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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猪男佣 page 4 作者:林晓筠

  邓益只是微笑,假装有兴趣的看着书架上珍藏的一些书籍。

  “邓益,你觉得呢?”

  “叔叔,我最近的事比较多。”

  “该不会其实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吧?”邓丰雄绝不是在逼他。“如果有,带来给我和你婶婶看看适不适合你。”

  “叔叔,还没有。”他语带保留。“我真的不急。”

  “你已经立业了,叔叔现在只等你成家,一定要看到你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快快乐乐的,叔叔的责任才算了了,我才对得起死去的哥哥和嫂嫂,你懂吗?”邓丰雄感性的表示。

  “叔叔,我懂。”

  “那就早点让我安心。”

  “我会的。”

  “三十岁了,可以考虑婚姻大事了。”

  “是。”邓益很温顺的说。

  “随时想和裘依虹见面,我都可以安排。”

  “我记住了。”

  突然一股想见姜若男的念头那么强烈的袭来,但是邓益压抑着,他想到叔叔对他的期盼,于是忍着,一整天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她。

  直到现在,他觉得无法再忍耐了,一看表,正好可以去接她下班,餐厅是十点打烊,他现在开车过去刚刚好。

  他想看看她,一整天没见到她,他真的好想她。

  暂时不去想他叔叔、暂时把那个叔叔所提过的女孩抛到九霄云外,他这一刻想做的事只有看到姜若男、和她说说话,让自己开心。

  没有看到姜若男走出来,倒是餐厅的会计似乎记得他,见他在餐厅门口站卫兵,她热心的上前。

  “你在等若男?”

  “她还没有离开吧?”

  “若男去医院了。”会计一叹。

  “医院?她怎么了?”邓益的脸色一变。

  “被热汤烫伤手。”

  “哪家医院?”他急问。

  “仁爱医院,这大概是一、两个小时之前的事了。”

  邓益的下一个动作是飞车赶到医院,他不知道姜若男的烫伤有多严重,只有手吗?身体的部分没有吗?她还好吗?

  冲进仁爱医院的急诊室,邓益的额头已冒出了汗,衬衫也是湿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急如焚,他只知道他快要失去他的冷静。

  “邓益?”忽然有人用不太确定的声音叫住了他。

  邓益猛地煞住,他停下脚步,缓缓的转头。

  姜若男的左手手臂前半段包裹着纱布,除了手臂,其他的地方似乎都还好,脸上还有泪痕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的无助柔弱,她似乎没有想到会在急诊室见到他。

  邓益走向他,这一刻,心上仿佛被人用一块大石头压着,他有点喘不过气,胸口好沉、好闷,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他喉咙忽然瞬间变得沙哑的质问,手有些颤抖。

  “这种事在餐厅很常发生。”

  “你就这么不小心?”

  “是那个服务生撞我的。”

  “只有手臂烫到吗?”他仔细检查她全身上下。

  “嗯。”被烫伤了还要被骂,所以姜若男觉得很委屈,她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啊!

  “痛吗?”邓益忍不住心疼她。

  “好痛!”说着,姜若男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刚刚在处理烫伤伤口时,她已经哭过一次,因为那有如针刺的疼痛简直叫人痛进骨髓里,现在邓益这么一问,她又忍不住哭了。

  小心的避开她被烫伤的手臂,他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这一刻,他只想顺着自己的本能,做他想做的事。

  姜若男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感觉有些错愕,现在是怎样啊?

  “邓益……”她叫着他,他的双臂好有力,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你不该发生这种事!”他好像认为是他的错似的。“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她抗议。

  邓益闻言放开了她,他身体微微向后,然后低下头看着眼泪还在脸上的她,他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好像有多不舍似的。

  “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吧?”她觉得有些不自然,她和他又不是情侣,但是看他现在的反应,好像她是他的心肝宝贝。

  “医生怎么说?”他试图平静的问。

  “因为刚被烫到我就采取‘冲脱泡盖送’步骤,所以医生说处理得很好,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她向他报告。

  “你一个人来的?”

  “我同事去帮我缴费、领药。”

  “从现在开始……”邓益一副自己是她的守护神一般。“全部交给我。”

  “烫伤都处理好了,我又不是断了手臂,是要把什么交给你?”

  “你自己。”邓益肯定道。

  姜若男顿时呆若木鸡。

  第4章

  把自己交给他?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若男根本没有时间去深究,因为邓益真的接手一切,他不只是送她回家,还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以屋子的主人自居。

  他有想过单身女郎的家应该不大,但是十坪套房似的住家,那和他家相比如同火柴盒般大小的空间,像他这种高大身形的人一塞进来,简直连转个身都非常困难,她就是住这种地方?

  姜若男用膝盖想也知道邓益的感觉,但这是她家,她会用生命去捍卫。

  “不是租的,我买下来的,虽然还有贷款。”她非常自豪的表示。

  “你一个人住,”他反应很快的说:“是够大了。”

  “好了,我到家了,”她在屋内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然后看着大门。

  “谢谢,你可以走了。”

  邓益看着她,现在他怎么可能走,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可是……他走不开。

  “还有什么事吗?”见他没有动作,她婉转问道。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他放下总裁身段,任她差遣。

  “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你的左手烫伤了。”

  “我还有右手。”

  他不要她逞强。“一定有我可以做的事。”

  姜若男好言相劝,“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有人连双手都没有,日子还是可以过,我只要不弄湿伤口,按时服药、准时回诊,其他一切如常。”

  “你可以自己洗澡吗?”他突然问。

  “你不会是想要帮我洗澡吧?”

  “不是,但我可以在你浴室外面等候,如果你有什么状况,例如不小心摔倒了可以帮忙。”他的动机非常单纯。

  “摔倒爬起来就好。”

  “你的左手不方便。”

  “只是烫伤,又不是残废。”

  “我没有把你当成残废,我只是想为你做一点事,你吃药时要喝水,我可以帮你倒水,你如果要换衣服,我可以闭上眼睛在一边提供协助,家事、琐事、大小事都可以帮忙。”他不知道自己的“潜能”这么惊人。“我也可以帮你倒垃圾、跑腿,甚至洗衣服。”

  “我不需要男佣。”她不着痕迹的讽刺。

  “我不介意当男佣,而且你可能半夜伤口痛到醒过来,如果……”

  “我有医生开的止痛药。”她截口道。

  “我可以陪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要陪在我身边?”姜若男露出一个感恩的表情。

  “我谢谢你,真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我二十三岁了,不是三岁,如果你的爱心无处宣泄,那么找几家育幼院,当它们定期或长期的赞助人,这样你可以帮更多的人。”

  邓益听了之后只是笑笑。“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你口渴吗?”

  “不渴。”

  因为房子就那么一丁点大,所以邓益一眼就瞄到她的水槽里有一些待洗的脏杯子和碗盘,她似乎没有顺手将碗盘洗起来的习惯。

  “我帮你洗碗。”他马上找到事做。

  “你不要碰我那些碗盘!”她阻止他,并且厉声警告。

  邓益只好站定。“只是洗几个杯子和碗盘。”

  “我可以自己做。”

  “你手烫伤了。”

  “我的双手没有烫伤。”姜若男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要再这么呵护她,她不是易碎的瓷器、不是纸糊的娃娃。

  “我真的可以自己来。”

  “你什么事都不愿意让我为你做?”

  “我明天会请一天假在家休息,我就舒舒服服的什么都不做,睡他个一天,当一天的少奶奶,这样对我而言就很满足了。”

  姜若男耐心的和他沟通。“真的没有事,我还曾经在餐厅厨房因为切菜,差点把自己的小指头切断,现场血流如注呢!”

  邓益的脸色莫名地惨白。

  “今天这种烫伤。”虽然很痛,但是她告诉自己,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再过几天她又可以生龙活虎,像个没事人。“只是小Case。”

  “你有备用钥匙吗?”他突然问。

  “什么?”

  “我不想按门铃吵你。”

  “你还要来?”

  “我一定会再来,所以你直接告诉我备用钥匙放哪就可以。”

  “你怎么这么顽固?”

  “你终于发现我们是同类的人。”邓益笑开,魅力十足。

  “我们才不是同类!”

  “在哪?”他不容置喙,霸气十足的问。

  “大门口的地毯下。”她无奈的说出。

  “很好。”邓益满意的笑。

  姜若男叹了口气。

  吃了止痛药,药效发挥作用,如果不是盘子掉地的碎裂声,姜若男相信自己根本不会醒来,会继续熟睡。

  邓益马上一个无声地咒骂,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笨手笨脚,竟手一滑,盘子就飞了出去,他是好意要帮她把这些碗盘洗起来,却弄巧成拙。

  “邓益。”姜若男想坐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伤口,她马上惨叫,“啊!”

  几乎是“飞到”她的床边,邓益马上扶着她坐正,刚醒过来的她,美得就像玫瑰花瓣上那晶莹剔透的露珠。

  “碰到伤口了?”他关切的问。

  “现在几点了?”她有些迷糊。

  “中午十二点。”

  “那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午餐。”

  姜若男不是那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或是自作多情的女生,但以好朋友的定义,邓益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做得太多了?况且她又不是植物人,也不是瘫痪在床,有必要这么对她吗?

  “你刚打破我的盘子了?”想起刚刚那声声响,她皱起眉头,他真是没事找事做。

  “我赔你。”他马上表示。

  “如果那个盘子是天价,我要敲诈你呢?”

  “那我就让你敲诈。”

  没有被不理性冲昏头,曾经,姜若男以为自己恋爱了,碰到了一个好男人,结果却……现在她决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人蠢一次就够了,同一件事蠢两次,也太可悲了。

  “既然你午餐也送到了,你下午一定还要上班,所以你可以回去了。”她又在赶他。

  “为什么你总是叫我回去?”

  “因为你没有来的理由。”

  “我给你请个钟点佣人如何?”邓益顾左右而言他,想到刚刚自己的笨手笨脚。“一个星期来个两、三次,我付钱。”

  “你钱多也不用这种花法!”她不客气的念他。“我家只有十坪大,没必要请钟点佣人打扫。”

  “但是我对家事……”

  “你去担心你家的事,至于我家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她准备下床,但邓益坐在床沿挡着她,“我要上洗手间。”她不得不说。

  “我扶你。”他先站起身。

  “我不用人扶。”

  “你烫伤的那只手可以用力吗?”

  她用右手撑着床,然后缓缓站起身。“可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也不是中风半身不遂,你不用这么担心。”

  “我并不是……”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姜若男这会有点动怒了,他是好男人,她肯定也认同,但是他不需要对她刻意讨好。“我在育幼院曾经摔倒骨折,可是依旧过生活,院里该做的杂事,没有一样少做的,现在只是一点烫伤,你不要小题大作。”

  邓益只是凝视着她。

  “哪天如果我动大手术或是昏迷指数只有三时,你再来帮我、照顾我,好吗?”她赌气的说。

  “姜若男,你真难讨好!”

  “你的同情心用错地方了。”她再次表明。“我现在要进洗手间,等我出来时,我希望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碗盘还没有洗完……”

  “你是怕摔破的还不够多吗?”

  “不然至少让我看你吃完午餐好吗?”

  其实姜若男不想这么牙尖嘴利的,可是这个男人对她好到令她感冒,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她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只能防范于未然,毕竟她尝过苦头了。

  “你公司都没事吗?”

  “我可以将一点的会议,延到一点半再开。”

  “那你还不快走,当老板的人不可以这么任性。”

  邓益忽然夸张的叹息,“看来我失去我的男人魅力了……”

  她微微的斜睨着他。

  “以前是女人求我不要走,只差没有跪下来抱着我的大腿,现在……”他的表情逗笑了她。

  “真的有这种女人?”她好奇的问。

  “姜若男,我们是在讨论我的魅力!”

  “对我而言,你就只是一个男人。”

  “只是一个男人?”

  “好吧!”她非常勉强的加上。“有钱的男人,但我并不会觊觎你的钱。”

  邓益看多了想要不劳而获,一心只想攀上有钱男人,然后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姜若男是一股清流。

  “我晚上会再来。”他说。

  “我会把备用钥匙藏起来。”

  “已经在我的口袋里了。”他笑了笑。

  “未经主人同意而私闯民宅,我可以……”

  “一定要把午餐吃完,我特别请饭店主厨做的沙朗牛排,还有凯撒沙拉,非常美味。”

  “你真是……”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个男人能轻易虏获任何女人的心,不是因为他的钱、他的外在和条件,而是他的用心。

  “别再给我出任何意外。”他叮咛。

  “废话!”她翻个白眼。

  “你真是粗鲁。”

  “我就是这样。”

  “我喜欢粗鲁的女生。”他直接告诉他,很想拧一拧她的鼻头。

  “那你该去看心理医生。”

  “现在只怕任何医生都救不了我了。”

  “你得了不治之症吗?”她没好气的道。

  邓益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脸上漾着笑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令他感觉这么自在,不需客套和伪装。

  “姜若男。”他感叹一声。“真希望早点认识你。提醒我帮马小茜加薪。”因为马小茜,他们俩才会认识。

  “神经!”她低骂,笑了。

  “我一下班就过来。”

  若要说完全不期待邓益的出现,那未免太虚伪,这么养眼、用心、骂不跑的好男人,她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好运。

  邓益今天已是第二次光临她家,除了意大利面、罗宋汤当晚餐,他还带了吸尘器、一箱碗盘和各类清洁用品。

  “你打算把清洁公司设在我家吗?”

  他挑了挑眉,听得出她是在奚落他。

  “我家只有十坪大,需要这么多清洁用品和吸尘器吗?”她很无奈的道:“我家只有我一个人。”

  “我买都买了,而且碗盘是耗损颇大的日常用品。”邓益总有理由,而且由他常打破碗盘看来,他需要补充。“我们快点把晚餐吃了,然后我帮你吸地,你的窗帘上好像有不少灰尘,我顺便吸一吸,你的厨房虽然只有一个流理台,但是已有污垢,我帮你好好刷一刷,还有你的浴缸,你一定不泡澡,只是淋浴吧?看得到水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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