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咏雯他们走后没多久,嘐森回来了。
他进房来看过维斯,因为有她在,所以他跟比尔合力帮维斯换上干净的睡衣之后,便放心的将儿子交给她。
入夜后,气温骤降,虽然有暖气,但柳初秋还是觉得有点冷,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维斯吃过药后继续睡,没有发烧,看来情况应该还算不错。
她和衣躺在他的身旁,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模模糊糊的沉入了梦乡。
维斯睁开了眼,他的头有点晕,但精神好了许多。
他的怀中躺了个人,熟悉的香味使他一悸,他伸出手,将她揽得更近,低下头,他的唇滑过了她的额头。
柳初秋嘤咛了一声,更往他的怀里缩。
她的反应使他淡淡一笑。
窝在他怀里的她感到有个东西不停的在她脸上碰触,她抬起手,想要打掉这恼人的东西。
但没有用,她的手最后竟然被拨开。
她一楞,睁开了眼,直视入维斯的蓝眸,她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嘴便被堵上,一股强烈的男人气味立刻侵入她的感官。
她的杏眼圆睁,有些搞不清现在的情况,她想推开他,但又眷恋这股熟悉的缠绵。
她不自觉的动著自己的身体,回吻著他。
由她的动作,他知道她已经醒了,他的蓝眸变得更加深浓,用著绝对的热情狂吻著她。
她被他吻得快要无法呼吸,挣扎著,但他不放过她,双臂紧紧的锁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
“维斯……”柳初秋近乎迷乱的看著他。
听到她的声音,维斯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我发现,我很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
虽然看不见,但他的手却准确的解开了她的衣物。
她有些惊讶的压住了他的手。
他拨开了她的阻挡,“别躲!虽然我记不起来,但相信我,对你,我一定有异于一般的情感。”
他说的是爱吗?她发楞的看著他正经严肃的五官。
然后,她明白了,他并不想在还没有想起一切之前透露太多内心的情感。
他温柔的动作,激起她体内每一寸敏锐的感官享受,激情的愉悦攀升,让她几乎要承受不住。
她的双手紧抓著他宽厚的肩,任他在自己的身体上制造出一阵又一阵令人目眩神驰的快感,感到他的汗流到了她的身上……欢畅过后,她轻喘的靠在他肩头。
房内弥漫著欢爱的气氛,就在此刻,门被打了开来,然后又迅速关上。
柳初秋的眼角瞄到是嘐森。
“是你父亲!”她紧张的捶了下维斯的肩膀,“还不快起来!”
维斯固执的压在她的身上,闭著眼睛,一动也不动。
“喂!”她没好气的推推他,“你该不会又睡著了吧?”
“我没睡。”他懒懒应道。
“那还不起来?”
“我为什么要起来?”他耍赖似的反问,“这样很舒服。”
“嘐森看到了。”她真不知道维斯是不是脑筋不正常了。
他不以为然的耸了下肩,“那又如何?我是成年人,跟女人上床,他管不著。”
这是什么话!她的杏眼气愤的大睁,“你以为我是随便的女人吗?”
这个帽子实在扣得太大了,维斯张开眼,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肯定她生气了。
“当然不是。”他叹道。
“你给我起来!”她沉著声音说。
他无奈,只好翻过身,让她自由。
他一离开,柳初秋立刻翻身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诅咒著。
她真是疯了,怎么会跟他就这么发生关系,难不成维斯也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妻吗?
一这么想,她感到有些屈辱。
“别把心思花在我父亲身上。”维斯听到她穿衣服的声音,严肃的表示,“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
他语气中的独占令人生气,她拿起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向他的脸。
“你去死!”啐了句之后,她气冲冲的离开。
维斯依然一派轻松的躺在床上,一点都没有把她的怒气给当一回事。
他得要去搞懂某些事,但先决条件是,他要开刀,他想要看到初秋——他伸出手,拨了通电话到美国去交代了些事。
当挂上电话的同时,他已经安排好一切,手术将尽快在台湾进行。
虽然手术后的结果未必成功,但为了她,他愿意一试。
第7章(1)
得知维斯愿意动手术的消息,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缪森,他对柳初秋是感激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又没有劝他动手术。”当嘐森送上一套钻石项链当谢礼时,柳初秋傻眼了好一会儿。
“你不用客气,”嘐森坚持要她收下他的礼物,“我们都很清楚为什么维斯会改变主意。”
她瞄了眼坐在一旁的维斯,就见他轻松的靠在椅背上,没对自己父亲的话加以反应。
“喂!你不说些什么吗?”她踢了维斯一脚,奇怪怎么以前不觉得他这个人挺无赖的。
维斯耸了耸肩,“父亲要送你东西,你收下就是了。”
“拜托!你现在是看不到这条项链,这项链我工作一辈子也买不起。”她将钻石项链塞进了他的手里,“你摸摸看,这条项链很值钱,若我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
“丢了就算了,反正是父亲送的。”他不在乎的把玩著手中的项链,淡淡的说。
柳初秋闻言对天一翻白眼,好一副有钱不怕世事的口气,“总之,这条项链太贵重了,我不收。”
嘐森摇著头,送出去的礼物没道理再收回来。
她没好气的看了胶森一眼,然后又看著维斯,“喂!你把这项链还给你父亲。”
“我父亲要送你。”
“你是老番癫吗?”她啐道,“我已经说了,我不要。”
“不要就丢掉。”维斯也不客气的接口,“反正这东西谁希罕。”
“你——”她有些意外的听到他这么说。“少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他随意一丢,钻石项链呈抛物线的飞了出去。
她连忙伸出手,在项链还未落地之前将它接在手中。
“你真是个疯子!”她瞪著他。
他依然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既然你不想丢掉,那就留下吧!”
柳初秋微皱著眉,不是很高兴就这样被维斯给牵著鼻子走。
嘐森满意的来回看著小俩口。
“父亲,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明白。”
他看著儿子等著他开口。
“初秋是我的人,别把脑筋动到她身上。”
柳初秋闻言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用力的推了维斯一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维斯不动如山,一点都没有把她的怒气放在眼里。
嘐森兴味浓厚的看著他们,“打从一开始我便不打算娶她,我带她回来,只不过是觉得跟他们很有缘,所以想照顾她跟小永罢了。”
维斯满意的点了下头。
看到儿子轻松的神情,嘐森感到欣慰,他想问维斯要怎么处理跟碧君的婚约,但碍于初秋也在,只好等他们两父子独处时再说了。
“维斯,”他站起身,接过比尔递过来的外套,“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去银行,我们跟赵副理有约。”
维斯微挑眉,神色自若的说:“对不起,父亲,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不跟你跑这一趟了。”
“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虽然看维斯的脸色还不错,但他也不肯定他是否已经完全复元,“要找医生来一趟吗?”
“不用。”维斯摇头,“我有初秋陪我就好。”
听到他的话,嘐森了然于心,他立刻打趣的瞄了柳初秋一眼,“维斯就有劳你了。”
柳初秋在心中诅咒著维斯,这该死的男人还真的想要把她给吃得死死的。
“我要去找小永。”
她的声音很沉,就算维斯看不见,但也知道她的脾气上来了。
“小永不是有连咏雯照顾吗?”他一句话就将她的话给驳回,“你去找他干么?”
“拜托,他是我儿子!”他不以为然的口气真令人感到不满,“别人可没义务替我照顾他。”
维斯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嘐森一看到情况不对,立刻识趣的离开。
“我听父亲说,你是个未婚妈妈?”
“对。”她闷闷的回答。
“为什么?”
喝著比尔送上的大吉岭红茶,她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当未婚妈妈?”简短的话语中饱含他未说出口的不悦。
她将茶杯放下,没好气的说:“因为我还没结婚,又怀了孩子,所以我只好当未婚妈妈。你少一副好像我很爱似的,拜托,一个人照顾孩子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原本我妈会帮我照顾,我妈死了之后,我一肩扛起所有责任,你以为我很好过吗?”
“小永的父亲呢?”维斯严肃的问。
看到他正经八百的样子,她真想大笑出声。
“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晓得要说什么。卜她无奈的回答。
“你不觉得以我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你该向我坦诚所有的事吗?”他冷冰冰的说道。
柳初秋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要不是想起他现在还在生病,而且记忆力失去,她还真想问候他母亲。
“那你呢?”她嘲弄的反问,“你又跟我坦诚了一切吗?”
维斯一楞,“什么意思?”
“你的未婚妻啊!”
他脸色一冷,他还真忘了廖碧君这号人物。说来可悲,她是他的未婚妻,但他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她不重要。”
简短的几个字令她不满,“你竟然说你的未婚妻不重要?”
“因为她本来就是。”
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实在令柳初秋感到匪夷所思,若他没将她放在心上,那他干么跟她订婚?
如果他看待女人都是抱著这种态度的话,那他的未婚妻跟她一样都是可怜虫。
“你到底把感情当什么?”她喃喃自语。
她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得很清楚,他对她伸出手。
看著他在半空中的手,她倔强的不向前,而他也这么跟她僵持著。
最后,她叹了口气,将手交到他的手上。
他紧握了下她纤细的手,“跟我谈谈小永的父亲,然后我会跟你谈谈我跟碧君。”
“这算是交换条件吗?”
他的肩一耸,“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
她叹了口气,坐到他的身边,手依然让他握著,她考虑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著要怎么说。“小永的父亲喜欢画画,我跟他认识在我高中毕业那一年,他到基隆去玩。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
听到她轻柔的语气,他的心一阵翻滚,她的语气透露了一股让人可以轻易察觉的爱恋。
“你爱他?”
看到他嫉妒的表情,要不是情况特殊,她真的想要大笑出声,她是大可跟他将实情全盘托出,但不行。
若他对与她之间的事,只当成一段平常的露水姻缘的话,她可不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知道。”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不相信她,顿了顿又问:“他人呢?”
“走了。”她嘲讽的说,“他说他要回去跟他父亲说我们的事,处理一些事情,然后他会回来娶我。”
“结果呢?”
“显而易见不是吗?”她深深的看著他,“他没有回来,我生下小永,自己带著他。”
他在心中消化著她的话。
“真是个该死的男人!”他嘶哑著声音说道。
自己骂自己,还真是骂得好!她露出一个浅笑。
“你说,我们以前认识,”维斯往后靠在沙发上,顺势搂抱著她,“我们怎么认识的?”
“因为你的画。”
“画?!”他不解的重复了一次,在他失明之前,他是喜欢画画,他最喜欢一边游玩一边画图,但失明之后,这个兴趣早被他遗忘。
突然他的太阳穴一阵刺痛……他忍不住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中带。
她挣扎著,还是不太习惯跟他有太过亲密的接触,只要一想到他有未婚妻,她就觉得有疙瘩。
但他不让她躲,手微微用力,她便撞进了他的胸膛,她被紧锁在他的怀抱之中,吸入一股属于他的特有味道。
只要静下心,她便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跃跳之间,好像能舒缓人心似的。
“你还没跟我谈你的未婚妻。”她把玩著他衬衫上的扣子,淡淡的说。
“她叫廖碧君,是我大学的学妹,她是个华裔,她家跟我们查普顿家在生意上一向合作往来密切。在求学阶段,我没有交女朋友,在我身边的女人一直只有她一个,自然而然我们成了一对,每个人都认为我们该结婚。”
“然后呢?”
“然后在我考上研究所之后,我们就订婚了,毕竟我耽误了她多年,是该负起责任。”
这真是她听来最可笑的事!责任?!就因为这两个字,所以他要结婚!真是不可思议。
“爱呢?”她抬头看著他问。
“爱?!”他耸肩,“爱情只是一时冲动下的产物,终究会过去,最后留下的,只有适合与不适合的问题。”
这种现实的回答,一点都不像她在基隆初识的那个维斯,她挣扎著要离开他的怀抱。
发现她的挣扎,他的手微微施力。“你做什么?”
“放开我!”她闷闷不乐的说。
“不放。”他不顾她的拒绝,硬是吻著她。
直到她在他的怀里软化,他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蓝眸不自觉的放柔了下来。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抚摸她柔软的浑圆。不知为何,他十分眷恋她的身子,无法抗拒。
他热切的吻著她,她忍不住申吟,脸上泛著红晕,欲望笼罩双眸。
“比尔……”她挣扎在他的吻之中,怕突然有人进来。
“没有命令,他不会进来的。”
他压著她娇软的身子,狂炽激情几乎让她的血液沸腾起来。
在维斯霸道的命令之下,小永开始学著"独立”。
自己吃饭、自己睡觉、自己洗澡……
柳初秋用力的将房门推开,一点也不顾正念信给维斯听的比尔,她直接走到维斯面前。
“他还只是个孩子。”
维斯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四岁了,不能称之为孩子了。”他神色自若的说。
“才四岁!”
“已经四岁!”他纠正道。
比尔站在两人中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柳初秋看比尔这么大个人挡著,忍不住将他轻推开,她低头瞪著维斯。
“我不准你这么绝情的对待小永。”
“这不是绝情,我也很疼他,只不过他已经四岁,该是时候学习照顾自己了。”
“你少一副你很懂的样子。”
“记住一句话,慈母手下多败儿。”
听出他的暗示,她真是怒火中烧。
“而且,小永有抱怨吗?”
她一楞,的确,这倒没有,小永还玩得不亦乐乎。
她的沉默告诉他答案,维斯头微摇,“若小永有什么不满,叫他直接来找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