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楼上睡觉?”她大胆假设,试探性地问。
刻划有型的唇锋噙着笑意,没有隐藏对她的激赏,他喜欢她的聪明,还有戒慎却不畏惧的模样。
“忽然想重新装潢房间,所以暂时都睡这里。”明人面前不说瞎话,刻意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你呢?这么晚了,怎么不在自己家睡觉?”
“忽然想找样东西,所以不小心打扰了。”心里大概有底,听他间接承认身分,她没那么意外,但还是暗叹自己的‘好运气’,这男人平时行踪神秘、飘忽不定,她费了多大劲儿想锁定都没辙,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时机点,来得也太不巧了吧!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让你愿意牺牲晚上的睡眠时间?”他明知故问。
“没什么,一个或许能解答我心中长久以来疑惑的小东西。”
“喔?要不要和我分享你的疑惑,说不定我能给你更正确的解答。”
两人在房间里各据一方,像两个闲话家常的朋友,壁垒般的防备彼此心知肚明。
“不用劳驾了,我比较相信自己找到的答案。”看似从容应对的同时,她也暗忖着下一步,是否要和对方硬碰硬才能脱身?
男子轻笑一声,无所谓地耸耸肩,前一秒还随性地擦拭湿发,下一秒便毫无预警地冲向炎熠暖,将她双手固定在两侧,把她困在他和门板中间。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炎熠暖根本来不及反应,“夏侯谦,你……”
“炎熠暖,‘神令’的大小姐兼公司副总裁,平时性情冷如冰山,嫉恶如仇时也会像火山爆发;拥有冷静精明的生意头脑,血脉里还是渴望冒险刺激的生活,可以一边替公司作出重大决策,同时游走于黑白两道间的合作交易。”他对炎熠暖这个名字原本就不陌生,起先并没有太大兴趣探究,直到那天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并亲眼见识她的气势后,如今他对她的资料,可以说是已经倒背如流了。
炎熠暖有一时的错愕,她平时鲜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低调的程度应该不亚于他,他是怎么一眼就认出她的?
“你对‘神令’的每个人都了若指掌吗?”如果是,那她或许得重新评估他的实力,虽然她本来就没有小觑过。
“是可以这么说,不过,真正引起我有兴趣了解的,只有你。”
他是在寻她开心,或者这是他猎艳时一贯的台词?炎熠暖眉心微拧,不太喜欢自己心跳有点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更不是头一遭碰上美男的诱惑,过去她从来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靠近她身边,眼下猝不及防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更是第一次以她的身手还无法挣脱的困境。
“你想怎么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
“我想怎样,你都愿意配合怎样吗?”他那慵懒却邪佞至极的眸光,至今还无人可以抵抗。
如果不是被桎梏,她想她会在他轻佻的笑脸上,狠狠留下一个巴掌印,可在那双炯炯凝视的双眸之下,她竟然感觉手脚有点虚软……
第2章(1)
他赤/裸的胸膛紧贴她的柔软,回荡在彼此身体之间的狂乱,不确定是谁的心跳,他们的距离近得可以一同分享呼吸。
以她的聪明才智,怎会不知道他语气里的挑逗,与眸子里明显的暗示?可当她还在确定他是不是虚张声势,他已快一步攻占她的嘴唇。
他是来真的?她倒抽了一口气,正好让他的舌头逮到机会长驱而入,她很少被吓到,此刻却着实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想抗议他的狂妄,他更狠狠地纠结她想驱逐来客的舌,他霸道的性子全然展现在他的吻,彷佛存心想抽干她肺里的空气、榨尽她口里的汁液。
他疯狂吸吮她柔软的唇瓣,直至尝到一丝腥甜才稍罢休,但他的唇还是抵着她的,继续交流彼此紊乱的呼吸。
为什么吻她?他也不知道,想吻,就吻了。
可能是好奇她体内究竟是冰山构筑的成份多,还是蕴含火山岩浆的特质多一些?也或许他是想知道,她遇到不同情况时,会用她的哪一面应付?
不管他的动机是故意还是无心、不管过程中她是被动或抗拒都不重要,她的唇远比他所想象的更可口芬芳,滑嫩至极又充满弹性,这发现令他莫名欣喜若狂。
忍不住伸出舌头细细描绘她完美的唇线,他显得意犹未尽,她越是试图闪避他的狂妄,他越是张狂,“我……好想一口把你吃掉。”
“夏侯谦,你到底有什么毛病?”炎熠暖努力平抚失去节奏的心跳,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这家伙凭什么可以任意吻她?
“喔?怎么说?”头一次有女人在被他索吻后,还能故作镇定,不神魂颠倒的,炎熠暖……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你不能这样对我。”管他为什么吻她,就算她擅自拿了他的东西,他也没权利这样对她!
“因为我吻你,所以你觉得我有毛病?傻女孩……难道没有一点骄傲是我招架不住你的魅力?”
他疑惑的样子很认真,炎熠暖顿时无言,与其说这男人是登徒子,还不如说他根本是疯子……不,他根本是一只没脑的沙猪!被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突然亲吻,哪个女人会感觉高兴?她又不是花痴!
“夏侯谦,放开我。”
“第一次有人这样连名带姓叫我,还叫得这么好听的,我想听你多叫几次。”将她的手高举过头,他一掌扣住她纤细的双腕,空出的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开启嘴唇,“不过我也想听你直接喊我的名字,谦。”
炎熠暖吃痛地闷哼一声,很想对他咬牙切齿,但她连说话都困难,只能恨恨瞪着他。
他狭长的眼掠过一抹精光,像是忽然领悟到,她那张美颜上的不羁,有令他迷醉的本事。
“不说话?我猜你也对刚才的吻回味无穷吧?”语音方落,扣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使力,一张自然红艳的唇便往他嘴里送去。
意识到他的企图,炎熠暖准备抬起膝盖想要攻击男人的要害,夏侯谦的反应更迅速,一把揽住她修长的腿,顺势勾上他的腰。
“这么迫不及待?”夏侯谦低声一笑,模样像是溺爱宠物的主人,炎熠暖还来不及抗议,他的吻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一样霸道的力度、一样狂野的夺取,节奏却缓了许多,像是饥渴却舍不得太快吃完美食的猎人。
他勾弄着她湿热的舌头,将她的推却全部没入口里,她曾几何时如此无能为力地任人为所欲为过?她不敢相信,夏侯谦明知她的身分,还敢这样对她;即使是面对生死存亡的紧张时刻,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是遗传自父母沉静的性格,也是从小在特勤家族里长大所致,她一直习惯与人保持距离,维持淡淡地关系;就连和亲人好友亲昵举动,尚且觉得不自在,更别提会和没有太多交情的人过份亲近;偶尔礼节需要贴脸,或者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此刻,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狂野索取,已经完全溃击她的原则。
她睁着迷蒙星眸对上一双深邃,在墨黑的瞳眸里看见她自己,还有毫不遮掩的yu/望,连女人都妒忌的浓密睫毛很轻、很轻地眨了一下,她的心却重重地震了一拍。
“唔……”濡沫交叠的亲吻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她快喘不过气,究竟是因为他火热的夺取,还是她已不自觉心神荡漾?
前几天在街上遇见的正义女神倩影,早就烙印在夏侯谦脑海,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将她每个表情纳入眼底,讶异地发现她无措慌乱的模样,也非常对他的眼。
他是想征服如冰山般的她、还是想挑战她火爆的极限?他不否认,他潜意识中可能有这么一点肤浅的yu/望,但试问,除了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够自信的男人之外,哪个男人碰见这等尤物,不会有这层渴望?
他是夏侯谦,绝对有资格自信的男人,不仅是征服和挑战,他是想彻彻底底将她占为己有,连她的人、她的心,无限期地占有。
夏侯谦忽地放下盘在他腰间的腿,在炎熠暖脚尖碰到地面上,发现自己的脚有一点虚软的同时,他又将她拦腰抱起,让她两条修长的腿紧紧夹住他的腰侧。
炎熠暖惊呼一声,反射性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凝眸却见一双蕴含邪恶笑意的眼,她又立刻放手;然而,她被他强壮的身躯硬压在墙面上,现况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
“干嘛放手?我很喜欢你的回应。”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末了还不忘用舌尖轻扫她的耳廓表达真诚。
夏侯谦很满意他恶意的挑逗,引起炎熠暖的不住轻颤,她无力抗拒,他更变本加厉。
他喜欢她耳廓细致的触感,一路下滑,来到她白皙的颈项盘旋打转,他对香水没有特别研究,不确定她身上好闻的淡淡芳香,是人工香精还是天生馨香,但是,他喜欢她的味道。
他深埋在她颈窝久久不肯离去,一会儿舔弄、一会儿啃咬,炎熠暖揪着他的肩膀,她不想求饶,也不想任他宰割,紧咬着下唇压抑示弱的喘息,她觉得她快被他搞疯。
“呵,倔脾气的女孩。”他轻笑,故意在她脖子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的臂力惊人,这样抱着她,一只手还能大胆地在她腰间游移。
“你够了没?快点放开我!”她不是白痴,当然知道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根本是两个陌生人,或者该说是敌人,这……这太荒谬了!
“不够……真的不够。”发自内心的贪婪,舌尖在她颈动脉上画圆,感受狂乱的跳动。
炎熠暖不觉嘤咛出声,颈间湿热的气息与细腻的接触,让她感觉阵阵酥麻,大脑似乎快濒临瘫痪。
夏侯谦傲慢的大掌来到她玲珑的纤腰,不安份的手指,在黑色皮带边缘游移,弯个手指勾出一个体积轻巧的随身碟,他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继续忙碌着摸索迷人的曲线。
“给我。”逗留在柔嫩的唇上眷恋不舍,他呢喃似的嗓音低哑而富磁性,像是撒旦所拥有的蛊惑人心的魔力。
炎熠暖大脑有片刻的错乱,险些要同意步入他迷人的陷阱,但也因为这声温柔的命令,让她如大梦初醒。
她在做什么?该死!她居然差点让他迷得团团转!一股气恼冲上头顶,她没空分辨是什么让她比较生气,是他的目中无人?还是她不小心就要沦落?
她不假思索地张嘴用力咬破他的唇,想逼他知难而退,要他知道,她不是轻易能任他摆布的角色。
一丝血腥味沁入味蕾,意外的,夏侯谦不怒反笑,非旦没有松手,反而加深了这个吻,不容置喙地请她一同品尝她的“杰作”。
他纠缠着她的舌头,勾弄她的舌尖舔舐他唇上的伤口,像是弄蛇人耐心驯化牙尖嘴利的小毒蛇,要乖乖为自己闯的祸负责。
一丝唾液溢出她的嘴角,炎熠暖生平头一次体会到狼狈,他根本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到底是想逼她到什么地步?
第2章(2)
逃不掉了吗?她第一次有这么沮丧的想法……
她炎熠暖多少次水里来、火里去,凭藉着自信与一股傲气,从没在彻底分出胜负前,萌生想投降放弃的念头;可落入这男人的手里,她却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真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吗?
垂在两侧紧握泛白的拳头,是她极力想抗拒的证明,不情愿他恣意的为所欲为,也是在警告她莫名震荡的心头。
如猛浪般的夺取来得毫无预警,停止也是突然一个冷不防,在炎熠暖几乎要考虑咬舌自尽的可能性时,夏侯谦停下了动作,只是定定地望着她,那眸子里的火焰尚未平息,不过看得出来,他正极力控制火候。
“今晚,你可以离开了。”略哑的嗓子是因为费力压抑的yu/望还蠢蠢欲动。
炎熠暖很怀疑他忽然的转变,无非是想逗弄她,否则那双紧箍的臂膀,怎么一点都没有想松开的迹象?
夏侯谦意会到她的视线,这女人就这么等不及离开他的怀抱?真让他的男性尊严有那么一点点受挫呢!
他喜欢她逞强、不服输的表情,极想将她压在床上好好欣赏个够,但就因为猜得到她好强的性子,若是他蛮横强要,她也不可能轻易就范,他是欣赏她的骄傲,可是他对霸王硬上弓的游戏没兴趣。
他唇角轻扬,如她所愿地松开手,并且往后退开一步,表示他的诚意。
双脚终于接触地面,炎熠暖发现,她居然脚软得厉害!深吸一口气,单手勉强扶着沙发才站直身体。
“你真的要放我走?”她斜睨着他,一个疯子说的话,有必要被质疑。
“如果你舍不得走的话,我也很欢迎你留下来。”
“你真的是……神经病!”她人生中不曾失去理智,激动到破口大骂,现在却真的有股想飙脏话的冲动。
夏侯谦微笑接受她的言论自由,勾勒完美的嘴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好像在惬意地欣赏宠物替他表演的余兴节目;炎熠暖打从心里不喜欢他的表情,那种彷佛已将她视为他所有物的表情……
她明明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为什么她还有一股逃不开他掌心的感觉?够了!她要离开这里,离开那道灼热的注视,管他的放行是不是在说笑,她现在就要离开!
夏侯谦目送她仓皇开门逃开的身影,然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按下重拨键,“不用管她,放她走。”利落地交代完毕,他松开浴袍打算再去冲一次澡,用冰凉的水温镇定一下体内暴动的yu/望。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他渴望的是彻底征服她,今晚先放她喘口气,并不影响他要她的决心;他说了,今晚让她离开……只有今晚而已。
秋天的尾声,气温逐渐偏凉,聿姮嫣手里忙着勾织围巾,一边也忙着和好友话家常。
“真羡幕你可以常常出国。”替老公、小孩勾织暖暖围巾,聿姮嫣嘴角不自觉流泄出幸福的讯息。
“你也可以常出国啊,是你和熙的事业心都太强了;况且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玩的。”能沁出蜜糖似的柔嫩嗓音,隐约带着一丝无奈,只有上官翩翩知道,她不是为了辛苦的工作忙碌,而是因为桌上那份报纸上斗大的标题引她心酸,不得不选择再次当只驼鸟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