得视察新酒的酿造状况。”
映痕点点头,能够在酒一壮留宿一夜也不错,她可以藉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酒庄的深夜究竟有多么美丽。
** ** **
酒庄的夜晚一如醇酒般迷人,一串串葡萄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像一串串紫色的风钤。
今天晚餐非常丰富,史宾瑟太太为了欢迎他们这两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做了许多丰盛的澳洲家常菜来宴请他们。
酒足饭饱,史宾瑟太太为他们安排了两间舒适的房间,他们洗过了澡,互道晚安后,便各自进入房间睡觉。
但半个小时过去,她还是无法入眠,索性下床,到酒庄的各处走走。
走着走着,她看到一处半启的小木门,下面好像有个地下室,她一时忍不住好奇,定了下去。
哇!这里堆放了上千个橡木酒桶,好壮观哦!
映痕兴致勃勃的凑近酒桶,想要看个仔细,身后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橡木酒桶里存放的都是新酿的葡萄酒液。”
猛然回头,黎绍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就觉得舍不得,想要再多走走看看,以便日后能够回味。”
“以后只要你想来就随时可以来,还怕没有机会?”他试探性的问道。
映痕飘忽的笑了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对了,史宾瑟夫妇很喜欢你,他们挑选了好几瓶价值不菲的陈年葡萄酒要送给你,明天在我们要离开前,他们会把酒包装好送给你。”
“真的吗?真不好意思,来到这里后害他们忙进忙出也就算了,还让他们送我礼物。”
“他们也很享受招待客人忙进忙出的感觉,而且他们送你葡萄酒和我送给你没有什么不同,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映痕抿唇一笑,给他几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了!
“你送我,和他们送我,这两者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有什么差别?”他浓眉一挑。
“心意不同啊!你怎么能够跟他们相提并论呢?”
黎绍裘带着一脸的笑意缓缓靠近她,“你真的这么想吗?我在你的心目中,还比不上史宾瑟夫妇重要?”
“话当然不是这么说啦!”她俏皮地说道。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黎绍裘的两只手臂撑在她身后的橡木桶上,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映痕的心头一悸,她不会天真到不懂这样的眼神,当一个男人渴望着一个女人时,这种眼神就会出现。
在她思考的时候,黎绍裘的唇已经掳获了她的红唇。
他的吻再度让她的理智抽离,任由他的唇舌予取予求。
他口中的那抹温热,在她的唇内肆虐,扰乱她的呼息。从来没有男人这样狂妄地吻过她,即使连她的未婚夫也不曾。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松开她的娇躯,微微的喘着息,眼底有抹灼热。
她缓缓睁开双眼,尴尬困窘化成两道红云飞上她的双颊。
“我不能再继续吻你,否则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他勾起一抹笑意,语音异常喑哑。
“你--”低下头,她微微叹息。她怎么又让他吻了她!
“你不知道自己很迷人吗?我只不过是顺从自己的渴望,吻了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已。”他的声音轻柔地?荡在她耳畔,也旋荡在她心间。
“放开我。”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硬是推不开眼一刖这堵内墙。
“我不放。你看起来不大开心,为什么?”她的反应让他皱起眉头。
方才她和他同样沉醉在其中,为什么一吻方休,她的态度就为之丕变?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她低语,心头五味杂陈。
“给我一个理由。”他一手托起她的小脸,收敛起一脸笑意。
映痕回望着他,“时间不早,我们得回去睡觉了。”
话毕,她挣脱他的身子,往酒窖的出口奔去。
黎绍裘愕然,他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冷淡,好像极力要撤清什么似的。
看着骆映痕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一抹想要占有她的欲念在心底漾开。
她是他的!他不会轻易让她从他身边逃开!黎绍裘在心底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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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映痕在机器的发动声和工人的谈笑声中醒来。
梳洗妥当,吃过早餐后,她就与黎绍裘一同到酒厂内,去视察新酒的酿造。
工厂占地十分辽阔,厂里摆了许许多多的机器,她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只要黎绍裘看到她一脸困惑的神情,就会主动结束和工人们的谈话,耐心的帮她解说。
他对待她的方式,好像她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无知,而觉得她碍手碍脚的。映痕的心底流过一 股暖流,她知道自己的心已在日愈亲昵的相处中,慢慢的不设防起来,总有一天会被他彻底攻陷……
她偷觑着他那英俊得不像话的侧面,突然一阵口干舌燥、脸红心跳。怎么办?最近在面对他时,这种症状似乎愈来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