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云涛本想再对她说些什么,却瞧见她原本紧握着衣襟的手放了下来,敞开的衣襟使得她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
强烈的欲火立即袭来,下半身忽然蠢蠢欲动,想要她的欲望不断啃蚀着他仅存的理智。
不敢再多待,他站起身往房门走去。「夜深了,早点睡,等一下我会请郑妈来把衣服拿去洗净、烘干,你明天早上应该就能穿了。」语毕,他便头也不回的步出房门。
骆缨看着他急忙离开的背影,听着房门关上的声响,整颗心都快碎了。
她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必须负起的责任,那么他又何必硬要将她这个包袱放在身边呢?
不懂,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就如同他不懂她的心一般。
缓缓躺在这张大床上,轻抱着他的枕头,她轻轻一嗅,窜入鼻端的全是属于他的气味,但她却没有甜蜜的感觉,反而是令人难受的孤寂不断涌上心头。
他说无法放她一个人不管,但此刻的她,不仍是一个人吗?
另一方面,匆忙离开卧房的耿云涛,快步奔入书房内,倚着墙壁不停喘着气,好让体内的欲望尽快平息。
他一直知道骆缨很美,以前他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但自从那一夜之后,她成为了他的人,让他对她身为女人的事实再也无法逃避。
方才洗完澡的她,身上有着他沐浴乳的香味,略微敞开的浴袍,雪白细致的肌肤和饱满挺立的酥胸若隐若现,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想要她的欲望更为强烈。
她的一切,令他不由自主深深迷恋;她的身影,早已烙印在他内心深处,再也无法抹灭。
他开始有些后悔,或许他不该说出要她搬来跟他一起住的要求,如果两人真的住在一起,他的理智完全崩溃恐怕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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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郑妈拿着昨晚洗好并烘干的衣裤及一些盥洗用品走进耿云涛的房里,面带微笑看着仍躺在床上的骆缨。
「骆缨小姐,你的衣裤我已经洗好了,帮你放在这里。」
骆缨缓缓睁开眼,看着站在床畔的郑妈。「谢谢……」她头痛欲裂,全身无力,身子更仿佛正被火燃烧着,她究竟是怎么了?
郑妈看着躺在床上的骆缨,发现她的脸颊嫣红,情况似乎不太对劲。「骆缨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骆缨轻轻摇头,勉强一笑,「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待会儿就下楼吃吧。我先去忙了。」语毕,郑妈便转身离开。
骆缨缓缓坐起身。昨晚是何时睡着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觉得好疲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昨晚所穿的衣裤早已洗好,就放在床边,一旁的矮桌上还搁着粉色系的牙刷、牙膏、洗面奶、毛巾、梳子……这是耿云涛特地请郑妈为她准备的吗?
好累,她没力气再想太多的事,缓缓站起身,穿上衣裤,拿着那些盥洗用品进入浴室。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长发凌乱,双眸布满血丝,双颊更有着不自然的红晕,看来气色不太好。
扭开水龙头,以双手掬起冷水,泼湿双颊,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梳洗完毕后,她离开卧房,下楼朝饭厅定去。
瞧见满桌丰富的早餐,照理来说,她应该马上能闻到餐点的香味,但此刻她却什么也闻不到,脚步也没了以前的轻快,变得十分沉重,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的。
这时,耿云涛朝饭厅走来,瞧见了骆缨的身影,本想开口叫唤她,但见她走起路来有些摇晃,情况不太对劲。
骆缨本想伸出手拉开椅子坐下,蓦地眼前一暗,失去知觉,往后倒去。
见状,耿云涛快步奔向前,一把抱住她的身躯。见她全身冒冷汗,脸颊却泛红,他连忙伸手朝她的额头一摸。
热烫的额温令他震惊,他立即抱起陷入昏迷的她,扬声大喊,「快!快教李仁开车送骆缨到医院去!」
第六章
隐约间,骆缨仿佛听见有人一次又一次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而那低沈的轻柔嗓音,让她不得不从黑暗中苏醒过来。
谁,到底是谁唤着她?
缓缓睁开双眸,只见耿云涛坐在床沿,神情担懮的望着她。
骆缨眨着眼看着他,又看着周遭的环境,瞧见了手上的点滴,眼底满是困惑。
她在医院?为什么她要注射点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耿云涛见她醒了,也看出她心里的疑惑,于是道:「你因为发高烧而晕倒,现在在医院里。」
「喔……」骆缨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发高烧,所以她才会那么难受。
她一直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最好、最美的一面,但,为什么她最难堪、最丑陋的模样全被他看见?上天真是一点也不眷顾她啊。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边。」耿云涛伸出手轻抚着她那略微苍白的脸庞。
骆缨一愣,双眸里满是讶异。她没听错吗?刚才他真的这么对她说?她可以独占他一人?
瞧见她那原本湿润的双唇此刻看来有些干燥,耿云涛柔声轻问:「要不要喝点水?」
骆缨轻轻点头,看着他起身离开。
一会儿后,耿云涛回到病床前,手中多了个茶杯。他动作轻柔扶着她坐起身,再将茶杯置于她唇前,慢慢喂她喝水。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靠近,而他扶着她身躯的厚实大手好温暖……
是点滴的关系,还是因为他?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全身舒畅,之前那些疲惫、昏沈、酸痛感,全都消失不见了。
「还要再喝吗?」耿云涛柔声轻问。
「不用了。」她轻轻摇头。
「那你再休息一下。」他扶着她躺回病床上。
直瞅着坐在床边的耿云涛,骆缨的双眸连眨也不敢眨一下。
这是梦吗?她是否还在梦里?如果是的话,她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若不是的话,她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此刻,这种被他呵护、宠爱着的感觉,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耿云涛笑着迎上她的视线。
闻言,骆缨连忙撇开脸,不敢再看他,「我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
「没有什么麻烦,照顾你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骆缨缓缓转过头,对上他那双温和深邃的黑眸,唇瓣轻掀,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将那些话咽下。
「怎么了?」耿云涛挑眉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任谁也看得出来她有话要对他说。
「没什么。」骆缨轻轻摇头。
原本是想问他,是否是因为曾说过要对她负责,所以他才会说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但她又想起之前他们有些不愉快,而她不愿见到那种情况再度发生,所以,她决定不问出口。
耿云涛剑眉轻蹙,凝视着病床上的她。
有的时候,他明明瞧见她似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最后却选择了沉默,让他永远也猜不透她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总是把心事往肚里吞?他开始试着想了解她,但她却在身边筑起一道看不见的高墙,让他怎么也无法靠近。
他不想逼她,就怕又会跟她起争执,虽说她已经成为他的人了,他却有种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该死,究竟要他怎么做才好?
耿云涛站起身,打算暂时离开,让情绪稍微稳定下来。
见他又要离开,在骆缨的眼底满是哀伤,张着嘴想唤他,又因为顾虑太多而开不了口,只能在心里不断叫喊着。
别走,别再抛下她,别再让她独自一人……不要再让孤寂啃蚀着她……留下来,别走……
耿云涛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躺在病床上,双眸正直瞅向他的骆缨。「你要我留下吗?」
不晓得为什么,突然间好像听见她叫唤着他,但他能十分肯定,她刚才并没有开口啊。
骆缨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点头。「嗯。」他是否听见了她心里正不断呼唤着他呢?
耿云涛深呼吸了几口气,让原本烦躁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再度坐回病床旁的椅子上。
「你想吃些什么吗?如果饿了或是渴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去帮你买些吃的和饮料来。」
看着眼前的他,犹豫了许久,骆缨才轻启红唇,小声说着,「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握着我的手?」
她不饿也不渴,什么也不要,只希望他能一直握着她的手,让她感受他的体温,让她确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梦境。
耿云涛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伸出手轻握着她柔软的小手,紧紧包覆于掌心中。
他的体温立即透过掌心传递给她,温暖了她的手,同时也温暖了她的心。
骆缨缓缓闭上眼。当然谁都不希望生病,但这时候她却觉得,若是能藉由生病多得到他一些关爱与疼惜,这样也很好。
耿云涛一直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细致绝美的容颜,最后,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打算一直握着她的手,永不放开。
好半晌后,护士前来为骆缨量体温,确定她没有再发烧,便将她手上的针头取下,不必再注射点滴。
接着,医生来到病床前,先请护士扶骆缨坐起来,再将听诊器置于她胸前。
「深吸一口气,再吐气。」
骆缨照着医生所说的话做。
「好,再一次。」医生再将听诊器移到另一处。
她重复着深呼吸的动作,然而却意外瞧见坐在一旁的耿云涛脸色铁青。
咦,他怎么了?她眨着眼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神情骤变,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变得如此骇人?
对上她那满是困惑的双眸,耿云涛立即转开视线,望向一旁。
他知道医生只是为她做检查,但他一见到医生拿着听诊器的手放在她胸前,没来由的,无名火立即冒起,恨不得教医生快点将听诊器从她身上移开。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因为他过去也曾有过,就是当他见到骆婳与易天耀在一起时所产生的强烈妒意。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对医生产生妒意,而这一切全是为了骆缨。
医生检查过后,表示骆缨已无大碍,回家休养即可,于是为她开了些药,她到柜台缴费,领完药后就可以回去了。
待医生与护士离去后,骆缨本想下床穿鞋,但耿云涛的动作快了她一步。
他半跪在她面前,拿起她搁在病床下的鞋,动作轻柔的替她穿上。
骆缨眨着眼,看着他捧起她的脚,轻轻的为她穿上鞋,让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为什么他愿意这么做?他越是对她好,就让她越感到害怕,生怕这只是虚幻的梦。
为她穿好鞋后,耿云涛站起身看着她,柔声轻问道:「你能下床走路吗?」
骆缨轻轻点头,站起身,但由于她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才走没几步,晕厥感立即袭来,她双腿无力,不由得往前倒去。
耿云涛立即伸出手搂着她的纤腰,再轻拥着她的身子,一同缓缓往前走。
他的举动让骆缨又惊又喜,抬起头,对上他那温和的双眸,此情此景让她不禁回想起初次与他见面时的情况,令她怀念。
耿云涛望着她的神情有些担懮,「千万别勉强,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在他的注视下,骆缨只能轻轻点头,唇边早已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内心的欢愉更是难以言喻。
也许在旁人耳里听来,这只是再平常、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但对她而言却意义非凡,正代表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更进一步。
耿云涛搂着她,前去办理出院手续,并刻意放慢了步伐,配合她的脚步。
注意到他这贴心的举动,骆缨甜甜的笑了开来。感谢上苍,让她生了这场病,使得他俩的心更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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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家中后,耿云涛刚扶着她回到房间里,随身的行动电话便响起。
他立即接起,「喂……是吗?好,我知道了,待会儿马上到公司去。」
骆缨躺在床上,望着他,「你得去工作了吗?」
「嗯,有点事得处理。你好好休息,我会请郑妈来照顾你。」深深看了她一眼,耿云涛才转身离开卧房。
下楼向郑妈交代一些事情后,他便前去公司。
刚走进办公室,秘书便将一份文件递给他,他伸手接过,仔细看着。
事情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易天耀是以各种不正当的手法买到骆氏的股权,他一定要将此事告知骆婳,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
他请一旁的秘书先拨通电话到骆正丰所住的医院,询问骆婳今天是否已前去探望父亲。
好一会儿后,秘书告诉他,骆婳刚到医院,于是耿云涛立即前往骆正丰所住的医院。
当他来到骆正丰那间病房的楼层,确定骆婳还在病房内,便在外头等着她出来。
许久之后,骆婳走出病房,准备搭电梯离开。
耿云涛迈步向前,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往较少人会经过的角落。
骆婳本想放声大叫,但当她瞧见握着她手臂的人是耿云涛时,便讶异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些事必须告诉你。」他沉着声道。
「什么事?」她眨着眼,神情疑惑。
耿云涛看着眼前的骆婳许久。以前他是如此深爱着她,更幻想过与她结婚生子,给她幸福美满的未来,然而何今日再度见到她,他之前对她的那些浓烈爱意竟然都已经消失,只剩友谊。
「易天耀是处心积虑收购骆氏集团的股权,并派人以不法手段,威胁利诱他人让出股权。」
「什么……你胡说!」骆婳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这是事实,我已经请秘书与骆氏集团的股东们接触过,获得的答案都是如此。而他似乎还掌握了一些股东不为人知的秘密,逼得那些股东不得不将股份让出,他更处处阻挠骆氏集团发展新的客源,并让那些原本与骆氏集团合作的厂商全部转为与他合作。」
骆婳脸色惨白,无法开口。
耿云涛深深看着她绝美的容颜,虽然他知道自己所说出的话对她而言十分残忍,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要让她仔细思考,继续跟那个刻意毁了骆氏集团的男人生活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轻放在她掌中。「如果你需要帮忙,随时都能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