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哭哭啼啼对恢复记忆也没有帮助吧!”坦白说脑中一片茫茫然的滋味不太好受,她不确定以前的她是不是激动派的,不过她现在并不想浪费力气做无意义的事情,反正医生刚刚的意思好像也是说,恢复记忆的事应该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第3章(2)
紧皱许久的眉头霎时舒展开来,夏侯谦不禁在心里替她鼓掌,也很骄傲他的眼光果然没错。
那双星子般的美眸,可能因为负伤的关系,减弱了平时的锐利,却还是透着与他人的淡淡疏离,看似无害又难以靠近;原本他还担心突然丧失记忆,会不会让她性格丕变,看来她骨髓里的傲气和勇气丝毫没有减少。
虽然这代表她的性子果然执拗,但倘若她因为失去记忆,连带变成一只容易惊吓的小白兔,他不也就失去驯化她的过程中,最大的乐趣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坏心的计谋在脑海成形。
“你说呢?”她是遗失以前的记忆,不是失去记忆的能力,她没记错的话,他刚刚好像才提到她失忆的事吧!“我可以先知道我是谁吗?”
带着邪气的眼尾轻勾,摆明霸道不肯如她所愿,他要她空白的脑袋里第一个记住的是他。
“记住,我叫夏侯谦,我是……你的主人。”
听说她姓易,单名萱。
听说她无父无母、没亲没戚。
听说女仆是她失忆前的新工作。
嗯……针对她的身世背景,她没有太多疑问,就算不解也没辙,否则以她目前的状况,她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但,为什么她的职业不是帮佣、下人,而是……女仆?不知怎地,她对于自己身为女仆这件事,感觉挺别扭的。
站在穿衣镜前,炎熠暖的眉心打了好几个皱折,从蕾丝头巾、黑色蓬裙外加白色围裙,一直到大腿袜……
她觉得她这身打扮蠢到极点了,尤其是脚上那双平底娃娃鞋,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不是这里除了管家以外其它的女佣都是这种打扮,她可能会怀疑那个自称是她主人的男人在耍她。
在炎熠暖火大地瞪着镜中的身影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接着传来客气的询问声:“衣服换好了吗?”
炎熠暖马上认出那是管家桂姨的声音,她硬着头皮打开和室拉门,然后默默跟在桂姨后头,准备认识她工作的环境。
从大厅到每个房间,从单品设计、空间配置到庭园造景,都是地道的日式风情,别院的木桥旁边种了两排樱花树,虽然还不到盛开时候,也别有一番宁静之美。
走在木桥上,两旁栏杆雕工讲究却不失朴实,池里几尾锦鲤悠游,不远处,一名年轻女孩跪在木地板上擦地,一时间,炎熠暖差点以为她此刻就在日本。
这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炎熠暖一边熟悉环境,也没有漏听桂姨的每句交代,原来夏侯家的夫人是传统的日本女子,对住所的整洁有一定程度的要求。
至于为了爱妻打造日式建筑的夏侯老爷,则是相当爱好中国古文学,难怪一间日式大宅里,每个人的名字都充满东方古意,听桂姨说,这里其它同事有梅、兰、竹、菊、杏、莲、葵、桃、芙蓉、牡丹和水仙。
不晓得她之后会不会也被要求改名?最好是没有必要。
“这里是少爷的书房。”桂姨替她敲门示意后,随即转身离开。
炎熠暖走进书房里,看见夏侯谦好整以暇地坐在榻榻米上,他似乎正在等她到来。
一张刻划完美的脸庞笑容别具深意,明明没有显露一丝不耐,炎熠暖却莫名感到无措,相较起来,桂姨那张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还让她自在许多。
“少爷。”她毕恭毕敬地称呼,藉由低头闪避那双灼热眼眸的注视。
“我说过,我是你的主人。”
“可是我听桂姨叫您少爷。”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叫我少爷没错,但只有你是叫我主人。”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夏侯谦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她,果然不出他所料,成熟冶艳的她穿上制式的女仆服装,有份独特的迷人性感。
“为什么?”她直觉不悦,碍于身分却不敢发作。
“没有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多么理所当然的口吻呀!好似从前的确如此。
“一直以来,是多长时间?”她没记错的话,‘女仆’不是她的新工作吗?
“就是一直以来呀!”他摊摊手,答得很随性。
“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吗?”她讨厌他敷衍她的态度。
“你什么时候变成好奇宝宝了?”
“我以前是糊里糊涂过日子的人吗?”如果是,那她也讨厌她过去的生活态度;奇怪,在听到好奇宝宝这句形容时,她脑袋里怎么好像闪过一个灿笑的模糊人影?
“对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失去记忆了。”他故作恍然,嘴角带着歉笑,一道算计的眸光敛藏眼底,“想知道你过去是怎样的人吗?”
“假如您愿意拨冗告诉我的话。”她很想对她的主人谦卑些,奈何怎么努力都只有皮笑肉不笑。
眼见她极力忍耐天生傲气,试图极力扮演他所赋予她的角色,夏侯谦感觉有趣极了。
“在孤儿院长大的你,从来都是乐天知命,前后几份打工都是勤快负责,经人介绍来我这里做事的这段期间,我很满意你安份守己、百依百顺的表现,你是一个相当温柔婉约的可人儿。”
“温、温柔婉约的可人儿?”炎熠暖头皮忽地一阵发麻,她怎么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这些特质?
“没错,你不曾质疑过我的命令,我的每个要求你都毫不犹豫照办,彷佛……”他站起身走向前,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
炎熠暖顿时干涩的喉头更加紧窒,这火炬般的逼近好像似曾相识,“彷佛什么?”
他在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站定,“彷佛你就是为我而生、为我而活。”
一把可以吞噬人心的火焰急窜,炎熠暖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夏侯谦长臂一揽,彼此的距离更近得可以分享彼此的鼻息。
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眸明显慌乱不知所措,惯性保持镇定的本能深锁她的眉头。
“不……不是这样的。”是在反驳他的霸道,还是在挣扎说服她自己?她的脑袋和心里乱糟糟的,就像有团打结的棉球越滚越大。
“明明就是这样。”微一使力将她带进怀里,他故意在她耳畔轻喃,夏侯谦讶异他的坏心眼被她激发得淋漓尽致,他要邀她乖乖跳进他掌心里,顺着他的节奏起舞,他就是想要这条骄傲的美人鱼臣服于他,在他编织的氛围下,不管是不知不觉还是后知后觉,总有一天,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归顺他。
“夏侯……”
真是可爱,都失去记忆了,还不忘记倔强呀!
他笑着打断她,“你说我是谁?”
在夏侯谦温柔又霸气的凝望下,炎熠暖心里的棉球还是纠结,不过奇异地舒展许多,她知道他想听到什么,她没想到的是,她会真的如他所愿。
“你是……主人。”
“很乖。”他露出满意的微笑,不吝赞赏不代表他获得满足,大掌扣紧她纤细的腰,“现在,我要你亲我。”
得寸进尺,就当他凑巧救了她的报酬……
就当他费了点心力,找到想致她于死地的凶手,并且巧立名目顺便替她报仇的代价……
就当他那晚极力忍耐,没有一口吃掉她的谢礼……
炎熠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他们之间是这种关系吗?
“我不会。”她脑袋一片空白,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只得向他投降。
“别怕,试看看,说不定你会因此想起一些什么。”撒旦擅长的是蛊惑人心,这正好也是夏侯谦的强项。
炎熠暖深蹙眉峰,她不急着回忆过去,是知道恢复记忆的事急不来,可是她也的确不喜欢对过去一无所知的无力感。
她的身材在女孩子中算是高挑,在他怀里却还是小鸟依人,得踮起脚尖才能亲吻到他的面颊。
向来我行我素的炎熠暖,何时这么听话任人摆布过了?夏侯谦知道这样的服从,对她来说已经很不简单,不过他实在对她的蜻蜓点水不甚满意。
在炎熠暖以为大功告成,想退出他怀抱之际,夏侯谦收紧了手臂,低头攫住她润泽的唇瓣,在她唇舌间大肆地挑衅逗弄;这张多汁香甜的嘴唇,是他味蕾尝过后就戒不掉的滋味,他勾弄她软糖似的粉舌,火热地引导她心甘情愿被他吞噬。
“有没有很熟悉的感觉?”他分神说话,火舌从她微启的红唇中,牵引出一道晶透汁液,惹得他又忍不住贪心地狠狠纠缠她唇舌。
炎熠暖睁着迷蒙双眼,看见夏侯谦情不自禁的陶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房因此一阵酥麻;他说的对,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亲吻真的不陌生,只是他猛浪的侵略害她根本就无力思考,更别提回想什么。
这个男人……这个自称是她主人的男人……过去的她真的彷佛为他而生、为他而活?
第4章(1)
她被困在他强健的臂弯中,无处可逃、进退不得,她感觉自己就像被烈日笼罩般,就要随之燃烧。
他的舌沿着她细腻的颈项来回轻探,贪恋地吸吮着她颈间的芬芳,大胆的挑逗引来她的轻颤,更教他疯狂地紧拥住她,像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以前常常这样吗?炎熠暖不禁想问,奈何小嘴忙着喘息都来不及,哪里还有说话的空闲?
酥酥麻麻的电流窜进她的四肢百骸,炎熠暖不由得嘤咛出声,顿时感到全身无力,又好像有某种强烈的渴望在发烫跳动。
她的低吟狠狠击溃夏侯谦所有自制,他发狂似地吻住她,火热的唇舌尽情与她的嬉戏。
她双手无力地垂搭在夏侯谦肩头,在极度缺氧前,仰起头寻求自由呼吸,“够了,停止……”
“不够……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要的不只这些。”夏侯谦像是头失去控制的野兽般低吼一声,手指大胆地往下游移,来到她胸前的柔软,爱不释手地逗弄、揉捏着,两腿间的坚挺则本能地隔着衣裤轻轻磨蹭着她的下腹。
他告诉过她吗?好像有,但……是什么时候呢?他的唇舌迷惑着她渐渐失去理智。
虽然她无法招架他帮她回想过去的方式,却也不得不说,他的方法真的有效,两人此刻的贴近,的确和她脑袋里片段的画面重叠,或许她该相信他是真心想帮助她的,只是方式极端了一点。
信任他的念头萌芽后,她暂时卸下对他的防备,放胆沉浸在不知名的摇摆晕眩中,手臂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不自禁地回吻他。
她乖巧的回应令夏侯谦惊喜,他加深了这个吻,舌尖细细品尝她口里的芬芳。
等到一吻暂歇,炎熠暖嘴唇也狼狈地肿了,夏侯谦拇指轻抚那抹红艳,欣赏自己疯狂的杰作。
“看吧!我就说你很乖的。”他气息紊乱是因为他渴望的还有很多。
“嗯……”她仍旧疑惑,却依然选择相信他,她从昏迷中张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是他、空白的脑袋第一个进驻的是他,她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
“记住,我是夏侯谦,你的主人。”夹带浓浓yu/望的嗓子低喃。
他灼热的注视好像可以把人粉身碎骨,炎熠暖被催眠似地在心里重复他的指令。
“记住,你是我夏侯谦的女人。”笑,邪佞又猖狂,那份霸气不容置喙。
她是他的女人?她下意识质疑这层关系,还是不习惯被掌控的感觉。
“让我静静想一下,好不好?”
夏侯谦嘴角轻扯,他并不怕她恢复记忆,甚至期待她在模糊记忆中摆荡的反应,只不过她太快想起一切,他现在进行的游戏就得被迫终止,他才刚刚发现,主人和女仆的游戏很有趣呢!
“不好。”于是他驳回她的要求。
炎熠暖才刚想抗议,夏侯谦却突然横抱起她,大跨步走向书房另一侧的卧室,“你知道吗?放你走的那晚之后我就后悔了,所以我发誓,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他到底在说什么?他说的那晚,是哪一晚?
在夏侯谦又开始不停地汲取她的呼吸下,炎熠暖深深体会何为晕头转向,她根本无力推开他亲昵的碰触。
他将她放在软榻上,动作轻柔却有意无意地用胸膛推挤她胸前的两团嫩肉,她弓起身子想闪避他炽热的接触,不料反倒更像主动迎合般热情地贴近。
意识到他不规矩的大掌正欲撩起她的裙子,炎熠暖双颊一阵火辣,急忙压着裙摆,“不要……”
“不管,我偏要。”他喜欢她极力想拒绝他时,感到困扰的表情,他很清楚,她内心里也在和本能的yu/望拔河,才会不知如何是好地深深困扰着。
……
他还骗了她什么?炎熠暖拿着抹布站在窗台前,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其实已经一尘不染的窗轨。
恢复记忆的事,她本来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以免适得其反,可是经过昨晚,她没办法再泰然自若面对失忆的事了;忘记一切的感觉是可怕的,但她也很无奈,现在最教她不能接受的是,夏侯谦竟然想在她脑子里填塞不真实的记忆!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好玩?还是她曾经真的得罪过他?
这是他的游戏或是复仇计划里的第一步?还是他得到她之后,将她弃如敝屣,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亦或者,他根本只是单纯喜欢玩弄每个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唉,她从前是这么喜欢胡思乱想的女人吗?揣测再多又有何意义?
好吧,她承认,她很在意,在意夏侯谦占有她的用意、在意夏侯谦所谓“喜欢”的真实性、在意夏侯谦看她的眼神、在意夏侯谦抱着她时执着热情的真假……
因为无法不在意,所以脑袋不停地飞速运转。
如果他是骗她的,为什么她会对他的拥抱和亲吻感到熟悉?又为什么在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瞳眸时,她没有陌生感,甚至会禁不住脸红心跳?
莫非她失去记忆前,根本就是个花痴?是她自我感觉太良好吗?她总觉得自己不是个帅哥勾勾手就随便跟人家走的笨女人……
紧揪着手上的抹布,过度的思考让她感觉头部隐隐作痛,连眼睛都不太舒服;她深吸口气,想舒缓紧绷的神经,远望凝视着离她最远的那间房,听说一大早来了重要的客人,所以那男人正忙着接待贵宾,是什么贵宾让他如此重视?
思及此,她便想起昨天夏侯谦从傍晚开始的无尽索求,直至接近天亮才肯真正放过她,害她疲累得睡到快日上三竿才醒来;一起来不见他人影,才看见软榻旁有套干净的衣物时,正好桂姨就来敲门问她睡醒没、是否需要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