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其实不太明白自己什么连着写了两本嫩草的书,而且看似一本比一本嫩。
纠结啊~~~
感觉上,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这……真的要照这顺序走吗?
会不会又自己挖坑跳了?
算了,别纠结这个,顺其自然吧。
催眠自己这几天是休息时间,人休息,脑袋休息,老天爷又拚命的倒水,既然全身发霉,就自然等着看要变成臭豆腐还是豆腐乳……随缘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开稿了,就万般不想回电脑桌前爬字,可一旦完稿,又千万个舍不得,有时候直想抛弃这爬字生涯,可一而再的折腾辗转,这些年却很悲惨的发现,啊……阿华是喜欢文字的。
因为喜欢,所以一直丢不掉,因为丢不掉,所以一直留在这,这就好像仓颉发明文字时天下粟雨的心情,一整个的错综复杂啊。
下本书见吧!
掰!
第1章(1)
人多到要满出来的烧烤店,在网路上受到大大的好评,星星和按赞的人数满天飞,无论午晚,翻桌率高得吓人,客人等着要一张桌子,要是没有预约,对不起,拿着号码牌,外头慢慢等吧。
不走贵森森的高贵装潢风,也不是日式气质风吃得你意犹未尽,肚子好像有饱又没饱的,这家店走的是最受欢迎的台式澎湃类,只要你敢来,就不怕你把肚子吃撑。
能在这吃到饱林立,战况激烈的一级战区存活下来,这店家怎么说应该都有它的本事。
没错。
据说老板本身还兼渔货商,背景雄厚,各种珍贵新鲜的海产,拍胸脯让你吃免惊。
大大一盘海鲜白虾,当季烤到整条酥香、骨头连刺一起除去的秋刀鱼,多汁味美的生蚝,干贝、鲍鱼,大大一壶免费鲜榨香橙饮料,听好,除了免费这点诱惑人,还可以续壶,且就算续壶,也不用花你一毛钱,完全是老板的撒比是。
如果你还想吃点别的,没问题,青菜、无骨鸡腿肉、豚肉,九转回肠的大肠头、培根凤梨……应有尽有。
烧烤店的桌子是那种国小的桌椅,还分班级。
坐在五年乙班的管萌萌笑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长筷在她手下翻来舞去,把油花分布均匀的玫瑰松阪猪和香菇夹到对方和自己的盘子里,眼看就要没有地方放了。
不急着吃,接着又把安格斯霜降牛小排往火炉上放,不浪费一丁点火势。
“小蔷,喏,这个很好吃,不过一定要趁热……嘶嘶嘶,好烫,好好吃喔,你吃吃看。”
她的声音不高,却是清脆干净,听到这声音的人就算不是第一时间看见她,也都会回过头来找寻那么一把好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她身边的朋友常常感叹她这嗓子不去广播电台上班真是太浪费了。
“喂……我说前面这位大婶,你也差不多一点,看你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到肉眼睛就发光,别跟别人说你是我朋友,很丢脸的。”
坐在管萌萌对面的方子蔷艳丽的脸蛋带着一股凌厉,是那种容貌长得好,家世惊人,野蛮女友兼女王脾气,火辣的女生。
她承认自己眼睛长在头顶,求学过程,没有哪只阿猫阿狗让她看顺眼过,读书时,班上没有哪个敢跟她同桌,只有一个脾气软趴趴的管萌萌,傻乎乎的冲着她笑,这一笑,结下孽缘,就坐了三年同桌。
两人能凑在一起,说起来原因无他,就个性互补。
她脾气呛辣,管萌萌却是一团棉花,无论她如何撒泼任性无理,管萌萌就是不受影响,结果,每次到最后常常是她自己内伤吐血了事。
像现在就是。
挨骂的人慢条斯理,笑容浅浅的,一脸无害。
“哪有,你也知道我出门不方便……要层层报备嘛,不过,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见到你,我高兴,就知道你最好,还记得我最喜欢这家烧烤,太久没来,总要吃个够本嘛。”
她的身分不一样了,想出门,要事先报备,经过批准,过了层层关卡,这才出得了门。
“你家那个变态现在还是那副死德性吗?也不知道跩什么跩,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吗?说到底,这些都是被你惯出来的,你看你嫁给他几年了,还把你看得像犯人似,他还真把自己当牢头了,管萌萌,婚姻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真的打算一辈子盲从吗?”方子蔷嗤了声,咬了口顶级的烤鳗鱼,当泄恨般。
她不喜欢那个男人,从他的头到脚都不喜欢,虽知道当初管萌萌是为了钱才嫁给那个男人,她还是一肚子怨气,钱,她最多,为什么不来找她开口,却傻傻的把自己给卖了?
笨!
害她现在只能发发牢骚,吐吐口水,骂那个男人过过瘾。
“你也知道他们家是有头有脸的,怕我出门不小心会闹笑话,让他们丢脸,规矩难免就多了。”讷讷的为自己申辩。
这样的丈夫,要不,冷淡得像她是路人,要不管头管脚,加上事业心重,把她晾着的时候多过在一起的时候,扪心自问,偶尔也觉得闷,但是婚姻不就这么回事?要是一直钻牛角尖,日子怎么过下去?
童话故事中,情人终成眷属以后,不管美不美丽,至少总是经过情人这道关卡,磨练后修成的正果,她和他,却是直接跳过那一段,只是粗粗见过一面,很快就走进婚姻里了。
利益联姻吗?
也谈不上,她爸妈守着一间小纸厂,傅家,却是财大势大,当初,家里碰到困难,要不是傅闲庭看上她,替家里解决了一大半的困难,她家也过不了那一关。说她的婚姻是场交易,是她配不上人家,她都认。
“有头有脸?这世界上谁没头没脸了,真要比财势,他敢来跟我家比吗?”方子蔷一说到傅闲庭就有气,一气就吃不下了。
“不气不气,我们好不容易见面,谈谈你和你那一半最近进度到哪里了……”她知道方子蔷热血,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她商量,唯独只要提到傅家,她马上就翻脸。
改变话题,把方子蔷的那一半拉出来救火,效果百分之一百二十。
“呱呱呱呱呱呱……你的电话来了~~”这是管萌萌的鸭子手机铃声。
“我听个电话。”她歉疚的说,连忙从糖果包里掏出粉粉嫩嫩的手机来,全白背盖加上一只Hello Kitty,浓浓的卡哇伊风。
“喂~”号码是他的。
“你那是什么地方,声音很吵。”
“就烧烤店,我和朋友吃饭。”老公查勤了,她无奈的扬着笑脸,她出来还不到两个小时欸,有事吗?
“吃完就赶快出来,你知道我不喜欢等人的。”
“又没有人叫你来接我。”她嘟囔。
“你说什么?”
“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都还没有和子蔷说到话。”
“叫你出来就给我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他对她的交友圈毫不关心。
“明明答应过我今天的时间都是我自己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她嘀咕。
管萌萌按掉了通话,把手机放回包里。
“子蔷,他在外面等我,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聚。”
方子蔷一脸不快。“就说你这样宠他是不行的。”
管萌萌脑海里浮现傅闲庭不耐烦时抓狂的脸,咽了咽口水,只能匆忙拿起包包,“对不起啦子蔷,这次我请客,下次我们再找时间出来好不好?”
“我要说不好,你会听话留下来吗?”方子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调侃表情。
管萌萌无辜的看她。
“切,快滚吧你。”
她意外在傅闲庭的车上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
司机大爷的脸上已经在行云布雨中,显然雷阵雨很快要劈下来。
她心里叹气。
“还不上车?”口气不好,很带磁性的声音总带着一股爆烈和冰冷,常常让人得猜他的心情指数为何。
也难怪,若有人看不惯你日子过得平安顺遂,三不五时以介绍为名,行挑拨离间之实,在你身边安插不同的女人,你累不累?心情哪好得起来?
被安插的那个人,除非真的种马出身,要不然,不会有哪个男人觉得乐意的,但这么荒唐的事,会这样做的奇葩,不是没有,她婆家就有两个。
一个是她得尊称婆婆的那个人,一个是嫁出门,却时不时回娘家和妈妈串成一气,看她不顺眼的小姑。
她们不喜欢她,也不是今天才开始。
她们不把她当傅家户口名簿上的一分子,当妈的,也没把儿子当一个已婚男人,尊重一下他身边的女人。
已婚男人的身边是有老婆的。
在儿子身边放人,放个小三小四小五,一个介绍不成换一个,再接再厉,反正年轻女人多得是,这样离谱又夸张的事一而再的发生,只能说明婆婆讨厌她到骨子里去了,巴不得她和傅闲庭快快分手。
“这次是妈?还是小姑?”她很无力的问。
她不在乎、不在乎,对这种事情这种人生气,一点都不值。
打扮入时,容貌姣好的小姐很自然的坐在傅闲庭身边的座位上,没有半点要起身让座的意思,见到她,更是视若无睹,看起来早就打听过傅闲庭的状况为何了。
这年头的女人可勇敢了,连死会活标,都当作小菜一碟,而且完全没把正宫放在眼里。
“我只是顺路送她回家,她什么也不是,你别想太多。”傅闲庭轻描淡写。
那位小姐也不知道是脸皮够厚,还是修养到家,脸色一僵后,索性把脸撇向外面,来个置之不理。
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还要她不要想太多?吃定她软弱,好说话吗?
为这种事情计较生气浪费她的精神和口水,只是这种日子要什么时候才会到头?
“那你就当好护花使者,把人家小姐安全的送回家吧。”人家把“风度”摆出来了,她也是知道礼尚往来的人,管她是他妈还是他妹找来的人,她们要看她闹笑话,她偏不要如他们的意。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这样就翻脸,大庭广众的……要是他这个当丈夫的人不尊重她,还会有谁把她放在眼里?
“我会自己搭公车回去的。”她垂下眼。
傅闲庭看着完全没意思上车的管萌萌,又觑了眼身边的人,杀伤力十足的表情越发阴沉。“那么你去超市买几个菜,晚上我会回家吃饭,还有,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我晓得了。”都心里五味杂陈了,他还记得要把她当小孩管,但是她已经不是孩子了,被人家管头管脚真的不舒服。
可是无论怎样,她还是温驯的点头称是。
傅闲庭看着和自己结缡五年的妻子。
温润如白玉的脸颊还带着少女的气息,漆黑弯长的眉毛,目光清湛柔美,唇瓣娇嫩殷红,这张脸胜在耐看,但是,打从认识她,她一直是这个样子,要她别多说一句话,她就什么都不问。
你说她性子软弱,也不是,她是有主张的,家里的一切,她打理得非常周到,布置得温馨舒适,对他,哪件衬衫搭配什么样式的领带西装、三餐营养均衡都处理得好好,对妈妈,也是曲意承欢。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偏偏他越来越浮躁,这五年来他身边的烂桃花一朵朵盛开,不乏母亲推来的女人,他的确不耐烦,但是,他从来没见过他的妻子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反应。
她还是一如往常的过她的日子,生活的轨道里好像什么波澜都没有。
她不怕他出轨吗?
她真的那么无所谓?
要是真的无所谓,对他不闻不问,那是不是代表她对他们的婚姻已经失去兴趣了?
他身边多得是想跟他有进一步关系的女人,多得是……
傅闲庭的脸色变幻,他绷着脸,踩下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第1章(2)
管萌萌多站了一下,确认方向,然后去超市买菜,买齐了晚餐需要的材料,随意上了公车。
车开了,管萌萌看见映在玻璃窗上自己的脸。
她的眼里有着茫然。
公公去世得早,是婆婆一个女人把丈夫养大的,当初傅闲庭坚持要娶她,婆婆非常不谅解,年轻的她进了傅家门,完全没想到夫妻之间,不是只有两个人在过日子,那个家有妯娌有婆媳,甚至还有因为过得太闲,老是回娘家的姑嫂问题。
等到她体会过一轮以后,才深刻的明白,她真的太小看婚姻了。
可是又有哪个女孩子会在婚前看透这些?
她是个没家教,生不出孩子,买来不会下蛋的女人——背地里,婆婆总是这么说她。
那些闲言碎语怎么可能不落入她的耳里?
她总是一笑置之,不笑,难道要哭吗?
骂她没家教,只因为她的爸妈不是什么深门大户,偏见的认为这样的家庭教养不出名门闺秀;至于她把当初傅家给的聘金拿去解决父母的经济问题,就被他们想成了是贪图傅家荣华富贵的女人。
没有人考虑她的处境和感受,只把她当下蛋的母鸡,和,买来的女人。
因为她这些年没有孩子,所以那位英明神武的婆婆就理直气壮的帮她老公介绍女人。
今天是哪个留学归来的双博士美女,改天又是哪个身家财产亿来亿去的豪门第几代千金,再不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远亲也能搭上线。
她和傅闲庭的婚姻生活里充满这些莫名其妙的第三者,而且还阻挡不了,随便说个什么,不孝不贤不仁不忠不义的大帽子就往你头上扣来,扣得你生不如死,扣得你要切腹谢罪才能对得起她。
老实说,她真的不希罕傅家少奶奶的位置。
要不是想着既然嫁进来了,就好好过一辈子,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回到别墅,她换了家居服,下楼来。
欧式的厨房,一式的德国原厂厨具,金属色调擦得光可监人。
管萌萌走进去,系上围裙开始料理起晚餐来。
她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即使家里有定期来打扫的清洁妇,聘有饭店式管理、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的管家,但很多事情,她不喜欢总是假别人的手,能自己来就自己来,可是看在出身高贵的婆婆眼里可就不然了,说她不懂上流少奶奶的派头,嫌弃她是穷酸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全身从头到尾带着一股穷酸气,看了晦气。
她很火,不管婆婆怎么编派她,她都不要紧,可是说她的爸妈就不行。
当然,为了这件事,她和婆婆闹得很不愉快,夹在中间的傅闲庭也没好脸色,那次冷战,延续了好几个月那么久。
时间过去,表面上,她和傅闲庭的感情依然,不好不坏,她依旧是那个对丈夫采取“无为而治”的女人,不紧迫盯人,不查勤,不会夺命连环Call找人,一旦找不到人就胡思乱想,她给他绝对的信任和自由,但是她也深深的知道,经过这些年,这些事,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许多事情,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