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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真流氓 page 11 作者:叶小岚

  他每次看到她都骂她丑八怪,说她是鬼,是页子,她皆忍耐着不放在心上,随便他怎么喊,反正她也不会少一块肉。直到某日,他恶作剧在她便当里放了狗大便,她才忍无可忍的将他摔到地上去。

  从此后,只要他敢骂她丑八怪,她一定摔他一遍。

  这不是什么好回忆,记不起来也就算了,只是这男人真是恶性难改,都被扔到美国来了,还是不知长进,个性一样的差劲。

  “你还记得什么?”

  “不要跟帅哥来往,因为他们个性都很差!”赖泛芋鼓着双颊的模样,似在跟谁赌着气。

  “哈哈哈……哈哈哈……”任扬桐被逗笑了。“你交的男朋友一定都是丑八怪吧?”

  “是路人甲跟路人乙的组合,才不是丑八怪!”她越是说得一本正经,越让他胸口笑意翻滚。

  这女人……他多想将她抓过来狠狠地咬上她的嘴。

  “你的眼睛,”他指着她的眼皮。“为什么变双眼皮了?”

  “噢,这是因为……”她揉了揉眼,抿了下唇后才道:“我爸妈因为意外过世时,我连续哭了好几天,后来就有双眼皮了。”

  “……”果然是有她风格的答案。

  “进来吧。”任扬桐推开大门先踏了进去,很识时务的赖泛芋立刻跟上。“去客厅等着。”

  赖泛芋没有二话,坐来客厅长沙发上,那儿还整齐折迭着她这几天睡的棉被。

  拿出手机,她搜寻着航空时刻表。

  她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如此不假辞色,跟第一天初见面时一样,好像这几天的相处突然间一笔勾销了似的。

  想起他刚在门口见到她时,他那充满嫌恶的表情跟愤怒的语气,真是让人充满挫折、难过与满腹的委屈。

  她怔怔盯着航空公司的网页,觉得心口处一阵一阵的抽痛,上头的信息因为视线实在太过模糊而无法看清。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难过呢?

  为什么她会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他呢?

  他的确一次一次的翻转着她对他的既定印象,他有缺点,但是优点也不少,可只要想想他们国中时的相处状况,再加上他情绪一来就把她扔下的无情,可见人家把她当个屁。

  可即使心底明白,她最终还是找上他来求救——她不希望最后的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待她回台,估计是再无相见的一天了。

  国中时,他突然转学,而原因都是指向她,她不仅感到遗憾、错愕,胸口处也像有什么被刨走了一大块,她当时不明白那种失落感,现在回想,或许,她在那个青涩的少年时期,其实也为他心动过。

  他都坏成那副德行,她还会喜欢上他,那在发现他的优点的现在,心动更非毫无理由了。

  “唉。”她轻叹口气,“不是说不喜欢帅哥的吗?”真是自打嘴巴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自阶梯发出的噪音,表示他人下楼来了。

  她连忙擦掉颊上的泪,放下手机,站起身来,然而,眼前的男人样子却让她呆住了。

  “你干嘛刮胡子?”他在楼上待了那么久,原来是忙着刮胡子吗?

  “你不是讨厌帅哥?我把胡子刮掉你就会离我远一点。”

  才刚发现自己的感情,他忙不迭就砍了一刀过来,该不会是有什么端倪被他发现了?

  她蓦然恼羞。

  有必要这样羞辱人的吗?

  “你把钱借我,我马上就走,我一回国就会把钱汇给你,麻烦给我账号。”她点开手机的记事本App。

  “我身上没钱。”

  “什么?”没钱?

  “我只剩下十块钱美金。”

  “你开玩笑的吧?”十块钱美金折合新台币不过三百块耶。

  “我忘了领钱。”他摊摊两手。

  “翻译成我可以解读的语言就是,你不想借我钱,对吧?”

  “班长,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他竖起大拇指,面露激赏之色。

  赖泛芋当下只想挥他一拳。

  她很累,晚上又不知可在何处落脚,实在没心思再跟他迂回。

  “好,那我自己想办法。”找台湾驻美办事处什么的应该可以借到钱吧?“但我走之前我想问清楚,你态度突然转变是为了什么?”

  任扬桐静默不语,眼色沉了下来。

  他叫她滚,要她离开,是因为在那当下,现实与过去重迭,他怕他又会害她受到伤害。

  仔细想来,她口口声声说着她与纽约不对盘,但样样事事,要不是他在旁,就是与他脱不了关系。

  真正不对盘的,是他。

  可即便如此,阴错阳差地,她仍是来到他身边。

  往正面想,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在,事情不会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所以她被两把枪指着,却因为他的电话而解围,她摔下了楼梯,却只压破了一瓶西红柿蜜,她被偷了皮夹,但还有零钱回到他的房子……

  就因为她的衰事一样接着一样,他更该守护她才是。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触及到你的逆鳞?”该不会他发现到她自己当时都没察觉的感情,所以急忙想逃跑,免得被纠缠?

  “没有。”他摇头。

  “好,那我不问了。”他不想回答,她追根究柢也没用。“我走了。”她臭着小脸拿起包包。

  “班长,你才解读了一半。”

  “一半?”赖泛芋不解地转回身。

  突然,一片黑暗兜头将她笼罩,转瞬间,她整个人被两道一左一右环绕的力量给勒紧了。

  “不借你钱,你就不能走了。”

  第8章(1)

  昔日的伤太痛,痛到他不敢将她留下。

  该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十四岁的他不明白,二十八岁的他,总该有能力决定了吧?

  答案是,否定的。

  他已经明白一个念头的转换,一个想法的决定,一个方向的选择,将有可能如何严重的影响一个人的人生。

  她只记得过去的一部分,那是最好,痛心的事,别想起来,他一个人记得就好。

  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心,双手环着她娇小的身躯,这是他最爱的亲昵动作,他会故意笑她个子矮小,她会咬他的手臂一口做为报复,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多无忧无虑。

  他们已经不是被父母所决定的年纪,他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她同样有权利作主了,那么,他们可否重新来过?

  可以吧?

  可以的吧?

  任扬桐大概是她认识的人中,最出尔反尔的一个了。赖泛芋心中暗叹。

  刚刚还叫她滚,现在却叫她留下,莫非是孤枕难眠,想找人暖床?

  但是他圈抱着她的动作,为什么会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莫非她哪任的男朋友曾经也这样抱着她?

  思索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叫他把人放开。

  他没理她,双臂勒得更紧。

  “别走了,”沉嗓在耳畔低喃,“住下来,就我们两个。”

  “你……”

  他忽地将人拉开来,低头直接亲吻嫩唇。

  她恼怒的想推开他,但他早有防备的将她的双手控制在身后,细细的手腕一只手就可完全束缚。

  任扬桐空着的另一只手贴上她左边肩胛骨旁,温热的掌心温度穿透布料而来,像是抵上了她的心脏,握住了她的心。

  她莫名的心口一跳,身子起了特殊的反应,随着越来越是热切的吻,令她也开始跟着身躯发烫,木质地板上的十根雪白脚趾头蜷了起来,纠结得无法松开。

  他将舌喂进檀口内,品尝属于她的芳甜,放肆搅弄丁香,呼出的气息盈满她的鼻尖,吸入胸臆之间的全是他的味道,她因而膝盖跟着微微发软,愤怒大张的水眸早不知在何时已经闭上,响应他的吻。

  当她不再抗拒与挣扎,他松开禁锢的大掌,两人之间的热度急遽上升,当他拉开她的T恤下摆时,她也将手放入他的后背,纤纤五指抓捏如石块般坚硬的肌理,在肌肤表面留下浅浅的抓痕。

  他迫不及待脱掉她身上的衣服,那使得他们有短暂时间的分开,一旦隔开他们的衣料被扔在地板上,双唇迅速再次贴上,重重喘息着想要彼此的渴望。

  宽面长沙发因相迭的两人而显得拥挤,受椅背所限,他的右手几乎伸展不开来。

  但他们无暇去管。

  当他深深进入她时,满足的叹息逸出,她回以销魂的呻吟,纤腿不自觉绕上劲腰,彼此之间,毫无空隙,再也没有任何阻隔……

  她的指尖,摸到了某样不太熟悉的东西,触感是有那么点陌生的。

  她微蹙着纳闷的眉,尚困倦的眸不想张开,故探索的任务就交给纤纤五指了。

  顺着微陷的凹槽一路往下,拐了个弯来到高地,这感觉……

  像人的皮肤?

  她床上有人?!

  霍然张眼,赖泛芋意外发现自己枕在一条粗壮的臂膀上,抬起下巴,入眼的是张起伏明显的英俊侧颜,高而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厚略翘的唇,人中、下巴与脸颊微冒须胡。

  这个人是谁?

  她惊恐起身,借力使力的手重压他的胸口,感到疼痛的任扬桐哀叫了一声,人也跟着醒了。

  当他张眼时,她想起来了。

  是任扬桐。

  剃掉胡子的任扬桐。

  重点的重点是,她昨儿个晚上,脑袋抽风,莫名其妙跟他上床了。

  “你在干嘛?”任扬桐拿起湖绿色床边桌上的手机,微眯着眼瞧清楚上头的时间,“不到六点耶,能不能继续睡啊?”

  遮光窗帘并未拉紧,外头秋季天空微微泛蓝,讨厌睡眠时有光线,但又懒得下床拉窗帘的任扬桐翻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这一动,又“啊啊啊”叫了几声,原因是被赖泛芋拿来当颈枕的手臂已麻。

  而赖泛芋仍像石化般坐在原处。

  过一会儿,任扬桐忽然又醒了过来,掌心在一旁拍了拍,发现空空如也时,又转回正面,看着在晨曝微光中,宛如望夫崖上一棵松树的赖泛芋。

  “不睡?”

  赖泛芋眨了下眼,思考着这个时候该怎么反应。

  赖泛芋的言行举止,大都是经过思考后所采取的行动,她不是天生爱骗人,也不是真心爱演,是在那个当下,她觉得这么做是能让对方粲然一笑的选择,大家都开心了,或者觉得你没威胁,就不太会放在心上了。

  这是她在秘书室多年学出来的口不对心。

  要说虚伪也成,反正她就是不喜欢成为争执的中心,在身上染上了负面的情绪。

  她以为这是她原本的个性,她觉得自己根本是个胆小鬼,所以怕看到人家失望或责难的神色,因而逃避着。

  所以,此时此刻,她也得好好想想,该怎么为现下的场景做出一个大家都不尴尬的反应。

  无奈,她想不出来。

  她的经验守则里头,没有这一项。

  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还真是跟她不对盘,才会连脑袋都出问题了,跟一个才重逢没几天的国中同学上了床,更该死的是,她还是觉得不讨厌。

  因为她喜欢他。

  这真是大事不妙了呀。

  “干嘛?”他抬手拨了拨赖泛芋额上乱掉的浏海,“跟我上了床让你这么震惊?要不要我告诉你昨晚你有多热情如火……”

  “你不用说我知道。”她立刻阻止他嘴贱下去。

  她还没老人痴呆症,连昨晚的记忆都没了。

  她觉得她应该离开这张床,离这个男人远一点,或许她就可以找回脑袋中属于比较理智的一部分。

  “我去厨房喝水。”她手按着胸口的被褥,以防走光。

  她弯着腰在床缘搜寻自己的衣服,却是遍寻不着,倒是床上男人的胴体因为被子被她卷走,整个人都要曝光了。

  任扬桐不以为意的双掌相迭于后脑勺,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到底在忙碌着什么,反而是赖泛芋在不经意回眸,差点看到男性的私密地带时,连忙将被子盖了回去。

  “我的衣服呢?”她有些不自在的问。

  “应该在楼下吧,”他不忘解释道,“昨晚在客厅我就把你脱光了。”

  “那、那我下楼去拿。”她的脑袋运转尚未回复正轨,害得她说话都结巴了,任扬桐却是优哉游哉的从容模样,不晓得这张床曾经躺过多少女人……

  这样一猜测,赖泛芋倏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像床上充满了跳蚤般,也就不管他有没有被子遮身,直接把自己卷了一圈,将视线锁在楼梯口,不随意乱瞟,免得看见会长针眼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

  秋天的被子有点厚度,她小心翼翼地扶墙而走,以免不慎滚了下去,就算被子再厚,也不见得顾得了她纤细一折就断的颈子。

  客厅内,她的衣服与任扬桐的杂乱散落,让她无法不回想起她昨晚就在这张沙发上,直接跟他来了。

  小手掩覆难堪红脸,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怎么会突然的就受到情感所趋了呢?

  卸去身上的被子,穿上衣服,她走来厨房替自己倒了杯水,臀靠在中岛厨具,双眸直视刚补好的纱窗,怔怔发呆。

  任扬桐在情感上是没什么节操的,从他第一天为了整她而吻她就可推敲出一二,自然上床也不具什么浪漫的意义,就只是一男一女发泄欲望而已。

  粉唇向内缩,贝齿有些恼恨的咬住。

  “哇!”

  冷不防出现的喊叫声从右耳处传来,太过于专注思考的她猝不及防,手上的玻璃杯掉了下去,眼捷手快的任扬桐迅速蹲下,大掌在半空接住,杯中的水几乎未洒出。

  她转过头,狠瞪了他一眼,抢回玻璃杯。

  “想什么这么专心?”任扬桐拿走她手上的杯子,喝了数口水,态度十分自然。

  赖泛芋粉唇抿紧,她心底想的事,怎可能同他说起。

  昨晚的她没有喝酒,神智也是清醒的,实在无法将自己列为受害人,诬陷任扬桐强要了她,更何况依她的本事,真要摆脱绝对有办法的。

  父亲就是怕外型遗传自母亲,瘦瘦小小的她会被欺负,才要她小学时就去学柔道以保护自己,故若柔道二段的她不愿,谁也无法强迫,若他硬说是她把自己送来的,她也很难辩驳。

  真要论出对错来,说不定也只是让自己难堪。

  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假装没这回事。

  “你不是还要睡吗?”于是她转移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睡不着了。”他打了个呵欠,摸摸肚皮。“肚子饿了,弄点早餐来吃吧。”

  “喔。”

  两人就冰箱内的食材,一起做了早餐,用餐时,气氛莫名的沉静,好像彼此各怀心事,心思不知在哪飘荡。

  任扬桐手机内的WhatsApp传来讯息提示声,他打开一看,是为画展设计网页的设计师传来的。

  对方已经将宣传网页制作完成,传上设计师自己的FTP,等任扬桐确定没问题,即上传到展出画廊分割给任扬桐的空间,连结画廊网址做宣传。

  “网页做好了。”任扬桐打开平板计算机,横放在两人中间。

  两人将心力放在网页上头,反复讨论之后,去了修改信给设计师,这时已是十点多的事了。

  下午还要去画廊确定展览画作品项、展览周边商品如明信片的画作选择等事项,故洗漱之后就出门了——如同过往几天的模式,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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