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怪你,认真说起来,我也是有错,当初我还要你找到延续生命的方法,一起分享。”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失去这么大笔财富,你都不生气?”
财富之于他,不过是浮光掠影,至于从商,纯粹是让自己有件事情可以做。
“你要记住,这辈子唯一会让我生气的只有你。”
“我?”
“只有你不爱惜自己,我才会生气,所以你之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最优先考虑,懂吗?”
“所以那些财富就送给兴缘道长?”不能怪娲娃这么坚持着财富的事情,她只是觉得不能便宜这个道长,没道理财富可以用抢夺的,否则不是变相鼓励人们不用努力,反正想要什么用抢的更快。
“这么执着?”
“如果命中注定你会失去这些财富,那么我情愿这些财富全拿去救助贫疾残困。”
“有你这种好心肠,我想那些人会感激你的。”风腾扬耸耸肩,显少行善的他不介意帮她达成小愿望,就当婚前小礼。
“最可惜的,还是没找到生命延续的方法。”到底有没有在仔细听她讲话?娲娃对于他的分心开始不满,他的手指从粉颊滑到下巴,接着锁骨,探索的范围越来越放肆。
“如果我说我知道答案呢?”
她的双眸迸发出亮光,然后一闪闪的熄灭。“你骗人!”
“我会骗任何人,就是不可能骗我的妻子,我不像你。”
“风腾扬!我就说以后不会了嘛!”
“你还想有以后?”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算了……啊!”娲娃因为被他拦腰抱起而惊呼出声。
“与其用说的,我比较喜欢用做的。”
“用做的?”
“生命延续不就是传宗接代吗?不然你以为人类怎么存活?”风腾扬还挺喜欢滚床的,前提是陪着他的是娲娃。
“生小娃娃?”
“是啊!男的会像我,女孩像你。”他吻着她的香颈。
“对啊!原来有这种方法,我怎么都没想到?”
“丫头,你的话太多了,专心点好吗?”
沿途走走停停,风腾扬很久没有这么惬意,他发现自己还满喜欢这样,尤其透过娲娃不同的导引,他会发现原来相同的风景可以有不同的解读。
“你看,那里聚集一堆人,我们也去瞧瞧嘛!”
“这么爱凑热闹。”话是这么讲,他却让她扯着往人群走去。
整整延迟将近六天才抵达凉州,以平时脚程来算是两天。这几天相信董管事也急坏了,所以风腾扬让车夫先到府邸通报,自己则带着娲娃在街上逛了一会儿。
凉州地处边陲,主要产煤,近几年朝廷积极的和外邦交好,自然也吸引不少商队前来,人口自然遽增后,问题也跟着多起来。
“这位大爷,你话不能这么说,我这闺女已经有婚配,怎么可以跟着你走?”老翁扯着汉子的手臂不放。
“老丈,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是行过大礼,喊你一声老丈人,该给的聘礼也都送了,当然能带走你女儿。”
“爹,你快救我。”女孩泪涟涟的坐在地上,但女流之辈哪禁得起汉子的粗暴对待?
“这是怎么回事?”娲娃扯着一样围观的人询问。
显然她的美貌让男子惊为天人,一时之间看得怔忡,也没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大婶非常热心的为她解惑,“还不就是老吉的女儿想找牙人介绍,做份下人活帮忙贴补家用,谁晓得引来这种恶煞。赵子民仗着他爹是咱们地方父母官,平时作威作福,不晓得糟蹋多少好姑娘!哎啊!姑娘,你的长相这么标致,最好回避一下,万一被他瞧见就麻烦了。”
“赵子民?没听说。”风腾扬把娲娃搂回怀里,不喜欢太多人盯着她。
自从娲娃从姑娘变成女人,每天晚上的欢爱滋润让她出落得更加娇艳动人,举手投足间充满女性的诱惑。
“这位是?”好俊俏的男子。大婶看得脸红心跳。尤其这么明目张胆的宣示所有权,跟外族来的男子很像,思想和行径都很开放。
“我是她的丈夫。”
“当街强抢掳人,难道凉州没有王法?”娲娃记得章回小册里都这么写,出场打抱不平的主角都说这句话,刚好现学现卖。
风腾扬听见娲娃仗义执言,毫不口软的大嗓门,就觉得太阳穴微微疼痛。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最夸张的一次是有位大娘饲养多年的老母鸡不见,这丫头坚持要帮忙找,殊不知她的原身可是蛇啊!蛇和鸡哪能相容?
找了半天,当然是白忙。
其实只要她离开,危机解除,老母鸡到晚上就会自己回巢。
赵子民瞧见娲娃,娇美动人,尤其是眼波流转的媚态,让人光看就全身酥软,怎么有女人可以连讲话都不需要,眼神就已经在勾人?他不自觉的放开手里的纤弱手腕,“小姑娘,我瞧你面生得很,你不是凉州人氏。”
“我是外地来的。”娲娃讨厌这什么赵的看人眼神,从头到脚的审视带有浓厚的淫秽意涵。而且,她居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这女的奶这么大,眼神一直在勾人,床上功夫……
好下流!
娲娃还没有这种经验,面对这么赤裸的意淫,惊慌之余,下意识的缩回风腾扬的怀里。
“现在才知道怕。”
“你不知道,我刚才听到好恶心……”
风腾扬的手指贴着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下次会注意。”
当他注意到要封住已经来不及,有些心言已经传进娲娃的耳里。虽然他尽量不要压制她的天智,让她慢慢的觉醒、成长,但毕竟她的来历不凡,随着天智渐长,能力也会跟着增强,接收到这种不善的丑恶会更多。
注意什么?但娲娃从他坚定的眼神中清楚的知道,他知道!好奇怪。
“喂,你们有没有在听本少爷说话?还有,你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赵子民直指着风腾扬,对于他怀抱着佳人非常不满。
“夫妻关系,既然那位姑娘不愿意跟你走,少爷就别强人所难。”风腾扬语气轻淡。
“你想替她出头?当然可以,只要换你的夫人跟我走……”
风腾扬精矍的眼眸带着威吓,轻易的压制赵子民,让他讲不出话。“赵大人如果管教不周,风某不介意代为指导。”
听着他低稳却霸气十足的声音,被他这么凝视,赵子民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力,也让他清楚这男的恐怕来头不小。
“少爷,少爷……”
是府中小厮,风腾扬当然清楚他惊慌的原因。“不用急,我现在就回府,这儿的事交给你看,看清楚点,回府再向我报告所见过程。赵少爷,我风府有事,就先告辞了。”
小厮先在风腾扬的耳边说话,然后领命的留在原地。
风府,是那个神秘的风家!人群中传来细碎的声音。
就这样退场?还没有把坏人打跑耶!这铺陈和小册不同。娲娃担心的频频回首,“我们这样虎头蛇尾的做事好吗?”
“难道你还期待动刀场面?”
“至少要让坏人先离开,好人留下来供人仰慕。”
“赵子民没有智弱,他会清楚什么人该敬三分,至于那什么吉的,如果没有想嫁女儿,就不该收下聘礼。”只消几眼,风腾扬就清楚事情始末。只有娲娃一头热,会以为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怎么知道老吉有收聘礼?他刚才明明还扯着赵子民的手臂说他女儿有婚配。”
“他嫌弃女儿婚配的对象不够称头,又没有理由拒绝女儿的坚持,所以才演这场戏,主要是给女儿看罢了。”人心险恶,虎毒不食子的说法并非绝对,风腾扬看多了,早就麻木。
“怎么会这样?”娲娃知道他讲的绝对是事实,但她第一次主持正义,怎么内幕会这么不堪?
“有时候事情无法眼见为凭,这也是宝贵的一课。”
娲娃还无法从沮丧的情绪走出来,带着些许落寞想转移话题,“府里发生什么事?怎么还派人特地来街上找我们?”
“玉如意出现,而且已经从钱庄领走五十万金。”风腾扬的语气十分轻松,彷佛五十万金只是九牛一毛。
但这对娲娃而言,可是青天霹雳。五十万金……就算对金钱再没有概念,也知道是天价,买十个娲娃都绰绰有余了。
“那我们快点回去啊!”她拉着他就往右边走。
“你知道风府在哪儿?”
娲娃瞬间定格,“不知道。”
“这儿是反方向。”应该往左转才对。瞧她急得都心乱了!“钱都兑领走了,不用急。”
“你怎么老是不慌不乱?这显得好像我是笨蛋。”
“天塌下来有相公顶着,你怕什么?”怎么又在揩泪?风腾扬察觉有异,连忙握住娲娃的手,借机把脉。
原来如此!
第10章(1)
“少爷,你总算到了。”董理已经站在府门外等候,“娲娃,沿途一定是你拖累少爷的行程,还不快进去!”
“爹,你怎么苍老这么多?”娲娃十分诧异,才没多久时日,怎么原本挺拔的身形都佝偻了?
“你这丫头还问,还不进屋!”董理鲜少这么厉色。
风腾扬没有兴趣在门口供人茶余饭后当话题,索性领头进到宅邸。
“董管事,你就别凶娲娃,带着她同行是我的主意。”
“少爷,你这是……”
“我应该郑重备礼,再向你提亲才对,我打算回风府就把娲娃娶进门。”
“少爷,我没有打算把娲娃嫁人当偏房……”
“董管事,你太激动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是偏房,我娶娲娃是正室,十六人大轿进门,从此以后唯一的妻子,终生无平妻或侍妾。”
“少爷,小的很感激你对娲娃的爱护,但你是皇家之后,这婚姻大事恐怕不是你单方面可以决定作主。”
“董管事,你都跟我这么多年,还不明白只要是我决定的事,任凭天皇老子来都很难扭转。”
进了书房,风腾扬让娲娃先坐在有软垫的吉祥榻上,倒了一杯茶让她解渴。
董理不禁看傻眼,少爷出门在外做生意,不拘小节,偶尔餐风露宿也很自得,但这不包括伺候人,难不成他累到看花眼?
“除了五十万金被兑领,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对方显然清楚少爷的家底,五十万金已经是所有能支用的现款,所以下个月要上缴国库的税银目前还没有着落。”
“如果我把铁矿开采权归还呢?”
“少爷,这怎么行?这是你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如果还回去,再想要回来就难如登天了。”
“这几年我远离朝廷,皇上老早就看不惯我的为所欲为,一直暗示着要物归原主。若不藉这次机会把铁矿开采权还回去,你认为皇上在对我也有提防的心态下,会允许我娶娲娃进门吗?”
就是清楚皇上不会答允,所以他才阻止。自从老爷逝世,老夫人跟着没多久也撒手人寰,投注在少爷身上的皇恩就开始淡薄,若是连铁矿开采权都无法把持,加上失去的五十万金,董理无法想象未来的风家会是什么光景。
“董管事,你还不清楚我的能力吗?”
“少爷,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当然是相信你,但兹事体大,是不是仔细盘算后再作决定会好一点?”
“风腾扬,我觉得我爹说得对。”娲娃一直不晓得事情的牵连关系这么大。这消息真的把她吓坏了!
“娲娃,你怎么可以直呼少爷名讳?实在是太不敬。”董理大声斥喝。
“是我准的,董管事,你别骂她。”风腾扬转向娲娃,仍然气定神闲的微笑,“傻丫头,我让你进来听就是要让你全都知道,瞧!我多信任你,绝对没有丝毫隐瞒。”
优雅的坐在黑檀木桌前,他摊开白纸,手执狼毫,开始书写。
“当年皇上继位,把铁矿的开采交给我,只是为了弭平皇族间的争夺,我只是恰巧出现的过墙梯。”
“不对,是少爷谦逊,当年若不是有少爷在一旁帮忙提点皇上,恐怕皇上这位置要坐得牢固还得好几年的时间。”
“一切全是顺势而为,当年皇上的势力版图还没有很稳固,但现在不同,他早就想把铁矿开采权收回去,只是找不到借口,我现在自愿归还,岂不是如他的意?再者,没有现款可以缴纳税银,严重是杀头重罪,我现在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少爷可以借贷。”
“向平阳王?还是毅亲王?”风腾扬写好书信,封上蜡。“不管向谁,我都没有这个打算,平阳王的妹妹是大麻烦,毅亲王的女儿也不遑多让。”
娲娃受到的打击最大,本来以为只是害风腾扬少了一半的财富,没想到是全部都没有。她的情绪低落到极点,双肩微微抽动。
“我……都是我害的,我去求他把钱还出来!”她抽抽噎噎。
“你害的?娲娃,你知道五十万金是谁拿走的?”董理大惊。
“董管事,你别听娲娃胡说八道,将这封信送到官府,上面有官箴,只要见着,就会送到皇宫里。”风腾扬将信函交给董理时,轻挥衣袖,抹去他的记忆。
“好,我马上去官府。”
爹的眼神没有焦距,却能跨过门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娲娃大声疾呼,“爹,你不能送去!”
风腾扬搂住她的纤腰,不让她阻止。
“你疯了吗?你真的要这么便宜兴缘?”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所以兴缘命中注定有这么大笔天上掉下来的财富?”这还有天理吗?
“对!一个人在出生时就注定赚多少钱、吃几口饭,所以有人年轻时刻苦耐劳,晚年安享天福,有人却是颠倒,但也有人庸碌一辈子。兴缘命中注定就是有一笔横财,问题是,老天也注定好他可以吃几口饭。”
“你在暗示我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但风腾扬早就决定,对娲娃做到无欺瞒的完全信任。
“不是暗示,我已经讲得很明白,兴缘无故多出这么大笔钱财,只要他出手阔绰,绝对会引起联想。你忘记他还是南经院的道长吗?”
“有这么大笔钱,他说不定干脆去享福,何必再待在南经院里?”
“贪字,这是人性。”风腾扬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你不觉得累吗?”
娲娃感觉有点倦,毕竟又是担心又是哭泣,也耗费不少精神。
“为什么明明事态很糟糕、很严重,到了你的嘴巴里就变得云淡风清?问题明明没有迎刃而解。”
“因为你还不了解你的丈夫是何等厉害,等你深刻了解后就不会再担心。可是我喜欢你这么担心我!”他再亲一下,这次是奖励。
她的眼睛快要合上,“为什么我爹刚才这么奇怪?眼神失去焦距,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