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看似文弱,却没想到身子倒是挺结实的,看他胸前有一道长达三寸左右的伤痕,她心头一拧,用着不知何时早已自由的手,轻轻抚过那道令人沭耳惊心的痕迹,那微微凸起的疤痕,可以想见当初他是受了多重的伤。
「怎么了?」她眸中的隐忧,令他挑眉轻问。
「这伤怎么来的?」
看她极其温柔的抚着他胸口的伤疤,心头蓦地流过一丝暖流,自从他和妹妹相依为命后,早巳养成他不轻易对外人示弱的一面,在众人眼中,他几乎没有弱点可言,但他毕竟是个血肉之躯,并不若外人所想的那般刀枪不入。
「为了救明月受的伤。」他低喃。
他口中的明月,肯定是对他极为重要的女人吧?思及此,她的心彷佛被撕碎了般,胸口窒闷的感受,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吧?」她吞咽困难的说着。
「当然重要,为了她,我甚至可以牺牲生命。」他唯一的妹子,就算要他牺牲性命护她周全,他也在所不惜。
毕竟爹娘临终前要他好好照顾妹妹,父母之命,不敢不从,即便他对外冷情,但对自己的亲人,却是不顾一切的守护到底。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这样玩弄我?」她眼角含着泪光,神情复杂的望着他。
「玩弄你?我几时玩弄你?」他浓眉轻蹙,不明白她的结论从何而来。
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她撑起身子,端坐在床榻上,和他平视着,氤氲的水眸有着盈盈泪光,长发垂落胸前,适巧遮掩住她胸前的裸露,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更加引人遐思。
「明明心里头就有人了,你还这样占我便宜,就算不在乎我的想法,你也该考量一下你口中的明月,想想她知道后会有什么感想?」
她忿忿不平的对他咆哮。
「她该要有什么感想?」就算他要娶她为妻,也不需要向明月通报。
「无耻!她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吗?你竟然这样对待她!」原本心里还羡慕那个明月姑娘,现在她倒同情起她来了。
「我替她找个嫂嫂,她高兴都来不及了,还会有什么其他感想?」
他挑眉,纳闷的看着她失控的行径。
还在气头上的华泠攸,一听到他的话,难掩错愕的睁大眼。诸葛光明轻叹了口气,总算明白这丫头在生哪门子气,虽然他很高兴她在吃他的味,但对象是谁也得搞清楚吧!
「你说……你口中的明月,是你妹妹?」她小心翼翼的向他求证。
「诸葛明月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我救自己的妹妹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吧?」他莞尔一笑。
「你干嘛误导我!」害她吃了莫名其妙的飞醋,幸好她不认识诸葛明月,否则岂不是被她笑话?
她噘着嘴的可爱模样,令他忍俊不禁,他轻轻揽住她的身子,灼热的大掌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来回摩挲,暖昧的气氛瞬间再次弥漫,华泠攸全身兴起颤栗,小手轻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小脸忍不住布满一层红晕。
「前些年,我和明月在异域遇劫,为了救她,不慎让那些盗匪砍了一刀,幸好只是皮肉伤。」他言简意赅的说着。
「皮肉伤?这伤口这么大,怎么可能只是皮肉伤呢?」骗她不懂医吗?她好歹是名医华靖的女儿,除了不能救人外,该懂的她都懂。
「你忘了我是个大夫吗?明月也是个大夫,否则我又怎会存活下来?」更不可能会在这里和她解释。
「你不是每回都能这么福大命大的,往后离那些刀啊剑的远一点,就算要救你妹妹,也不准用你的生命开玩笑。」一想到他极有可能命丧刀下,她的心就凉了半截。
闻言,他笑意渐深,以后明月的安危再也不是他的责任了,自从他将明月的生命托付给了当朝的铁血宰相,他就卸下了肩上的重担,往后他的心里,只会住着一个名叫华泠攸的女人。
「如果你愿意随我浪迹天涯,成为神医的妻子,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她微怔,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她冷不防抬起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脸猛瞧,这种承诺性的话,可不是可以随意拿来开玩笑的,她是会当真的!
「你在开玩笑吗?」她牵着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的表情像在开玩笑吗?」大夫不打诳语,他从不开玩笑。
「但你说要我成为你的妻子,这代表你要娶我耶!」她忍不住再欢强调。
「是呀!但如果你要娶我也无妨,只是我的聘金很贵的。」他打趣道。
娶他?
她肯定是在作梦!否则怎么可能会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她索性闭上眼,用力的捏着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痛楚令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她猛地睁开双眼,望着他似笑非笑的俊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娶你……那你要入我家的姓喔!」她讷讷的说道。
「唔……你不觉得姓诸葛比较好听吗?」他轻抚下颚,状似认真的说。
「不,叫华光明也挺好听的呀!」她眉眼微弯,开始和他一搭一唱起来了。
「叫诸葛泠攸也不错。」他笑然。
「不不不,你要叫华光明。」越念越顺口呢!
「真没气势,还是姓诸葛吧……」他黑眸微黯,俯身吻住她的唇。
第7章(2)
他唇舌勾缠着她的粉舌,大掌滑过她平坦的小腹,轻易的探向她敏感的女性核心,一道快感蓦地席卷而来,她下意识的并拢双腿,不让他态意进攻。
「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他在她唇瓣低吟。
「我们不应该这么做的……」这种事应该是夫妻间做的呀!
「怎么不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也是我诸葛家的人,如此一来,你还介意吗?」他谆谆善诱。
…………
「姓华吧,你入我家的姓……」她喘着气,仍不死心的游说。
「我还是想姓诸葛。」他邪邪一笑,低头轻咬着她的唇。
「那你还说要我娶你。」分明是胡说。
「我不也说了,我的聘金很贵的。
「多少?」她还真的打算听听他的条件。
闻言,他扬唇轻笑,在她体内缓缓律动,她柳眉轻蹙,长腿用力缠上他的腰,不让他继续逗弄她。
「你真想听?」他笑问。
「当然!」能让神医人她家的姓,说什么也得试上一试。
「那就是……无价。」他放声大笑。
「你耍我!」亏她还当真了,这家伙居然敢整她!
「我哪敢要你,嫁进诸葛家,你还多了个家人,总比你一个人在华家孤孤单单的好啊!傻瓜。」他轻捏她的鼻头,神情问尽是温柔。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有他懂她!她厌倦了一个人的生活,不管要去哪里,只要有他,她哪里都去!
她压低他的头,主动献上她的吻,她笨拙的亲吻,却让他兴起一抹怜惜,夺回主导权,他深情的吻着她,开始在她体内冲锋陷阵,直到两人双双攀越欲望的颠峰,释放出白热的种子,屋内除了浓浊的喘息声外,再无其他。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低哑的嗓音在室内扬起。
「可以说不愿意吗?」她轻笑。
「倘若你想被我囚禁在这张床榻上,」他笑得诡谲。
「你这是在威胁我?」她挑眉。
「我一向实话实说。」他可是有给她选择。
「那嫁给你有什么好处?」她得衡量衡量。
「好处可多着呢!你寂寞时,有人在你身边陪伴你;你生病时,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你难过时,有人在一旁安慰你;你开心时,也会有人和你一块分享,这么好的丈夫,你上哪找?」他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她咯咯直笑,本以为他谦虚不自夸,却没想到牛皮吹得倒挺大的,她一个翻身,整个人趴伏在他身上,看着他俊朗的眉目,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一想到往后的日子有他相伴,她就感到欣喜若狂。
「这个条件听起来倒挺不错的,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她嫣然一笑,长发垂落在他身上。
她难得柔媚的模样,令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习医之人,最忌纵欲过度,以免气虚体弱,但美人在前,那些理论就抛诸脑后吧!
「很高兴咱们两人有共识。」他搂着她的身子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该不会……」腹间那不容错认的坚挺,让她俏脸瞬间涨红。
「诸葛夫人,欢迎你成为咱们家的一份子。」不容她废言,他封住了她正准备抗议的小嘴。
尽管屋子缺了门,却浇不熄两人的热情如火,激情,正要展开。
***
「你说你师父是天山耆老?」收拾着简单的行囊,华泠攸诧异的开口。
「是。」将药箱收拾妥当,他波澜不兴的应了声。
倘若不是见识过他热情的一面,她当真以为他只有这张木头脸,这男人未免也太双面人了,人前一个样,人后又一个样,幸好她是他的妻子,另外一面,只有她看的到。
思及此,她轻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引来诸葛光明的侧目。
「什么事这么好笑?」
她敛住笑意,看着他道貌岸然的面容,忍不住定上前去,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只见他扭曲的俊容,看来格外逗趣。
「我在笑说,你这人真奇怪,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私下又是另一个样子,这样不会很累吗?」她偏头问道。
「当然不会,这两种个性都是我。」唯有面对她,他才会有另一面。
「是吗?」她显然不信。
「我性情淡漠,唯有在你面前才会热情些,莫非你希望我对每个人都如出一辙?」
他挑眉。
闻言,她心一惊,一想到外头那些成天觊觎他的莺莺燕燕,她就感到全身不自在,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毕竟没有正式拜过天地,村里的人又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些女人自然是不懂得什么叫死心。
全怪这男人没事长得那么好看做啥?当个神医就要有神医的样子啊!至少也要留个胡子什么的,她记得她爹也是留着长长的胡须,就连村里的吴大夫也是这样。
「你若敢这么做,我马上宰了你!」她气急败坏的揪着他的衣襟。
「你不是希望我热情些?」他哑然失笑。
「谁要你对那些女人热情了?」她没好气的嘟着嘴。
见她怏怏不乐,他薄唇轻扬,明明就在意他还装得若无其事,他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印上一个轻吻。
「既然不希望我对其他人热情,那就直说,我不爱拐弯抹角的。」
他轻敲着她的头。
「这种事还用得着人家说吗?」她揉着被敲疼的头,忍不住抗议。
「强词夺理。」他摇头失笑。
将东西收拾妥当后,两人双双踏出华家大门,华泠攸转头看着这间她居住十九年的屋子一眼,想起在这里有着她和爹娘的美好回忆,便不由得触景伤情。
一只手蓦地搭上她的肩,她回过神,眸中还有着来不及敛去的泪光,诸葛光明俊眉微拢,明白她的不舍,仅只是用行动来支持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里有着我和爹娘的回忆,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离开,只是我知道我若是一直待在这,便会永远沉浸在失去双亲的悲痛中。」她深吸一口气,头一回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阵狂风袭来,吹乱了她的一头长发,鹅黄色的衣裙随风飘扬着,她伫立在屋前,眸中有着淡淡的哀伤。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他拍着她的肩。
「是呀!不过你还没和我说,你那位天山师父是怎么收你为徒的。」她收起悲伤的情绪,话锋又绕到他身上来。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重点是她想知道那位天山能者到底有多厉害。
「也没什么,只是有天我爹和我师父打赌,结果师父输了,便收我为徒。」
「是打什么赌?」她眼巴巴的望着他。
只见他眉头微挑,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显然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欲望,华泠攸不死心的追了上去,究竟是什么赌会让那位天山耆老输得惨兮兮,进而收他为徒的?
「是打什么赌嘛?」她在他身旁转着圈,非要他说明不可。
「这不重要,你知道离心草和断肠花的所在地吗?」他直接转移话题。
「我曾听爹提过,在北国之境,有个叫咒山的地方,那里有断肠花和离心草。」之前华靖曾去过那里。
「咒山……」他敛眉低吟。
「听说那里荒草遍布,一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素有巫山之称,就连我爹也曾在里头迷失了三天呢!」她柳眉徽蹙,忆及当时爹差点回不来,她直觉就认定那地方太诡谲。
「咒山离女巫部落很近,或许能顺路去打听有关咒灵血的消息。」
「可是那里很危险,你真的要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诸葛光明薄唇微勾,眸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天底下还没有我诸葛光明去不成的地方。」
身为诸葛家的一员,不到紧要关头,他绝不放弃!
第8章(1)
「你确定这里是咒山?」望着眼前翠绿的山头,诸葛光明狐疑的问道。
碧草如茵,伴随着虫鸣鸟叫,山坡上还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朵,哪里像是座荒山?
分明是座世外桃源!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爹曾告诉我,咒山是座荒山呀!怎么才短短几年就成了这副模样?」她难以置信的惊呼.倘若咒山真是一座荒山,绝不可能短短几年光景就成了眼前的模样。
他眺望着满山茂密的树木,一层白雾笼罩着山头。让他心头有着不安的预感。「你爹是何时来的?」
「就在二年前,他过世的那年。」她记得从这座山回来后,爹娘便染上了恶疾,无论怎么治都治不好,拖了没几日便撒手人寰。
「短短二年不可能让一座荒山变得如此欣欣向荣,你不觉得山闯弥漫着一股瘴气,让人感到不适?」他俊眸徼眯,看着山林间的那层白雾。
「瘴气?我是没感觉,但是我爹娘的确是在来过这座山后就一病不起,说不准这里真的不寻常。」她皱眉。
诸葛家一向精通奇门盾甲之术,只是他虽无钻研,但也略有涉猎,那层白雾看来就像是有人刻意布下的阵术,莫非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思及此,他眉心一拢,决定上去一采究竟,只见他步上山径,挥开茂密的树丛,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华泠攸忙不迭的跟了上去,这人要走也不打声招呼,就不怕她走失了吗?
「光明,你等等我呀!」她眉心微拢,忍不住抱怨。
「泠攸,你在这里待着,我先过去看看。」为了怕她被无端卷入,他伸手阻挠她的行进。