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腾扬,你不要闹嘛!”她推开他。咦?怎么手直接触到这柔中结实的肌肤?这么真实?她睁开眼,“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你也没穿啊!”
红霞从粉腮蔓延到锁骨,最后连耳朵都红到发烫了。“你……你不起来,我怎么穿?”稍早发生的事如海潮一般涌进脑袋,让她连小手都开始颤抖。
她怎么会这么大胆?娲娃记得董大娘有提过一些,但后来又说她还小,还没有要出嫁,于是草草结束,唯一叮嘱的重点就是不可以让男人碰触到自己的肌肤,连小手都不行。但如果是她主动碰触呢?可是风腾扬并没有尖叫啊!
最后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原来男女还可以这么亲昵!那么爹娘关起门就是在做这种事吗?娲娃记得有几次匆匆去敲爹娘的房门,娘就是红着脸来开门的。
风腾扬毫无避讳遮掩的起身,正面的雄伟让她既害羞又好奇的偷偷打量,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原来男女真的不同。”
“你只准对我好奇,我讲过的,还记得吗?”
“记得。”娲娃不敢再去回忆,怕自己的身体又有奇怪的反应。
但她可没有他那般豪放,可以不在乎观众的目光而径自更衣。
风腾扬倒也识相,回避到外厅。
娲娃在镜子前审视自己,雪白的肌肤出现红痕和青紫,奇异的是不痛,靠近细闻,有淡淡的青草味,所以他有帮她擦过药?应该是。
嘴角微扬,眼波荡漾,镜子里一览无遗的娇态。娲娃从没有见过自己这一面,怎么会有股艳丽的气息?
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她做了坏事?娘明明交代过不能让任何男人碰触到肌肤,这事关女人的名节。可是爹和娘是夫妻,而风腾扬会娶她吗?风腾扬没提过,只给过要永远在一起的承诺,还有玉如意为凭。
对于嫁娶这件事,她其实没有很大的感受,但是……结婚是不是就是生活在一起?就跟爹娘一样?
如果风腾扬娶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一起生活,做着一样的亲昵……不要!
如果他敢,娲娃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件事要先讲清楚,她随便套上肚兜、中衣,最后是外裳,慌乱间穿着不整齐就冲出内室。
“怎么慌慌张张,连衣服也没穿好?你今年是几岁啦?”取笑的同时,风腾扬已经出手帮忙整理她的衣裙。
“你会娶妻子吗?”
“什么?”他一头雾水。她到底在问什么?
“就成亲啊!”
“当然会。”
“你不行……不能成亲。如果你敢,我就咬死你。”娲娃自以为挑了一个非常骇人的威胁。
风腾扬忍不住失笑,“咬死我?好可怕。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些话。”
“我不要你跟别人的女人在一起做……做那些事。”
原来懂得嫉妒了。
看着她一步步成长,懂得世事,风腾扬有股为人父、为人师的骄傲,尤其教导她成为女人的男人又是他,胸口的暖流把心都熨烫了。原本他以为这颗心已经结冻,就和时间对他的意义一样,但现在他可以感受到体内的温度变化。
“我不是承诺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现在为了证实诺言,走吧!你跟我去凉州。”
“凉州?”娲娃当然心动,但玉如意怎么办?她还没有从兴缘道长的手中把玉如意拿回来。“这一趟路途遥远,你又是去办正事,带着女眷在身边也会拖慢行程。反正你只要承诺,我就会相信了。”
“你不想跟我去吗?其实我这趟突然折返就是心底觉得不踏实,所以我想既然放不下心,干脆带着你吧!”
娲娃知道一旦风腾扬下定决心,就很难扭转心意,但她仍然在做认命前的挣扎,“可是我很爱吃,对新事物又好奇,你不怕我成为累赞?”
“就算是累赘,也是最甜蜜的。走吧!我已经让客栈安排好马车,现在就出发。”风腾扬从客栈掌柜在楼下和客人的闲聊对话中,知道都城已经因为大蟒蛇而闹得沸沸扬扬,他不能把她继续留在城里。
这种风险太大,更何况他相信绝对不止他察觉娲娃的气息,肯定有其它妖物也闻到,或许他们正朝着益州的方向前来。
他不喜欢和妖物照面,那会让他想起过去的不愉快记忆,尤其他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状况,除非必要。
所以他才会故意选择客栈,只有在这里可以打探到小道消息,任何从人们嘴中吐露出来的怪异现象,都可能是代表一件大事即将要发生的预兆。
“这么快?可是我还没有跟娘说要出远门,你刚才不是说娘会担心到报官?”
风腾扬弹了下娲娃的挺鼻,惹来她的惊呼和怒视。
“不这么讲,能把你这只小懒猪吓醒吗?睡得这么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晚上去当小贼。董大娘那里我早就请人回去通知,她知道你跟在我身边。”
事实上,这丫头还真是去当宵小,而且还笨得以原身出现。
“可是我……”
“回来的路上再采办一些婚礼用得上的东西,我想尽快把你娶进门。”风腾扬偷了一记香吻。
深邃的双眸犹如黑磁一般,把娲娃吸到眸底深处。
“好,我们走。”
他不想用迷魂术,但实在没有时间和她拉扯,用这种方法是最快速的。
第9章(1)
这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风腾扬才搭乘马车离开都城,经过小丘,晚上打算要在离都城仅有十哩的臬县落脚,臬县人口仅有数百,均以务农为生,结构非常单纯,谁晓得在小丘就遇上强袭的落山风,吹得车厢响个不停,连车夫都抵挡不住的惊叫连连。
强风中,一股腥味让娲娃皱起眉头,“好臭。”
风腾扬将她搂在怀里,气定神闲的回答,“觉得臭,还不捂住口鼻?”
“怎么突然吹起强风?”
“你乖乖的待在马车上,我下去瞧瞧。”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之际,也施了术法。
下了马车,风腾扬眯着眼,微微吐纳,就将强风收回袖内。这种雕虫小技也拿出来丢人现眼,若是想用声东击西的伎俩,岂不是太瞧不起他了?
果然,他随即听到尖叫伴随着怒吼声。
在马车的另一面!
风腾扬身形一闪,看见一名胖硕男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号。
是牛蛙精!他随意一瞄,就看清楚对方的底细,难怪会有股腥味,八成是在河边觅食。
都吃饱了还想吃,难怪这么胖。
“区区一只牛蛙,只修行六百年,就这么横行。”
“你是什么人?”胖硕男子狼狈的站起身,身形还摇摇晃晃的。他很清楚,这男人非泛泛之辈,尤其居然摸清楚他的背景。
“你连我是什么人都搞不清楚,就随便拦下马车。”风腾扬在掌心凝聚真气,同时注入术法。
“不要,大哥,求你不要化去我的修行,我好不容易才化成人形。”胖硕男子当然察觉到术力引导出的真气在空气中躁动,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谁教你倒霉成了第一个,我要杀鸡儆猴,除非你说出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胖硕男子以为有机会逃过一劫,“当然是吞下五色石。相传五色石是女娲娘娘为了修补天地才炼制成形,后来留了一颗在人间守护着人们不受妖类打扰,历经日月,吸收精华,只要能吞下这颗五色石,就能增长修行五百年。”
“凭你的道行,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五色石的存在,我是问,是谁讲的?”
牛蛙一怔,“这……当然没有人讲。对于这种事情,大家隐瞒都来不及,谁都想自己吞下。”
“是鹤妖。”鹤与蛇是天敌。
“不……不是我讲的,不是我讲的。”胖硕男子恐惧至极,全身肥肉不停的抖动。
只稍微提起鹳,就让妖类这么恐惧,风腾扬心知肚明,鹳在人间的势力确实是整合不少。一般来说,妖物的脑袋结构简单,追求的不过是饱食,还有动物本能,
划分地盘。当然,这两者息息相关,毕竟在地盘里的食物才会是属于所有者的。
但鹳不同,他非常狡猾,而且懂得拿捏这些妖物的心态,所以赢得不少拥护,甚至有些妖物还会怕他,毕竟鹳不介意吞食同类,以获取更强大的妖力。
“鹳应该有警告你们不准动五色石的脑筋。”
“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
“你走吧!”风腾扬收回掌中的术力。
“谢谢,谢谢。”牛蛙连磕了几个头才隐身离开。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感谢的,风腾扬肯定鹳不会放过牛蛙,毕竟鹳对于增长修行的五色石应该比任何人都渴望获得。
只可惜……风腾扬转身,用还魂术让车夫清醒后,随即上马车。
他一进入车厢,就迎上娲娃巴望的大眼睛。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什么都瞧不见?乌漆抹黑,你却这么久才回来。”娲娃明明拉开窗户,但端详半天,天色昏暗,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她有想要下车,偏偏双腿之间还酸麻。真是羞死人!一想到在众目睽睽下被风腾扬搂抱着上马车,她哪还有脸再下车?万一和车夫打照面,真是羞死人!
风腾扬施了障眼法,让马车里的人看不见实际景况,只能看见他想让人瞧见的。
“没有发生什么事,就突然起了一阵恶风,这附近全是丘陵地,会有这种落山风是很常见的。”
“你怎么去这么久?”
“车夫的手被飞来的异物砸伤,所以我稍微关心他的伤势。”
“人还好吧?”
“小伤,无大碍。瞧!马车不是在前进了?”风腾扬坐在椅子上,一脸兴味,“不酸麻了?”
“啥?”她半晌才领会过来,随即臊红着脸,“是酸着。”
“要不要再补擦点药?这样会舒坦些。”
“不要!”虽然马车宽敞,但无法提供个人私密空间是事实,她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做这种事情?太羞人。
“又不是白兔,怎么这么容易受惊吓?”
“这跟白兔有什么关系?”娲娃睐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我都还没有嫁进风家门,就做了很多娘千叮嘱、万交代不能做的事,这已经是无礼和不孝了。”
把娲娃交给董氏夫妇教导到底是好还是坏?
“是,小道德家。”风腾扬语带无奈,在她的唇瓣上偷亲一口。“咱们到下一个驿站再擦药。”
啐!
对于娲娃无礼的状声词,他露出无奈又娇宠的笑容,久久不散。
“什么?你说有人拿着玉印来提领所有的钱?”
“是啊!而且是一次性支付的五十万金,我们钱庄哪有这么多钱?”
“你有对过合印纸吗?”
“当然有!合印纸不仅无误,连特殊的蛇腾纹都非常清晰。”钱庄掌柜哭丧着脸,连忙奉上合印纸供查阅。
“可是我没有接获主子那里传来急需取款的消息啊!”真的无误!
“那这笔款项我们支付吗?”
“当然,合印纸无误,怎么能不支付?你先出去跟兑领人说,我们钱庄一时之间库存没有这么多,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会从临县调钱过来。趁这三天时间,我快马请人送密帖到都城去确定。”
“好,我马上去处理。”掌柜衔命离开。
总管事尾随在后,透过内室相隔的布帘打量兑领人。那人长相平实,身材中等,容易被淹没在人群中。少爷身边有这号人物?这么一大笔钱,少爷不可能随便派人兑领。再说,五十万金不是小数目,这汉子一人带得走?
稍晚,总管事将总总疑虑详尽的写在密帖中,并请人快马加鞭,务必在一天内送达都城,亲手交到少爷手中。
孰料风腾扬早已离开都城,在前往凉州的路上。
“为什么我们要睡同一间房?”娲娃站在驿站的客房里,不明白风腾扬为什么不要两个房间。
“孤男寡女披星戴月的赶路,如果不称呼为夫妻,要用什么关系才合理?”
“我就说过带我出门会拖累你,还要让你为我说谎。”
“这哪算说谎?我早已把你视为准妻子。再说,玉如意都赠与你……说到这个,你将玉如意送到哪个工坊?我请专人去取回来吧!”
“不急的,等回去后,我还要去试戴看效果,”在风腾扬信任的注视下,娲娃的声音渐小,最后索性心一横,“其实我弄丢了……实际上,也不是弄丢,是被抢走了。”
“被兴缘道长抢走?”
“你怎么知道?”
“你被兴缘放在卧室里焚烧的迷魂香迷晕,要不是我提前赶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如初的站在这里跟我东扯西聊吗?”
“所以你早就知道玉如意不见了?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心?”明知道还一直追问,害她为了圆一个谎言而说出更多谎话,都不晓得心底有万分煎熬。
“什么坏心?我还没怪你不信任我的能力,为什么发生事情的当口不敢坦白说?”
“因为……”娲娃绞扭着手指,在他的怀里蹭着,“你说过那是承诺的信物,所以我怕。”
“怕什么?”
“信物不见,承诺也跟着消失了。”
“傻瓜!”兜了半天,居然是这么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玉如意是给你保平安用的,最重要的当然是你。若是你发生什么意外,我要那玉如意做什么?”
“你骗人!”娲娃抬起头,眸中除了愧疚,还有指控。
“我骗你什么?”
“你只是想减少我的内疚情绪,我已经知道玉如意里的腾字印代表你近半的家产,甚至比一半还多更多。我都还没有嫁进风家门,就快败光风家的财产,如果风家的老祖宗地下有知,恐怕早就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头臭骂,还要你不准娶我进门。”
天啊!想象力还真丰富。
“所以你真的很难过?”
“我就是想到晚上都睡不好,而且还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兴缘道长会知道玉如意的使用方法?他一拿到玉如意,就很熟练的扭转开来,我当时还以为他把玉如意弄断了。”
难怪她神智涣散,加上玉如意的镇压术力消失,所以她才会在半夜现出原形……那么在大街上一定也是为了找兴缘道长拿回玉如意。
“兴缘本名王道,曾经是我的管事之一,当然清楚玉如意的用法。他是因为贪渎才被我革职,押送官府,但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
“所以他一直在等机会向你报复?”
“或许,否则他不会折回都城。”
“结果我还傻傻的送上门,妄想求得什么延续生命的方法,结果成了被宰的肥羊。”娲娃苦中作乐。
恐怕要让她失望,她永远都成不了软呼呼的绵羊啊!
第9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