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惬意品尝的动作不歇,半晌后,她实在嘴酸得想要休息,他湿热的嘴唇却包覆着她的舌头,不肯让她退缩。
她不得已,大胆顶撞他折磨人的火舌,可惜敌不过他的霸气,只好乖乖承受他唇舌更加猛烈的占有。
一丝唾液从唇边溢出,她觉得狼狈至极,两颊红晕更深,她想抗议,奈何下巴让他扣住,她语焉不清的嘤咛听来教人想入非非。
“怎么流口水了?”他明知故问,她更羞得紧闭双眼,“这样很快就口渴了,还是你要喝我的?”夏侯谦吮着她的舌头,边将自己口内的津液往她嘴里送。
炎熠暖几乎想昏过去算了,不敢相信他竟如此猖狂,可难道淫秽是会传染的吗?她的体温为何会随着他的大胆而飙升?
她感觉理智在脑袋里载浮载沉,所谓的羞耻变得缥缈虚幻,她好像真的渴了,不只是口渴,连全身细胞也干燥得想渴求滋润。
再也无法压抑被他挑起的情/yu渴望,也许是因为她爱他,所以只消他轻微的碰触,就能让她心甘情愿溶化,并且愿意抛弃尊严……假如真是如此,那她就再也无须抗拒身体诚实的反应了……
入魔一般,她乖乖地将他赐与的甘露照单全收,连她都承受不住自己的疯狂,虚软的手臂无力地攀在他肩头。
她放浪的表现使夏侯谦欣喜,更加贪得无餍地狂吻着她,激撞她软嫩的舌尖;她勾住他的脖子积极回应他的热情,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鼻间,她闻到的尽是他好闻的男人味,娇弱的身子大胆地贴近他,让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空隙。
……
第5章(1)
明知道夏侯谦可能还有事欺瞒她,她还毫不保留将自己奉献给他,这是不是很蠢?炎熠暖自问。
倘若有朝一日她想起过去,会不会后悔今日的沉溺?到目前为止,她除了自知有某种程度的愚蠢外,好像还没有一丝后悔的心情。
夏侯谦在她脑子里出没的频率越来越勤快了,她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个好现象,在人前,他们是一对很平常的主仆;私下,却竭尽所能地渴求贴近彼此拥有对方。
最近那男人变本加厉,时常和她一起迎接每日的清晨,在专属女仆的别院房里,她的位置根本形同虚设,她不相信偌大的宅子里没人知情,只是没人有意愿戳破吧!
不是没想过从别人口里去打听自己的过去,或者更了解夏侯谦,但她直觉不喜欢用八卦的方式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晓得是不是她脑袋抗议她总过度使用,晕眩感忽然袭来,她险些站不住脚,勉强靠着墙壁,她用力闭上眼睛深呼吸。
半晌之后,头昏的不适逐渐好转,她睁开双眼,发现还是有点眼花,周遭的景物不停地旋转又像整个模糊一样,她不得不蹲下来,以免身体无力平衡。
这几天头昏眼花的状况常出现,通常也不见得是挑她劳累时发生,就像现在,她并没有特别忙碌。
事实上,她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在仔细调整古董瓷器摆放的位置,并非她吹毛求疵,正是因为她没别的事好做!
指尖轻抚额角,她不觉猜想,她以前肯定是个笨手笨脚的人,要不怎会一个多月过去了,桂姨还是没有分派给她多少工作?
“你在做什么?”一道娇嫩的嗓音打断炎熠暖的休憩,她再度张开眼,凝眸一看,景物模糊的状况已不复见;她顺着声音一望,一名穿着时髦的女人正居高临下地怒瞪着她。
她不知道来者何人,但从那傲慢的气焰也能猜出对方不太好惹,她无意揣测自己为何不觉得恐惧,只是迅速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我在休息。”
“休息?我看你在偷懒吧!”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但稍嫌尖锐,另一道同样娇嗲却让人如沐春风的嗓音,忽地划过炎熠暖脑海,她却想不起来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见炎熠暖若有所思,仿佛不把她看在眼里,女人顿时更加不悦,“你知道我是谁吗?”
怎么又是同样的问题?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最好还能记得别人,炎熠暖没好气地笑。
仅是嘴角轻抬便极富颠倒人心的魅力,大多很难获得同性间的欣赏,尤其是遇上心胸再狭窄一点的人——女人眯起双眼打量着她,莫名有股强烈的敌意。
“你是新来的?”
“是的。”以她才一个多月的资历,的确是嫩到不行的菜鸟。
“你可以叫我金美小姐,我是你家少爷的干妹妹,你最好记住我的身分。”趾高气昂的骄傲态度,连鼻孔都能喷出火焰一样。
她说的是夏侯谦?没想到那男人也会玩认干妹妹的游戏!不过……这有什么好了不起的?炎熠暖想不透,但懒得多问。
“如果金美小姐没其他吩咐,我先去做事了。”
“等等。”金美硬是拦住她的去路,不客气地斜睨着她,“叫什么名字?”
她沉吟了一会儿,是因为不确定答案的可信度,“易萱。”
女人的直觉告诉金美,这个易萱不是一般普通的佣人,“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知道。”
第5章(2)
金美以为她弄不懂问题,“我是问,你是谁介绍来做事的?”夏侯家的饭碗可不是任何人都有门路可以捧的。
“不知道。”
“你是故意的吗?”她气这女人一问三不知,更讨厌那张明艳的脸庞所流露出的不卑不亢的天然傲气。
“不,我是失去记忆了。”
“哈!听你在胡扯,原来你是用这一招,搏取同情混进夏侯家的。”她眼中尽是轻蔑。
人家怎么想是人家的事,炎熠暖不打算费心解释太多,虽然她对金美的态度很反感。
金美当炎熠暖不说话是因为心虚,她走到厅堂中央,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过来替我按摩。”
玄关边,夏侯谦挑起了眉,他刚从公司回来,一进家门就听桂姨通报金美来了,而且好死不死正好和炎熠暖正面强碰;他很讶异,向来寡言的桂姨会刻意强调炎熠暖的事,看来这段期间炎熠暖很得桂姨的眼缘。
没想到他才来到偏厅,就正好上演最精采的戏码,他很想知道,他硬脾气的小女仆遇上蛮不讲理的金美,会激出怎样的火花?
毕竟金美也算是主人家的身分,炎熠暖并不感觉金美的要求特别过份,反正自己正好也没事做;炎熠暖移动脚步来到金美身后帮她捶打按摩,此景看在夏侯谦眼里好气又好笑,好笑的是炎家大小姐纡尊降贵,气的是金美好大的胆子敢使唤他专属的女仆。
颐指气使向来是金美爱用来展露身分地位的方式,“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最好失去记忆还知道抹布是用来擦拭、扫把是用来扫地的。”
“基本上来说,我只是失去记忆,不是头壳坏掉;所谓‘失忆’是失去外显记忆,就是我曾经历过的事情;至于内隐记忆,则是技能认知上的记忆,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所以失忆的人不会忘记眼睛是用来看、鼻子是用来呼吸、嘴巴是用来吃的,更不会忘记怎么说话。”
尾声方落,炎熠暖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赫然发现,她失忆前若不是从事心理记忆上的工作,就是本身博学多闻,否则她怎么会懂这么多,而且滔滔不绝如浑然天成一般。
“可恶!谁准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金美脸上一阵青白。
炎熠暖一脸无辜,“我只是单纯陈述事实,哪有特别用什么口气说话?”
“你还敢顶嘴?”金美感觉炎熠暖根本是故意想让她难堪,一时面子挂不住,想也没想,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
炎熠暖愣住了,脸颊上立刻浮现火辣辣的掌印,夏侯谦也很错愕,他本来就知道金美很骄纵,没想到她敢随便动手打人。
看炎熠暖傻住了,金美得意洋洋地抬起脸蛋,不过她才得意不到一秒钟,炎熠暖立刻就还以颜色。
虽然只是夏侯谦的干妹妹,但本身家境也算富裕,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这一巴掌落在脸上,金美顿时头昏眼花,差点站不住脚。
“你、你敢打我?”她快气疯了!
炎熠暖没有搭腔,不是后悔太冲动反击,而是她刚刚发现,她以前可能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不过份进犯她就算了,可绝不会放任别人踩到她头上撒野!
夏侯谦知道笑看两虎相争有点缺德,但他真想为炎熠暖大声拍手叫好,他就知道,他的小女仆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说真的,甫听见桂姨通报时,他刻不容缓赶到偏厅,不是紧张炎熠暖教人欺负去了,反倒是担心金美太过白目玩火自焚;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亲爱的小女仆没那么笨,更不会傻傻站着被欺负。
看金美气到脸色涨成猪肝色,夏侯谦决定在金美企图跳上去找炎熠暖拚命前,出面平息战火;虽然他对这个母亲乱认的干女儿没有好印象,可多少也得给母亲几分面子,不然纵使炎熠暖目前失去记忆,以她从小习武的底子,金美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
一看见夏侯谦,金美立刻收敛那副吃人的脸色,可怜兮兮地告状:“谦,这个女人好可怕,你看她打我!”
谦?她的称呼让炎熠暖有股说不上来的不悦。
从这距离,炎熠暖脸上清楚的指印令夏侯谦大动肝火,他对着金美,眸中迸出冷冽,“你也有动手,那你不也很可怕?”
“是她先对我不礼貌的,我才……”
“夏侯家的人怎么不懂事也轮不到你费心指教,我的人,我自己会教训。”一句话点明她外人的身分,顺便宣示所有权,“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要不是炎熠暖第一时间有还击,他不可能会善罢甘休,婉转下达逐客令后,他没有多看金美一眼,示意炎熠暖跟着他,便转身离开偏厅,金美没有胆子挑战他的威严,只能望着两人的背影气得牙痒痒的。
第6章(1)
“痛吗?”
“还好。”
“我是喜欢你好强不服输,但不代表我乐见你总是逞强,我没那么变态。”眯起双眼审视白皙上微微红肿,夏侯谦眉头深锁显得不悦,“再说,除了我之外,没人可以欺负你。”
这还不够变态吗?一句但书让炎熠暖满头黑线,不过心头却有道热呼呼的暖流通过;这好像是第一次,他在床上以外的地方亲口说喜欢她……
激情时的爱语虽然动听,可是太不实际,可信度有待商榷,她一直告诉自己听听就算,从来也没打算追问确定,现下他亲口承认“喜欢”,在她心里造成不小的震荡;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心里有多在乎他的心意和彼此的关系,想来她是习惯保持静默地观察,所以总是预设冷静立场吧!
习惯……说来好笑,以她目前失忆的状态,哪里清楚过去有什么习惯?只是自认为如此罢了。
“你在笑什么?”眉头不由自主地跟着舒展,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微笑,他感觉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暖洋洋的微风轻拂,使得冰雪初融,还是天降轻雪中和了火山炎温?说不出的动人、难以形容的心动。
“有吗?”指尖反射性探上面颊,她看不见自己脸上的柔和,心房弧线明显软化令她难以漠视,“我是在想,你的意思是‘对我动手是你专属的权利’?”她不确定逞强是不是一种习惯,但是嘴硬这门功夫她不太陌生。
夏侯谦沉吟了半晌,接着率性地摊手,“嗯!我承认,我早就决定,对你动手是我的专属全利,不过我会用让我们彼此都舒服的方式。”
慧黠如她,怎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她顿时面红耳赤,“你真是有毛病!”
“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应该是说,根本就是她害他发病的。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明知这是个蠢问题、明知道答案但凭良心,她还是问了;是想听见不经修饰的坦白,还是官方说法的甜言蜜语?老实说,她很矛盾。
“我对每个女人都一样。”来不及掩盖的失落一闪而过,即使只出现零点几秒,还是没能逃过夏侯谦的眼睛,他再笑着道:“唯独对你特别不一样。”她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是他的真心话,相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越来越不想放开她了。
良心这玩意儿,看不见也摸不着,他想怎样运用都可以;炎熠暖试图让晕陶陶像在天空遨游的心脏归位,嘴角偏偏弯得很,不肯低调莫名雀跃的心情。
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晕眩感未免太真实,她的双眼几乎失了焦距……
不想错过她每个表情的夏侯谦也注意到她的异样,“干嘛突然放空?听我承认你最特别,开心过头了吗?”他笑着揶揄。
本来是想拐她一片真心,挖掘她的真性情,不知不觉他却随之一同沦陷,没兴趣隐瞒心头的一切,事态如此发展倒也不坏,他期待彼此牵引出更微妙的火花。
“不,我……”一阵天昏地暗后情况很不对劲,她压抑强冒出头的不安,用力眨眨眼一再确认后,心头猛地一沉,“我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极力想平息内心慌乱,轻亮的嗓音听起来反而平静过了头。
可惜的是,炎熠暖眼前一片漆黑,否则她会看见夏侯谦因为心脏霎时漏跳了一拍,向来镇定自负的脸庞,此刻竟显得紧张而且无措……
上回脑部受到重击的后遗症,脑中不算大的血块没有自行吸收淤血,反而凝聚了起来,且轻微地压迫了视神经;医学发展至今,这并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夏侯谦却气得跳脚,威胁要医生火速处理,甚至扬言要将医院夷为平地。
眼睛看不见的人,更仔细聆听似乎是身体本能的机制,从出了诊察室到回去的路上,炎熠暖不只一次听见夏侯谦咬牙低咒的声音,不禁令她怀疑她脑子受伤还有没有其他后遗症,否则突然不见光明,她心情怎么没有太多低落,对夏侯谦激动的反应还觉得好笑。
一回到夏侯家,她忍不住开口:“医生都说我的情况用不着开刀,而且开脑可是大手术,可以吃药慢慢观察已经很万幸了,你还有什么好气的?”
“你还真是冷静。”夏侯谦完全没心情欣赏她嘴角弯如新月,失忆加失明,亏她还能反过来安慰他,她的情况是不幸中的大幸!“偶尔脆弱一下又会怎样吗?”
他有多任性她早已领教透彻,没想到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我发誓我没有故作坚强,我真的相信医生的话不是在安慰我,现在医学很发达,我又不是绝症没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